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床上躺着的女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女人的手腕被厚厚的纱布裹着,另一只手上插着针管正在输液,床头的桌面上摆着检测仪。
姜且下意识摸向自己腕间的那条疤痕,指尖微微发抖。
难道,这就是钱向凝说的,自己割腕自杀的时候?
而自己,是因为什么会走到要自杀这一步?
突然,病房门被人推开。
来人明明非常急切,推门的动作却尽量放轻。
姜且看去,是苏岳迩。
向来一丝不苟的男人此时此刻头发凌乱,满眼血丝,青色的胡茬冒出也未曾打理。
他匆忙赶来周身都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苏岳迩的脚步很沉,缓步走到病床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姜且。
“咚”的一声,他的双膝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苏岳迩跪在了姜且的病床边。
姜且的瞳孔倏然放大,“苏岳迩,你起来!”
可是,她和苏岳迩之间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她过不去,男人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苏岳迩的头无力垂下,手颤抖着伸出,却连触碰病床上的人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只能收回,紧紧攥住床沿的布料。
“为什么?我已经放你离开了......你为什么还是要这样?”
“我只想你好好活着,这都不行吗......”
他低声说着,肩头也止不住颤抖。
滚烫的热泪砸在地上,压抑的哭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却压得姜且要喘不过气来。
“苏岳迩,你起来......我求你了,你别哭......”
从苏岳迩来到姜家起,姜且的记忆里,只见他哭过一次。
那是姜且十九岁生日的那天。
也是从那天开始,姜氏集团彻底被苏岳迩掌握在手中。
那天晚上,苏岳迩抱着姜且,告诉她:“岁岁,我做到了,我没有对不起爸妈。”
男人的眼泪落在她的颈窝,那灼人的温度,姜且至今仍记得。
没想到,再次看到苏岳迩哭泣,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岁岁?岁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唤她的名字,姜且被从梦境中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