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那她还有可能会好吗？”顾修远看着眼前的医生，蹙眉开口问道。
25.
医生看着顾修远，无奈摇了摇头。
“这个我没有办法确定，她跟一般受到的刺激之后失去了记忆和丧失了一些能力的人不一样，她像是大脑失去了一些机能。”
“其实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病人，更像是那种基因病人，生来基因突变或者缺陷的人，但是这种案例很少见，所以我也不好多说。”
顾修远听着医生的话，跟着点了点头。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夏念初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那些基因实验。
因为她心生执念想要找回到最初的模样，所以在那里胡乱操作仪器剪辑自己的基因，所以才会让自己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如果真的是因为受了刺激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的话，也许她还有康复的可能。
但是现在，只怕她这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顾修远这么想着，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着病房走去。
病房里，夏念初坐在床上，正在玩着一个玩具。
看到顾修远走进来，她就真的如同一个孩童一般，绽开了灿烂的笑脸，伸开了双臂，对着他出声道，“要抱。”
顾修远愣了一下，僵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动作。
心里清楚现在的她智力只有三岁，自己不该跟她计较这么多的，可是一想到她之前跟崔叶轩在一起的样子，顾修远却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原谅她。
或许也说不上原谅了。
若是她在自己深爱她的那段时间出了事，那自己一定会豁出一切去爱她，照顾她。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变成此刻的模样，说到底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看着顾修远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要上来拥抱自己的样子，夏念初眼中瞬间泛起了委屈的泪光，再次向着顾修远那边挪了挪，哽咽着开口道，“抱，念念要抱抱，你为什么不抱我？”
顾修远这才俯身认真看向了她，“夏念初，你自己好好的，你在这里的所有开销我都会负责到底，但是我不可能再抱你了，我们之间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在你父母被放出来之前，在你没有人管之前，我都会把你的生活安排妥当，但是我们之间，也就止步于此了。”
顾修远这么说着，决绝转身往外走去。
夏念初看着他转身离开，急得眼泪直掉，整个人跌跌撞撞地从床上掉了下来。
身后“咚”的一声伴随着哭声传来，但是顾修远却连停下脚步的意思都没有，依旧快步往前走着。
“顾……修远……”夏念初看着他，语调艰难地出声道，就好似牙牙学语的孩童一般。
“顾……修……远，别走……”
夏念初这么喊着，撑着身子追出去，却没有找到顾修远的身影，只能跟走丢了的孩童一般，无助地蹲在病房门口大哭了起来，一直到这边的医护人员将她扶回到了病房里面去。
*
几年后，顾修远成立的医药公司研制出了很多对抗基因疾病的靶向药，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在记者发布会上，有人提到了几年前那场格外轰动的基因案，问起了顾修远的意见。
顾修远也只是态度认真道，“任何随意编辑篡改个人基因的行为都是违法的，也是违反人类自然繁衍的法则的，对于这种造成恶劣行为的刑事案件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说它警醒了世人。”
“若是我们妄图用修改基因来获取更多能力，甚至妄想长生不老，控制他人，只会换来更加毁灭性的灾难……”
顾修远这么说着，脑海之中却还是浮现出夏念初的模样。
发布会结束之后他就去医院看了夏念初。
她还是跟几年前一样，像个孩子一般，只是嘴里依旧念叨着“修远”两个字。
她好像真的回到了最爱顾修远的时候。
顾修远认真看了她一会，一直到看到这医护人员拉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走到了夏念初的身边，让他喊妈妈的那一刻，顾修远才垂眸苦笑出声。
现在的她心智确实如同孩童，但是她曾经的背叛却依旧还是真实存在的。
没有上前，顾修远在看到那个孩子出现的那一刻就在转身离开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人生也该翻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