长到 26 岁,段逸是唯一让我从心底感到温暖的人。
我不想失去他。
抬头,夜空墨黑,没有星光。
又一天过去了。
明天,就是小雅的头七。
……天蒙蒙亮,我又回了家。
妈妈蹲在屋门口,面前一盆火光跳跃。
纸钱的灰烬,被晨风吹得弥漫。
她看见我,立刻起身进屋,就要关门。
“阿姨。”
段逸伸手,硬生生挡住了门。
又把我拉了进去。
屋里,一股浓重的香烛味。
妈妈扭过头,不再看我。
小雅走了,段逸于她,也再无用处。
她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客厅中央,摆着小雅的黑白遗像。
香炉里,三炷香,烟气袅袅。
我走过去又取了三根,点燃。
跪下,磕了三个头。
额头贴着冰凉的地板。
“警察那边……有消息了吗?”
爸爸的声音,沙哑,低沉。
“没有。
暂时没有线索。”
空气死寂。
突然。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撕破了晨曦的宁静。
是妈妈。
她指着我,脸孔扭曲。
“你这个丧门星!”
“是你!
是你害死了我女儿!”
二十六年,像一根针,日日夜夜扎在心口。
今天,我不想再忍耐了。
“难道我不是你的女儿吗?!”
“小玲!”
爸爸厉声呵斥,“你怎么跟你妈妈说话!”
他摆出那种只在我面前才会有的威严。
也好,索性,都说个清楚。
“从小到大,你们眼里只有小雅!”
“我难道不是你们亲生的吗?!”
“啪!”
脸上火辣辣地痛。
段逸冲上来,将我护在怀里。
爸爸的手扬在半空,终究没再落下。
他喘着粗气,指着我骂道:“你妈生你养你,受了多少苦!”
我挣脱段逸,哭道:“明明是奶奶一直苛待妈妈!”
“就因为我是女孩!”
“你!
你这个不孝女!”
爸爸气得浑身发抖,又要冲上来。
段逸一把拉住了他。
爸爸吼道:“你妈妈说得对!
你就是个丧门星!”
“怀你的时候,你姥姥就没了!”
“那怀小雅的时候,奶奶不也没了吗!”
我声音颤抖,但毫不示弱。
这辈子,第一次如此放肆。
第一次如此不管不顾。
心底却是一片茫然。
什么都无所谓了。
7.奶奶走了。
再也没人折磨妈妈了。
所以,小雅是她的福星。
突然,眼前一闪。
什么东西直冲我砸来!
“小心!”
段逸猛地一抬手。
“砰!”
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