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观莲节那夜的何仙姑吗？”
砚郎手指捏着黑子，眼睛放在棋盘上，点点头。
“国公府的还是王府的四姑娘不是。”
程羲荷认真的纠正他。
“是国公府的六姑娘。”
砚郎怀疑程羲荷在声东击西打扰他的思路。
“原来是六姑娘，怎么了吗？”
程羲荷老神在在的跟个坏猫儿似的。
“你觉得她漂亮吗？”
砚郎抬头看了程羲荷一眼，当时他没注意，只顾着看烟花下程羲荷的眼睛了。扫过一眼好像非常纤细苗条，他俗人一个，还是更喜欢程羲荷这种丰腴妩媚的美人。
“还行吧，怎么了？”
砚郎深思熟虑后把黑子放到线条的某个交叉点上。
程羲荷叹了口气。
抬手把白子放上去。
“哎，我哥看上人家了。”
砚郎被气的厥过去，他深思熟虑了半天，决定走的这条路就这么被程羲荷随手堵死了，她不用再想想吗？
“那不是很好吗？你哥还没成亲吧。”
太傅大人的小女儿这下要伤心了，嘴上说是当妾也要嫁给程羲澈，其实谁不想当妻呢。想到太傅给自己上的五道请安折子，全是在说小女痴恋程羲澈的事，就可怜他家小女儿。
砚郎又捏了颗黑子，左思右想的放到棋盘上。
程羲荷随意一抬手，又把砚郎的路堵死了。
“我娘打听去了，人家国公府的六姑娘见过我哥，倒是没什么意见，国公府不愿意，那意思是他家六姑娘要入宫当太子妃的。”
程羲荷是魔鬼吗？为什么每次随意一抬手就能堵住他深思熟虑后的路。
“太子妃的位置是什么大街上没人要的猪崽子吗，谁来了都能惦记惦记。”
程羲荷不赞同砚郎的说法。
“话不能这么说，谁不想往那最高处爬呢，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未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有资格惦记凭什么不惦记。”
砚郎盯着棋盘上的局势。
“太子就这么不挑？谁都能往他脸前晃悠一圈？要是没有我，阿姮还没嫁人，是不是也要往太子脸前晃悠去。”
程羲荷嘿嘿一笑。
“我晃悠过了，人家没看上我，当然了，别人他也没看上，我是程贵妃的侄女，四皇子的表姐，别说我去人家眼皮子底下晃悠，就算我去人家被窝里转圈，人家太子爷都不带看我的。”
砚郎把棋子抛到棋篓里，自己输了。
抬头对上程羲荷水光潋滟的眸子。
“那他好厉害哦，我就不行，要是阿姮来我被窝里转圈，绝对把我迷的找不着北。”
程羲荷努努嘴，下啊，怎么不下了。
“我输了。”
砚郎看着程羲荷收拾归纳棋子，她的棋艺好到离谱了吧，自己可是能连赢首辅三局的，怎么会赢不了程羲荷呢。
“你棋艺怎么这么好？”
程羲荷无所谓道。
“琴棋书画，随便拿出个来我就是国手。我可是按照皇后的规格培养，要陪皇帝下棋的，可不就得棋艺好点吗，哈哈，然后嫁给四品官了。”
她对于这事还是很乐观的。
人各有命，她认命的速度比老太婆发火的速度都快。
砚郎要强，想赢回来。
“还玩吗”
程羲荷摇摇头，困得脑瓜子疼，想睡会。
二人撤了棋盘，程羲荷在马车的小床上躺着，撒开墨发，枕在砚郎膝头。
砚郎一手为她摇着扇子，一手拿着画本子缓缓道来。
扇子摇起来的风带着程羲荷发间的芬芳。
少年的声音清澈缠绵，如昆山碎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