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下了那颗药。
周叙白的人递给我的时候,说了一句:“吃下去,你会睡24小时,脉搏会弱到几乎停止。”
药片卡在喉咙里,苦得发涩。
浴室的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我干呕的声音。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下乌青,像个真正的将死之人。
门外,保镖的脚步声来回踱着,每隔半小时就会敲门确认:“沈小姐?”
“我在洗澡。”
我回答,声音刻意放轻,显得虚弱。
药效开始发作时,我的视线变得模糊,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踉跄着走到浴缸边,按照计划躺进去,温水漫过身体,像一场温柔的谋杀。
最后一刻,我听见破门而入的声音。
“沈知意!”
陆沉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但黑暗已经吞噬了我。
再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停尸房。
刺眼的白炽灯下,周叙白戴着口罩站在我旁边,手里拿着针管。
“别动,解毒剂需要缓慢注射。”
冰凉的液体顺着静脉流入身体,我艰难地转动脖子。
“陆沉……相信了?”
“他亲眼看着医生宣布你的死亡,一尸两命。”
周叙白摘下口罩,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死亡证明办好了,现在,你自由了。”
自由?
这个词太陌生了。
三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真实地跳动,而不是被陆沉攥在手里随意揉捏。
“手机。”
“我要看他反应。”
周叙白递给我一部新手机,屏幕上是一段监控。
陆沉站在我的“尸体”前,一动不动。
他看起来很奇怪。
没有愤怒,没有解脱,只是僵硬地站着,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医生正在解释我的死因。
“药物过敏导致的心脏骤停。”
林楚楚站在旁边,小声嘀咕。
“死了也好,省得碍眼。”
下一秒,陆沉突然掐住她的脖子,狠狠撞在墙上!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谁准你咒她死?”
然后又像是是在喃喃自语。
“她怎么可以死!
对,她不可以死,她还要活着给她姐姐赎罪!”
监控画面突然断了。
“够了。”
周叙白拿走手机。
“直升机在等,我们该走了。”
他扶我坐起来,停尸房的门却在这时被猛地推开。
一个保镖冲了进来。
“周总,陆沉的人包围了医院!”
周叙白眼神一凛,迅速拉开停尸柜。
“躲进去,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声。”
金属柜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还有陆沉歇斯底里的怒吼。
“把沈知意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