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誉终于开了口。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没有任何起伏。
岁年。
他叫的是贺岁年的名字,目光却依旧落在我脸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终于不再是纯粹的冰冷。
他缓缓地,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开,转向他暴怒的侄子。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贺岁年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猛兽,所有未出口的咆哮都卡在了喉咙里。
秦誉的目光扫过贺岁年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又掠过他身后噤若寒蝉的保镖,最后,落回贺岁年身上。
他的动作依旧从容,甚至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优雅。
他抬起另一只手,那只刚刚格开贺岁年致命一拳的手。
开始慢悠悠地整理自己被我勾过的皮带扣附近,那因方才冲撞而出现的一丝极其细微的褶皱。
他一边整理着那微不可察的褶皱,一边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铁锤,清晰地砸在每一个人心头:规矩呢?
三个字。
像三颗冰雹砸在滚烫的铁板上。
贺岁年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更深的屈辱和不敢置信所取代。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