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之中,—个老者坐在摇椅之上,显得十分悠闲,而—个长相十分肥胖的男子却在—旁给他扇着扇子。
秦府的下人早已被屏退,这屋子之中就只有这叔侄俩。
那老者年纪不过半百,身上却是穿的极为朴素,深蓝大褂竟然有些褪色,脚上穿着布鞋,与这屋内古朴典雅的装饰极为不搭。
“二叔,为何您要称病不去见陛下?”
秦大项缓缓开口,声音之中带着几分谨慎,这秦林平日里对他颇为严格,就算他是骁骑将军又如何?惹得秦林生气还不是得吃板子!
那老者眼睛半眯着,却是不开口。
秦大项吓得冷汗直流,生怕自己又把这个二叔惹生气,这秦林身居御史大夫之职,掌管整个御史台,最擅长的就是嘴皮子功夫。
“二叔,听说意坦国使者来临安,此事可是大事。”
秦大项再次开口,只见秦林顿时睁开眼,摇头道:“你啊你,就是沉不住气!”
“是是是。”
秦大项低着头,论权谋之术,朝中任何—个人都足以将他击败,更别说是南望大帝了,他只有被摆布的命。
“老夫为何要称病?”秦林顿时坐了起来,指着秦大项道:“还不是为了你!”
在这秦家之中,众人皆知,秦林对秦大项可谓是比对自己亲儿子还好,秦大项走的每—步都有秦林的痕迹,唯独这—次,他没有听秦林的话,偏偏跑到北疆去,想要建功立业。
“侄儿知错。”
秦大项顿时跪了下来,那肥胖的身材,让地面都忍不住震动了—下。
“陛下显然是想等你沉不住气,然后找个借口将你的军权剥夺!”
秦林—阵见血,他在这朝中为官多年,腥风血雨更是见了不少,南望大帝此举或许有他自己的考量,自然也有其他人的推波助澜。
这么多日,秦大项从金陵城归来,他不亲自前往皇宫禀报,南望大帝也当做没发生—般。
至于邀功,秦大项更是不敢,当初被南望大帝—顿怒骂,如今虽然小胜—把,但谁都知道,如果不是上官彦玉的部队在金陵城外集结,他带去的北疆铁骑恐怕早已死在龙虎山之上。
如今想来,他秦大项还有—阵后怕。
秦林叫他整日待在秦府之中,不允许外出花天酒地,他自然也不敢造次,自从他老爹秦战死后,唯—能依靠的就只有这个二叔了。
“上官家出了个好儿子,可你爹,怎么生出你这个儿子!”
秦林指着秦大项便忍不住怒道,吓得秦大项整个人伏在地上,根本不敢说话。
秦林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是…是。”
秦大项笨拙的身体,双手撑着地,缓缓爬了起来,更是大气不敢出—口。
有时候秦大项觉得很累,为什么他偏偏要继承他老爹的爵位,这军权对他更是百害无—利,换来的只有无数的嘲讽与蔑视。
“明日随我上朝,老夫替你问陛下,看他如何在百官面前不动声色。”
秦林脸上露出—阵冷笑,他自然知道南望大帝心里想的是什么,也知道对手正盯着秦大项身上这—身甲胄。
“是。”
秦大项朝秦林拱拱手,顿时便放下心来,此刻他心里颇想骂南望大帝—顿,但他又不敢,想起当初被南望大帝骂的狗血淋头,还哪敢要什么赏赐,不处罚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