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真心待过她,可她那大小姐脾气着实让人恶心。”
“若不是需要她生下一个孩子,我定让她被那群歹人折磨至死。”
傅榆说完,摩挲着许瑶的脸,深情许诺:
“瑶儿你放心,待顾青生下孩子那日,便是她殒命之时。”
“我定不会让因这个祸害伤了你的心。”
傅榆恨我至此,从始至终都怨怼我将他从边关带到京城,可他却忘了,明明那年是他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助他科举,求我让他进入官场能有一番大事业。
月色萋萋,寒风料峭,当年为了傅榆击鼓鸣冤而受刑的旧伤在寒风中叫嚣着疼痛。冰凉的泪水糊了我满脸。
这一刻,傅榆的恨让我彻底心碎。
3
吹了一夜的寒风,我受了凉,第二日醒来头昏脑胀,浑身发热。就在我想喊来赵嬷嬷的时候,一个身着粉衣的身影翩然而来。
“哟,顾姨娘醒了,见了我还不爬起来问好?”
来的人是许瑶,她带着一众奴仆,闯进了我的房间。
“顾青,你不会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小姐吧。”她用尖锐的指甲拍了拍我的脸,神情中满是嘲弄和羞辱,“今时不同往日了顾青,你现在是个妾,能往哪去呢?顾家的人也死光了,听说呀,法场上,血流的那叫一个多。”
听见顾家当年的惨状,我心如刀绞,可偏偏许瑶不放过我,她掰过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她,“你说顾家人要是知道他们养出来你这么个至他们性命不顾的女儿,死都不能安心啊。”
当年的顾家,是我心中一根刺,我知道父亲从未谋反,偏偏我只是深宅大院中一女子,嫁给傅榆后,我便不再过问官场之事,即便对父亲的清白心知肚明,却帮不上忙。
许瑶提起这件事,无疑是在我心口上捅刀子。
她指挥着奴仆把我从床上扯起,拉到院子里跪下。
“今天呢,我是来教教顾姨娘规矩的,顾姨娘流落太久,被些人玷污了身子,恐怕连府里的规矩都忘了。”
烈日灼灼,我站在毒辣的太阳下,却觉得浑身冰冷。而许瑶则坐在廊下,面前摆着冰镇的瓜果,得意洋洋的看着我的惨状。
“哦,差点忘了你还怀着孕呢。”许瑶用帕子掩着嘴轻笑,“快,把我给姨娘熬的药给姨娘灌下去。”
苦涩的药物顺着我的喉咙滑落,呛鼻的气味充斥着我的口腔,我跌坐在地,眼前是昏昏沉沉的一片。
“你给我喝了什么!”
我边咳嗽边抬头看向许瑶,药物在我的胃里翻涌,我难受地趴在地上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保胎药,毕竟我是想教姨娘规矩,可不是想让姨娘这腹中的孩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