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仿若不知。
“聚少离多,导致他如今虽然归家,跟家里人却并不亲厚。”
“好在如今有了你。”
李蕖赶紧应声:“是妾的福分。”
“对一个做娘的来说,儿的安危大过一切,你跟在他身边,定要多多规劝他少些杀戮,就如那郑大人,若非你碰巧撞上,恐怕早已血溅锦绣堂。”
“漕兵掌管水系,通南接北,至关重要,可漕兵却认我周氏为主,三百年不变,惹皇室忌惮已久。”
“老大京城为官,又何尝不是周氏送质子入京受胁?”
“现皇室拿捏我周氏长房嫡孙一脉不算,还欲让老三出面自断臂膀,送漕兵归皇室所有。”
“皇室欺人太甚。”
李蕖默默的听着,不知道老太太今天跟她说这些目的何在。
“只可惜,皇室打错了算盘。”
“老三在外游学期间,所过之处,漕兵对其倾力相护,加之他年少成名,实乃是周氏此辈中,漕兵心之所向的继任之主。”
“放他南归,于放虎归山无异。”
“周氏和皇室之间,若能相安无事最好,若是不能,也是大势所趋。”
“老身只怕老三心性难改,与皇室斗法之时,薄情寡义,不念手足之情。”
“你既然在他面前得脸,老大一家的安危,老身便托付于你唇舌之上。”
李蕖收手跪下请罪:“妾惶恐。”
老太太坐起身子,黑白夹杂的长发在荣嬷嬷掌中翻滚成型,被根根发簪封印于发窝。
“你能救郑长兴一命,老大一家人的命,你定然也有办法。”
此时此刻,李蕖已经深深体会到了自己为难二姐的时候,二姐的心态。
“老身不会看错人,你若能应下此事,往后老身便也准你一求。”
李蕖豁然抬起头,瞳孔无端放大。
扑通扑通的心脏跳动声,几乎能震断熏笼中的丝丝青烟。
李蕖又猛地低头,伏在地上,久久不敢动弹。
“当然,现在的你是办不到的,毕竟你连老三见了几个漕兵都头都没老身清楚。”
“之前指着你当耳报神的事情,便揭过去了。”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保持并升级你现在的价值。”
“老大一家不能安全之前,你便也别想着离开老三。”
“万县赵县令夫人李氏不久前又产下一子,想必你们还没收到消息。这是赵二少爷的胎毛,带回去做个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