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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好孕,穿成恶毒前妻她被宠成大佬了秦贺之宋晚音结局+番外小说

小紫想发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976年的乡医院内。“孕妇,躺好别动,我去拿碘伏。”妇科医生的提醒响起,一阵浓烈的药水味随之窜进宋晚音鼻子里,她瞬间清醒过来。看到周围很具有年代感的医疗设施,旁边摆满了人蓅工具,她就敞着腿躺在手术台上,整个人一懵。她明明在起诉人渣老公的路上,怎么突然来到这儿了?眼见医生拿着一尺长的引产钢钎过来了,她吓得嗷一声坐起来,“我去你的吧!”推开医生,她慌里慌张摸过裙子套上,就跑了出去。“你怎么出来了?”迎面过来一个穿着白衬衫配绿军裤,长相英气俊美,堪比游戏建模的男人,眉头紧皱的扶住了她。看见他,宋晚音脑海这才涌现出记忆。她竟然是穿书了!穿到一本叫《军官老公夜夜宠断腰》的年代文里,成了男主也叫宋晚音的恶毒前妻,而眼前这位就是男主秦贺之!书中...

主角:秦贺之宋晚音   更新:2025-06-09 2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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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贺之宋晚音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好孕,穿成恶毒前妻她被宠成大佬了秦贺之宋晚音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小紫想发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76年的乡医院内。“孕妇,躺好别动,我去拿碘伏。”妇科医生的提醒响起,一阵浓烈的药水味随之窜进宋晚音鼻子里,她瞬间清醒过来。看到周围很具有年代感的医疗设施,旁边摆满了人蓅工具,她就敞着腿躺在手术台上,整个人一懵。她明明在起诉人渣老公的路上,怎么突然来到这儿了?眼见医生拿着一尺长的引产钢钎过来了,她吓得嗷一声坐起来,“我去你的吧!”推开医生,她慌里慌张摸过裙子套上,就跑了出去。“你怎么出来了?”迎面过来一个穿着白衬衫配绿军裤,长相英气俊美,堪比游戏建模的男人,眉头紧皱的扶住了她。看见他,宋晚音脑海这才涌现出记忆。她竟然是穿书了!穿到一本叫《军官老公夜夜宠断腰》的年代文里,成了男主也叫宋晚音的恶毒前妻,而眼前这位就是男主秦贺之!书中...

《七零好孕,穿成恶毒前妻她被宠成大佬了秦贺之宋晚音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1976年的乡医院内。

“孕妇,躺好别动,我去拿碘伏。”

妇科医生的提醒响起,一阵浓烈的药水味随之窜进宋晚音鼻子里,她瞬间清醒过来。

看到周围很具有年代感的医疗设施,旁边摆满了人蓅工具,她就敞着腿躺在手术台上,整个人一懵。

她明明在起诉人渣老公的路上,怎么突然来到这儿了?

眼见医生拿着一尺长的引产钢钎过来了,她吓得嗷一声坐起来,“我去你的吧!”

推开医生,她慌里慌张摸过裙子套上,就跑了出去。“你怎么出来了?”

迎面过来一个穿着白衬衫配绿军裤,长相英气俊美,堪比游戏建模的男人,眉头紧皱的扶住了她。看见他,宋晚音脑海这才涌现出记忆。

她竟然是穿书了!穿到一本叫《军官老公夜夜宠断腰》的年代文里,成了男主也叫宋晚音的恶毒前妻,而眼前这位就是男主秦贺之!

书中,他任职政委军官,无论家境人品都极好,但原主却只是镇长的女儿,一直受后妈跟同父异母的妹妹欺负虐待,还得在供销社干活养家。

偏她还是一心想攀龙附凤的主。

仗着美貌跟书记的儿子定了婚,凑巧碰见秦贺之的大哥秦宇政。她立马偷着一把放火把书记家烧光,成功悔婚来勾搭秦宇政,但失败了,她转头就钓上秦贺之,借着怀孕,到底高嫁进了秦家。

书中秦贺之不知她底细,婚后对她百依百顺,要啥给啥,看在孩子的份上,全家人也都围着她转。

可她这富贵生活没过多久,秦父就遭到陷害成了政治老黑,秦贺之也受到牵连,跟秦父一起撤职查办,要全家都下乡改造!

原主怕被连累,当即跟秦贺之划清界限,硬逼着他跟自己离婚,甚至要打掉孩子!

大哥秦宇政不生育,就指着秦贺之传宗接代呢,眼下这种情况,没人会嫁给秦贺之,她要把孩子打了,秦家可就绝后了。

老两口急得团团转,把家底都掏出来给她,求她生完孩子再走,秦母都给她跪下了。

可原主早就找好下家,勾搭上乡书记的儿子宋千昊了,哪里肯留情。

她一脚踹开秦母,大骂他们都是黑五类,不配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就该断子绝孙!

秦贺之被她彻底伤到,也不忍心父母跟着他受这屈辱,忍痛开出打胎证明,就领她去了乡医院。

秦母本就有心脏病,知道大孙子没了,一时急火攻心竟死在了家里。

而原主刚打完孩子,就去找宋千昊。宋家跟秦家有过节,她为了讨好宋千昊,还故意抹黑秦贺之的成分,把他送进了监狱。

但宋千昊本就利用她的,没多久就把她卖给山区老光棍。

两年后,秦家被拨乱反正,重回巅峰,秦贺之也早就出狱,娶了书中的女主,俩人恩爱甜蜜到老。

反观原主,在逃出山区时摔断腿,变成乞丐,最后冻死在街头。

这可真是天崩开局啊,原主睡帅老公当官太太的福她没享到,倒是让她成了背锅侠,帮原主收拾烂摊子来了。

要说为了改写人生过好日子也没错,但原主不该落井下石,把事做的这么绝啊。

幸亏孩子还没打,不然就全完了。

“贺之,我不打胎了,你赶紧带我回家!”

她抓住秦贺之的手,说的很诚恳,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秦贺之微微一愣,眼神探究的看着她,“宋晚音,你又想干什么?死活要打胎的是你,说不打的也是你,是觉得戏耍我很有意思么?”

望着他被原主抓花的侧脸,衬衫都沾着血,好歹也是军官,都这么原主太造孽了。

“我没想戏耍你。”她捂住已经四个月的肚子,挽住秦贺之的胳膊,“我是突然想通了,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也不该离开你。”

“之前可没见你觉得孩子无辜。”秦贺之注视着她,那娇柔示弱的模样,像极了雨后泣露的罂粟花,无时无刻不让人为之沦陷。

可事实证明,越美的花越毒。

现在想来,从一开始,宋晚音就是在处心积虑接近他,为了贪慕虚荣,她连孩子都可以不要,甚至他们的婚姻也不过是她向上爬的垫脚石!

宋晚音同鋕,你还做不做手术了?”

医生踉跄的出来,愠怒质问她。

不做了打死都不做了!”她慌促的躲到了秦贺之身后去,“老公你赶紧让她走,她拿一尺长的钢钎要给我引产,这也太吓人了!”

她说的是实话,这时代打胎没麻醉,一想到得拿钢钎生捅,她头皮都发麻,这不要人命呢么?

她这一嚷嚷也惹来不少人看热闹,对她指指点点。

秦贺之回头,看她是真的害怕,沉默几秒,朝医生摆摆手,示意先不做手术了。

宋晚音却误会了,以为他还要让她去打胎,干脆头一歪,装晕了过去。

“晚音,你怎么了?”秦贺之抱住她,有些慌促的拍了拍她的脸,见她没反应,赶紧送到了医生那里。

医生说她只是吓晕了,他才松口气。

但宋晚音怕露馅,硬在病床上躺了好久才敢睁开眼睛,却看到秦贺之坐在旁边,对她依旧满是关切。

对比原主的冷漠,他简直不要太善良。

想着,她呜咽出声,“老公,我想回家......”

看她醒了,秦贺之复杂了情绪,微微叹息道,“你要是因为害怕,才临时退缩,以后还会来的话,那就干脆点吧,别这样反反复复了。”

他真的,承受不起了。

“我不会再打胎了!”宋晚音腾地起来抱住了他,见他不信要躲开,干脆拽着他的手放在了孕肚上,“从我进手术室咱的小宝就一直踢我,可见他有多舍不得咱俩,就冲这我都不能再乱来了!”

恰巧而来的胎动,让秦贺之瞬间红了眼眶。初为人父的喜悦浮现在眼前,他其实真的很爱这个孩子,每天都摸着她的肚子讲故事,盼着宝宝出生。

可自从秦家出事,他但凡靠近她提起孩子,都会被她又打又骂,让他这个黑五类去死,离她跟孩子远点,晦气!

现在,竟撒着娇让他摸她肚子里的宝宝?

他不禁苦笑,清冷的面容又多了几分疲惫与伤痛,“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别再拿孩子折磨我了,行么?”

听着他透着祈求的嗓音,宋晚音心脏仿佛被重击了一下,竟生出了同情。

这样温柔的男人,真不该伤害他,何况她想在这吃穿都困苦的年代立足,也真的需要他。

“你就当我之前瞎胡闹吧,反正我是舍不得让医生拿钢钎伤害咱俩的孩子了。我现在,就想跟你回去好好过日子!”

她说完,就撕掉了打胎证明跟化验单,表明决心。

秦贺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很难想象,之前还以死相逼要打胎跟他离婚的人,会突然转变这么大。他都要怀疑不是一个人了。

看他不说话,宋晚音佯装懊悔的掀开被子下了床,“算了,这孩子我自己生,要饭也给他养大,谁叫我把好好的家给作散了呢。”

凑巧,秦贺之真看到窗外有一个破衣烂衫的妇女,抱着婴儿在医院很凄惨的要着饭。

瞬间代入宋晚音,他快步把她拽了回来,愠怒道,“是你坚持要打胎,我什么时候不养孩子了?”




宋晚音瞥向他,抿嘴一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们娘俩受苦,故意逗你呢。”

“你!”秦贺之被她气到了,但看她是真的在意这个孩子,心里又升起了暖意。

不管怎么说,她肯生下孩子,对现在的秦家就是件喜事,毕竟遭遇这么大的变故,谁也说不准秦家以后会啥样。

有大孙子,他父母身体也能熬得住,这日子也有奔头。

“以后都别胡闹了,好好养胎吧。”他说着,看宋晚音没事了,就带她回了家。

上级勒令秦家三天内搬出军区大院,家里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秦母也抹着眼泪把她做的尿布小衣服都包了起来,也不知啥时候还能用上。

这一转身,她就看见宋晚音回来了,她顿时捂住剧痛的心口,跌坐到了椅子上,“你又来干啥,给我走!”

原主做的太绝,把老太太都整应激了,宋晚音刚要解释,秦母就俩眼一翻,气晕了。

秦贺之立马过去,扶起了她。

“妈!”秦松雪也从屋里出来,跑到秦母身边,轻拍她的脸,看到没反应,顿时恼火的看向宋晚音,“你这个狐狸精居然还有脸回来?我妈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她吼完,就要跟秦贺之,把秦母送到医院去。

“她是受刺激引起的心脏休克,千万不能动她!”

宋晚音语气急促的阻止他们,现实中她家三代从医,自己也是开医药公司的,一眼就看出秦母是咋回事了。

她快步过去,掐着秦母的人中让她平躺下来。

秦松雪却以为她又要作妖,要把她拽开,她皱眉猛地一甩手,推开了秦松雪,迅速开始给秦母做心脏复苏。

一通忙活,秦母这才醒了。

她松了口气,赶紧让秦贺之找出心脏药,用温水给秦母喂了下去。

看她这么体贴细心,秦贺之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什么时候她会看病救人,还这样有耐心了?

“你不用这么看我,以前我给村医当过学徒。”怕露馅,宋晚音随口胡诌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秦贺之没说话,秦母看到她从外套露出的孕肚,却惊讶了表情,“你的肚子怎么回事?”

“我没打掉孩子。”宋晚音温柔的笑着,完全敞开孕肚,把她的手放上来,“你摸摸,你大孙子还在呢。”

“可你之前明明死活都要打胎,怎么现在就......”秦母看着她,有些想不通了。

“她还能是因为啥,肯定是又想法作妖算计咱家呗!”

秦松雪瞪着宋晚音,工作嫁妆全被这花蝴蝶占了,还整天跟她对着干,真是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她!

“小雪,你别乱说话。”秦母训斥了她一句,想看宋晚音咋说。

秦松雪却急了,“她处心积虑嫁给我哥,却把咱们家搅的鸡犬不宁,把你都差点气死了,还不让我说么?”

提起这事,她就想捶死这个嫂子

自打嫁进来,就整天花枝招展啥活不干,全靠一张嘴哄人,家里出事了她立马就要离婚打胎,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虚荣又伪善的人!

“都跟别人订婚了,却勾搭我大哥,没成功又嫁我二哥,秦家遇到她这个臭货,可真是倒血霉了,你们居然还敢信她?说不定她那肚子里就是个野种,专门骗你们的!”

都说小姑子不是省油的灯,可秦松雪张嘴就骂她怀的是野种,还把原主老底揭了,按剧情秦贺之可不知道原主干的那些事,这是给她缓和全家关系上难度呢。

瞟了眼脸色阴沉下来的秦贺之,她委屈的跟秦母挤出眼泪来。

“我清清白白嫁过来的,没勾搭过大哥,更不可能背叛贺之怀别人的孩子。至于要打胎离婚,也都是一时糊涂早后悔了。我不求您能原谅我,但您也不能让小妹冤枉我。”

秦松雪看不惯她这虚伪,要反驳。

“小雪,去外面帮你大哥收拾东西去!”

秦母神情严厉的呵斥她,握住了宋晚音的手。

不管咋说,也还是一家人,儿媳妇肯留下孩子,态度也变得这么好,她就啥怨气都消了,家庭和睦比啥都重要。

“既然你想通了,那就好好养着吧,想吃啥,我给你做,虽说现在家里不比以前了,但也不能将就。”

“妈,你身体不好,要做饭也该是我做,我多活动对你大孙子也好。”

宋晚音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就去厨房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诧异了表情,看着她。

从打她嫁进了,就没见她这么温柔贤良过,家里出事后,她更是每天泼米撒面摔碗盆的闹离婚,把秦母吓给半死,现在竟然开口叫妈,还主动给她做饭去了?

秦松雪都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幻觉了。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信一个人能突然变好,这女人肯定有问题!

她借着拿东西,走到宋晚音身边,看她娴熟的掰着菜叶,咬牙道,“我知道你没安好心,但有我在,你装不了几天的!”

宋晚音轻笑,并不生秦松雪的气,反而觉得她很有意思,“那你说,我安的是啥心,得至于伪装呢?”

犀利的眼神投过来,秦松雪一时语塞,半天才找到话,“你肯定是在外面找了姘头,先赖着我哥,等时机成熟,你就跟姘头跑了。

”这倒没错,可惜只猜中了原剧情的一半。

“哎呀你这样冤枉我,你大侄子都生气了。”眉毛一挑,她佯装痛苦的捂住了肚子。

“小雪!你又在这儿干嘛呢?”

秦贺之一直在观察着宋晚音,所以她一有异样,他就注意到了。

秦松雪不忿的看着他,“现在就开始护着她,是不是太早了点?”

“她怀着孕呢,你少说两句吧。”

秦贺之嘴上训斥小妹,但对宋晚音的心情却越发复杂,他想不通一个人为啥突然会有那么多反常,可看在孩子的份上,又不得不打消疑虑。

看秦松雪走了,他安慰道,“小妹心直口快,你别在意。觉得不舒服,就去歇着吧。”

“我没事。”宋晚音冲他笑了笑,很快就做好饭菜,跟他端到了餐桌去。

彼时,秦父神色凛冽的走过来,坐到主位上,依旧有着司令的威严与风范,看向宋晚音时,眼神更是压迫感十足。

“听说你没打胎要把孩子生下来,这事说准,可就不能再变了。”




大孙子,老人的命跟子。

秦父会怕她变卦,也很正常,毕竟原主绝对的精致利己者,说翻脸就翻脸。

但她有了上帝视角,就得好好把握。

她恬淡一笑,起身盛碗汤放到秦父旁边,“爸,你放心,我既然都回来了,那咋地也得给您二老生个大孙子才行。”

出事前,见多了原主这样的讨好,秦父并没动容,倒有些反感的把那碗汤推到旁边。“孩子是你的,不管怎么做都是对你自己负责,我们长辈也只是背后把把关,免得晚辈再出错。”

把把关?再出错?这明显是听秦松雪说她怀的野种,也怀疑了,让她别整那套虚的,但凡有错他照样不会留情!

不愧是当过司令的,她要是没点见识,都听不出来。

“爸,不用你说,这点分寸我也还是懂的。”

她眉目和顺的继续陪着笑脸,秦父却不理会,也不动筷子吃饭。

秦贺之看眼她,很适时的开了口,“爸,我跟晚音回来的时候,已经把孩子的事都商量好了,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吧。”

好歹还是夫妻,他不想宋晚音难堪,也不想在关键时候隐身装傻,该护着她还是得护着的。

“哎呀老秦,人家晚音都回来了,你就别把话说得这么生分了。”秦母也出来打圆场,笑着把那碗汤又推回秦父旁边。

秦父却不想这么快就给宋晚音台阶下,“晚辈不懂事,我当然要多嘱咐几句,总不能走个过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他向来只拿钱出力,很少掺和儿女的事,但这次儿媳心狠虚荣,闹得秦家鸡犬不宁,他就是再重视孙子,也得拿出态度来,不能再继续纵容了。

秦贺之看着父亲,蠕动薄唇还想替宋晚音说话,秦母却按住他没让,免得适得其反。

秦松雪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夹着菜,都快笑出声了,这个家总算还有英明的人,老爸把这花蝴蝶赶出去才好!让她嘚瑟!

宋晚音微微挑起眉,完全都在意料之中,毕竟原主把事做绝了,哪那么容易就让秦家对她改观。

酝酿下情绪,她看着秦父,红润了眼睛。

“爸,我知道之前做的事伤了你们的心,确实该骂该打,但是......”

“当我躺到冰冷的手术床上时,突然就想通了。孩子无辜,不该被我当成累赘毁掉,夫妻也是原配的好,我离开贺之未必就能过的幸福。”

说道煽情处,她低头抹下眼泪,止不住哽咽。

“都说出一家进一家不容易,哪怕你们这辈子都不原谅我,我也得跟着贺之,不能再被任性冲昏了头。”

多年商战厮杀,总有那么几个难搞的甲方,她早习惯了先示弱再进攻的方式,来成全自己。

不容秦父反应,她迅速倒了两杯茶,高举奉给他跟秦母,“爸,妈,我错了,希望你们二老能原谅我。”

太过突然,谁都没想到,之前恨不得放火杀人的恶媳妇,现在能这么的谦卑温驯。

尤其她这诚恳又委屈的模样,对老人杀伤力很大,不说原谅都好像苛待她了。

秦父看着她,态度明显柔和下来,眼神也都有了几分意外跟赏识。

“算了,难得你能想的这么通透,以后就好好养胎吧,要是贺之惹你不顺心就跟我说,我跟你婆婆都不会亏待你的。”

他接过茶杯喝茶,秦母也笑呵呵的接了茶杯,让她紧挨着秦贺之坐下,把为数不多的肉都夹到她碗里,对她跟之前一样好,真的是很容易心软了。

“贺之,你也吃肉。”宋晚音示好的,夹给秦贺之一块肉。

秦贺之看着她没说话,但明显对她少了芥蒂。

这时,房门却突然被踹开,一个穿着白衬衫配黑裤的男人,快步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晚音,你不是说今天就和秦贺之离婚跟我走么?怎么还在秦家?”

她转头看到,竟然是原主那个情夫宋千昊找上门来了,瞬间血压飙升,真是原主造孽她遭罪,厄运专挑她霍霍。

他这一出场,秦家所有人都变了脸。

秦父更是拿起她敬来的那杯茶,狠狠摔在地上,厌恶与失望布满了那张威严的脸,“这就是你说的,要跟贺之好好过日子?”

“爸,我......”

“花蝴蝶,我就说你有问题,还真是勾搭上野男人了,太不要脸了!”不等她解释,秦松雪腾地起身,冲过来要对她动手。

“小雪,你给我过来!”秦母赶紧把她拽到一边去,不让她添乱。

“妈,这狐狸精的野男人都找上家门了,你怎么还向着她呢?”秦松雪不忿的看着老妈,气得直咬牙,“二哥那么好,娶谁不生孩子?你跟爸就非得要她肚子里的野种么?”

“你别乱说话。”秦母瞄着秦父,使劲拽下她胳膊,事情没弄清楚前,可不能让她火上浇油。

“妈,你别说小妹了,这事明显是宋晚音有问题,咱们算看错她了。”一直没出声的秦宇政过来,把秦母拉到了旁边去,对宋晚音也生了厌恶。

秦松雪得意的一挑眉,还得是大哥跟她统一战线,就得把宋晚音跟奸夫撵出去,秦家不欢迎这种下贱的臭货!

“哎,真是造孽啊。”秦母痛心的长叹口气,抹起了眼泪。

“都给我安静点!”秦父猛地拍上桌子,吓得所有人一哆嗦,都不敢动了。

沉默几秒,秦父眼神锋锐如刀的看向了秦贺之,“是个男人就把你媳妇的事处理明白,别再给秦家抹黑!”

心骤然一沉,秦贺之神情阴郁的放下筷子,缓缓看向宋晚音,怨恨与伤痛交织,让他仿佛要碎了一般,“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宋晚音一懵,真是有理说不清,“我根本不认识他,从头到尾就你一个男人,试问这世上谁能比得过你啊?”

她说的是实话,就这五官完全长在她审美点上,对老婆又好的男人,她做梦都想天天搂着睡好么?

宋千昊脸一抽,不愿意了,把她拽起来,“晚音,你发过誓要跟我宋千昊永远在一起的,你不能反悔......”

“我去你妈的吧!”

她跳起来一巴掌呼了过去,暴躁指着宋千昊,“你撒尿是雾面的么?就你长这丑不拉几的死德行,别说我不认识你,就认识也不会放弃秦贺之,跟你海誓山盟,赶紧滚!”

宋千昊捂住被打肿的脸,看着她满眼的诧异。秦家跟宋家仇怨深重,他是要给秦家难堪才来的,可之前说他貌赛潘安抱着不撒手,死活要私奔的人,现在竟然骂他丑,让他滚?

那可就更有意思了。

“晚音,你是在害怕跟我走,秦贺之会报复你么?那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秦家现在也落魄的不如狗,根本不敢动你。”

他说着,就故作深情的过来,又要拉宋晚音的手,纯粹是在做给秦贺之看,故意恶心秦家人呢。

“滚犊子!别来沾边,不然我弄死你!”她厌弃的躲开老远,原主为了往上爬昧着良心攀附这种货色,她可吃不了这个苦,转头拽住秦贺之的手,“老公,我真的不认识他,更不可能背叛你,请你相信我!”

“你可别装了,没人信你的苦肉计!”




没等秦贺之开口,秦松雪就翻着白眼朝她啐了一口,转而看向秦贺之,“二哥,你可千万别信她,不然你这辈子都得毁她身上了。”

“他不信我信你么?这是我俩的事,你总掺和啥呀?”她没忍住怼了回去,最讨厌小姑子一直在旁边拱火。

秦松雪顿时急了,“你的野男人都找到我家来了,我不管,你还想让我二哥替你养野种么?”

宋晚音被气笑了,“你一口一个野种野男人,可你见过谁会让情夫来家里当众谈私奔的?是你有病还是我脑子抽了?”

这话直击要点,秦松雪被堵得说不出话,气愤起身要走的秦父,也停下脚步,察觉出不对劲来。

宋千昊眼睛一转,立马抱不平似的抓住宋晚音的手,“别跟他们废话了,你跟我走,我会对你好的,用不着受他们的窝囊气!”

换做原主,早巴不得跟他走了,但他没想到,宋晚音像被蝎子蛰了,拼命挣扎,恨不得咬死他似的。

“别碰她!”秦贺之突然低吼,眼神愠怒的将宋千昊推了出去,“宋晚音是我的妻子,还没跟我离婚,你没资格在这里放肆,滚!”

宋晚音错愕的看向他,没想到这种时候,秦贺之还会护着她,就冲这,这男人她跟定了!

“跟我耍横?还当你是秦家的少校军官么?”宋千昊冷笑,眼神轻蔑的看着他活动手腕,“现在你们秦家就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别说我带走你的老婆,就让你爹给我陪葬,你都得受着!”

“你找死!”秦贺之被激怒,猛地挥拳将他打翻过去。

宋千昊摸下嘴角的血,立马挥手反击,就是来找茬的,嘴也臭得要命,“你们秦家活该被打击成黑五类,你老婆跟我睡,都算享清福了!”

这话一出,就连寡言少语的秦宇政,都压不住火,冲过来跟他动了手。

屋里瞬间乱做一团。

秦母跟秦松雪赶紧去拉架,却靠不上前,气得秦松雪扭头冲宋晚音怒吼,“你这狐狸精,还不快带着你的野男人滚出去!”

她话音刚落,秦贺之就猝不及防被宋千昊一拳打吐了血。

宋晚音心疼了,转身跑到厨房,抄起菜刀朝宋千昊冲过来,照他胳膊狠狠划了过去。

“宋晚音,你疯了么?”鲜血涌动,宋千昊捂住胳膊,看着她,疼得龇牙咧嘴。

“你伤我男人,我要你命!再不走,我砍死你!”她站在秦贺之前面,一副霸气护夫的模样,冲宋千昊挥舞着菜刀。

眉头轻轻一皱,秦贺之眸光落在她身上,很诧异她的举动,但那眼里的杀心却不像是演的,难道真的误会她了?

宋千昊绷紧咬肌,宋晚音的反应不亚于塞他一嘴苍蝇,明明最乖顺愿意配合他报复秦家的人,现在成了疯子,让他羞辱秦家的计划全泡汤了。

“晚音,以咱们俩的情意,你不该这样。”他不甘心,再次靠近。

宋晚音挺起孕肚,就挥刀过去要抹了他脖子,谁阻挡她过好日子,谁死!

偏宋千昊最怕死,只当她是疯了,扭头就灰溜溜的走了。

“狗砸种,别再让我看见你!”她声嘶力竭的冲门外嘶吼完,转身就走到秦父面前,深深鞠躬。“爸,对不起!又因为我家里闹得不安宁,惹您生气了,我跟您道歉。”

书中,原主注定是炮灰,她可不想重蹈覆辙,现在卑微些也不过是收买人心的手段,现实里她为了公司能上市,可比这没自尊。

秦父深吸口气,凝重了脸色,“这话你应该跟贺之说!”

她倏地垂下眼眸,再看向秦贺之时,已经泪眼婆娑,“贺之,我真的没有背叛你,就信我一次好么?”

那凄楚模样冲击着秦贺之的心,但他却无从回应,毕竟才刚发生过那样的事。

看着弟弟这么为难,秦宇政站了出来,“弟妹,本来这事我不该掺和,但现在闹成这样,你就先走吧。”

“我受了这么大的冤屈,是不会走的!”

宋晚音看着他,挺直了腰杆。“如果我没记错,宋家跟秦家有仇,宋千昊摆明是来利用我,找你们难堪的。你们要是信他,我俩关系不正当,我肚里也是他的孩子,可就正中他下怀了。”

秦松雪一听,冷笑,“你不是不认识他么?怎么还能说出这些?”

“他都表明自己是宋千昊了,当我聋子么?”宋晚音恼火的看向秦松雪,“你一直挑事,非得让我把孩子打下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秦家的种,才甘心么?”

她说着就朝孕肚扬起了拳头,秦母赶忙过来拦住她。“你小妹不懂事乱说的,妈信你是清白的。毕竟我还没见哪个女人会为了护着丈夫,拿刀疯了似的砍情夫,冲这点就能看出你真的跟宋千昊没关系。”

她把话说透了,风向就变了。

秦父觉得这话有道理,没再责怪宋晚音,秦贺之沉默几秒,也主动拉着她的手,去洗脸换身衣服,又出来继续吃饭。

唯独秦松雪还一直怨恨盯着她,宋晚音不想闹太僵,就盛了一碗汤,主动过去跟她示好,“喝吧,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用不着你假惺惺,别再是下了毒!”秦松雪呕着气,扭过了身去,肚子却咕咕叫起来。

宋晚音被逗笑了,把牛肉汤放到她手边,“跟别人置气饿坏自己可不划算。”

秦松雪抬手想打掉那碗汤,但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实在饿得慌,就摆着给你点面子的态度,把那碗汤喝了。

这顿饭总算吃完了。

秦母跟秦父在屋里商量一阵,就叫秦贺之把门锁好,她到阁楼掏出个布包,坐到了宋晚音身边,从里面拿出一对玉镯子给她。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之前不让你打胎,把这个给你,你没要,现在就收着吧。”

还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宋晚音打眼一看就知道这玉镯出自宋朝,绝对的传家宝,就这年代也得值两万,都被抄家了还能拿出这好物件,可见秦家之前的财权有多恐怖。

原主居然还踹开秦母,不要玉镯要打胎,这就有点想不开了,俩镯子到手完全够本了,还至于打胎跟姘头私奔么?

这死丫头不要,她可要!

手摸着玉镯,她假意推脱起来,“妈,这我怎么受得起呢,也配不上啊。”

“你肯生下孩子,给我们老秦家留后,还舍命护着我儿子,这就够证明你现在对我儿子是真心的,那再好的东西你都受得起,也配得上!”

秦母说着就把玉镯塞进了她兜里,想到以后的事,又不禁掉了眼泪。

“下乡改造严苛困苦,我都不指望秦家能翻身了,就盼着你能带着我孙子好好过,我也就这点心愿了。”

这说的宋晚音都不好意思拿这个玉镯了,要掏出来还回去,秦贺之却制止了她,“妈给的镯子,你就收着吧,等我们下乡走了,你跟孩子以后的生活能用得上。”

这意思是要不带她这个孕妇下乡?这不扯犊子呢么?

她腾地站了起来,“镯子我收,但下乡我必须跟你们一起去!”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她,诧异了眼神。

之前为了不受牵连,在家里哭天作地闹绝食,还跑去举报抹黑他们秦家的人,现在竟然这么正义凛然的说要一起下乡?

秦贺之注视着她,不敢信才一上午的时间,她就能全心全意对他不见半点虚荣,不由得对她更多了探究。

秦松雪更是眼睛瞪得老大,上下扫描她,严重怀疑她鬼上身了,不然前后咋能差这么多!

“晚音,你是认真的?”秦母看着她,太过意外,说话都有颤音了。

“当然是认真的了!”

这年代社会治安极差,她挺着大肚子自己过,有八百个玉镯也没用,照样被抢的渣都不剩,原主的娘家也根本指不上,万一出点啥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不如跟他们一起下乡了。

在现实她就是公司老板,在这里她也有法子,从穷变富,重回人生巅峰。

“不行!下乡改造那么困苦,你怀着孕哪里受得了,绝对不能让你去!”

没等秦母说话,秦贺之先否定了她,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别样情绪。

“那你就忍心把我自己扔在这儿生孩子啊?”宋晚音冲他一挑眉,语气神色都带了那么点撒娇。

秦贺之脸皮薄又不善言辞,看她这模样,脑子突然很乱,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秦母看了看儿子,又与秦父对视一眼,就拉着宋晚音坐下,把布包里的五根金条也给她了。

“我知道单是玉镯肯定不够用,这金条也给你,咋地也能让你和我大孙子熬过去了,但真不能让你也下乡,你能深明大义的跟我们共进退,我们不能让你跟孩子受这个苦。”

老两口这是为了孙子,又把家底全交出来,也忒容易相信人了。

宋晚音心虚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谋算,其实也是个贪财好涩不吃亏的主儿,跟深明大义可不搭边。

“妈,我说下乡不是要金条,就是觉得咱是一家人,就该同甘共苦不能分开。”

“你少装蒜了!”

秦松雪忍不住了,嗷一声蹦起来,恶狠狠指着她。“我就说你没安好心,这是觉得得没捞到钱,才发疯似的演了一出好戏蒙混过去,还说也要下乡,我看你是计谋没得逞,继续骗呢!”

给玉镯子也就算了,这金条可是原本要留给她跟大哥成家用的,她就喝宋晚音一碗牛肉汤,宋晚音就要全都抢走,有这么算计的么?

“小雪,你给我坐下!”

一直没出声的秦父,眉宇紧蹙呵斥她一声,转眸尽量温和的看向了宋晚音。

“小雪的话你别放心上,也别想那么多,这些都是你该拿的。等孩子生下来你不愿意养,就给我们送来。要是你舍不得孩子以后改嫁了,这也是我老秦家给你的底气。”

原本没打算再交老底的,是看宋晚音真的变好了,才又把这些给她,算是寄予厚望了。

但他很清楚,儿媳妇漂亮心气儿也高,就算外面没人,但说要下乡跟他儿子好好过,也可能是一时冲动,时间久了就熬不住了。

所以,与其带她一起下乡,再像防贼似的盯着她,不如通透些,提早安排好一切,总比以后因为钱的事,让他孙子遭后爸虐待强。

宋晚音看着他,有些头疼,“我就想跟你们一起下乡,这怎么又扯上改嫁了?”

“你别装了!”

秦松雪嘶吼着冲宋晚音直跳脚,想动手打她,却被秦贺之给拦住了,秦母也来拽她,她更气的爆炸了。

“这贱人摆明是来偏钱的,奸夫都找上门了,你们为啥还信她?把家底都给她了,下乡以后,咱们一起喝西北风么?”

见没人回应,她咬牙切齿指着宋晚音,“你为什么就不承认你要跟我们下乡是别有所图?这样骗我爸妈跟二哥,就不怕遭报应么?”

“小雪,你给我消停点!”看着秦松雪这样咄咄逼人,秦母过来拉开了她。虽然她也怕宋晚音回来只是为了偏钱,但孩子在她的肚子里,秦家为了留后就得担这个风险!

秦松雪却死盯着宋晚音,想要逼她暴露真实企图。

“的确,我是很怕遭报应。”

宋晚音清冷一笑,从容的站起来,直视所有人。“所以我不要玉镯跟金条,跟你们一起下乡共患难,就图个问心无愧,但凡有别的意图,或者背着贺之跟了其他男人,我都不得好死!”

这话完全就是在发誓,屋内瞬间陷入了沉寂。

谁都没想到,她会这样决绝,尤其秦松雪,双眼通红看着她,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她却越发的坦然无惧。

不怕好人变坏,就怕坏人突然勤快,别人会质疑很正常,可越是不看好她,她宋晚音偏要治这口气!

“你肯定在撒谎!”秦松雪依旧不信她,伸手就要打她。

“够了!”秦贺之推开她,霁月无风的脸异常冷冽,“今天的事就过去了,谁都不准再为难晚音!!”

他说着,搂住宋晚音肩膀,往卧室走去。

秦母没想到又闹成这样,无奈的叹口气,让秦宇政带秦松雪出去,她跟秦父商量一下以后的事,就去给宋晚音找床新被子,怕她晚上冷。

尽管儿媳之前蛮横心狠,但如今的所做所言,她倒也从中看出几分真心来,可不能反过来伤了她的心。

彼时,秦贺之站在卧室窗边,看着宋晚音,心里说不出的烦乱焦躁。

真的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变这么多?

不是最贪慕虚荣么,怎么玉镯跟金条送到手边都不要了?

会这样决绝,真的没有其他意图么?毕竟她之前可是从来都不太在意他,更不会发誓的人。

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他改不掉的温柔,“为什么要下乡?你不该逞这个能。”

“我摸的是良心,可不是逞能,不然你当我今天做的这些,都是演戏么?”宋晚音被说恼了,想要走。

秦贺之倏地抓住她手腕,用力拽回来,却意外让她撞进了怀里,炙热的鼻息瞬间让气氛变的暧昧,像烧起了一团火。

他哽动几下喉间的干涩,低沉道,“不管怎么说,你要下乡,我绝对不允许!”

这么霸道的么?宋晚音秀眉轻挑,踮起脚来,娇媚的凤眼含笑望着他,“那你是在怀疑我下乡的动机,还是在心疼我?”

看着这张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秦贺之根本无法否认,心疼她大过怀疑,毕竟他对宋晚音是真心的。

不然婚后也不会对她百依百顺,军队再忙都会回家陪她,吃喝用度都给她最好的,知道她娘家人把她当吸血鬼,都主动给她娘家填补钱财,生怕她再吃苦为难。

可疑惑与信任反复拉扯折磨,他反而不敢承认了。

“我是担心孩子,不然谁管你死活?”

听他这么说,宋晚音反而轻松了,讥笑道,“那正好啊,一起下乡,我能落个好名声,你也能传宗接代,大家各取所需嘛。”

“你!”秦贺之被气到,更抓紧了她的手腕,“你只管照顾好自己跟孩子,没人在意你的名声。”

“可我在意!”宋晚音看着他,莫名红了眼眶,“都说了要生下孩子跟你好好过日子了,我要是不做到,那我成什么了?”




注视着她,秦贺之陷入了沉思,似乎对这个枕边人,从未真正的了解过。

“嘶。”宋晚音捂住突然抽痛的肚子,弯下腰来。

“你怎么了?”秦贺之慌了,赶紧扶她坐到了床上。

“被你气的,肚子疼了。”

宋晚音白了他一眼,低头看手腕都被他捏肿了,死男人劲儿还真大,可见这本小说的书名所言非虚。

“你看,这样都会肚子疼,下乡了还得了?”秦贺之摸着她隆起的孕肚,有些无奈。

看他缓和了情绪,宋晚音也握住了他的手。

“可你把我自己扔下生养孩子,受人欺负辱骂,我不是更惨么?你还真想我钱财被抢了,领着孩子要饭去啊?”

秦贺之瞬间就想到那天在医院抱孩子讨饭的妇女,代入宋晚音,他一刻都忍不了。

全家掏出家底给宋晚音,就盼着她能跟孩子过得好,要最后真要饭去了,他都得疯。

“我没这个意思。”

一句否定,宋晚音看出了他的顾虑,伸手抚摸上他紧锁的眉宇叹气。

“我知道你是嘴硬心软,尽管我都快把你作死了,你也还愿意信我宠着我,我呢也确实怕吃苦。”

“可在医院遭了那么多白眼后,我才明白,跟着你虽然苦了些,但好歹你是孩子亲爹,有你陪着,凡事都能依靠上,一家人也能团聚在一起不分开,这可是多少玉镯跟金条都换不来的。”

这年代,打胎跟独自怀孕,都会遭到唾弃。

她也确实不打算要玉镯跟金条,这就让她突然的转变,完美自洽了。

对原主来说,很唾弃秦贺之,但于她而言,秦贺之就是一个绝佳的启动资源。

毕竟原书里,秦家势力强大,哪怕没落也是暂时的,下乡再难都有人帮,秦贺之也足够优秀,不出半年就成了下乡点颇有号召力的人物。

有他在,她以后想创业,发家致富,就不会是难事,日子肯定越来越红火。

等她混好了,洗掉所有恶名,原主都得从坟里爬出来感谢她!

听她说这些,秦贺之垂着眼眸,没说话,心却逐渐跟她靠拢了。

“老公,对不起。”她娇气的用下巴压住他的肩膀,红润了眼眶,“我之前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了,包括今天这个意外,别生气了,好么?”

突来的道歉,让秦贺之有些无措,看着她娇艳如花,却又泪眼朦胧的模样,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怜惜。

“我没生气,只是怕下乡,把孩子折腾出事来,你也受不了那个苦。”

“我不在乎,总会熬出来的,咱的崽儿是秦家的种也不会怕这个。只要有你在,我吃糠咽菜都很安心。”

她歪头冲秦贺之笑着,那眼里投射出的信任与纯粹,冲击到了秦贺之的心,作为男人,最是受不住愿意跟自己同甘共苦的女人。

不想毁了她的心意,他低头长叹了口气,“那我就带上你,但愿你别后悔。”

“谁后悔谁王八犊子!”

宋晚音梗着小脑袋说的无比坚定,眼睛也往秦贺之下面瞄去。

看到这宽肩窄腰满身肌肉,器大身材棒,模样还英俊帅气,还是潜力股的建模老公,她才知道以前吃的有多差。

简直是搂着又渣又丑的猪,过了三年!

她可得拿秦贺之好好补补。

“说脏话的时候,别把手放肚子上,宝宝该学坏了。”秦贺之很认真的将她的手,从孕肚上拿了下去。

小家伙很适时的踢了宋晚音一下,她惊喜的看向秦贺之,“看来宝宝很赞同你,都给出反应了。”

伸手摸到很清晰的胎动,秦贺之冷峻的眉眼也浓重了温柔,嘴角不自觉上扬,这是家里出事以来,他第一次笑。

彼时,秦母见他俩一直不出来,担心这俩人别再又因为宋千昊的事吵架了,不停往往那屋瞅,也不见人影。

她挫败的捂着心口跌坐在了沙发上,“完了,这俩人肯定是闹崩了,秦家算是没好了。”

她话音刚落,宋晚音就挽着秦贺之的手,娇滴滴从楼梯走了下来,“老公,我有点反胃,想吃橘子。”

在旁边葛优瘫的秦松雪,瞬间弹坐起来。

作天作地的狐狸精突然变得小鸟依人了,二哥脸上还有她抓破的血印呢,这画面简直太诡异了!

“晚音想吃橘子,你还不赶紧去买?”

看到小两口和和美美的出来了,秦母立马喜笑颜开欣喜,催促完秦贺之,就过来拉住了宋晚音的手,往客厅走,总算能放宽心了。“晚音啊,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事,就是反胃想吃酸的。”宋晚音捂住胸口,直往下咽唾沫,是真的恶心。

秦母眼睛却亮了,想吃酸的好啊,酸儿辣女啊。

她转头就让秦父去楼上把她晒的杏干都拿来给宋晚音吃。

随后,她扶着宋晚音坐到沙发上,又让秦松雪去煮山楂水给她喝。

秦松雪刚想否决,突然想到什么,挤出假笑来点头答应,就去厨房煮山楂水,而后把一罐盐都倒了进去。

花蝴蝶,咸死你!齁死你!

现在整治不了她,早晚有一天让她滚出秦家去!

看着秦贺之把橘子买回来了,秦母拿出一个递给宋晚音,想问下乡的事,却没好意思提。

宋晚音看出来了,直接挑明,“妈,我跟贺之都说开了,他同意我下乡,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以后咱就拧成一股绳,把这坎儿熬过去,不能叫别人小瞧了咱秦家。”

听她这么说,秦母心里更敞亮了。

甭管之前闹得多不愉快,儿媳现在能这么通情达理,跟儿子重归于好,她这当老人的就啥都不求了,舍出老命来也不能亏了儿媳跟孙子。

她激动的握紧了宋晚音的手,“有你这话,老秦家是真的有奔头了,就是连累你也下乡了。不过你放心,我跟你爸不会让你跟着受罪的。”

“你妈说的没错。”

秦父看着宋晚音,更多了几分重视。

“我俩都轻手利脚的什么都能干,贺之也能照顾你,还有小雪跟你大哥,都能帮趁着,除了花钱不能让你像之前那么宽裕,其他都不会变。”




老实说,他是真没想到原本唯利是图,好吃懒做的儿媳,会突然这么识大体,真要跟他们下乡。

从来都将心比心,就冲她愿意共患难,这好儿媳,他就认定了!

“倒也不用这么夸张。”

宋晚音看着坐在秦贺之旁边的秦宇政,有些尴尬。

真要让她待在家里啥都不干,还得让这被她勾引过的大伯哥里外帮衬她,她都得难受死。

秦宇政看着她,也觉得别扭,从打她回来,他就总想到之前被她勾搭的事,很是尴尬,这会儿更是干脆起来出去抽烟了。

“你啥都不要,怀着孕还要跟着下乡,再不对你好点,我跟你爸心里可过意不去。”

秦母拉着宋晚音的手,算是跟她交了心了。

这时,秦松雪端着下了作料的大碗山楂水,走过来,撑着假笑递给宋晚音,“二嫂,赶紧喝吧,可甜了!”

宋晚音没防备,伸手去接,秦贺之却看到妹妹死盯着她的动作,明显不对劲,他起身就把那碗山楂水挡了过去,“孕妇不能吃山楂,还是你喝吧。”

秦松雪瞪起眼睛,看着他眼神冷厉的注视自己,摆明是看出她在山楂水里动手脚了,故意让她喝的。

爸妈被这狐狸精忽悠的晕头转向也就算了,亲哥也被她迷了心智,居然护着她不帮她这亲妹妹,真是要气死了!

“哦对,小妹你忙活那么久,山楂水你先喝吧。”宋晚音不明就里,还示好呢。

秦松雪瞪着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死狐狸精,绝对是故意的!可她要不喝,就露馅儿了,爸妈肯定得骂死她。

闭眼,一仰脖,她全灌了下去,转头直奔厨房,疯狂漱口。

“她咋了?”宋晚音转头问秦贺之。

秦贺之低头给她剥开了橘子,“没事,可能喝咸了。”

宋晚音没多想,倒是有点担心,等书中的女主出现,她得怎么较量,应该也不是个善茬。

想到这,她故作亲近的坐到秦母身边去,“妈,趁走前你跟爸给孩子取个名吧,算是讨个好兆头。”

“还是你有心啊。”秦母笑呵呵的去把族谱拿过来,跟秦父商量起了孩子的名字。

第二天下午,一切准备就绪,要下乡了,却一直没见宋晚音出来。

秦松雪哑着嗓子叨咕她肯定是后悔了,秦母没理她,让

秦贺之赶紧去看看,别再出啥事。

可秦贺之刚进去,就出来了,宋晚音压根就没在房间!

这时,秦宇政也从阁楼那边急匆匆跑了过来,对秦母说道,“妈,玉镯跟金条都不见了,应该是被偷了!”

秦母心咯噔一下,踉跄着抓住了秦宇政胳膊,“我放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丢呢?”

“这还用问么?肯定是那狐狸精偷走了!”

秦松雪毫不客气的将矛头指向了宋晚音,“我就说她要下乡是骗你们的,还都不信,这下全毁这贱人身上了,她现在估计都拿着玉镯金条跟宋千昊跑出城了!”

“你别说了!”秦贺之皱眉吼她一声,心情阴郁到了极点,转身安慰母亲,“妈,你别着急,我会把东西找回来的。”

“哎呀,儿媳妇做的那么好,咋能是骗我们的呢?”秦母哭着使劲捶胸口,对宋晚音失望透顶了。

“哭有什么用?这还不都是你偏袒出来的!真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父皱眉呵斥她两句,转头神情冷厉的看着秦贺之。

“赶紧去把人找出来,拿回东西,跟那贱人一刀两断!不然你也滚!”

他话音刚落,秦母突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彼时,宋晚音仰头看着原主娘家略显阔气的大院瓦房,狠狠打了个喷嚏,总感觉谁在骂她。

肯定是原主的渣爹跟后妈了。

毕竟这两位,一个借着原主妈当了芝麻小官却出轨逼死了她,一个佛口蛇心十足的伪善,小三上位,从原主小时候就想把她卖了换钱花。

要不是原主嫁给了秦贺之,早被这后妈嫁给村里老光棍了。

婚后,她也是跟原主爹,三天两头的来哭穷,逼着原主给他们不少钱财珠宝,这大院瓦房就是原主出钱盖的。

可秦家一出事,他们就急着让原主离婚,改嫁村里王瘸子,彩礼都提前替原主拿了,闹得满城风雨。

可以说,原主后面的种种,得有他们一大半的原因!

别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宋晚音报仇从早到晚,既然替原主活了,那这仇就不能算了。

考虑到秦贺之要脸面,她才悄摸自己来了,今天非得扒他们一层皮,她才算秦家好儿媳!

挺起孕肚,她阔步走了进去。

林淑萍对着镜子,正给闺女比量新衣服呢,看到她进来,瞬间冷了脸,“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晦气!”

宋晚音往屋里瞅了瞅,这是渣爹没在家啊,难怪不装好人了,她冷笑,“林姨,这房子是我花钱盖的,你们娘俩住这么久,我都没嫌晦气呢,你哪来资格说我?”

“谁给你的脸,敢这样跟我妈说话?找死啊!”没等林淑萍开口,她那好闺女宋雅婷上来就要扇宋晚音耳光。

宋晚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甩了出去,她猝不及防扑到书桌上,把上面东西稀里哗啦全撞到了地上。

“哎呀,我的上海牌手表!”看到手表也被摔碎了,她激恼的捡起来,看向林淑萍,“妈,我明天就要去县里参加合唱表演了,这贱人把手表弄坏了,还叫我怎么戴啊!”

看闺女急成这样,林淑萍可是心疼坏了,从来都捧在手心养的宝贝,各种花钱让她参加这种高级场合,多露露脸,好能嫁个金龟婿,偏叫这丧门星搞砸了。

“你一回来就没好事,还不赶紧拿两百块钱赔给你妹妹!不然就叫你好看!”

她抄起旁边线板子就朝宋晚音砸了过来,宋晚音一歪头,躲过去,看着她冷笑,“我还没说找你要钱呢,你居然反过来讹我两百?两百块钱都够买你命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林淑萍听出了不对劲,换往常,可没见这死丫头敢跟她这么横。

还问?来收你们了!

“这事跟你说不着,赶紧把我爸找回来。”

她边说边摆弄周围陈设,估算着价值,原主也够没心眼的,居然买的都是上等货,幸好她来了,不然全亏了。

“你爸可没空搭理你,但那两百块钱,你不赔就别想出这个门!”

林淑萍说着,就过来拉扯她的衣裳找钱,可见以前没少这么欺负原主,现在知道她离婚了,更是变本加厉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她宋晚音可不惯着,一脚把林淑萍踹到了地上,宋雅婷急了,冲过来要打她,她反手一耳光抽了过去,“你也滚!”

届时,宋雅婷养的狗护主,张嘴要咬她,也被她一脚踹飞了。

“妈,这贱人疯了,疯了!”

宋雅婷抱着被她踹死的狗,哆哆嗦嗦的喊着。

恰时,宋建国走了进来,“发生啥事了,这么闹哄哄的?”




一看靠山回来了,宋雅婷立马抱着小狗,扑到宋建国身边,哭得老大声,“爸,宋晚音回来闹事,动手打我妈,还踹死我的狗,要杀了我!”

她说完,林淑萍就佯装虚弱的瘫软在地上,母女俩相当配合了。

看到这场景,宋建国心疼的去把林淑萍扶起来坐到旁边沙发上,看向宋晚音的眼神异常冰冷。

“平时不见你回来,怎么一进家门就惹事,你非得把家里搅合的鸡犬不宁才甘心么?”

宋晚音一看他这德行,就知道自己来对了,那不分是非满眼嫌弃的渣爹形象,不要太标准。

“她撒这么扯的慌,你要是信了,这辈子都有了。”

“你这什么态度?”宋建国恼了。

林淑萍赶紧拉住他的手,又开始装起了好人,“你别骂晚音,都是婷婷胡说的,她难得回来一次,我去做点好菜,让你父女俩好好聚聚,可别伤了和气。”

她说着就要踉跄站起来,宋雅婷立马冲过来挡住她,“妈,她都差点要咱娘俩命了,你怎么还想着给她做饭啊,你又不欠她的,干嘛这么委屈自己?”

“你别喊了,我没事呀。”林淑萍使劲扯住衣服,眼泪直打转。

宋雅婷却掀开她衣服,看向宋建国,“爸,你看她给我妈肚子都踹成啥样了?她不在乎我,可我妈好歹把她照顾长大,从没怨言,她咋能这么狠啊?”

“你少说几句吧,你姐都离婚了,也挺难的。”

林淑萍推了下她,一副很理解宋晚音的善良好后妈模样,看得宋晚音都要吐了,要不是知道她一直都把原主当佣人使,还真就信了她这伪善模样。

“离婚也是她自找的,好好的书记儿子不嫁,跑去嫁军官,现在被甩了,也活该!”

看到林淑萍肚子真的被踹肿了,宋建国很是心疼,嘴上对宋晚音半点都没留情。

虽说也是亲闺女,但看到她就想起她死去的母亲,资本小姐出身嫁给他,让他到现在都遭人耻笑。

如今她还挺个大肚子,一副穷酸样回来,他更是厌烦的要命,生怕她是来讨钱的。

“你别说了,等我给她找个好婆家,她把孩子打掉,改嫁了,就都消停了。”

林淑萍抹着眼泪,好似要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可是戳到宋建国心窝子,搂着她冲宋晚音怒吼。

“以前你都很乖顺听话,今天却动手打你林姨,还杀了你小妹的狗,你林姨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下得去手?”

对她好?宋晚音看着他,挑眉一笑,那抱歉,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后妈绿茶亲爹渣,她更疯!

戏演足了,该她上场了!

“建国,你别怪晚音,都是我......”

“爸!”

突然一声悲惨的呼喊,吓得林淑萍一愣,把要拱火的话都给憋回去了。

只见宋晚音委委屈屈的过来拉住了渣爹的手,眼泪哗哗的,比她们母女还夸张。

“我回来不是闹事的,是从秦家偷了两件宝贝,想让你讨个便宜的。可林姨跟小妹非要扔出去,不让你知道,还冤枉我打她俩,难道我离了婚,连孝敬你的资格都没有了么?”

“你别在这瞎掰了!”宋雅婷瞪眼冲她吼着,转头看向宋建国,生怕他信了,“爸,她打我妈,还杀我的狗,连我的手表都踹碎了,你赶紧让她滚出去!”

“爸!我没瞎掰......”宋晚音摸着眼泪,极力咬住嘴唇,“真的只是想拿宝贝孝敬您!”

嫁出的闺女泼出门的水,宋建国是巴不得她滚,但他向来只认利益不认人,一听到有宝贝,两个耳朵立马竖起来,伸手挡开宋雅婷,眼神狐疑的看着她。

“什么宝贝?你拿出来看看。”

宋晚音摸着眼泪畏惧的看眼那母女俩,低头盯着脚尖一副不敢动的样子,气得林淑萍直咬牙,却不敢说啥。

“要下雨了,你俩先出去把粮仓门栓上。”宋建国看出她的为难,就抬手把她娘俩支出去。

林淑萍不愿意,也只能撑着假笑,拽闺女到外面去了。

宋晚音故作神秘的朝窗外左右看看,这才从怀里把那绣花布包拿出来,松开了带子。

看到玉镯跟金条,宋建国眼睛都亮了,连忙凑过来,“这东西真是你从秦家偷来的?”

“不然除了秦家,我还能去哪儿弄来这好东西?”宋晚音谨慎的把东西收起来。

宋建国伸手想拿又克制的缩回来,看着她,态度明显缓和了,“那你偷着拿来孝敬我,不怕被秦家发现么?”

“怕肯定是怕,不过......”

宋晚音又故作紧张的往外瞅了瞅,拽着他到里屋去,让他对这玉镯跟金条好好过过眼,挤着坏笑道,“这都是宋朝的好物件,你要是拿钱买了,我给你个收据,就算秦家发现了,也拿咱没辙。”

宋建国摸着那玉镯跟金条,倒当真都是好东西,但让他拿钱,不乐意了,“你说孝敬我的,还让我掏钱买,有你这么办的么?”

“爸,你得这么想啊,这些东西加起来得值个几万,你就算卖房子卖地买下来,转手再卖出去,也够本了,还合法合规了,怎么算都合适。”

她边说边瞄着宋建国的反应,原书里,这老家伙可是贪财狡诈又极其吝啬,她不使点套路,就算把房盖掀开,也从他嘴里扣不回来半毛钱。

“还得卖房卖地啊?”宋建国咂摸着嘴,没那个胆子白拿,但又不愿意出血。

“不卖房卖地,你块把毛的就把这些东西买了,也说不过去啊。回头我再立个文书,说借了你这卖房卖地的钱,最后不还都是你的么?毕竟咱俩是父女,我得向着你啊。”

宋晚音眯着眼睛拍他的手,说得情真意切。

但宋建国算计惯了,还觉得不妥,手也没离开那包东西。

这一看,原主也真是随根了。

宋晚音长出口气,干脆把东西推到他怀里,“你要不想出钱,那就直接拿着,反正你当官,被查出来,打成财主老黑也不怕。”

“那可不行!”宋建国赶紧把东西放回桌上。

琢磨着,反正最后都能回到手里,也亏不着,又是自己闺女,谅她也没这个胆子敢算计亲爹,他一咬牙说道,“那就卖房卖地,买这些宝贝,怎么也得名正言顺才行!”

鱼儿终于上钩了。

她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收回手里,看着宋建国,“那你赶紧行动吧,要是拖太久被秦家发现,就不好办了。”

“你想得美!这事我坚决不同意!”




宋雅婷突然闯进来,梗着脖子看着宋建国,“爸,她就是回来骗你的,咱家可千万不能卖房卖地,你也别信她。”

“婷婷说得没错,卖房卖地不是小事。”

林淑萍也过来,一脸为宋建国着想的表情看着他,实际上,房产地产都有她的名,她怕全卖了可就跟她没关系了。

“虽说晚音是一片孝心,但你口难肚攒的熬了大半辈子,就这么点房子跟地,要都卖了,万一出点啥事,可咋活啊?”

这话听得宋晚音拳头都硬了。

房子跟地都是原主买的,宋建国能当上书记,也都是靠原主亲妈的资本关系,运动刚起时,他为了自保却出卖原主亲妈害死了她,娶林淑萍进门,妥妥的负心汉,咋有脸说都是他吃苦熬出来的?

偏宋建国还真被说动摇了,又舍不得放弃那些宝贝,就在那闷头不吱声。

她眼神一沉,也装起了孝女,“爸,你也不用为难,常言说,亲父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坑骗谁也不能骗你,良心过不去。”

“你少说好听的了!”

宋雅婷愤怒指着她,以前那打骂不还手,现在竟敢打母亲杀了她的狗,转头就跟父亲装柔弱,眼神却毒的要命,这贱人不要太反常!

“以往让你给家里寄点钱,都不乐意,现在突然拿回来破镯子跟金条,说孝敬爸的,却让他卖房卖地买下来,你分明就没安好心!”

还真被她说对了,宋晚音心底冷笑,眼睛泛起了泪。

“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这个姐姐,可我嫁到秦家后,为这个家付出的还少么?”

“现在秦家落魄了,我都想着拿宝贝给咱爸,让他卖房卖地买下来,也只是图个名正言顺,回头还会把钱还给他,你却死活不让,难道是想咱爸被打成财主老黑么?”

“你胡说!”宋雅婷急了,要对她动手。

林淑萍赶紧拽住她,继续摆出善良后母形象,看着宋晚音,“你小妹性子急,她说的话你别放心上,但卖房卖地买你偷来的东西,怎么说都对你跟你爸不好。”

“我看是你怕房子跟地都卖了,就不会再写你名,以后你都没发再算计我爸的家产了吧。”

没留情,宋晚音直接戳破了她。

林淑萍挂不住脸了,“你,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没搭理她,宋晚音含泪看向宋建国。

“爸,我承认我对林姨态度是不好,但也是实在受不了她母女俩冤枉我。我怀着秦家的孩子,就算私吞了玉镯跟金条,秦家也不会说我啥,何苦费这个劲给你?你不信,我就走了,你多保重。”

她说着就拿东西往外走,宋雅婷立马挡在了她前面,趾高气昂,“不是说要孝敬爸么?把东西留下再走!”

“我要咱爸名正言顺拿这些宝贝你不让,我现在要带走你也不许,你就算想欺负我也得考虑咱爸吧,难道你真想让他被打成财主老黑么?”

宋晚音说着,就佯装委屈的抹起了眼泪。

“你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宋雅婷气得抓住她衣领,可没等动手,她竟自己跌倒在地上,擦破了手,从宋建国角度看去,就是宋雅婷推的。

“你姐还怀着孕呢,你怎么能推她!”他皱眉,过去扶起宋晚音,眼睛却瞄着她手里的玉镯摔没摔坏。

“爸,你别怪小妹,是我不小心的,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拿玉镯跟金条回来。”

看宋晚音这委曲求全的德行,宋雅婷气得直咬牙,她说的可都是她娘俩的词儿啊!

林淑萍看着她,也觉得不对劲,以前拿这死丫头当老妈子使,都不见她敢吭一声,今天怎么动手耍横,装可怜博同情,全都使上了,就跟变个人似的。

难道鬼上身了?

“晚音,你别生气,这事咱们慢慢说。”

“不用说了!这事就按她说的办,卖房子卖地买宝贝!”

她还想扭转局面,宋建国直接下了通牒,他只想发横财,别的一概不想考虑。

眼见宋建国真去翻房产证跟地契,林淑萍恶狠狠瞪了宋晚音一眼,就过去劝他别冲动,却被他暴躁的推到旁边,差点动了手。

林淑萍畏惧他,也不敢再阻拦。

宋建国是书记,他出去一开口,不到一小时,就把房子跟地全都按市价卖掉了。

但他也留个心眼,拿钱回来第一件事,就跟宋晚音签了这笔钱的借债文书,又仔细盘玩一下玉镯跟金条,确认无误才收下。

可他转个身的功夫,宋晚音就把东西调包了,借债文书也换成了她提早准备好的阴阳合同。

以前跟家里赌气跑到米国扭腰去混,她专门卖假包的,回来开公司后,这些蒙人的业务就更熟练了,对付这几头烂蒜,绰绰有余。

搞不好宋建国还得谢谢她呢。

“谢谢啊闺女。”

宋建国拍上她肩膀,眼里感激之余都是算计,“以后再有啥好东西,都往我这拿,我替你保管着。”

“一定。”宋晚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拿着钱走出了门。

身后瞬间传来林淑萍崩溃大哭的声音,各种控诉着宋建国没良心却得不到回应,简直不要太爽。

叮咚!

突然耳边传来提示音,随后响起机械的声音。

宿主你好,这里是小说系统,检测到你的财富值增加,特此为您开启空间,希望你以后能完成所有系统指派的任务,早日回到现实。

空间系统,任务?宋晚音懵了一下,瞬间两眼放光,“你的意思,我还能回到现实里?”

是的,但你的终极任务,攻略男主,发家致富成为顶流大佬,如果失败,现实跟书中的你都会死亡,再也无法回去。

那可不行!她还没手刃人渣老公跟小三,如果死了,她做鬼也会变厉鬼,平等的创死每一个人!

“你个贱人,好端端的回来干啥,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林淑萍突然披头散发追出来,疯了似的拉扯她,连演都不演了。

宋晚音勾起笑,凑到她耳边,“我就是安了一颗报复的心啊,谁叫你以前那么缺德呢?”

嘎嘣一声,她把林淑萍胳膊弄脱臼,推到了一边去。

她立马哭着跑去找宋建国过来,送林淑萍去医院,还拿了医药费。

伪善嘛,谁不会?

转头看着屋里的陈设物件,她本想给宋建国留点后路别饿死了,林淑萍偏要惹她,那就别怪她了。

大手一挥,全都收到空间里去,连渣都不剩。

她挺着肚子,跑到了外面去。

秦贺之正好迎面走过来,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瞬间思绪万千,快步走到她面前,眼睛异常红润,“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可以偷东西?”

“嘘!低声些,这很光彩么?”宋晚音回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往后瞅了瞅,拽着他就往前跑,“赶紧走,等回去再跟你说。”




她就这么水灵灵的承认了?秦贺之诧异的看着她,可怎么都没见她害怕闪躲,反而拽着他回家?

他酝酿一下,问出声,“玉镯跟金条呢?”

“让我给卖了,这次绝对够本了。”她得意的冲秦贺之拍拍腰间装满钱的挎包,转头又往后瞅瞅,头回偷东西,心里还是有点发虚的。

秦贺之却皱紧了眉头,“偷东西卖钱私吞,你就这么高兴么?你有没有想过别人?”

“都是仇人,本就该报复回去,那些东西也都是我的,算是拿回自己的东西,有啥可顾虑的?别整得好像我以前过的多好似的。”

没看出秦贺之误会了,她说的理直气壮,原主要像她这么硬气,都不至于被欺负的那么惨。

秦贺之瞬间愠怒,想质问她,以往秦家哪里对她不好了,至于被当成仇人?偏叫她硬拽着穿过街道,回了家。

看到她,秦家所有人都沸腾了,都以为她是被秦贺之抓回来的。

“晚音,我居然还能看见你回来,你怎么能做那种事呢?”秦母踉跄起身,走到她面前,满眼的悲伤与失望。

难道被发现了?宋晚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怕影响到你们,才没说,我这也是为了咱家跟贺之好,毕竟下乡挺苦的......”

“我就说她吃不了下乡的苦,全都是骗人的,现在承认了吧?”

她刚要把钱拿出来,秦松雪就突然怒吼出声,继而鄙夷的瞪着她。

“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做贼,还说为我二哥跟家里好,亏你说得出口!”

“你别喊了,还嫌咱们家不够出丑的么?”

秦母训斥了她一句,梗着眼泪看向宋晚音,“我觉得,秦家上下都对你不薄,有好吃好喝都紧着你来,你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我们还愿意接纳你,你为啥要这样做的?”

宋晚音被问的有些懵,“我说了啊,都是为了咱家跟贺之,不然也不会偷着......”

“你看,她自己都说偷了,这是被二哥抓回来才说实话,不然咱家都得被她坑惨了!”

秦松雪打断她的话,扭头看向秦父,“爸,事实摆在眼前了,你赶紧把她撵走,绝不能再留她了!”

不是她刻薄,这两天都已经想好,宋晚音要真能陪二哥下乡,不离不弃,那她就认这个嫂子,不再说啥了,偏又出这档子事。

父母跟二哥都容易被蛊惑,她要再不出声,那整个秦家就真栽这花蝴蝶手上了。

秦父面色凝重的看着宋晚音,缓慢坐在沙发上,“尽管你做了很多错事,我也愿意相信你本性不坏,是真心悔过,可你不该骗我们!”

骗他们?宋晚音想了想,笑了,“我确实不该骗你们偷着出去,可贺之脸皮薄,我说了你们二老也不能同意,就得我自己去干这事了。”

很明显,两边都不在一个频道,全整岔劈了。

“宋晚音,你偷东西,还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赶紧滚!”

秦松雪压不住事,脾气上来就想动手,秦宇政赶紧把她拽到旁边去,不让她添乱,转头尽量态度平和的看着宋晚音,“你把玉镯跟金条交出来,就走吧,别搞得大家都很难堪。”

“我怎么了?”宋晚音察觉出不对劲了,疑惑看向秦贺之。

秦贺之注视着她,墨色头发遮住微红的眼睛,显得更加痛苦悲戚,哽动喉咙也觉得异常干涩,半天才吐出沙哑的声音。

“你大可直接收了玉镯跟金条,不该假装不要,来骗取我们的信任再偷走,就算你想跟宋千昊私奔,我也会放手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虚伪呢?”

瞬间眉头舒展,宋晚音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家子不是在埋怨她回娘家偷东西担心她,而是误会她偷玉镯跟金条跑了,根本不想下乡。

瞬间怒火上涌,她特么顶着被气到如腺增生的危险,回娘家去斗后妈,骗渣爹,讨回钱财来贴补秦家,居然被曲解成狼心狗肺的贼了!

“别人冤枉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说我偷玉镯跟金条了?还摆出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有你这么对媳妇的么?”

秦贺之一怔,微眯起眸子,“你都跟我说了,把玉镯跟金条卖了,不算我冤枉你。”

“我确实拿去卖了,但那也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当障眼法用的,你不能......”

“花蝴蝶,你别狡辩了,赶紧把卖玉镯跟金条的赃款交出来,不然我就找公安把你抓起来,枪毙!”

秦松雪再次打断她,生怕秦贺之又心软被她给忽悠了。

宋晚音转头看向她,恼了,“你一天跟个炮仗似的,瞎吵吵啥呀?就算想冤枉我,也得考虑下秦家吧。玉镯跟金条的事,是能让外人知道的么?”

秦贺之倏地看向她,从这话里听出她的心思了,赶紧挡住冲过来要搜她身的秦松雪,不让她插手。

秦母也过来拽她,“你嫂子还怀着孕呢,撵不撵她走,都是你二哥说了算,你可别掺和了。”

老太太宽容明事理,她始终都认为,这些都是他们夫妻俩的事,她跟老伴给儿媳玉镯跟金条,也都是为了孙子跟儿子,所以不管儿子咋做,她都支持。

秦贺之也想先带宋晚音回房间,仔细问问她这件事,别再真冤枉了她。

宋晚音也要拿出玉镯跟金条,赶紧把事情说清楚,可秦松雪突然伸手,用力拉扯她衣服。

包着玉镯跟金条的绣包,竟掉出来,在地上发出闷沉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秦松雪迅速捡起打开,拿出玉镯跟金条,恶狠狠看着她,“我就说你偷了,还骗二哥卖掉了,这下你还有啥狡辩的?”

这才是最绝望的死法,有嘴都说不清了。

秦母看着她,失望的摇摇头,转身去抹眼泪,啥都不想说了。

秦父也阴沉了脸色,怒斥秦贺之,“你还杵在她身后干啥?赶紧把这虚伪的女人赶出去!”

“不用他赶我走!”宋晚音推开护着她的秦贺之,全当他是假惺惺,无所畏惧的看着秦父,“东西我是偷了,但没想私吞,现在如数奉还了。”

“都被迫把东西交出来了,还说不想私吞?”秦松雪小声嘀咕着。

宋晚音没理她,将斜挎包里的钱全都拿出来,甩在了茶几上。

“这是我借用玉镯跟金条,哄骗我爹把该属于我的房屋地产,全卖掉拿回来的钱。我娘家不好,只能用石头调包谝钱这种烂招数,但我都处理好了,现在钱都给你们下乡用,就当为我之前的事赎罪!”

“咱们也两不相欠了!”她眼神锐利的看向秦贺之,忍住委屈说完这句,扭头就要走。

这回换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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