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强行拖出温暖的屋子,拖进刺骨的寒风里。
门外,几个手持铜锣的恶仆,脸上挂着猥琐的狞笑。
府门刚开,聚集在外探头探脑的百姓看清情形,污言秽语、烂菜叶、臭鸡蛋雨点般砸在我身上。
黏腻、腥臭、疼痛。
我被粗暴地按在地上,绳索勒进皮肉,莫大的屈辱压得喘不上气。
“哐哐哐!”
刺耳的锣声炸响,“游街喽!将军府贱婢,不贞不洁,趁将军病重爬上将军的床榻!献祭山神前游街示众喽!”
人群瞬间沸腾。
“看哪!就是她!给将军生了野种!”
“脱光了才好!让大伙看看这贱皮子!”
“荡妇!该沉塘!”
无数道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每一寸皮肤上。
那些目光,剥开的不是衣服,是我作为人最后的尊严。
日光白得晃眼,像无数把冰冷的刀,切割着我。
路过将军府高高的院墙时,我艰难地抬起头。
萧凛站在院门,负手而立。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愧疚,没有怜惜,只有彻底的、冰冷的漠视。
心中那最后一点残存的、因过往十年而生出的温情,彻底熄灭了。
原来,十年痴心、喂了豺狼。
恨?
太累了。
连恨,都觉得多余。
我只觉得冷,彻骨的冷。
我闭上眼,泪水早已干涸。
游吧,骂吧。
就算死,我也要干干净净地死在山上。
4.
冰冷的祭台,山风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