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不到女生的脸，但能感觉到她浑身散发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不自觉的远离。
以及她眼眸里恨意，带着绝望和悔恨的冷。
少年看得出，这个女生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隐忍着的怒意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径直离开包厢。
慕以晴在原地站了许久，渐渐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店的。
外面的阳光温暖宜人，慕以晴却手脚一片冰凉。
那就是她的家人，她的亲生父亲，她的亲姑姑和亲叔叔们。
真的是，很可笑呢！
慕家的每一个人，乃至佣人，都不待见她。
在他们眼里，她就是过街老鼠。
慕以晴拉下口罩，表情漠然。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又冷又邪。
她是垃圾？
乡下野丫头，没文化没教养？
是被利用的工具？
尤其是那句，有娘生没娘教，彻底的激怒了她！
慕以晴一一都记下了。
这笔账，日后她会跟那些人算清楚！
好半晌，慕以晴才恢复过来，身上的寒意散去，有了温度，眼神也有了焦距。
刚要拦车，偏头看到那边有两个人。
一个打扮潮流的少年，还有一个穿着黑色T恤，黑发齐肩的女生。
少年十八九的样子，女生则是二十出头。
少年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女生。
女生不但没接，反而把少年递过来的棒棒糖打掉在地，说了句什么，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少年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根棒棒糖，撕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
糖是甜的，却吃出一嘴苦味。
转身，就对上慕以晴投来的目光，神色一怔。
慕以晴对少年笑了一下，坐上出租车离开酒店门口。
少年半天都回不过神，慕以晴乘坐的那辆出租车都已经消失在车流中，他都还站在原地。
他认出了慕以晴是刚才在包厢门口戴着口罩的那个女生。
分明是同一个人，却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一个，仿佛能把人冰冻三尺，产生恐惧，不敢靠近。
而刚才站在阳光下的那一刻，她的笑容温暖了人心，融化了冬雪，让人忍不住向往。
少年脑子里不由蹦出来一个词，人格分裂。
他曾经听人说过，有的人身体里隐藏着两个，甚至多个人格，等到爆发的时候，这些人格就会将这个人彻底摧毁。
最终，不是疯魔，便是死亡。
出租车里，慕以晴回想着刚才那个黑色衣服的女生，因为有些距离，她没看清楚脸，但又觉得眼熟。
想不起来，也就没去深想。
回到韵溪苑，慕以晴问吴嫂：“吴嫂，阿辞还没有回来吗？”
吴嫂摇摇头。
慕以晴点点头，准备上楼去了。
听到有人在身后嘀咕了一句什么，慕以晴回头，就见一个小女佣慌忙地收回视线，继续擦着旁边摆放的古董花瓶。
慕以晴上楼后，另外一个较为年长的女佣走到小丽跟前，“小丽，你想不想挣更多的钱？”
小丽眼睛发光，“我当然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