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旧物，蒙尘，破败，无人问津。
而他，正意气风发地走向他的新娘，他的未来，他崭新而光明的人生。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将西郊别墅紧紧包裹。
顾漫漫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一张平静无波的脸。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
封明舟倚在门框上，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没有回头，只是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情绪。
这几日，她便是这样。
不再激烈反抗，不再沉默对峙，甚至不再流露出明显的悲伤或恨意。
“在想什么？”封明舟走进来，声音刻意放得温和。
顾漫漫放下梳子，转过身，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极浅淡的笑意。
封明舟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涌上一阵狂喜。
她终于……终于肯对他笑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头发好像长长了些。”
他走到她身后，手指穿过她丝绸般的长发。
“我喜欢你长发的样子。”他低语，鼻尖蹭着她的发丝，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以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封明舟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俯身，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将下巴抵在她颈窝。
“漫漫，”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横扫了封明舟连日来的阴霾。
他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嵌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
她终于想通了，终于接受了现实，终于愿意回到他身边。
晚餐时，顾漫漫难得地多吃了几口。
封明舟亲自为她布菜，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她安静地吃着，偶尔抬眼看他，眼神温顺，甚至带着一丝依赖。
那是他曾经最熟悉，也最迷恋的眼神。
饭后，电视里播放着财经新闻，她却看得异常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