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体格在这年代实在罕见,尤其是他那晒红的脸,一进来就捧着水喝个不停的囧样,怎么看怎么滑稽。
贺忠心倒是不清楚外甥女对他的看法,他累的不行,气的也够呛。
“妈!太过分了!居然说这是家务事!还说家庭纠纷不属于他们管辖范围!”
代青早有预料,别说这个年代了,就是再过二十年,这条维权路也是十分艰难。
“既然不归他们管,那我们就去找妇联,找报社!找法院!我还不信了!他苏家真能一手遮天!”
贺雨母女三人有医院的诊疗记录,有村医这个证人,只要把事情往大了闹,诉讼离婚很容易能离成。
代青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看到村医进来,还想给村医封个红包,吓得村医连连摆手。
“婶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可千万别这样!”
“我知道你心好!婶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把我女儿她们送来医院,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代青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有想拉拢村医的急切,也有真诚感激他的心。
两人推搡许久,村医终究还是没敌过代青,他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收下了这份感谢费。
“你放心婶子!如果法院让我当证人,我一定会站在正义的那边!”
他对代青认真承诺着,病床上的苏知夏忍不住默默为代青竖了个大拇指。
村医毕竟是苏家村的人,谁知道庭审开始前,他会不会被村里人警告或收买?
现在代青先一步拉拢了他,就是堵死他反悔的路。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你看我儿子初来乍到也不识路,这不接下来还得辛苦你带他去妇联和报社走一趟。”
“没问题!婶子,包在我身上!”
村医偷偷捏过那个红封,里面的厚度并不薄,少说也有一百。
这么多钱,别说让他带路当证人,就是让他帮忙去打苏家人一顿,那也是使得的!
贺忠心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又跟着村医风风火火出去了。
两个小时后他们再次回来,带上了一大群人。
有拿着相机和笔的报社记者,也有几个义愤填膺的妇联工作人员。
记者一人守住一个病床,对着贺雨和苏知秋苏知夏就是一顿猛拍。
苏知秋有点被吓到,苏知夏则不太在意。
拍,就是要拍的越惨越好啊!
她躺在床上露出虚弱的表情,对拍摄她的年轻小伙甜甜一笑,“哥哥,你是来帮我们的吗?”
这刚入行的小记者看她这可怜模样,鼻子瞬间就红了,多造孽的娃呀!
他把声音放得很轻,甚至有点夹着嗓子说话,“是的!我是来帮你们伸冤的,小朋友你哪里不舒服?”
“头疼,奶奶推我,还打我!”
她的声音带上哭腔,把还有点拘谨的苏知秋也带动了起来,苏知秋立马对着拍她的记者诉苦。
“奶奶打人,爸爸也打人,他踢我肚子,打我妈妈,还扯着妈妈头发往墙上撞!”
听听!听听!
孩子们能说假话吗?
妇联的人围在贺雨旁边,看她脸肿的看不出原来面貌,气得拿着笔就刷刷记录了下来。
“同志别怕!我们会帮你讨回公道的!请你给我们讲讲当时的情况!”
代青已经站到了贺雨身边,并握着她的手以示鼓励,感觉到代青的力度突然变大了一些,贺雨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可我是顶了我家整个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