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又开始浓情蜜意,阮清韵面露不耐,却仍维持着虚伪的微笑,向谢砚深道:“是太子让朝宁届时送我入东宫,她说要与你商量。她既已应下,又何必再商量?太子乃未来储君,妹妹有时太过自我了些。妹夫若有空,不妨多劝劝她,莫要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能为太子侧妃送嫁,是多大的风光啊。”
听闻君曜野竟让沈朝宁送嫁,谢砚深眼神微冷,转而问妻子:“是他亲口告诉你,要你去送嫁?”
“是。他说我既是表妹,又是沈家大小姐,更重要的是……”沈朝宁声音发闷,“是你的妻子,这身份正好能彰显东宫的清正严明。我没法拒绝。”
她想起今日在东宫的煎熬,眼底满是委屈——那太子殿下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她不清楚,但厌烦是真的。
一个男子怎的不知避嫌?偏要惹她心烦。
她这般脆弱又娇憨的模样,令谢砚深心头一软,忍不住轻轻握住她的手。
好在京城对夫妻间的亲密之举还算宽容,何况阮清韵还需沈朝宁送嫁撑场面,断不会出去乱嚼舌根——她终究是沈家人,不能折了沈家的颜面。
所以,对于这对夫妻的恩爱,阮清韵选择假装没看见。
“既如此,表姐便回沈府吧,我和朝宁也该回去了。”
谢砚深淡淡瞥向阮清韵,语气里已无半分客套。
阮清韵本来就懒得再看这对夫妻恩爱,她自有更光明的前途要谋划,不想再看谢砚深一眼。
“好,那我就走了,表妹你好好准备。”
敷衍两句,阮清韵便转身离去。
就连她的背影都透露出一种高傲。
待阮清韵走远,沈朝宁再也撑不住,轻轻靠进丈夫怀里,将白日里受的全部委屈化作一声叹息。
“这一天过得可太累了,我终于知道你上朝有多累了。”沈朝宁声音发闷,“谢砚深,以后你别总顾着我了,照顾好自己就行……”
谢砚深语气却温和得像是春日溪水:“我怎会不照顾你?对你好,于我而言便是最大的放松。走吧,我们先回家。”
两人上了马车,沈朝宁总算没那么紧绷了。
她本就不擅长与人勾心斗角,此刻靠在熟悉的怀抱里,忍不住泄了气,“我有时候会幻想,若我是个妃子,进了后宫,那必定是头一个被打入冷宫的——既不会察言观色,又总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还动辄说错话,简直一无是处。”
谢砚深的手指轻轻扣住妻子的手腕,替她按了一会儿,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朝宁,太子今日是不是为难你了?”
沈朝宁点点头,眉头皱起:“不仅如此,他与我说话时,总离得格外近,眼神也意味不明……我实在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
听到这里,谢砚深脸色骤然一变!
“他对你说了什么?”
沈朝宁对谢砚深向来毫无隐瞒,当下便将在东宫遇见的所有事一字不落地讲给谢砚深听。
她记忆力极佳,君曜野与她说的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谢砚深的脸色随着沈朝宁的讲述越来越沉。
末了,沈朝宁有些厌恶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