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死寂的绝望和疯狂。
我向前走近一步,微微倾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清晰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送入他耳中,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哦?
我自杀?”
我微微歪了歪头,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转瞬即逝,眼神却锐利如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他最后一丝伪装,“那么,周先生,麻烦你解释一下——”我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直刺他溃散的眼瞳深处。
“那盒牛奶里,精心调配的胰岛素和氯丙嗪‘鸡尾酒’,是哪位‘好心’的天使,特意为我加进去的?”
周明远身体猛地一抽,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怪响,像是最后一口气被彻底堵死。
他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连一个破碎的音节都无法再吐出。
极致的恐惧和彻底败露的绝望,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碾碎了他所有的思维。
他翻着白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头一歪,终于彻底晕死过去,像一袋毫无生气的垃圾挂在警察的手臂上。
警察面无表情地将他拖走。
林薇也被押了出去,她早已吓傻,经过我身边时,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奢华而混乱的公寓里,瞬间只剩下我、张队和几位尚未撤离的警员。
张队看着我,眼神复杂无比,震惊、探究、了然,最终化为一种沉重的肃然。
他沉默了几秒,才沉声开口:“沈女士,你的遭遇…我们深表遗憾。
这个案子,性质极其恶劣,你放心,法律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交代。”
他顿了顿,补充道,“关于你…生还和提供证据的过程,我们需要你详细配合调查,完善所有法律程序。”
“当然。”
我平静地点头,没有任何异议,“我会全力配合。”
警员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现场,收集证据。
我走到客厅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流动的星河,璀璨而冰冷。
夜风吹拂进来,带着一丝深秋的寒意。
一个警员走过来,客气地询问:“沈女士,需要帮您倒杯热水吗?”
“谢谢。”
我轻声回应,目光依旧落在窗外遥远而模糊的黑暗轮廓上——那是曾吞噬我生命的悬崖方向。
窗外,警车顶灯红蓝交替的刺目光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