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抽离,世界只剩下死寂和眼前这张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纸条。
我自己的笔迹!
指控我自己在说谎?!
这怎么可能?!
这比昨晚那张纸条更疯狂!
更恶毒!
是谁?!
是谁模仿了我的字迹?!
我猛地抬头,像受惊的野兽般环顾四周。
视线扫过依旧背对着我的陈默,扫过空着的许晴的床铺,扫过紧闭的宿舍门……一股巨大的、被彻底愚弄和锁定的恐慌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谁在操纵这一切?
目的是什么?
让我和陈默互相猜忌?
互相残杀?
就在这时,背对着我的陈默,终于缓缓地、缓缓地转过了身。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得可怕。
她的目光,像两潭幽冷的古井水,越过混乱的空气,精准地落在我手中那张展开的、致命的纸条上。
然后,她的视线缓缓上移,对上我惊恐绝望的眼睛。
她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找到你想要的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毒蛇在草丛中游弋,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了然。
那张落款写着“林晚”、字迹与我如出一辙的纸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指蜷缩,几乎要脱手掉落。
陈默那冰冷到极致的问话,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喉咙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只能挤出破碎的音节。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恐惧撕扯着我,让我几乎无法思考。
这纸条是我写的?
不!
绝不可能!
可那笔迹……那笔迹……混乱的思绪如同沸腾的泥浆,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里面翻滚碰撞。
就在这时,许晴洗漱完毕,推开了洗手间的门,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你们俩干嘛呢?
大眼瞪小眼的?”
她狐疑的目光在我惨白的脸和陈默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我手中那张刺眼的纸条上,“咦?
这又是什么?”
“没什么。”
陈默抢在我开口前,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林晚找到一张……以前她自己写的便签吧,大概忘了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