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在抖。
十分钟后,灯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轻声说:“孩子……没抢救过来。”
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没了声音。
我冲进去抱住阳阳的身体,他明明还有一点点的体温。
可医生说,心跳停了,脑电也没了。
他小小的一只,脸烧得通红,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双我给他缝的兔子手套。
我捂住嘴巴,不敢哭出声。
清晨五点,天刚亮。
我抱着没了气息的阳阳,整个人呆愣在医院的走廊上。
全身上下没有一分钱,连太平间都进不了。
护士低声说:“我们这边需要家属缴清费用,安排后续处理。”
我一分钱也没有。
我顾不得太多,舍弃了我所有的自尊。
跪在医院的走廊上给护士和医生磕头,哭着说:“求求你们了,钱我一定会还的……拜托先给我的孩子一个安身的地方……”医生实在看我可怜,于是答应了。
这时手机响起,发现莫云谦发了一条消息:“我昨天喝多了,手机也没电,阳阳情况怎么样了?”
我没回。
我只是把孩子的病历夹好,带上他的手套,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医院。
我去了我们租住的小屋,想拿几件孩子的衣服。
结果站在门外,我就听见里面传来笑声。
“她信了?
还真以为你破产了五年?”
“嗯,信了。”
那是莫云谦的声音,轻飘飘的。
“她挺能撑的,连孩子生病都不跟我多说一句。”
林雾笑得娇嗲:“你真打算说实话了?”
“你不是说,要看看她到底图你什么吗?”
莫云谦沉默了一瞬,开口:“看她这副模样,也不像是图我钱的人。”
我站在门口,阳阳的手套在我手里微微晃动。
我忽然想起,那年我们结婚,他说:“青青,等公司破产处理完,我们一定会有好日子的。”
可五年过去了,他的“公司”从没翻过身,我却早已被拖进了泥里。
原来他不是不富,他只是不想让我知道他还有钱。
2他和林雾的那些话,像铁锤一样砸在我脑子上。
敲得我耳鸣心跳,手脚发冷。
阳阳的兔子手套从我手里滑落,掉在门口灰扑扑的水泥地上。
我俯下身去,把那双早就洗得没了颜色、还起了毛球的手套拾起来,手指颤了一下。
眼前晃过的是病床上阳阳那张烧得通红的小脸。
这一刻,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