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桐顺着屋内的摆设看了一遍,又细细打量着施云彪的装扮。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在山中耕作的农夫。”
随后,诸葛桐一刀划开云彪绑在腰间的兵器,太刀刀鞘立马卷着缠巾掉了下来,施云彪刚想伸手去捡,没想到膝盖一弯,正好对着诸葛桐指来的刀刃,锋芒闪过,诸葛桐能够看出施云彪的心虚,我再问一次:“你真的不认识歌辰?还有那个左房龙?”
施云彪捡起了刀,因为缠巾被刀划断,只能握着刀鞘拿在手上。
“小人真不知道什么歌辰,左房龙,小人隐居在这里,只是为了修炼自己武艺,和增进自己的刀法,不谙世事。”
诸葛桐嘴角划过一丝冰冷的阴笑:“哦?看来你也个武者,看你这把刀,似乎有点来头,不知道可否有幸跟你较量一下?”
“小人不敢。”
“不敢,那就是证明你的心中有鬼!”
诸葛桐的话语似乎藏着冰尖,一下子就刺入施云彪的内心,看来,一场较量无法避免!
众人移步在油菜花田边,小道上一株梅花树正开的灿烂,虽然已是十月季节,花却倒着时分盛开了,更表示此地充满着反常的色调,瓣叶落地,悄无声息。
施云彪手握太刀,戴着斗笠,只是轻轻地道了句:“大人先起手,还是我先起手?”
诸葛桐脚下步伐缓急,右手反抓刀柄,刃已出鞘,寒风吹过花瓣,二话不说,提刀奔来,脚步迅疾,看来不好对付!
云彪乍眼看罢,起手用太刀刀鞘一挡,“啪——”诸葛桐在木质刀鞘上留下一道刻痕,施云彪看时,腰身一藏,放诸葛桐官刀过去,拿刀的手腕顺势往诸葛桐肩上一攻,诸葛桐收势不住,直着刀划过雾气,施云彪则正好定住脚步。
“为什么不出刀?”
诸葛桐问。
梅花树上的花瓣缓缓降落到施云彪的斗笠帽檐,停留在檐边,施云彪道:“我怕出刀……伤了大人。”
“伤了我,哼——伤了我的人,早已成了我的刀下之鬼!”
话音未落,诸葛桐又回招而来,这一招更为凌厉,刀锋直搠,一招再起,施云彪见他刀式夺命,只料他下了死手,自己把刀柄一转,“咔哧”一声刀锋碰撞木质刀鞘的回响,刀刃在手,施云彪大举反扑,竟能和诸葛桐连对数百招。
云彪师承父亲鬼面,要说起鬼面的事迹,只知道他当年号称天下第一杀手,凭着一把太刀,惊动整个中原武林,乃至江湖四海,现在鬼面在不在世上还是个谜。但是从云彪的运刀来看,仿佛不下当年的鬼面杀手,他出招凶狠,不图防御,但求突杀,使诸葛桐原先的凌厉招式也不得不转为防招,拆近最后一式时,诸葛桐起手收刀顿说:“且慢,改日再战。”
施云彪也从刺式中收住太刀,扶了扶额上的斗笠,诸葛桐情知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内功并不在自己之下,缠斗下去对自己不利,唯有叫住决斗。
四周一片肃静,爪牙们皆为刚才的一场比武感到吃惊,在京师多年,还未曾见过诸葛大人出手,今日见他与施云彪的较量,总算开足了眼界,两人算是点到为止。片奏的比试过后,诸葛桐才对着茫然的爪牙们回了一声:“走吧,消息有误。”
施云彪收刀回鞘,不敢有片刻的放松,歌辰和左房龙还在桃林隐匿,眼看典狱府的诸葛桐走远,他便擎身一转,急忙走进山上的桃林,寻找两人的行径。
“两位大哥!两位大哥!”
直到进入林中,施云彪还是抱有一丝警戒,丝毫没有提起他们的名讳,生怕山下的爪牙们又会寻声所至。
“那帮人怎又会直到歌辰大人上了山?”
林中忽然声音传出,云彪回首一看,见身后左房龙从桃树下走了出来,他先是眼眸一沉,继续道:“莫非,是有人在白虎堂走漏了消息,使诸葛桐得知?”
桃藤之下,歌辰缓缓走来,掺进几人对话当中,厉然道:“事情没有如此简单,京师之地,竟在一天之内迭生两桩命案,决非偶然,有人要把这帐算在刑捕司的头上。”
“可?……”房龙正欲说话,但没有等他说完,歌辰便握紧了手中的虎拳,捏紧袍袖,断然说:“也有人一心想要你死,房龙,现在京师正在四处暗中调查你,典狱司是否乃背后黑手,我还不清楚,但是,既然你提到了龙将军的信物,我想,多半是和那件信物有联系。”
“歌辰大人的意思,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