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光可鉴人的客厅中央!
更惊悚的是他面对的那个人。
林雅芝。
江屿那位气质清冷、品味卓绝、仿佛自带零下十度制冷效果的亲妈。
此刻,林阿姨穿着一身剪裁极好的米白色真丝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她脸上惯常挂着的、那种对除了她儿子以外所有人都带着三分疏离七分审视的冷淡表情,此刻被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取代了。
那是……惊讶?
慌乱?
还有一丝……极力想掩饰却还是从眼底泄露出来的、极淡极淡的……羞涩?
我的视线像被强力胶死死粘住,惊恐地往下移。
老苏同志那双平时颠勺有力、偶尔拍树、大部分时间用来制造厨房灾难的手,此刻正微微颤抖着,将一大束红得刺眼、俗气得惊心动魄的红玫瑰,以一种近乎笨拙又无比坚定的姿态,往林雅芝那双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的手里塞!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却又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虔诚的认真,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客厅里清晰地响起:“雅芝啊,你看这花儿,开得多好,多热闹!
跟你……跟你正相配!
红红火火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头高兴!
拿着,拿着嘛!”
“哐当——!”
一声巨响,炸裂在死寂的空气里。
那是我手里拎着的、装着给江屿买的他最爱吃的提拉米苏的纸袋子,彻底失去了控制,重重地砸在了光洁如镜的意大利进口地砖上。
精致的蛋糕盒子瞬间变形,奶油和咖啡色的手指饼干从裂开的缝隙里溢出来,粘腻地糊了一地。
这声音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客厅里那诡异又凝滞的氛围。
背对着我的苏建国猛地一个激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哆嗦,花衬衫后背的棕榈叶图案都跟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他几乎是弹跳着转过身。
四目相对。
他那张平时总是乐呵呵、带着点市井狡黠和大大咧咧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完蛋了!
被抓现行了!”
的惊慌失措。
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那表情,比他上次把糖当盐放进红烧肉里还要精彩一万倍。
“晓……晓晓?!”
他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又尖又细,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