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出一口浊气,塞给村长五分钱。
老人家大概只听到我说的“娃娃亲”,和蔼地笑了。
“好事近了?酒席是回城里办吧?别忘了给伯伯喜糖吃。”
我不想多说,含糊地“诶”了下。
当初下乡,我选择来东丰村,也是因为得知齐景升在这附近。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我爬树的时候不小心摔下,被他接住。
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比一六五的我还高一个头。
气质似草原骏马,气势如西域雄狮。
“多大人了,还这么皮?”
齐景升声音有些冷淡,然后看到我捧在手里的鸟窝,里面还有蛋。
他抿了抿唇,利落地放回去,还加固了。
做完这些,头也不回地走掉。
回家看到爸妈分别拿着两张照片,说是给我找的娃娃亲对象。
我一眼看到我爸手里的齐景升,忍着羞涩道:“就他吧。”
可我打扮得漂漂亮亮表白,他不为所动。
装晕倒、装脚疼,他让别的女知青照顾我。
有次我真的中暑,齐景升亲自拿来藿香正气水。
我受宠若惊,撒娇说难喝,被他捏着鼻子灌下去。
气得我骂他是不解风情的臭石头。
“齐景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他一脸严肃地说:“吃苦耐劳、勤奋朴素。”
于是我努力做这样的人。
做农活不方便,家里寄来的漂亮衣裳,不穿。
嘴馋不应该,改善伙食的零嘴,不吃。
我要跟齐景升证明,他口中的城里娇小姐,也是可以吃苦的。
就在我满心以为,离齐景升理想的妻子更近一步,先苦后甜的时候,他两次阻挠我回城。
我这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