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拿自个儿的身子胡来……”
宋朝阳脚下没停,嘴角却勾起冷笑,旁人轻易是瞧不出来的。
她轻轻迈过门槛,抬眼就瞧见了屋里的样子。
王妃正坐在床边上,手里捏着帕子,一个劲儿地擦眼泪,满眼心疼地瞅着床上的韩焱。
韩焱脸色白兮兮的,左手腕上松松地缠了块白绸帕子,上头还隐隐渗出点红印子来。
哼,看着也没多严重嘛。
宋朝阳心里跟明镜似的。上辈子做的那个噩梦里,他就是这样,拿刀子划自己,逼着王妃和父王松口,好让那个秦清名正言顺地进王府的门。
就韩焱这人,骨子里就是个软蛋怂包。说是自个儿寻死,怕也只是拿刀尖儿轻轻拉了道口子,做个样子罢了。
这点子伤,只怕还没等太医来,就自个儿好了。
既然他这么爱演,那自个儿今儿就好好陪他演一出。
宋朝阳收起眼底那点嘲讽,脸上立马换上一副又惊又怕的神情,脚步也快了些,走了进去。
她走到跟前,眼圈适时地微微一红,两滴泪珠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夫君这是为了什么事想不开,竟闹成这样?”
王妃一瞧见她进来,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宋朝阳如今可不是好惹的,要是让她知道焱儿是为了那个秦清才这样,只怕今天这清竹阁非得闹翻天不可!
王妃心里头飞快地转着念头,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才能把这事儿轻轻带过去。
谁知道,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宋朝阳已经抬起一双泪眼,看向了韩焱,话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地问。
“莫不是……为了秦姑娘?”
韩焱一听这话,再看她那哭哭啼啼又偏要装硬气的样子,心里头没来由地一阵火大。
这女人,如今怎么瞧着这么不顺眼!
他皱紧眉头,很不耐烦地开了口。
“你既然都知道了,就赶紧松口!”
宋朝阳却好像没听明白,脸上露出几分茫然和委屈,轻轻摇了摇头,还抬手抚了抚鬓角。
她声音放得又轻又软,话里头全是委屈。
“夫君这话是打哪儿说起?”
“这事儿又不是我抓着不放。”
“是父王和母妃不同意秦姑娘进门啊。”
“我做儿媳妇的,自然……自然是要听父王和母妃的意思。”
这话一出来,王妃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捏着帕子的手都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