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极高,穿着最简单的纯黑色手工西装,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磅礴气势。
他的面容极其英俊,但那种英俊是冷的,硬的。
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沉黑如寒潭古井,没有任何情绪波澜,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只是平静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好奇,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只有一片亘古不变的、深沉的冷漠。
被他这样看着,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误闯入冰原的、微不足道的飞蛾,瞬间被冻僵了翅膀。
时间仿佛凝固了。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我们身上。
香槟塔倒塌的狼藉还在脚下,贺岁年愤怒的吼声似乎还在空气里残留着回音,但此刻,这片区域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真空。
我甚至能感觉到贺岁年那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我烧穿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的背上。
就是现在!
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屈辱、所有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在这一刻化作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我深吸一口气,那冷冽的松木气息灌入肺腑,带来一种近乎麻痹的清醒。
在秦誉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眸注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