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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尸两命时,陆总在为秘书庆生陆子琛许念一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许念一大着肚子,拿着HPV阳性的化验单回家的时候,丈夫陆子琛正陪着他的好“兄弟”秦瑶切蛋糕。
看着他俩亲密的举动,旁边他们共同的朋友们还在起哄,“亲一个,亲一个”,秦瑶也不矜持,捧着陆子琛的脸就亲上去。
许念一扶着后腰,气冲冲的走进去:“陆子琛!秦瑶!”
满屋子热闹氛围霎时安静下来。
陆子琛不满道:“许念一,你又发什么疯!”
“陆子琛,我怀孕9个月都快生了,双脚浮肿的厉害,走路都费劲,让你陪我去产检,你说有重要会议。
给秦瑶过生日就是你说的重要会议?
我爸过世还没有一个月,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对得起我和孩子吗?”
陆子琛理直气壮:“我和瑶瑶帮你把许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缺你吃,不缺你花,我只是陪瑶瑶过个生日,就对不起你们了?”
秦瑶胳膊往陆子琛肩上一搭:“是啊嫂子,琛哥答应我的,每年生日都陪我过,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年都要闹?难怪琛哥喜欢找我们玩,不喜欢待在家里,你真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们自称是兄弟,谁和兄弟亲嘴呀?你不会称兄道弟久了,都忘了自己什么性别了吧?
何况今天也是我生日,陆子琛,我让你回来陪我过生日,你怎么说的?你说我爸刚走,太铺张不尊重他,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陆子琛觉得好笑:“那是你爸,关瑶瑶什么事?”
“这里是我家!这是我许家的地方,凭什么给她过生日!”许念一大声强调!
陆子琛冷笑:“许家?呵,许念一,你真有脸说,你妈早逝,你爸为了给你这个败家女挣钱,操劳过度也病死了,
你家那些废物亲戚,你都跟他们断绝关系了,要不是我,你现在都得去大街上要饭!
什么许家?
这里是我陆子琛的地盘,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再废话,明天我就把房子转到瑶瑶名下!”
“你敢!”
许念一痛心疾首,下腹有些坠痛,她伸手托着肚子,勉强站立。
“陆子琛,你没良心,你说我败家?我找我爸要钱不都是为了你吗?
你办公司,你投资项目,不都是我出的钱吗?
我只是没想到会拖垮了的我爸的公司,会害他累到心梗病逝。
还有我家的亲戚,是你说他们觊觎我家公司,觊觎我爸的遗产,让你很难做,我才跟他们断绝关系的。”
秦瑶笑道:“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没人逼你吧?自己做错事,就该好好反省!而不是一味怪到别人头上呀?
真受不了你这种千金大小姐,整天把自己说得多伟大,总把付出多少挂嘴边,道德绑架琛哥,不像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么纯粹,我为琛哥做的,都是为了他好,不需要他回报。”
陆子琛看着她,感动地紧握住她的手。
许念一自嘲的一笑:“对,我是该好好反省,我怎么就没早点看出来你们这么恶心!
看你们俩卿卿我我的样子,是不是早就背着我勾搭到一块去了?
你说!是不是因为她,我才感染这种脏病!”
许念一将化验单扔到陆子琛身上。
陆子琛一看,HPV阳性,胎儿感染风险极高,建议终止妊娠。
想到无辜的孩子,许念一泪如雨下:“陆子琛,你对得起我这十多年对你毫无保留的付出吗?
现在连咱们俩的孩子都要保不住了,我辛苦怀胎9个月,他都没有机会来这世上看一眼。”
陆子琛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贱人!”
许念一没站稳,往一旁踉跄了一下,扶着桌子才没有摔倒,可她的肚子也撞到了桌子。
陆子琛根本不管她,还在指责:“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大着肚子还敢背着我在外面乱搞,
染上这种脏病,害死我的孩子,还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你泼我就算了,瑶瑶洁身自好,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我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她跟你不一样!我不许你污蔑她!”
秦瑶的朋友们也说:“这种病就是乱搞传染的,你还怪到子琛身上,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丑成这样,子琛会碰你才怪。”
许念一还想大声告诉他们,别没常识了,陆子琛是没碰过她,可医生说只要和携带病毒者共同生活,日常接触也会传染。
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肚子一阵阵的发痛。
意识到情况不对,她赶紧去掏手机,可她太着急,手一滑,手机滑到了桌子下面,她现在又弯不下腰。
“陆子琛,叫救护车,我肚子疼。”
陆子琛脸色一变,秦瑶走过去:“好啦,许念一,别装了,你不就是想吃蛋糕吗?
正好琛哥给我买的蛋糕太大,我们这些人也吃不完,我先给你切一块,切大一点,你现在像猪一样那么能吃,切小了,吃不饱,又要发脾气乱咬人了。”
秦瑶拿着一大块蛋糕走到许念一面前。
许念一还是看着陆子琛:“陆子琛,不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快送我去......”
她的话没说完,蛋糕整个呼她脸上。
秦瑶一边笑一边说:“不好意思,我手滑,不过你这幅样子挺好笑的,本来好好的生日会让你扫了兴,我现在开心多了,这就当做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吧。”
众人全都跟着笑起来。
陆子琛也没管许念一,上前拥着秦瑶,宠溺的看着她笑。
秦瑶拍蛋糕太用力,许念一差点窒息,赶紧扒开脸上的奶油,大口喘着气。
突然一道热流顺着她的大腿涌出来,流到地上。
“哗啦啦”的动静,让整个大厅旋即一静。
所有人都看到她脚下的一滩水渍。
秦瑶看到这一幕,按耐不住笑意,大声说:“哎呀,许念一,你怎么尿了?”
随着她这一声,整个大厅爆发出更无情的嘲笑,甚至还有人说她这是失禁,只有烂货才会有这种毛病。
“不,不是的......”许念一脸都疼变形了,她望着陆子琛。
而陆子琛却赶紧把秦瑶横抱起来,大骂道:“许念一,你太恶心了,明知道自己有病,还到处乱尿,要是弄脏了瑶瑶的裙子,害她被你传染,我饶不了你!”
许念一无助的看着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亲人,没有朋友,连许家的佣人都一脸冷漠,还嫌她尿在地上,还得他们打扫。
“我没有尿裤子,是羊水破了!”她试图解释,无奈根本没人听。
“子琛,快送我去医院,我真的是羊水破了,医生说及时剖腹产的话,咱们的孩子感染风险会降低。”
陆子琛拧着眉头,冷冷地盯着她。
肚子又是一疼,许念一忍不住弯下腰:“陆子琛,我求求你行不行?快送我去医院,保住孩子!
就在看,看在陆家放弃你的时候,我毫不犹豫选择你的份上,你说过,因为我的选择,你会一辈子感激我。”
陆子琛放下秦瑶,吩咐保镖:“把她带到楼上去,清洗干净!”
两名保镖不顾许念一挣扎,架着她上楼,冲进主卧浴室,将她扔进浴缸。
冰冷的水淋下来,许念一惊呼一声,捂着肚子,蜷成一团。
陆子琛从保镖身后走过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许念一,给我洗干净再出来,不然你就永远别出来!”
“不,子琛,我肚子疼,我真的要生了!子琛!”
许念一伸手去抓陆子琛的西裤,他嫌弃的避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的手慢慢握成拳,好恨,好气,很冷,也很疼。
许念一好不容易挣扎着爬出浴缸,浴室门却被锁住了,她打不开,手机也没带上来。
“来人啊,救命......”她狠狠砸门,用一切能抓到的东西砸门,砸开了门上的玻璃,没有钥匙,还是打不开门。
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她用浴巾铺在地上,尝试自己把孩子生下来。
不管感染不感染,至少先让孩子活着。
可她疼的死去活来,鲜血流了一地,仅剩一口气撑着,折腾不知道多久,孩子没有生下来,她也感受不到任何胎动了。
绝望,痛恨,抽光了她最后的体力,她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最后只剩懊悔。
这时,她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是秦瑶。
她隔着门上的破洞看着许念一:“呦,高高在上的许大小姐,没想到有一天会落的这般下场吧?
不怕告诉你,我从来没把陆子琛当过兄弟,我爱他,我发过誓,一定要把他抢过来,现在我做到了,我赢了。
他也从没爱过你,你以为从你怀孕后,每天抱着你睡觉的人是谁?
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HPV的感染者。
他娶你,只是为了你家这份绝户财,你以出轨染病,一尸两命的方式死,他就是这份财产的唯一继承人,连你家那群亲戚都不能说什么。
我和我的孩子,会好好用你许家的钱,过上更好的生活。
不说了,子琛等我出去旅行,佣人也都放假了,整栋别墅就只有你,希望你爸爸在天之灵保佑你,早点咽气,你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她抚了抚小腹,笑着走远了。
许念一躺在冰冷的地上,许久,她苍白无血色的手摸着瘪下去的小腹:“对不起宝宝,是妈妈识人不清害了你。
对不起爸,都怪我没听你的劝,非要嫁给陆子琛。”
意识残留之际,浴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双结实的手臂抱起她,气喘吁吁的往楼下跑。
“许念一,这就是你做的选择?后悔了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像是责怪,却哽咽地叫人心疼。
不管是谁,谢谢你来救我,可惜已经太迟了......
再睁开眼,许念一看到站在面前的两个年轻男人,她爸爸许立恒温柔的揽着她的肩,陆家的长辈们都在旁边慈祥的看着她。
“是我们家出了错,当初把子琛和冥屿抱错了,但这个婚约是你的,你来选吧念念。”
许念一这才意识到她重生了,重生到陆家真少爷回家的这天。
她盯着23岁的陆子琛,年轻俊朗,却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德性。
即便得知自己不是陆家血脉,下巴也低不下来,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惯得!
哦,是她。
从18岁两家定下婚约开始,她就迷上了这个小傲娇男,整天追在他身后,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明明许家财力比陆家强了不知多少倍,她就是不知矜持的甘愿低他一头,只要能让他稍稍展露一点笑脸,她就非常有成就感。
久而久之,恒京市上流圈子里都知道,许家的掌上明珠是陆子琛的奴才,比狗都听话。
她那时候还不在乎,甚至觉得只要能在别人嘴里和陆子琛挂上钩,什么奴才不奴才的,无所谓!
陆子琛都不去解释,证明他喜欢跟她挂上钩,证明,他喜欢她。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她摸了摸小腹,满腔的恨意在胸腔内翻涌,恨不得化成烈火,将陆子琛烧成灰!
但那样就太便宜他了!
他不是傲吗?
这一世,她就慢慢地,一块一块的拆了他的傲骨。
长辈们都察觉到许念一不对劲儿,她眼眶红了,像是很生气的样子,一直盯着陆子琛。
陆子琛背着手,下巴微抬,看到许念一又要哭了,不耐烦的移开视线。
许立恒感受到女儿在发抖,以为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揉了揉她消瘦的肩:“念念,没关系,有爸爸在,你只要选择你喜欢的就行了,其余的交给爸爸。”
许念一回过神,看着还健健康康的爸爸,愧疚地扑进他怀里:“爸......对不起。”
许立恒有些意外。
自打许念一18岁认准了陆子琛,她就整天围着陆子琛转。
陆子琛答应让她做女朋友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准和异性接触,爸爸也不行。
所以他已经被女儿冷落很久了。
许立恒拍着女儿的肩膀:“没事,别哭,爸爸给你做主,只要你开心就好。”
上一世,许立恒就是为了给她做主,把陆子琛接去许家,资助他上学,让他进公司,把爱屋及乌发挥到了极致。
可陆子琛还不满意,总想要更大的权利,许念一就拿钱供陆子琛所有投资项目,让他飞黄腾达,身价倍增。
后来陆子琛又觉得在许氏寄人篱下,许念一更是让爸爸掏钱给他办公司,完全不听爸爸劝告,最终引狼入室,酿成悲剧。
许念一吸吸鼻子,保证道:“爸爸,我以后一定都听你的话。”
“乖!”许立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女儿哭,给他心疼坏了。
陆太太轻声道:“念念,快别哭了,我知道你喜欢子琛,你可以选择他,我相信冥屿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陆总也笑着说:“子琛到底是在我们身边长大的,人品,学识都没的说,就算他不是陆家的少爷,也足够优秀,配得上你。”
陆老夫人:“是啊,念念这些年一直和子琛在一起,整个恒京的人都知道了,突然让她换人,对两家都不好,对念念的名声也不好,
何况抱错孩子这种事也不光彩,我们肯定不会声张,
不如就顺了她的意,让子琛住到许家去,你别管他是谁的孩子,就当自己孩子。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亲家财力雄厚,多养个儿子也不要紧,将来还能替你分担公司业务,你就可以享清福喽。”
许念一抬头,看着陆家这些长辈。
她记忆中对今天的印象只有,陆子琛第一次说会感激她一辈子,这些长辈的态度她都没空去关注。
现在看来,怎么好像他们都巴不得让陆子琛做许家的上门女婿啊?
以前因为许念一太主动,他们不把她当回事。
明着嘱咐陆子琛对她好一点,背地里却说:“许念一被你拿捏得死死的,你就晾着她,尽量找机会去接触比许家更强的豪门千金,实在高攀不上,还有她兜底。”
这种话,许念一都偷偷听到好几回了,所以她就缠陆子琛缠的更紧,不让他有机会去接触别人。
这会儿知道不是亲生的了,赶紧废物利用一下,把他塞给许家,亲生的那个好好调教调教,再去高攀个更厉害的豪门千金。
记忆中,陈冥屿后来改名陆冥屿,继承陆家之后,确实联姻了个比许家更厉害的千金,好像是什么海市小公主,超美混血神颜。
陆子琛高攀不上的人物,他轻而易举就拿下了。
气得陆子琛发了好大一顿火,指着孕中期身材肥胖的她说:“你看看你怀个孕,肥得跟个海狗似得,恶心死了,哪个女人不怀孕生孩子,也没见她们跟你一样恶心,以后少出门,丢人!”
许念一因为他的嫌弃一度自暴自弃,差点患上抑郁症。
见许念一看着陆家的长辈们,许立恒还以为她同意他们说的了。
尽管觉得他们的话不太中听,为了女儿,许立恒也能忍。
陆子琛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像是料定她的选择,向前迈开腿。
桀骜的眸子撇过她满是泪痕的脸,好像在说:你又得逞了,真会装。
可谁知,许念一回了他一个白眼,大声说:“我当然选真少爷,谁稀罕假的呀!”
陆子琛向前迈出来的腿僵住,陆家长辈们脸上的慈祥裂开,许立恒意外的看向许念一。
就连总是一副局外人姿态的陈冥屿,也诧异的看过来。
许立恒问:“念念,你认真的?”
许念一点头:“对啊,假少爷可是个花匠的儿子,怎么可能配得上我?咱们家是要和陆家少爷联姻,又不是婚姻扶贫。”
陆太太看了眼陆子琛:“可是念念,你们俩5年的感情......”
“我以前年纪小不懂感情,那五年就当犯傻了,再说了,联姻需要感情吗?”
许立恒蹙起眉:“念念,爸爸不需要委屈你的联姻,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取消婚约吧。”
许念一一拍手:“那太好了,就取消吧。”
陆家人急了!
陆总过来拉着许立恒的手:“许总,这婚约是你的父亲和我父亲定下的,两位老人皆已仙逝,咱们做儿子的不能违背长辈的遗愿啊!”
陆老夫人:“是啊,我是看着念念长大的,咱们两家住得又近,我一直都把你们父女当一家人,婚约不能取消!哎呀,我突然血压高了,快给我叫家庭医生......”
陆太太扑过去:“妈,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快叫医生。”
陆家上下乱成一团。
装装装,死老太太遇事就喜欢装病,实际上体格比她都好,打人死疼。
上一世,就因为许念一不让陆子琛跟抛弃他的陆家人接触,她找上门来,一巴掌给许念一打了个耳膜穿孔。
许念一受不了,再不走,她就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也还这老家伙一巴掌了。
最后看了眼一直盯着她的陈冥屿,她也终于想起来,上一世冲进浴室来救她的人,是他。
对不住了,这次不能把陆子琛这祸害带走,让他去祸害陈家吧,以后有机会再回报相救之恩。
虽然他也没救成,但那最后的善意,还是让她在临死前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她拉着许立恒往外走:“陆奶奶你保重啊,换人还是取消婚约你们考虑考虑,我和我爸还没吃饭呢,先走啦。”
两人离开陆家,许立恒还有点担心许念一,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放下陆子琛了。
“念念,你跟我说,是不是你和子琛吵架了?”
“没有啊,要不是因为有婚约,我也不想对着个垃圾看,爸,你想吃什么?我亲自......”
“许念一!”陆子琛追出来。
许念一脸上的笑容登时就没了,只剩下不耐烦。
许立恒笑道:“你们聊,我去车上等你。”
他走后,陆子琛上前来:“许念一,你以为你提退婚我就会妥协了?
我说了,你和秦瑶同一天的生日,要过就一起过。
她是我兄弟,我早就答应过她,要陪她过一辈子的生日,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我不能因为你就食言。
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调整好你的情绪,明天你不道歉,我宁可回陈家,也不会顺你的意,搬去你家。”
许念一拧了拧眉,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他“好兄弟”的生日呢,果然是真爱呀。
她嫌弃道:“哎呦,谁家茅房没关好门,屎都跑出来了,这么大一坨恶心死了!”
陆子琛:“你说什么?”
许念一轻笑:“我说,你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千万别搬来我家,谁来谁猪狗不如。”
陆子琛:“......”
许念一不再理他,上了许立恒的车。
“爸,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红烧肉,哦,不行,你血脂高,要控制血脂,那就炒时蔬吧,你真的要试试我的手艺,你都没尝过我做的菜......”
许立恒高兴的不得了:“好,好,爸尝尝,可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什么时候?
上一世陆子琛搬来许家后,为了讨好他,为了那句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开始学做饭。
忍着溅油的疼,忍着油烟的呛,一天三餐亲力亲为,还要亲自送去公司给陆子琛。
公司上下都说她贤惠,陆子琛却说她不上进,只会做这种没用的事。
后来她才知道,她做的饭陆子琛一口都没吃过,不是给秦瑶吃了,就是被秦瑶挑三拣四的扔了。
重活一世,她辛苦练出来的手艺,当然要用在在乎她的人身上。
“我长大了呀,长大就自然会了,这叫天赋异禀。”
许立恒还不信,直到许念一真的做了一桌子菜,许立恒不得不信了。
他还特地倒了杯红酒,小酌一杯,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跟做梦似得,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女儿失而复得的感觉。
第二天,许念一也没跑去找陆子琛。
暑假的最后几天她打算好好陪陪家人,弥补上一世没有好好珍惜的亲情。
开学后就大四了,她得好好实习,为以后进公司做准备,不能再荒废学业,到时候忙起来就没时间陪爸爸了。
她先拉着许立恒去医院做了体检,各项指标都查一遍,疾病要从源头预防,这次她要爸爸长命百岁。
查完后,她拉着许立恒去买医院对面很出名的红豆酥饼,才早上八点钟,这里就大排长龙了。
许立恒着急去公司开会就先走了,许念一买了两大份,坐在医院的小公园,边吃边等检查报告。
这时,陆子琛和陈冥屿从医院里走出来。
两人走路姿势都有点不自然,脸上还都有淤青,但能明显看得出来,陆子琛比陈冥屿伤的重多了。
这俩人又打架了?
说起来,陈冥屿跟陆子琛的恩怨也结的挺深了,还跟她有关。
他们是同校但不同级别的校友,陈冥屿虽然跟陆子琛一般大,但现在研究生在读。
结怨之初,是因为秦瑶捡了一封,陈冥屿写给许念一的情书。
还不是现在写的,是高二。
那时候,陈冥屿和许念一是同班。
许念一当时就已经满脑子都是陆子琛了,根本看不到别人。
所以,她给陈冥屿的答复是,有本事考上清北,再来追我。
因为陆子琛学习很好,陆家人见人就说陆子琛必定能考上清北,
还总是话里话外暗示许念一,她要是考不上清北,以后就配不上陆子琛了。
为了追上陆子琛的脚步,许念一真是拼了命的学习。
结果陈冥屿一发力,拿了信息类奥林匹克竞赛金牌,直接保送清北了。
陆子琛没考上。
许念一压线考上了,可为了和陆子琛上同一所大学,她放弃了第一志愿。
秦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公开了情书。
大家就开始猜测,陈冥屿这个清北学霸,放弃本校直升研究生的机会,跑到他们学校来读研,肯定是为了许念一。
秦瑶怒斥许念一对陆子琛不忠。
陈冥屿解释说是校长邀请,他才来这里读研,情书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
许念一也说跟他从没交集。
陆子琛明明知道她没说谎,她除了回家睡觉,几乎全在陆子琛眼皮底下晃悠。
可他就是纵着秦瑶,没帮她说一句话。
秦瑶就开始带着她那群兄弟整天对许念一阴阳怪气,使唤她干这干那,美其名曰,这样才能证明她对陆子琛的真心。
最过分一次,暴雨天,他们都没带伞,秦瑶让许念一淋雨跑去给他们买伞。
许念一去了,跑了没多远就摔了一跤,疼得她站不起来。
秦瑶在后面大喊:“许念一你别装了,这都能摔跤,你小脑萎缩了吗?我看你就是死绿茶想装可怜,让琛哥过去抱你是吧?
你还说你爱琛哥,你就不担心他淋了雨生病吗?
摔死没啊?赶紧站起来去买伞呀,我们在这看你演戏都被雨溅湿了,你高兴了是吧?”
许念一一瘸一拐去买了伞,回来的时候陆子琛见她膝盖在流血,怕不好和许立恒交代,就把她送去医院。
伤势不严重,软组织挫伤,但许念一吸入雨水引发肺y,住了一周的院。
后来,来看望她的同学们告诉她,陈冥屿和陆子琛打架了。
原因不知道,但是陆子琛先动手的。
陆子琛这边七个人打陈冥屿一个人,陈冥屿完胜。
谁都没想到陈冥屿的实力那么强,打起架来像不要命似的,拳拳见血。
最后是陆子琛的朋友程墨禁不住揍报了警。
结果人家陈冥屿还是正当防卫,他们七个人住了半个月的院,出来还得被记过,在大会上给陈冥屿道歉。
打没打过,脸还丢了,他们咽不下这口气,梁子就结下了。
因为这件事,陆子琛足足半个月没搭理许念一,
就连许念一去医院照顾他,给他喂饭的时候,他都只吃,不看许念一一眼。
他的朋友们也全都把这点窝囊气撒到许念一头上,动不动就嘲讽她:“哎呦,我们可不敢和许大小姐做朋友呀,一不小心得罪她,会被疯狗咬的。”
其实,许念一打听过,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那天只是陈冥屿的自行车,停在了陆子琛的车旁边。
秦瑶开车门的时候不方便,踹开了陈冥屿的自行车,正好被陈冥屿看到了。
陈冥屿就说:这里本来是停自行车的位置,不是停车位,她应该道歉。
秦瑶就不道歉,还说骑自行车的穷B就不配上大学,好好念个中专去拧螺丝就行了,还能为社会底层添砖加瓦,不然只是白白浪费家里为数不多的钱。
这句话惹怒了不少校友,但大家都怕陆子琛,敢怒不敢言。
只有陈冥屿跟她对峙了几句,后来就动手了。
警方调查的时候,没找到监控,是很多校友站出来,为陈冥屿作证,才定了他正当防卫。
这里面根本不关许念一的事,分明是秦瑶口无遮拦造成的。
但被秦瑶一说:“那才多大的事,他就敢跟咱们动手?肯定是因为许念一!他就是对许念一贼心不死,知道许念一因为琛哥住院了,才故意找茬针对咱们。”
许念一这就成了害他们受伤,丢面子的罪魁祸首。
她很气,不想搭理秦瑶他们,可他们是陆子琛的兄弟。
陆子琛很在乎这些兄弟,她要跟他们闹僵了,陆子琛这辈子都不会理她了。
她只能天天给陆子琛和他那群兄弟买水买饭,洗衣服,出医药费,还买限量款运动鞋,好声好气的侍候着,他们才原谅她。
陆子琛也给她好脸色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多看陈冥屿一眼。
现在想起来,她那时真傻,明知道是替秦瑶背锅,还任劳任怨,只求陆子琛对她笑一笑。
殊不知越是这么不值钱的付出,就越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他们反而觉得自己高你一头,越使唤越来劲儿。
后来,许念一听说他们查陈冥屿,知道他家开花店,没背景,还想去砸陈冥屿家的店。
这下好了,风水轮流转,这群人仰仗的陆子琛,成了他们天天骂的,没背景的花匠儿子。
也不知道他们知道后,作何感想?
穿着一身运动装,戴着鸭舌帽的秦瑶从医院外匆匆跑过来,看到陆子琛脸上的伤就去踹陈冥屿。
陈冥屿避开,冷声警告秦瑶:“想好再动手,我打女人一样不留情。”
秦瑶怂了,上次挨了一脚,她到现在还疼着呢。
但她嘴上不饶人:“陈冥屿你个穷B,你是不是忘了你爸就是个花匠?应该是你想好了再动手!琛哥我这就叫人过来,打残他一条腿!”
听她说这种话,陆子琛的脸色比陈冥屿更难看,感觉秦瑶在骂自己。
陈冥屿盯着陆子琛:“确定要跟我动手?”
秦瑶拿出手机,旋即就被陆子琛拽住:“算了,别跟他动手。”
他答应奶奶,跟陈冥屿和平相处。
秦瑶不解:“琛哥,怕他干嘛?你伤成这样,咱们怎么能善罢甘休?他为什么打你,是不是又因为许念一?”
陆子琛睨了眼陈冥屿,见他没有乱说话的意思,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不是,走吧,没必要跟这种人纠缠。”
秦瑶一想也是,陆子琛又被这只疯狗打成这样,叫别人看见也不光彩。
可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要给琛哥出气!
许念一看到这,忍不住笑了。
陆家还真想把抱错孩子的事闷起来。
陆子琛不想人尽皆知他是个假的也就罢了,陈冥屿干嘛不说呀?又没有养育之恩,那么听话做什么?
蠢!
看在上一世他跑来救自己的份上,许念一走过去:“是不想纠缠还是不配纠缠啊?
陆子琛,她不是你的好兄弟吗?有什么事要瞒着好兄弟?
你直接告诉她,陆家当初抱错孩子了,你才是花匠的儿子,他是陆家少爷不就完了?”
听了这话,三人皆是一愣。
陈冥屿看着她没说话,眼神带着探究。
陆子琛当场就炸毛了:“许念一,你说话过过脑子!”
许念一挖挖耳朵:“你吼什么?你给我多少钱,我要替你瞒着?”
秦瑶愤愤不平:“许念一,我真受不了你这种脑残,怎么,得不到就毁掉是吧?
我一听说琛哥进医院了,立马从西郊赶过来,你倒好,天天喊着爱琛哥,结果关键时刻不管琛哥安危,看见我就吃飞醋。
你这么诋毁琛哥,拿他跟那种穷B相提并论,你安的什么心?
你要还跟这个穷B前情未了,那你干脆做他女朋友好啦,还缠着琛哥干嘛!我看你们俩还挺配的!穷B配脑残。”
许念一嗤笑:“陆子琛,有个脑残一个劲儿的喊你,你怎么不吭声呢?”
陆子琛瞪着她:“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拿出手机,拨通陆家司机的电话,特地开了免提:“来医院接我,马上。”
“少爷,这边堵车,我可能会晚一些。”
“你尽快!”
陆子琛挂了电话,许念一的那番话成了笑话,秦瑶跟着一块瞪着许念一。
不等她又鸡叫,许念一挽着陈冥屿的胳膊:“行,陆家怎么对你我管不着,但现在跟我有婚约的是陈冥屿!我许家会公开,好不好啊陈冥屿?”
陈冥屿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好。”
陆子琛看着他们,不理解许念一这次为什么要闹这么大,难道就因为他不是陆家的儿子了?
就算他不是陆家的血脉,他配她这个傻白甜也绰绰有余。
他这么优秀,爸妈的家业将来还会交给他,而不是那个一身穷酸样,只会读死书的陈冥屿。
他除了那个一身陆家的血,还有什么比得上他?
爸妈也瞧不上陈冥屿,才没有让他回陈家。
这一点都想不明白,奶奶还让他哄这个蠢女人,她但凡不姓许,他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秦瑶理解了一下许念一的话,惊呼:“琛哥,你们分手了?”
她眼中刚有喜色,看到许念一手里的两大份红豆酥饼,再看医院外还大排长龙的队伍,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哼,许念一,我还以为你真长出息了,舍得和琛哥分手,合着搁这玩欲擒故纵呢?
一边装硬气,拉着别的男人气琛哥,一边买琛哥爱吃的求原谅,真虚伪!”
秦瑶一说,陆子琛也才注意到许念一手里的东西。
感情他小瞧她了,一直没来求他原谅,不是因为她介意他的身份变了,而是来买他喜欢吃的酥饼了。
还长本事,知道用男人气他,以博得他的珍惜。
陆子琛脸色好了点,但看她挽着陈冥屿的手,又有些不耐烦。
“行了,既然要道歉就拿出道歉的样子,闹脾气也该有个分寸!我说过你不许和别的异性接触,你都忘了?”
陆子琛说着,用力拽了她一下。
他们是站在台阶上说话,许念一没想到陆子琛会突然拽她,脚下一踉跄,差点踩空摔下去。
幸好旁边的陈冥屿托了一下她的后腰,往怀里带了带,才帮她站稳。
陆子琛还没放手,也没有因为害她差点摔下去而自责,
反倒是抓着她手腕的力气加重,不悦地盯着陈冥屿放在她腰上的手。
“放手!她是为了气我,随口一说,你还真以为她会看得上你?”
陈冥屿放开了,不过不是因为陆子琛,而是对许念一的尊重。
许念一也甩开了陆子琛,揉着发红的手腕,要不是怀里还有好不容易买来的红豆酥饼,她就先给他一巴掌。
混蛋,疼死了!
陆子琛扫了眼她的手腕,责怪道:“疼是吧?疼就对了,这就是给你不知分寸的教训,以后好好长长记性,离那些不相干的人远一点。”
“你......”
不等许念一骂回去,秦瑶一把抢过她怀里一包酥饼,献宝似得举到陆子琛面前。
“琛哥,别生气,你这个女朋友爱作妖,你又不是不知道,红豆酥饼还热着呢,你还没吃饭吧?先吃点。”
听她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排长队买来的呢。
抢功抢的那叫一个顺手。
以往都是这样。
许念一被抢了还不能说,但凡说一句,是自己好不容易买到的,秦瑶就会说她:“你就是矫情,总喜欢把自己不容易挂在嘴边,让别人都觉得欠你似得,不容易你别买,谁哭着求着让你去买的吗?”
陆子琛也会站她那边,说:“反正都是买给我吃的,谁递过来不一样?你别小心眼,处处针对瑶瑶了,她还帮你递过来给我呢,你该谢谢她。”
许念一就只能闭嘴生闷气,让他们随意分享自己辛苦排队买来的东西。
这次许念一不惯着了!
眼看陆子琛就要往嘴里放,她伸手抢过来,连陆子琛手里那块都不放过:“我自己买的酥饼,不是喂狗的!”
秦瑶不满:“你什么意思?这不是你向琛哥道歉的礼物吗?”
许念一:“不是啊,我为什么要道歉?”
秦瑶:“那你干什么来了?”
许念一:“管得着你爹吗?”
秦瑶:“......”
她瞥了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陆子琛,大方道:“真没见过你这么大脾气的人,不就因为每次琛哥都让我们一起过生日,蛋糕上只写我的名字你才闹嘛?
可是生日蛋糕写两个人的名字就很奇怪呀!
不然这样好了,我吃点亏,今年写你的名字,但蛋糕你自己订,
还有琛哥说今年要给我订天域阁的包房庆祝生日,可天域阁的顶级包房需要高级会员才能预订,琛哥会员级别不够,就你来订吧。
琛哥,我不想让你夹在中间为难,已经让步了,她要还作,我也没办法了。”
陆子琛走到许念一面前:“听到了吧?可以了吗?
瑶瑶跟你一样大,但比你懂事多了,为了不让我为难,说让步就让步,你也懂事点,还要揪着不放,就太任性了,把酥饼分给她一块,这事就当翻篇了。”
他说着就伸手要去拿红豆酥饼。
“让步?”许念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换了只手抱着包装袋,不让他的狗爪子靠近。
“这是什么狗屁让步?
她以为每年的蛋糕是你买的,其实都是我买的!
我给我自己买生日蛋糕,还要照你的吩咐写她的名字,她只是张张嘴,说了两句,她就吃亏了?
亏哪了?肾亏吗?
那她以后最好闭嘴少说话,免得亏死!
还有天域阁的包房,最低消费10万起步,谁订谁消费,我欠她的?
你要给她过生日,你就自己想办法,我都跟你分手了,你少拉上我!
最后我再说一遍,这是我自己买的,想吃的话你们自己去排队吧!”
许念一骂完,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乳腺结节没人替。
她又多看了两眼陆子琛脸上的伤,气顺了不少,抬步朝医院里面走去。
路过陈冥屿身边,拿了两块红豆酥饼给他,还拍拍他的肩:“打得好。”
陈冥屿看了看酥饼,又瞥了眼陆子琛铁青的脸色,“嗤”的一声笑出来。
陆子琛:“......”
秦瑶咬着牙:“她还有完没完了?跟谁发脾气呢?还给你留个深情款款,欲拒还迎的眼神,怎么,她还等你去追她吗?走,琛哥,别搭理她!
这种女人你越惯着她,她毛病越多,我就不信了,她真舍得跟你分手!”
陈冥屿在一边说:“秦瑶,眼神不好是病,得治,等到晚期就治不了了,只能挖了。”
怎么看出那是深情款款,欲拒还迎的眼神了?
欲拒还迎还会夸他打得好吗?
因为陈冥屿是学霸,秦瑶听他一说病的时候,下意识还真信了,听到最后,气得脸色一白:“你给我等着!”
她拉着陆子琛走了,还硬要去对面给陆子琛买酥饼。
她顶着大太阳排队,陆子琛在旁边顶着太阳陪她排。
好不容易排到她的时候,老板接了个电话:“哦哦,好嘞。”
挂断电话,他拿出售罄的牌子,摆到了秦瑶面前。
秦瑶瞪着眼睛:“什么售罄,烤箱里不是还有吗?”
老板:“那些有人预定了,昨天就订好了。”
她又指着案板:“那你这些面和馅儿也不做了?”
老板:“嗯,天气太热了,我身体不适,不做了。”
秦瑶:“......”
她还有个鸭舌帽遮阳,旁边被晒成大红脸的陆子琛更无语。
陈冥屿站在医院门口,收起手机,啃着酥饼朝他们挥挥手。
秦瑶气得直跺脚,被陆子琛拽上陆家的车。
这时,陈冥屿的手机响起来。
他咬了口酥饼,看着路对面刚停下的库里南,接听:“喂,走吧,不用接我了,我等许念一。”
......
等许念一拿了许立恒的所有化验报告出来,陆子琛和秦瑶已经走了。
只有陈冥屿还坐在花坛边上,一边吃红豆酥饼一边抬头朝医院门口张望。
许念一走过去:“你等我?”
陈冥屿叼着酥饼,拍拍裤子站起来:“嗯,酥饼很好吃,谢谢。”
许念一:“你在这等我,就为了专门跟我说声谢谢?”
“也不是......”陈冥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念一也为难道:“我知道这家酥饼好吃,还很难买到,老板油盐不进,加钱都不让插队,你喜欢吃你就明天早点过来排队买,这是给我爸的,不能再给你了。”
陈冥屿苦笑:“我也不是为了要饼吃。”
“那你想干嘛?”
“不退婚的话,要不要培养一下感情?”
“什么?”许念一有点意外。
陈冥屿收起笑容,又重复了一遍。
许念一打量着他。
以前因为陆子琛,她没正眼看过陈冥屿。
其实他还挺帅的,五官和陆太太很像,秀气中带着英气,还有种文质彬彬的书卷气。
听爸爸说,当年陆太太可是恒京有名的大美人,求娶她的人能从商贸中心排到火车站。
严格来讲,比陆子琛帅。
只不过陆子琛从小养出来的贵气太耀眼,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显得黯淡无光。
许念一以前还感慨过,要是陆子琛的五官长得像陆太太,可就无敌了,顶流男神也不是对手。
可惜老天对人是公平的,不能让一个人过于完美。
没想到,不完美的不是他没继承到那部分基因,而是他不配。
扯远了,陈冥屿的问题,许念一没多犹豫,长得再帅也没用,上一世真心付出没得到好下场,这一世她水泥封心了。
“抱歉,刚刚只是权宜之计,我不想嫁给陆子琛,也不想嫁给你,这个婚约暂时退不了,但我会想办法退掉的。”
陈冥屿眼神不自然的移开:“哦。”
“放心,不会耽误你太久,我只是在陆子琛面前这么说,不会真的公开,没别的事了吧?那我走了?”许念一绕开他。
他又问:“你不想嫁给陆子琛,是因为他不是陆家少爷了?”
“不是。”
陆家有钱,她许家也不缺钱,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那是因为什么?”
许念一停住脚步:“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陈冥屿迟疑了一下说:“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现在很恨陆子琛是吧?”
许念一没回答,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也恨陆子琛,恨陆家,让我做你的刀,无论是捅向陆子琛还是陆家,我都会是把很好的刀。”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的恨意浓烈,戾气很重,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弧度,流露着与他书卷气完全不同的邪气。
好像他外表带给人的感觉只是一张示人的面具,今天许念一才窥见了他真实面貌的冰山一角。
上一世许念一跟他交集不多,顶多就是偶尔碰到打个照面,所以不清楚他和陆家,和陆子琛的恩怨。
但许念一知道,陆子琛一直将他视为敌人。
并且他日后得到陆家的继承权,也没有善待陆家人。
不然陆家人不会总是跑来找陆子琛哭穷。
如果她猜的没错,应该是因为陆家不想认他。
比起亲生血脉,陆家更看重脸面,很明显,这个儿子除了脑子好,其他方面都达不到他们满意。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弃陆子琛。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没有成功的将陆子琛塞进许家,他们也不会把陆子琛赶出陆家,
毕竟辛苦栽培了那么多年,放弃了岂不是浪费?
可为什么最后他们把陆家所有产业都给了陈冥屿?
等等。
上一世,陆子琛一直对她爱答不理,不管她付出多少都捂不热他那颗高高在上的心。
以他那个尿性,新公司都在业内有了立足之地,更不会对她有好脸色,可他却在陆家宣布继承人之后,就突然向她求婚了。
她那时还自我感动,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直到死前,秦瑶说,陆子琛根本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绝户财。
以她对陆子琛的了解,他那么高傲,被人说在许家寄人篱下都恨不得马上离职,他肯定也受不了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说他吃了绝户财。
一定是陆家人让他这么做的。
这样两家的家业就都是他们的了。
绝户......
她和孩子一尸两命是陆子琛造成的,那爸爸的死呢?难道真的是突发心梗?
爸爸心梗入院之前,最后见过的人就是陆子琛的父亲,陆耀达。
这件事没办法追究了,不管怎么样,她不会让悲剧重演。
她决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她的家人!
她还要亲眼看着陆子琛,陆家一无所有。
这样一想,她和陈冥屿还真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收拾情绪,许念一再次看向陈冥屿,缓缓勾唇:“好。”
陈冥屿拿出手机:“先加个好友?”
许念一打开微信,扫了码。
......
回到家里,许念一给爸爸回了电话:“爸,你现在身体没大问题,除了血脂有些高,轻度酒精肝需要注意以外,别的指数基本正常。
医生建议适当改善饮食和生活习惯,每年定期体检。”
许立恒都应下:“好,一切听你安排。”
挂断电话,许念一咨询了专业的营养师,给爸爸制定了一个月的健康菜谱,并交代给厨师要严格执行。
然后她煮了绿豆冰沙,搭配红豆酥饼当做下午茶,让司机给爸爸送去公司,她就准备上楼休息。
谁知这时,皇家礼服店打来电话,她一个月前定制的礼服到了。
上一世的今天,是她和陆子琛最后一个暑假,之后他们就要去实习,也算正式步入社会。
爸爸想借她的生日,对外宣布两人订婚的婚期,所以准备设宴大办。
都已经和陆家商量好了,但她不让大家告诉陆子琛,想给他一个惊喜。
为了这么一个特别的日子,她专门定制了礼服,定制了漂亮的蛋糕,还要亲手写上两个人的名字。
可当许念一跟陆子琛商量说:“这次的生日能不能只陪我一个人?”
陆子琛严肃道:“不行,我答应秦瑶每年都陪她过生日,我不能对好兄弟食言,要么你跟她一起过,要么我去陪她过生日,你自己过。”
许念一就不服:“那到底是兄弟重要,还是女朋友重要?”
陆子琛傲慢的回答:“当然是兄弟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不合身,我随时都能换,兄弟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人,换不了。”
许念一气得不行,又拿他没办法。
她当时就觉得陆子琛太完美了,只要她放手,就会有大批的女人往他身上扑。
别说如衣服,如跳蚤都不夸张。
后来又发生真假少爷的事,许念一怕陆子琛心情不好,订婚的事就没有再提。
但许念一还是很开心,因为这是陆子琛搬来许家后,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结果,为了让秦瑶开心,陆子琛差点害死她!
那一幕与上一世羊水破了的时候重叠,许念一痛苦地摇了摇头。
不想了,以后再跟他们慢慢算账,今天她要留在家里陪爸爸。
“许小姐,你还在听吗?”礼服店的经理客气的询问。
“在,我一会儿过去试。”
定制的东西不能退,这套礼服就留着在毕业典礼上穿。
至于男式那套,送给陈冥屿当做合作礼物好了。
还有个定制的蛋糕,有点太大了,她和爸爸吃不了。
干脆留下一块她和爸爸吃,其余的送到公司,给员工们作为福利分一下。
许念一想好,上楼换了件衣服,自己开车出门了。
夕阳西下,商业街都被染成了浪漫的橘调。
陆子琛,秦瑶一伙人从台球厅出来,以为今天要给秦瑶过生日,喝两杯,谁都没开车。
没想到陆子琛和许念一闹翻了,没人订得到天域阁顶包,小包又满足不了秦瑶的虚荣心,他们只能像一伙街溜子似得在街上溜达。
程墨:“子琛,你真和许念一分手啦?因为什么,那个陈冥屿?”
陆子琛否认:“他也配?”
“我觉得他也不配,许念一要因为他跟你分手,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可你和许念一有婚约,你家里同意你们分手吗?”
他们这群富二代都知道,联姻和谈恋爱不一样,不是你想分就能分的。
确实不同意,可陆子琛也不可能去哄她。
“在医院的时候,我已经给许念一台阶了,她偏不下,硬要耍脾气,这么不识好歹,也不能怪我了。”
赵齐聪:“那就真分手了?撇除婚约不说,五年哎,哄都不哄就分了,子琛你也太狠心了。”
杨利:“是啊,许念一对你不错,百依百顺的,比家里保姆都听话,不像我们,追女人还得讨好送包,哄得天花乱坠才能得手,累啊。”
秦瑶气呼呼的说:“你们和琛哥能一样吗?你们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学历都是家里捐楼捐来的。
琛哥长得帅,头脑好,这么优秀,恒京市想嫁给他的女人多了去了。
我就不信许念一真能有骨气跟琛哥分手,她肯定就是又吃我的醋了。
心眼儿小的跟针眼似得,连咱们兄弟都容不下!
琛哥,你就晾着她,没有你陪她过生日,她肯定受不了,
等她给你打电话,你就告诉她,你在陪我过生日,看她会不会哭着鼻子过来求你。
到时候我要拍下来发到网上,标题就用作妖一时爽,追哥火葬场!”
陆子琛勾起唇:“瑶瑶说的没错,我又不缺女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许念一这样的女人多的是。”
程墨突然大叫:“卧槽,那是许念一吧?”
旁边是礼服店的橱窗,隔着穿着礼服的塑料模特,隐约可见一道美得晃眼的身影。
她身上穿了一件珠光白的鱼尾款长礼服,领口是一字领,装饰了很多立体花瓣,露出了凝脂般白皙的天鹅颈和漂亮的锁骨。
下面裙摆是大片的水钻和亮片,在夕阳的余晖中像是五彩的鱼鳞,勾勒着她完美的臀线和纤细的腰肢。
“那是许念一?”秦瑶使劲儿揉揉眼。
“我天,在学校她天天穿牛仔裤宽松T恤,真没看出来她身材这么好?”
程墨拱了拱陆子琛的胳膊:“到底是许家的掌上明珠,从小金汤匙喂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这气质,这身材,子琛,许念一这样的女人多的是?你确定?”
秦瑶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她身上那些玩意是个女人都有,
看她那满是死感的脸,死气沉沉的发型,再穿一身白,跟个寡妇似的,打扮成这样,咒谁呢?”
程墨:“那不是子琛让她保持这样的发型,她五年都没换过呀。”
秦瑶又说:“琛哥不让她换发型,是为了让她把心思放在学业上,不是整天臭美,谁让她搞成寡妇似的?”
杨利看了眼店铺:“这家礼服店我知道,礼服都是定制的,没有成衣,定制最起码要一个月到三个月,她这衣服都做出来了,是早就预谋好了今天给子琛个惊喜吧?”
赵齐聪拍手:“这个我知道,给惊喜之前就得吵一架,吵得越凶惊喜越大,看来今晚某人有艳福哦。”
陆子琛想起,之前确实被许念一硬拉过来量过身,他问,量身做什么。
她还神秘兮兮的说:“量身就是留个尺寸,以后再做衣服方便,没别的意思。”
原来是为了今天给他惊喜。
她好像是说过,想要让他单独陪她过生日。
他为了秦瑶也没同意,这才闹成今天这样。
她要早说是想跟他有更进一步发展,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大不了陪秦瑶过完生日,再陪她去酒店,两边都不耽误。
反正他和许家的联姻已经定下了,只要她乖一点,该给她的,他都会给。
许念一对着镜子,任由店员帮她整理裙摆,神色冷冷的撇过落地窗外的几个蠢货。
这是橱窗玻璃,又不是隔音玻璃,他们当她聋了?
从陆子琛说那句:“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许念一这样的女人多的是。”她就看见他们了。
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厚重的刘海,已经及腰的黑长直,尽管发丝美得如绸缎,她也无比厌烦。
当初陪陆子琛去理发,她也想剪发。
理发师拿了好多模特发型图让她选,她拿不定主意,就问陆子琛。
陆子琛不耐烦的随手一指:“就这个吧,我喜欢这样的,看着很乖的样子。”
尽管理发师说这个发型不适合她,会挡住她五官的优势,她还是执意剪了这样的发型。
只因为陆子琛一句喜欢,这发型她到死那天都没换过。
穿牛仔裤宽松T恤也是陆子琛让她那么穿的,说学生就该有个学生样子,穿名牌和华丽的裙子太招摇,好像谁不知道她是许家大小姐似得。
说她不该招摇,可他还不是整天开着奔驰去学校。
秦瑶见人就说她哥是陆家少爷,别惹她,也没见陆子琛说她招摇。
他们倒是提醒她了,是该换个发型了。
紧接着,陆子琛收到一条消息提示。
陆子琛先生,您在天域阁预订的顶包已经为您安排好,随时恭候您的光临。
旁边三个男人起哄:“呦,还是用你的名字订的,念念妹妹也太会了。”
陆子琛收回视线,不在意的笑笑:“那她要不好好跟我道歉,我也不会原谅她。”
程墨在后面推他:“行了,晚上找家酒店,你让她跪着呗,跪一宿还是半宿,那不都是你说了算?”
陆子琛又看了许念一一眼,笑容深了几分。
秦瑶不满道:“这叫什么事?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把琛哥当什么了?要去你们去,你们是没看见她早上指着我鼻子骂的嘴脸,我反正不去。”
陆子琛抬手勾住她的肩:“好了,不是你想去天域阁吗?走吧,你不去,我怎么让她给你道歉?今天可是你生日。”
秦瑶“哼”了声:“琛哥叫我去,我才去,我给琛哥面子。”
与此同时,许念一也收到了爸爸发来的消息:
念念,爸爸知道你为今天准备了很久,不要因为那点小事就委屈自己,陆子琛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你喜欢的人。
我以子琛的名义订了天域阁的顶包,钱已经付过,让他陪你过生日吧。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为难,下午茶和体检的心意我收到了,可我是你爸爸,我更希望看到你开心,过完生日,带他回来吧。
许念一:“......”
完了,爸爸误会她做这些事的原因了。
她只想好好尽孝而已,不是另有图谋呀!
都怪她以前脑残,不陪爸爸,突然这么殷勤,才让他误会!
不过钱都花了,也不能浪费爸爸一片好意。
许念一发消息给陈冥屿:出来陪我过生日,你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
陈冥屿秒回:不用,地址发给我。
许念一对着镜子拍了张自拍:你有能跟我这身搭得上的衣服吗?
照片中,她只是随意的往镜子前一站,精致的礼服,玲珑的身段,美得耀眼夺目。
陈冥屿盯着手机,喉结轻滚,身前能看遍恒京繁华的落地窗上,倒映出他黑眸中无尽的柔情。
长按,保存,加密。
看了看身上的6位数的名牌西装,他发去地址:没有唉,司机多久能到?我先洗个澡。
许念一:不堵车的话,半小时,够你洗完了吧?
陈冥屿倒抽一口气,完菜,他不堵车的话需要40分钟。
我洗澡需要40分钟。
许念一:......
......
因为40分钟太久,许念一索性就打电话,请专业造型团队过来。
陈冥屿到的时候,许念一那一头标志性的齐腰黑长直,已经变成齐颈的短碎发。
更干练,也更凸显她精致深邃的五官,整个人都变得亮眼了,与之前邻家乖巧女孩的形象截然不同,现在的她个性十足,气质出众。
陈冥屿还是万年不变深蓝色格子衬衫,搭配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干净但土穷感十足。
要不是许念一的司机给他开了门,礼服店的经理都要过去说:“这里没人点外卖!”
陈冥屿走到许念一身后,朝镜子里看了眼。
许念一抬眸,眸光似珍珠般柔和莹亮:“好看吗?”
陈冥屿点点头,从背后拿出一束橙色郁金香:“生日快乐。”
明艳的颜色,让人眼前一亮,心情都好起来。
许念一接过花,有点意外:“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郁金香?”
其实不是她喜欢,是她妈妈喜欢郁金香。
所以她家的花园里经常种满郁金香,代表了爸爸和她对妈妈的思念。
但在上一世,陆子琛搬过来后,秦瑶说了句满院子的郁金香真俗气,陆子琛就都让花匠换成了百合。
爸爸看到后挺不高兴的,陆子琛理直气壮的问:“你们让我把这里当自己家,我难道连换掉自己家园景的资格都没有吗?你们喜欢郁金香就种郁金香,年年如此,你们问过我喜欢什么吗?”
许念一护着陆子琛,说她也喜欢百合。
爸爸没办法,只能随她了,但会偷偷在她床头柜里放了很多抗过敏的药。
陈冥屿实诚的回答:“我不知道你喜欢郁金香,我只知道你对百合过敏,高三毕业典礼上,你躲老师手里的百合花,都躲到台下去了。
我家店里今天生意不错,别的花都卖光了,就剩郁金香了,我就给你包了一束。”
他说完,旁边的理发师都忍不住投去,“哥们,你要不再想想”的眼神。
陈冥屿立马补了句:“当然,你喜欢就更好了。”
但也作用不大。
许念一无所谓,她又不和陈冥屿谈恋爱,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只不过,连跟她不熟的陈冥屿都知道她对百合过敏,陆子琛却认为她对百合过敏是她矫情,不是花的问题。
配不上高贵的花,是她有罪。
直到她死的那天,许家的院子里种的依然是整片的高贵百合。
幸好她重生了,不然可能连她的葬礼上,也都是这该死的百合花!
陈冥屿挠了挠鼻尖:“我说错话了?”
“没关系。”许念一把花递给店员,让她先放到旁边。
陈冥屿手机响了,收到一条消息,他转过屏幕给许念一看:“秦瑶邀请我去她的生日会。”
真好意思的,那明明是她的生日会!
她爸爸可不会让天域阁的经理写错名字。
正好她已经做好造型了,她站起来,按着陈冥屿坐下:“麻烦了托尼老师。”
陈冥屿直挺挺的坐在那:“我也要剪头发?”
许念一从架子上拿下一套定制西装:“对,要弄个配得上这套衣服的造型。”
陈冥屿知道秦瑶叫她去就想看他笑话,报他揍陆子琛的仇,他便放弃挣扎:“剪吧,拜托托尼老师别翻车,也别给我剪太短。”
恒京市顶级理发师托尼唐翻了个白眼:“放心,帅哥,我成名至今翻车几率为0。”
陈冥屿头发确实有点长了,还自来卷,刚洗过头,乱蓬蓬的样子像只萌萌的大型犬。
许念一忍住想要摸一摸他头顶的冲动,转过身打电话联系蛋糕店,让他们去掉蛋糕上的字,送去天域阁。
片刻后,偶像男团必备帅发搭配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陈冥屿那挺拔的188大个儿,和精致的脸总算显出优势,甚至还有点贵气了。
许念一又挑选了一对金色袖口搭上,效果更好。
礼服店经理刚才上楼招待客人了,这会儿下来一看大变样的陈冥屿,立马夸赞道:“许小姐眼光真好,让这位保镖小哥儿看着都像贵族少爷了,那您看看尺寸还用改吗?陆先生还需要再过来试一遍吗?”
许念一和陈冥屿齐刷刷看向那位经理。
那经理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许念一语气还是很随和的说:“将那位陆先生预留尺寸都改成这位陈先生的,以后,我的制衣档案上没有什么陆先生。”
陈冥屿勾了勾唇,很快又把突兀的笑意压下去。
经理愣了两秒,马上反应过来,堆着笑脸说了一连串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等等的讨好话,然后擦着汗去改档案。
陈冥屿低头看看衣服,也没说什么。
等离开的时候,陈冥屿拎着两人穿来的衣服,走在许念一身边,这才问:“这是给陆子琛定做的?”
“对,你介意?”许念一停住脚步。
“不介意,但有点小。”陈冥屿大幅度动了动肩膀。
“弄坏了赔我7万块。”
陈冥屿动作变得小幅度:“也凑合能穿吧,走吧。”
他肩膀一顶玻璃门走出去,大步流星,将袋子扔到车上。
一回头,许念一还在玻璃门里面。
司机和礼服店经理,还有正在收拾东西的托尼,都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陈冥屿摸了摸脸,我就说我不该化妆,小伤而已,又不明显,遮什么瑕?
司机一拍脑门,低声提醒:“门!门!”
“嗯?”陈冥屿低头看向他的裤子。
前门拉好了呀。
司机都无语了,走上前帮许念一打开玻璃门,很绅士的牵着她下台阶。
年过半百,依然犀利的眼睛瞪着陈冥屿:“看到了吗!”
陈冥屿:“......”
习惯了,以往都是别人给他开门。
司机是许家的老人了,他看着许念一长大,跟许立恒一样疼爱她。
那个鼻孔都恨不得长在脑门上的陆子琛对小姐一点都不好,要不是怕小姐伤心,他恨不得给陆子琛几个老拳。
虽然这个憨憨也不咋地,但怎么都比陆子琛强。
所以上车的时候,他又特地提点了一下陈冥屿。
陈冥屿乖乖记下了。
天域阁。
陆子琛的一众朋友听说要来天域阁顶包给秦瑶过生日,都盛装出席。
陆子琛,秦瑶等人也都回去换了衣服。
主角还没到,大家也没入包房,就在门口等。
这时,陆家的车到了。
陆子琛一身矜贵稳重的灰色暗纹西装,衬衫衣领微敞,没有打领带,将风流贵公子的范儿拿捏的死死地。
尽管脸上有伤,也不影响他散发魅力。
而他身边的女人穿了一套暗红色明艳动人的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带着一串钻石项链,贵气逼人,闪瞎人眼。
众人一时都没认出来这婀娜多姿的人是谁,反正不是他们熟悉的许念一。
赵齐聪第一个认出来:“秦瑶?”
因为秦瑶从来不做女孩子打扮,总是一身运动装,喜欢戴鸭舌帽,突然一下性感起来,给大家都看蒙了。
程墨更是眼睛都管不住,直勾勾的看:“哎呀瑶瑶,你才是真藏得深啊。”
秦瑶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穿给你看的,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程墨欠欠的问:“那给谁看呀?给你琛哥看?”
秦瑶也不扭捏,往陆子琛怀里一扑:“没错,琛哥平时对我最好,我就给琛哥看,你们这些重色轻友的货,一边去。”
倒是也有人问:“许念一呢?今天不也是她的生日吗?”
秦瑶抱着陆子琛不撒手:“那谁知道?她爱来不来,她不来我还得去请她吗?琛哥,要不咱们先上去吧,我穿成这样也怪冷的。”
“行,不用等她,咱们上楼先吃。”
陆子琛刚迈开步子,天域阁经理急匆匆跑出去。
他们身后,一辆宾利也刚刚停稳。
司机没有下车,经理亲自去打开车门。
后座上下来一名高大挺拔,身穿定制西装的英俊男人,袖间的金饰闪闪发亮,尽显低调奢华。
陆子琛他们没看到男人的正脸,都在猜这是哪家的少爷。
他绕过车头,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很绅士的请下来一位身穿白色礼服的齐肩发女人。
程墨来了句:“卧槽,这妞看背影就知道肯定靓。”
赵齐聪:“怎么有点眼熟呢?”
那女人一转身,众人连连惊呼:“许念一?”
“她怎么剪头发了?”
“她怎么这么美?”
“她身边那男人......卧槽,陈冥屿?”
程墨惊讶出太监音:“这怎么回事?她怎么和那野狗在一块?”
赵齐聪在后面提醒:“惊喜,肯定是为了铺垫惊喜。”
杨利不觉得,狠狠盯着陈冥屿:“我看这是惊吓!”
陆子琛在看到许念一的第一眼,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艳,下意识拽开了秦瑶的手。
他们认识的时候18岁,还年轻,那时候的许念一青涩天真,莽撞无知,像个傻姑娘。
知道两人有婚约,就整天往他面前凑,还要做他女朋友。
他从来没觉得许念一美,顶多就是看得过去,答应和她交往全因为家里需要他维系和许家的关系。
之后许念一就一点主见都没有,什么都要问他,打扮的越来越难看,发型也土里土气,他都不愿多看一眼。
那天隔着橱窗瞥了眼,他也只是对她的身材有些期待。
没想到她化了妆,换了发型,竟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还是同样的那双鹿眸,眼神完全不一样了,自信,有光,光彩夺目。
但当他看到陈冥屿,脸上又只剩下不悦。
真是爱作妖啊,好好打扮打扮过来求他原谅不好么?
为什么非要踩他的底线?
秦瑶也傻眼了,她叫了陈冥屿来是想羞辱他,可他怎么搞了一身这么贵的衣服?人看着都帅了不少,这还怎么羞辱他?
重点是,他为什么和许念一一块来的?
两人站在一起还特别默契,迈的步子都一样大。
秦瑶睨了眼陆子琛,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许念一,忙又往他身边凑了凑,挺起傲人的曲线。
可许念一却没有看他们一眼。
秦瑶突然生出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在众人的连连惊呼中,许念一挽着陈冥屿的胳膊慢慢走上台阶。
陈冥屿这回学聪明了,照顾到她穿着高跟鞋,跟着她的步伐,放慢了脚步。
上台阶时,还会帮她顾着后面的裙摆。
大家的眼神在他们俩和陆子琛,秦瑶身上来回打转。
“这到底怎么回事?”
“许念一不是陆子琛的女朋友吗?她怎么和陈冥屿在一起?”
陈冥屿把陆子琛他们七个人打进医院,又让他们不得不道歉的事这才过去多久?
道完歉还真的一笑泯恩仇了?
再怎么泯恩仇也不能把女朋友送人吧?
陈冥屿还给许念一写过情书呢。
他说过去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男人嘛,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现在搂着高中时的白月光,他心里肯定爽翻了。
再看秦瑶都快挂在陆子琛身上了,众人这才想明白,许大小姐又吃醋了。
这对俊男美女本来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走到哪都备受关注。
在秦瑶一天到头的吐槽下,学校里人尽皆知许大小姐就是个醋精,眼里容不下沙子,尤其爱吃陆子琛这个异性兄弟秦瑶的醋。
看来这回许念一醋劲儿还挺大,都敢当着陆子琛的面挽着别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还是给她写过情书,为她打过陆子琛的人。
天呐,修罗场呀!
陈冥屿注意到陆子琛在看许念一,直接脱了西装外套披到许念一身上,满眼的占有欲极具挑衅的意味,那火药味,直接窜到顶了。
站在后面的天域阁经理都不敢吭声了。
程墨率先开口:“许念一,你这是在干什么?吃醋也要有个度呀?
让你闹得子琛都成了学校里的笑料了,你怎么还不改改你这个毛病?
一天到头就是秦瑶又霸占子琛的副驾驶位了,秦瑶又穿子琛的T恤了,
秦瑶又和陆子琛喝同一瓶水,吃同一份饭,上课打盹靠在陆子琛胳膊上了。
拜托,我们是兄弟,从小一张床都睡过,亲近点怎么了?
她就是穿得像个女人,我们也从来没把她当女人,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子琛跟她真有感情早就在一起了,还有你的事吗?
我拿脑袋跟你保证,他俩没可能,你别总跟瑶瑶过不去了行吗?
今天秦瑶过生日,大家本来都开开心心的,你非要带这个穷B来膈应我们,搞得我们都不开心就满意了是吧?”
拿脑袋保证?
呵,上一世程墨也是这么说的,后来陆子琛和秦瑶真勾搭到床上的时候,也没见他把脑袋砍下来。
倒是他喊“亲一个”喊得最大声。
等这一世,他们俩勾搭到一起那天,许念一高低得让程墨赔个脑袋。
秦瑶听程墨开口,还准备帮腔呢,听到后面,恨不得给他一脚。
什么叫她“穿得像个女人”?
她就是女人好不好!
众人听着程墨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那些事兄弟之间做也不奇怪。
而秦瑶大.大咧咧的,为人直爽,总喜欢穿运动装,戴鸭舌帽,给人感觉就是个小男生,他们也不觉得奇怪。
无非就是今天秦瑶打扮了,穿得像个女人了,稍微有点奇怪,但她还是秦瑶啊,他们也还是兄弟呀!
大家都还觉得是许念一又开始无理取闹。
而且这次她太过分了,怎么都不能直接在现任面前,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呀。
赵齐聪也说:“许念一,我能理解你,你就是太爱子琛,产生了不自信心理,但你看,你完胜呀。
气质,身材,品位,全方面碾压,秦瑶不管怎么打扮,在你面前就有种东施效颦的可笑感,你有必要吃醋吗?”
这话大家都只敢在心里想,也就赵齐聪这嘴什么都敢说。
确实,秦瑶这身装扮在许念一面前,简直像天域阁的迎宾小姐。
秦瑶气得脸都红了:“你们不会说话就闭嘴!”
杨利那天跟陈冥屿动手的时候冲在前面,挨打挨的最惨,现在看见陈冥屿就窝火。
“许念一,我不管你是脑残了还是自卑了,今天瑶瑶过生日,没人欢迎陈冥屿,要不让他滚,要不谁叫他来的,谁跟他一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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