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屋子黑得像深渊,一片寂静。
仿佛他只要推门进去,迎接他只会是无尽的痛苦折磨。
“哪有人成婚,连盏灯也不点的?”他驱走那些奇怪想法,又敲了门,好声好气哄她。
屋外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压顶,连夏虫都停止了鸣叫。
可还是无人应他。
沈鸣聿心中微愠,干脆将蚀骨散扬了,从前他心疼她,舍不得她受苦,总是将蚀骨散掺在情药之中,让她舒舒服服地享受。
可她近来脾气实在越来越大,必须给个教训。
“阿青?”他掀开那些遮掩的纱帘,将柜子一一打开,可一无所获,“别闹了!”
找遍了所有角落。
受了潮的蜡烛难以点燃,他视线受阻,然而沾满灰的手却令他心头无端一紧,莫名的慌乱涌上心间。
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
可从大理寺回来之后,商成青还能去哪儿?
侯府!
侯府虽不甚待见她,可除侯府外,她在京城举目无亲,生他气了,自然也只能回侯府。
三日后他会陪商燕燕回门。
此前他已经想好了,如若商成青乖乖的,他会设法在她情动时断了她的双腿,如他曾经那般不便行动,她就会永远留在春霖小院再不出门。
那他就不必担心,他娶商燕燕的事情会被商成青发现。
而如今——
今天的婚礼热闹无比,倾城而动,商成青既然没有在春霖小院等他娶她,便不可能听不到半点风声。
但他心底已经找好了理由。
她自己非要闹脾气,他没有如约接到她,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这才退而求其次娶了商燕燕。
漏洞百出又何妨?
商成青会相信他的。
说不定这两天商成青受不住蚀骨散的折磨,都不用他主动去解释,她自己就来求他原谅自己的任性了。
这么想着,沈鸣聿回程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经此一事,睡意已经完全消散,沈鸣聿特意绕了路,想去侯府碰碰运气。
商成青在他面前一向就是这么地没骨气。
他哄一哄就好了。
脚步忽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