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这时掀开了白布,李掌柜过去看了一眼,吓得捂住了胸口,结结巴巴道:“是,是,是两个无赖中的一人。”
“魏蘅,你看看,此人是不是当日打你的那人。”
魏蘅往前走了几步,瞥了一眼,见那人脸色青白,双眼圆瞪,眼球都快掉出来了,且那眼球上满是血点,嘴唇乌紫,舌头都伸出来了,看着好不瘆人。
魏蘅看着觉得的害怕,心跳地厉害,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点点头:“是那人。”
李乘风看了一眼仵作:“死者的死因和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仵作道:“死者是窒息而亡,颈部有手指掐痕,凶手力气很大,应当是个男子。且死者身上有多处外伤,死前应与凶手搏斗过,依据尸斑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夜戌时到子时。”
“李未,死者与你或是你们药铺有何恩怨?为何要去讹诈你们?”李乘风冷声问道。
李掌柜大呼冤枉:“大人啊,小的与那两人素不相识,我们店铺一贯谨小慎微,从没吃过差错,他们说喝了我们免费送大家消暑的药茶中毒了,可那日喝了药茶的,没有八十人也有六十人,我们自己也喝了,都没有问题,他们就是想来讹诈的。到底为何选上我们药铺,小人也不知。”
“那日过后,你可曾又见过这两人?”
李掌柜忙摇头:“不曾,不曾,再没见过,最后再见就是在大堂这里了。”
李乘风嗯了一声又看向魏蘅:“魏蘅,你那日为何在药铺?又为何与这两人发生争执?”
魏蘅理直气壮道:“去药铺自然是买药,我又没跟他们发生争执,不过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而已。那日过后,我也没见过那两人,今日要不是衙门的人叫我来,我还不知道死了一个呢。”
李乘风又问起:“昨夜戌时到子时,你在哪里?”
魏蘅听到这里有些犹豫,瞥了一眼沈疏云,他没想到沈疏云今日也来听审,昨夜在哪里有些张不开口。
原来昨夜袁世望过生辰,张瑾和刘裕琳在春雨楼做东,魏蘅本来不想去的,结果袁世望亲自到伯府来找他,他多少要给些面子。张瑾又拉来四五个人,一起七八个人,叫了七八个姐儿作陪,一直闹到宵禁了也没散。
当夜大家都留宿在春雨楼,魏蘅喝多了,被安排到了如意儿的房间里歇着。他酒品好,一夜就乖乖睡着,等天亮了才发现自己睡在如意儿的身旁。
魏蘅吓了一跳,见自己的衣裳也被脱了,只穿着中衣,不由怕起来,拍醒如意儿,哆哆嗦嗦问道:“我……我……昨夜没碰你吧?”
如意儿早听紫月几人说了魏蘅的怪癖,有心想哄他,见魏蘅吓得脸色都不对了,只能如实答道:“不曾,世子爷喝多了,一夜睡得很香。”
魏蘅这才放下心来,翻身下床,胡乱穿了衣裳回家去,他刚换下带着酒味的衣裳,就被顺天府传唤到了大堂。
魏蘅瞥瞥沈疏云,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回答,心中暗自埋怨,她今日为何要来。
“魏蘅!回答本官的问题!”
李乘风见魏蘅一直不说话,反而不时看一眼围观的百姓,他心生不耐,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
魏蘅最是受不得别人的冷脸,见李乘风这样子烦躁的嚷道:“我又不是杀人犯,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去了哪里?!你干脆把全城的人都问一遍好了。”
李乘风面无表情的看着魏蘅,“本官再问一句,你昨夜戌时到子时,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