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都像是在嚼蜡。
回到家,更是人间炼狱。
客厅里,我爸苏建国同志,彻底蔫了。
像棵被霜打蔫巴了的白菜。
他不再研究什么惊世骇俗的新菜式了,也不再兴致勃勃地跟我提起林雅芝(虽然以前提起我也没好脸色)。
他变得异常沉默,大部分时间就窝在沙发里,对着电视里无聊的肥皂剧发呆,眼神空洞,背影佝偻。
那件曾经“叱咤风云”的花衬衫,被他叠得整整齐齐,压在了衣柜最底层,像一件被封印的战袍。
偶尔,他会揉揉腰,或者捶捶肩膀,动作迟缓,嘴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哎哟”声。
问他怎么了,他总是摆摆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没事,老毛病,歇会儿就好。”
家里的气氛,沉重得像灌满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
我们父女俩,一个失魂落魄,一个失意沉默,像两个被困在同一座孤岛上的陌生人,各自舔舐着伤口,彼此之间横亘着一条由尴尬、愧疚和茫然组成的巨大鸿沟。
我甚至开始失眠。
半夜瞪着天花板,脑子里像跑马灯一样轮播着那些扎心的画面:江屿冰冷的眼神,林雅芝电话里命令般的口吻,我爸那句“不想再一个人了”的落寞……还有玄关地上那滩被遗忘的、早已干涸发硬的提拉米苏尸体。
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苏晓晓!
你要振作!
你要自救!
闺蜜张瑶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在我脑子里回响:“苏晓晓!
你他妈给我支棱起来!
江屿算个屁!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他不理你?
行!
咱就让他看看,离了他苏晓晓照样行情好得很!
气死他丫的!”
对!
气死他!
凭什么我一个人在这里要死要活?
他江屿就能心安理得地玩冷暴力?
还他妈是因为他亲妈和我亲爹那点破事?
这不公平!
一个带着点作死、带着点破罐子破摔、又带着点微弱希望的“反击计划”,在我那被失恋和愤怒搅成一锅粥的脑子里,逐渐成型。
计划A:相亲刺激法!
目标:让江屿产生危机感!
执行步骤:放出风声!
让张瑶假装不经意地在共同朋友(最好是江屿也能看到的朋友圈)里“透露”:苏晓晓最近被家里催得紧,准备去相亲了!
对象据说条件不错,海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