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父更为内疚:“刚才我情绪失控,你也知道,桉桉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也是关心则乱,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穆岘说:“我知道。”
乔父叹息一声,拍了拍穆岘的肩膀:“是我们亏欠你,这些年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这些年没有你的话,桉桉她早就活不到现在,只是我不想让桉桉知道,还请你……”
“我明白,”穆岘低声,垂眸看着地面,“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的,父亲放心。”
乔桉不让医生近身。
可她的双脚跑出去的时候被石子磨破了,全是血,床单上有她踩出来的血印子,她也不在乎,只两眼放空,盯着底下瞧。
不知底下有什么好瞧的。
但她就是瞧。
“桉桉。”
穆岘拎着医药箱进门,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脚踝,刚握住,就被应激反应中的乔桉狠狠踹了一下。
“桉桉,是我。”
穆岘被踹了也不在意,眼底是无尽的心疼,说话的音量都控制的极好,怕吓到她,只能柔声细语的哄:“你受伤了,我让医生先走了,这里没有别人,父亲也回去了,这里只有我们,我们两个人。”
乔桉这才缓缓抬起眼,看向他。
这个和她领证结婚的……丈夫。
丈夫。
她第一次直面这个角色。
她竟原来……是有丈夫的。
“你流血了,”穆岘再次试探性握住她的脚踝,见她没有抵抗,这才进行下一步动作,为她消毒,包扎,“桉桉不怕,我很快就处理好,不会弄疼你的。”
乔桉任由他握住,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为自己包扎处理伤口。
他很认真。
也很小心。
像是的确怕弄疼她,所以很仔细;又怕她会不耐烦,所以动作速度也很快。
外边一声雷响,闪电的光芒忽然照耀下来。
照亮了穆岘精致的五官,而乔桉,看见了他眼底的……真诚。
她故意“嘶”了一声。
穆岘显然很慌张,动作都停下来,抬起头小心翼翼询问:“很疼吗?”
“没有。”乔桉忽然笑了笑。
穆岘一顿。
等穆岘包扎好,收拾了医药箱,乔桉继续盯着底下的花圃看,穆岘站在床边,欲言又止:“桉桉,你如果有事和我说,可以继续摁这个铃铛,我听到了会第一时间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