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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恋爱脑能救!带娃跑路后,顶流前妻急疯了周延宁夏

逆水幽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等他们找到朵朵时,朵朵正蜷缩在角落,怀里抱着宁夏初送的企鹅玩偶,手背的擦伤渗着血珠。陆沉舟的掌心按在宁夏初颤抖的肩头。“宁妈妈抱抱...”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呢喃,像根细针扎进心脏。宁夏初蹲下身,任朵朵滚烫的眼泪渗进锁骨。“朵朵不怕...”宁夏初的掌心轻轻拍着孩子后背,在抬头时却在余光里看见玻璃外闪过一抹粉色。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完了!她光顾着找朵朵,怎么把雅雅给忘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耳边突然响起周延说过的话:“你记错了,那是朵朵。”宁夏初僵在原地,陆沉舟的叹息像片羽毛,轻轻落在她肩头,“没事,你走吧,孩子心里都有数。”“只是这孩子母亲走的早,我自然明白我们之间只是炒作,我不会要求那么多道歉......不是的,沉舟,我们之间...

主角:周延宁夏   更新:2025-06-12 19: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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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延宁夏的女频言情小说《这恋爱脑能救!带娃跑路后,顶流前妻急疯了周延宁夏》,由网络作家“逆水幽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他们找到朵朵时,朵朵正蜷缩在角落,怀里抱着宁夏初送的企鹅玩偶,手背的擦伤渗着血珠。陆沉舟的掌心按在宁夏初颤抖的肩头。“宁妈妈抱抱...”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呢喃,像根细针扎进心脏。宁夏初蹲下身,任朵朵滚烫的眼泪渗进锁骨。“朵朵不怕...”宁夏初的掌心轻轻拍着孩子后背,在抬头时却在余光里看见玻璃外闪过一抹粉色。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完了!她光顾着找朵朵,怎么把雅雅给忘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耳边突然响起周延说过的话:“你记错了,那是朵朵。”宁夏初僵在原地,陆沉舟的叹息像片羽毛,轻轻落在她肩头,“没事,你走吧,孩子心里都有数。”“只是这孩子母亲走的早,我自然明白我们之间只是炒作,我不会要求那么多道歉......不是的,沉舟,我们之间...

《这恋爱脑能救!带娃跑路后,顶流前妻急疯了周延宁夏》精彩片段

等他们找到朵朵时,朵朵正蜷缩在角落,怀里抱着宁夏初送的企鹅玩偶,手背的擦伤渗着血珠。

陆沉舟的掌心按在宁夏初颤抖的肩头。

“宁妈妈抱抱...”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呢喃,像根细针扎进心脏。

宁夏初蹲下身,任朵朵滚烫的眼泪渗进锁骨。

“朵朵不怕...”宁夏初的掌心轻轻拍着孩子后背,在抬头时却在余光里看见玻璃外闪过一抹粉色。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完了!

她光顾着找朵朵,怎么把雅雅给忘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耳边突然响起周延说过的话:“你记错了,那是朵朵。”

宁夏初僵在原地,陆沉舟的叹息像片羽毛,轻轻落在她肩头,“没事,你走吧,孩子心里都有数。”

“只是这孩子母亲走的早,我自然明白我们之间只是炒作,我不会要求那么多道歉......不是的,沉舟,我们之间......”不止是合作关系。

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连宁夏初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明白,只是不敢承认而已,她在感情里迷了路。

“宁妈妈,别走......”宁夏初看着朵朵楚楚可怜的模样以及陆沉舟眼里隐隐约约的不舍,还是决定先安慰好朵朵的情绪。

至于雅雅......她认为应该没关系的,毕竟,她和她的父亲周延一样,都是一样的成熟又懂事......周延原本正在办他和雅雅的签证,结果没想到指纹刚按在签证申请表最后一页,手机在金属桌面上蹦出刺耳的震动。

周延看见“医院”的来电显示时,钢笔从指间滚落,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一接通,对面就说出了让人绝望的话语:“周先生,您女儿在海洋公园遭遇车祸意外......喂?

喂?

先生您在听吗——”周延的脑子里就像突然断了根弦一样,脑子里只剩下了嗡嗡的声音。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恨自己不能飞到雅雅的身边......急诊室走廊飘着碘伏气味。

“爸爸......”正在被推往手术室的雅雅的睫毛颤了颤,像要抖落睫毛上的碎光。

她的小手突然攥紧他的食指,带着体温的力度让他喉间发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终只能默默地看着雅雅被推进手术室。

消毒水气味渗进手机听筒,周延的指腹在急诊室长椅扶手上掐出印子。

他盯着医院亮到发白的地砖,拨通了宁夏初的电话。

“你打电话干嘛?”

拨通时,听筒里宁夏初不耐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混着陆沉舟焦急的“朵朵别怕”。

周延闭上眼,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撞在肋骨上。

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宁夏初果然又是为了他们抛下了雅雅!

“雅雅出了车祸,现在人在抢救室,你在哪里?”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沉默,只有远处海豚馆的音乐隐约飘来。

周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像暴雨前的闷雷。

“你听见了吗?”

周延的声音像块冰,每字每句都砸在她心上。

他数着墙上的血库标识,等了三秒,听筒里却只传来陆沉舟哄孩子的低语。

他又问了一遍,压抑的情绪马上就要失控。

“我、我马上来——”宁夏初的声音突然飘远,像被谁拽离了话筒。

“你不用来了。”

周延真的要被气疯了,他语气平静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宁夏初,我这辈子干过最后悔的事就是相信你。”

听筒里传来朵朵的哭声,宁夏初的声音带着不耐:“别添乱了行吗?

朵朵现在情绪不稳定——所以你的女儿在躺在医院的时候,你还在哄别人的孩子?”

周延突然笑了,“五年前你说‘我们会有一个家’,我辞了普林斯顿的offer;我在家长会替你签了十七次到;今天雅雅躺在这儿,你在替陆沉舟找女儿?”

“周延,你讲点道理!”

宁夏初的声音终于带了急意,“朵朵是因为我才跑丢的,我不能——对,你最会‘不能’。”

“不能错过红毯,不能推掉直播,不能让陆沉舟的女儿哭,唯独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是吗?”

他一句句的质问将宁夏初怼的哑口无言。

良久,周延才轻声道,“离婚协议我签了。”

他望着护士推着药车走来,声音突然轻得像风吹过,“半个月后去民政局,雅雅跟我。”

“周延!

你等等——”宁夏初的惊呼被他按灭在锁屏里,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脸,眼眶通红,像极了雅雅第一次学会叫“爸爸”时,他眼里泛着的泪光。

宁夏初赶过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不放心她的陆沉舟。

一见到陆沉舟,周延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死死抓住陆沉舟的衣领,指节几乎掐进陆沉舟的西装翻领。

“松手!”

宁夏初见状赶紧阻拦,她的美甲在周延手腕掐出红痕。

陆沉舟按住泛红的脖颈,指尖掠过衬衫领口的褶皱,“周先生,这里是医院。”

保安的手掌按在周延肩上,急诊室的电子屏闪烁着“保持安静”的提示。

周延盯着陆沉舟镜片后一闪而逝的得意,想起三小时前监控里的画面:朵朵在企鹅馆的饲料间门口徘徊。

“陆沉舟,你故意让孩子跑丢的吧?”

周延的声音从齿间挤出,盯着对方镜片后一闪而逝的狡黠,“算准了她会来找宁夏初,算准了我老婆会抛下女儿——夏夏!”

陆沉舟突然露出受伤的神情,脊背抵在消防栓上,声音哽咽得恰到好处,“是我没管教好朵朵,她太想你了…”果不其然,宁夏初立马就中招了。

“够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结果,但是真的到了那时候,他的心还是碎成了渣。

宁夏初转身按住陆沉舟的肩膀,这个动作自然得让周延心惊——她掌心的温度曾在无数个深夜熨帖过他的疲惫,此刻却在替另一个男人顺气。

宁夏初回头时眼神冷如刀锋:“雅雅还在病房,你闹够了没有?”

周延看着她,眼神里是满眼的失望。

宁夏初被他的冷漠吓到,周延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凶过......“周延,我们回家谈。”

她忍不住放软语气,她总是喜欢这样,用加了毒药的蜜罐一次又一次地哄骗他。

可这次,周延不会再上她的当了。

“回家?

你明明知道,我们早就没有家了。”

......手术室门打开的瞬间,周延就冲了过去,宁夏初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好难过。

在她也准备过去的时候,她却听见陆沉舟低笑。

“夏夏,你前夫的脾气该改改了,别影响我们下周的亲子综艺——”是啊,她下星期还有综艺来着,工作要紧。

周延这么爱她,肯定可以理解她的。

至于“离婚”什么的,不过气话罢了。

闹点小脾气也正常,只要她稍微服软。

相信他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继续回到她的身边去做他的“家庭主夫”吧?


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

周延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扫而空。

苏可欣三个字如刺般,扎到他的眼中。

伴随这个名字出现的。

还有令周延所不堪的记忆。

“还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像你这种无权无势的穷鬼,真不知道是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才能娶到我闺蜜。”

“这张卡里有五百万,我劝你少打扰我闺蜜和陆影帝的关系。”

“毕竟......在感情的世界中,不被爱的才是小三......”苏可欣这个人不是完全的坏。

甚至在某些方面,她是一个敢作敢当,疾恶如仇的人。

唯独有一点不好。

那就是看不出某些人的茶艺表演。

心甘情愿地给他人当枪使。

“不接电话吗?”

雅雅侧头询问。

“雅雅先去玩玩具好不好?

一会儿我再陪你。”

周延尽可能调整自己的情绪。

用最稳定的声音与雅雅沟通。

“好。”

雅雅乖巧地拿着新玩具,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确认门已经被关好。

周延这才深深地吸了口气接起电话。

“你到底对夏初做什么了?”

“你知不知道她刚刚哭得有多伤心。”

“我们在老地方,赶紧开车过来接人。”

电话被接起的瞬间,苏可欣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从话筒中传出。

她的嗓门很高。

震得周延耳朵都嗡嗡作响。

“我们要离婚了。”

“你现在应该给陆影帝打电话。”

周延死死捏着拳头。

他闭上眼睛,暗暗体会着心痛的感觉。

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被感情控制。

他如此决绝的话,明显让对方愣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可欣把手机拿到眼前,确认自己拨打的电话没错后,才不可置否地质问。

那个凤凰男。

怎么可能会放弃宁夏初。

像他这种舔狗。

就算是死,也一定是死在宁夏初的脚边。

嘟......嘟......嘟......而回答苏可欣的。

只有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疯了吧。”

苏可欣看了几眼电话,又转头看向躺在沙发上烂醉如泥的闺蜜。

纠结半晌后还是给陆沉舟打电话。

“你好?”

话筒对面传来儒雅的嗓音。

苏可欣面颊不可控制地微微泛红。

她夹 紧嗓子询问:“真是抱歉陆影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实在是因为夏初她喝醉了。”

“我一会儿还得赶飞机,不能照顾她,所以才想麻烦您的。”

“一点都不麻烦,我这就过去。”

陆沉舟双眼微亮地回答。

当陆沉舟抵达的时候,苏可欣只能来得及与他打声招呼。

便匆匆离开。

看着躺在沙发上,娇艳到如同盛开的玫瑰般的宁夏初。

陆沉舟的眼神微变,半跪着朝着宁夏初伸出手。

恍惚间半眯着眼的宁夏初,仿佛看到来接自己的周延。

“你怎么才来啊。”

她不满地嘟嘴。

伸出手去摸陆沉舟的脸颊。

可在下一瞬。

心心念念的那张脸却换成陆沉舟的。

宁夏初心里一惊。

因为酒水而昏昏沉沉的大脑,刹那间清醒过来。

“怎么是你?”

宁夏初惊讶的声音,让人搀扶的动作猛然一顿。

“看来......你是把我认错别人了。”

陆沉舟苦涩一笑。

看他眼中落寞的情绪,宁夏初连忙解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每回醉酒都是周延来接。

宁夏初早就理所当然。

“是可欣给我打电话,说周延......不愿意过来。”

顿了顿陆沉舟,有些无奈地笑:“今天朵朵有些发烧,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来的。”

陆沉舟含情脉脉地看着宁夏初。

将拉踩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段时间我真的太给他脸了。”

宁夏初果然被挑拨成功。

她语气不善地开口:“就算小周没给他打款。

难道他自己就没长嘴吗?

为什么不跟我说?”

在酒精的促使之下。

宁夏初逃避心中的惶恐,将所有情绪都转化为埋怨。

明明是周延不讲道理。

婚姻当中难免会有摩擦。

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沟通,一定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周延二人,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能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吧。”

“你应该也知道,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不喜欢女人比自己强。

他们更希望将玫瑰珍藏,不愿意让玫瑰绽放在更多人的面前。”

陆沉洲精准的,拿捏到宁夏初的心理。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语气中夹杂着蛊惑。

“要怪也只能怪你太优秀了。”

“他那样的男人,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可内心却自卑丑陋,不允许自己的另一半灿烂夺目。”

“可你不一样啊,你天生就应该受人瞩目。”

每个女人都喜欢夸赞。

宁夏初同样也喜欢,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你说得没错。”

“怪只怪周延实在小肚鸡肠。”

“等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让他不敢再跟我说离婚两个字。”

宁夏初将自己哄好。

她心情颇好的,打算用手机叫代驾。

陆沉舟却伸手握住宁夏初的手腕。

“夏初,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他言辞恳切地说:“朵朵一直在念叨着你。”

“她烧起来反反复复,我实在担心,你能不能......看在未来几天,我们要一起录综艺的份上,帮我照顾她。”

想到那个甜美可爱的小姑娘。

宁夏初难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

“真是可怜了朵朵,明明跟我女儿是一样的年纪,却没有母亲。”

“我先跟你过去吧,至于周延那边,让他冷静一下吧,这样才能醒悟过来,离婚是威胁不了我的。”

宁夏初收拾完东西后。

就跟着陆沉舟走了。

全然不知,此时此刻的周延已经在收拾行李。

“爸爸,我能不能晚一天去新学校报到。”

雅雅满怀期待地询问。

就在刚刚挂断电话之后,周延就来到雅雅卧室内询问,愿不愿意换一所学校?

雅雅听周延说,新学校会有新朋友。

就满口答应下来。

此时正贴在周延的身边,看着他收拾行李。

“为什么要晚一天?”

周延不解。

“我想给新朋友准备礼物。”

雅雅笑嘻嘻地开口。


“我看你是在找死!”

赵明棠羞红了一张脸,朝着李川扑去。

而看到这一幕的雅雅,只是捂着嘴偷笑。

她觉得爸爸的这些同事真的很有意思,一路上打打闹闹地就抵达凤凰村。

只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

才刚刚抵达,就看到多少人在这儿放置影像设备。

这对他们的保密工作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周延不由皱眉转头看向那位老者:“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啊,是录制综艺节目的,好像跟亲子有关系,要在我们村子里办,所以到处都挂满了这种摄像头。”

此话一出,队伍当中的小年轻就是面色大变。

“不是已经跟村领导说好了吗?

我们的行踪都要保密的。”

张云峥语气不善地说。

“少说几句吧,像这种亲子综艺流量是很大的,只要能够吸引更多的人来到这里关注凤凰村,就能够帮助他们改变经济这种好处,村长自然不会拒绝。”

林曼硬着头皮站出来安抚人心,让他们不再念叨。

其实她心里也很不忿。

当初他们来之前特意联系村长,并且给了一大笔钱,主要就是为了保密。

可现在竟然出了这种事。

“不用着急,我先打个电话,有关国家大事,就算利益当前村长应该也不敢轻举妄动。”

周延当然也听到他们小声嘀咕的话。

只是面不改色的,拿出手机拨通张老师的电话号码。

想了大概四到五秒钟,一道苍老的声音就从话筒中传出。

“你们已经到了吗?”

周延点头回答:“已经到了,但是我发现这里到处都是摄影装备,村长那边跟你联系了吗?”

说到这里就听到对面无奈地叹了口气“凤凰村实在太穷了,有这样好的机会,不该放过,所以我就和学生们研究一下崂山区支帐篷,这样可以避免那些录影设备拍摄到我们的行踪,也可以让村里赚笔经费。”

果然是这样。

周延也觉得无奈。

“那你把地址分享给我吧,我先带着他们过去。”

现在只能将就了。

更何况像这种实地考察的实验,有帐篷就已经不错了。

还记得当初周延年轻的时候跟老师实地考察,那时候连帐篷都没有,还是向导教他们用树临时搭的庇护所,那才是真正的艰苦。

挂断电话之后。

周延就转身联系此次跟队的成员。

转身就看到林曼抱着雅雅正在和那位老者沟通。

他们似乎聊得很开心。

很快雅雅就被老者放到马背上。

看他脸上洋溢的笑容,周延略微等了一会儿之后才走上前去。

“我们该出发了。”

他把雅雅从马背上抱下来。

后者也乖巧的没有闹,只是用兴奋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周延。

接收到命令之后。

众人纷纷拿着行李跟在周延的身后。

这条路真的很长,他们走得最起码三个小时才抵达坐标附近。

最后刚刚的女性早就已经有体力不支的趋向。

好在很快他们都看到了一个个驻扎在平地上的帐篷。

正在指挥什么的张老师在转身之际,也看到了气喘吁吁的众人。

连忙指挥自己的学生过来帮忙拿行李。

他满脸欣慰地拍了拍周延的肩膀:“你这小子安静了这么多年,终于想通了。”

还记得在当初周延回归家庭时,看到老师有多么的义愤填膺。

甚至因为此事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住了小一个月之后才回归工作。

在那之后,就没有人敢在那位老师面前提及周延的名字。

“之前是我做得不对,但......心甘情愿。”

看他在说这些时脸上洋溢的幸福,以及怀中抱着的小女孩。

张老师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用欣慰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周延。

安置完毕之后。

林曼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咱们什么时候展开实验?”

他的话让张老师从感慨的情绪当中抽离,转头看了一眼天色有些无奈地开口。

“再等等吧,最近一段时间凤凰村雨水比较多,看天气,估计一会儿就下雨。”

而是时有正如同张老师口中所说。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周延让雅雅乖乖待在帐篷内,自己则是穿着雨衣走到外面跟着众人一起挖排水。

差不多挖完之后还没来得及回帐篷里休息。

就看到张老师表情不善地朝着他们走来:“出事了。”

他刚开口就带来噩耗。

“节目组当中有一个叫宁夏初的女性,贸然在下雨期间进山找孩子,现在已经失去联系。”

“刚刚村长通过卫星电话跟我沟通,希望我们能够帮忙,毕竟这段时间咱们一直在山里探寻,对这里的情况比较了解。”

一说到这个张老师的学生便愤愤不平地怒骂。

“谁不知道在下雨的情况下,山里有多危险。”

他骂骂咧咧地说着气得直甩手:“反正我不去。”

“为了让他们挣点钱,我都从村子里搬出来了,现在还得让我为他们做事,那凭什么呀,谁的命不是命。”

此时暴雨倾盆,视线都变得格外模糊,能见度不超过十米。

那个学生的小动作很多,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左右去看,突然他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急促地往外边走,便大声喊道:“周老师你干什么去。”

听到他的声音。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道远去的身影中。

可惜暴雨的声音太大。

那学生的喊叫声并没有阻拦住周延的步伐。

张老师的表情在刹那间变得异常难看:“还愣着干什么?

所有女性都留下来,男的跟我一起去帮忙。”

这场大雨下了很长时间。

山上的路变得格外湿 滑。

这也让周延的心情变得越发凝重。

宁夏初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常识?

这么大的雨她进山干什么。

突然一道细微的声音传入周延的耳中。

“救命!”

那个声音对于他而言异常熟悉。

周延心中一紧不断地打量着周围。

突然,他发现在左手边的野草有被压过的痕迹。

他连忙跑过去探头去看。

在淤泥中宁夏初的身影是那样明显。

“你还能动吗?”

突兀的声音让本就绝望了,宁夏初浑身猛地一颤。

真的有人来救自己?

她抬头去看,竟发现竟然是周延的脸。

宁夏初绝望地闭上自己双眼:“我一定是出现幻觉,看错了。”


“周延。”

宁夏初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退潮的泡沫,“你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不了。”

周延牵起雅雅的手,小女孩掌心的细沙漏在他手背,像时光在流逝,“我和雅雅要去修表。”

海风掀起宁夏初的长发,她终于看向雅雅腕间的血痕,张了张嘴,却被陆沉舟的手轻轻按住肩膀。

周延牵着女儿的手离开,身后传来陆沉舟低低的笑声:“周先生这是要闹哪出?

夏夏和朵朵不过是——”宁夏初第一次没听完陆沉舟说的话,大声喊道:“雅雅!”

小女孩的背影顿住,却没回头。

宁夏初的声音软下来,带了点颤音:“晚上妈妈给你煮你最爱喝的——”无人回应。

雅雅攥紧了周延的手指,像攥着最后一根浮木。

在这场名为“家庭”的戏里,他和雅雅,从来都只是不入镜的配角......几天后,好像一切都恢复如常。

“阿延?”

宁夏初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落在周延弓着的肩背上。

男人半蹲在胡桃木衣柜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正在底层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宁夏初盯着周延半蹲在衣柜前翻找的背影。

“你在找什么?”

周延镜片后的睫毛颤了颤:“户口本和身份证。”

“你要身份证和户口本干什么?”

“周末我要带雅雅去动物园。”

“上周雅雅不是刚去过?”

她终于注意到女儿攥着的小熊玩偶,随口问了句。

话出口的瞬间,她看见周延的后颈蓦地绷紧。

“你记错了。”

周延垂眸时唇角掠过一丝极浅的嘲讽。

“啊,对!

那是朵朵,我记错了......”自己女儿的事情还没别人的事上心,难道是真不知道谁才是她亲生的女儿吗?

......周延正在收捡桌上散落的证件照,听见这话手顿了顿:“她想去看企鹅。”

他的声音闷闷的,像隔着层永远透不过气的雾。

周延抽出抽屉时带起一阵风,几张证件照哗然飘落,其中一张滑到宁夏初脚边——照片上的雅雅咧着嘴笑,鼻尖还沾着草 莓酱,那是去年儿童节她爽约后,周延独自带女儿去拍的。

算起来,她真的已经好久没有跟女儿单独相处过了......宁夏初的眉峰不自觉皱了起来,而经纪人的电话恰在此时响起。

电话里经纪人催她去准备时装周,宁夏初看了一眼周延,忽然听见自己说:“往后推吧,我今天...想陪雅雅。”

“怎么突然想着陪雅雅了?”

周延的喉结滚动着,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

“雅雅是我的女儿,我陪她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因为工作我当然想天天陪着你们啊。”

宁夏初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让周延还以为她真的只是因为工作而已呢......他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说了句,“她会很高兴的。”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

“早点回来。”

宁夏初察觉他神色有异,却未深究,转身挑拣时装秀的耳环。

宁夏初带着雅雅去了海洋公园。

因为雅雅久违地和妈妈单独相处,所以她显得特别开心。

宁夏初的指尖轻轻刮过雅雅鼻尖的果酱,触到孩子因兴奋而发烫的皮肤。

小女孩仰着脸,睫毛像振翅的蝴蝶:“妈妈今天真的属于雅雅吗?”

“当然啦,”她将女儿汗湿的碎发别到耳后,触到那处淡褐色胎记——和周延耳后的如出一辙,“从早到晚都当你的专属导游好不好?”

“要拉钩!”

雅雅举起粘了棉花糖的小手,无名指上还戴着周延用回形针做的“公主戒指”。

宁夏初勾住那截温热的指尖,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远处的海豚音:“骗你是小狗。”

整个下午的时光都像是浸在蜂蜜里。

她们在旋转木马转了三圈,雅雅把小熊玩偶放在邻座,说“这是给爸爸留的位置”;在鹦鹉馆被啄了手心。

小姑娘举着红肿的手指告状:“它肯定是嫉妒我有妈妈陪”;就连在纪念品店挑发箍时,雅雅都要选两个一样的,说“另一个给爸爸戴”......暮色像融化的焦糖,缓缓浇在海洋馆穹顶上。

雅雅瘫在休息椅上,冰淇淋滴在公主裙上,却只顾着把脑袋往宁夏初怀里钻。

“妈妈,我今天特别开心!”

宁夏初顺着她继续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妈妈今天只属于雅雅呀,这样雅雅就可以告诉他们,雅雅也是有妈妈的孩子了!”

宁夏初的指尖顿在半空,孩子童真的话语却像针一样刺的她难受。

她不禁有些动容。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她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联系人上面“陆沉舟”三个大字出现在上面。

她按下了接听键。

“夏夏!

朵朵不见了!”

男人的声音裹着明显的焦虑,背景里传来保安的对讲机杂音,“她抱着你的照片偷跑出家门,监控显示进了海洋公园...这孩子一直吵着要见‘宁妈妈’...”心脏猛地漏跳半拍。

宁夏初想起上周在摄影棚,朵朵抱着她的腿不肯松手的模样。

“我在企鹅馆附近,马上找!”

她下意识攥紧手机,起身时带翻了旁边的饮料杯,橙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成河。

雅雅的小手从掌心滑落,她甚至没来得及低头看女儿一眼。

“妈妈等等!”

雅雅的呼喊被观光车的轰鸣盖住。

宁夏初回头时,只见女儿举着融化的企鹅冰淇淋追来,奶油顺着甜筒滴在“海底世界”的地砖上,人 流突然变得粘稠,像无形的网。

她看见雅雅被人群推得踉跄,小熊玩偶掉在地上,却被潮水般的脚步踢向相反的方向。

“雅雅!”

她的呼喊被淹没在孩童的笑闹声里,指尖徒劳地伸向越来越远的粉色裙摆。

宁夏初面对如此局面,她还是决定先去找朵朵,她对着人群喊了一句。

“你在那里等等妈妈,妈妈马上就回来!”

便转身离开去与陆沉舟汇合。


“周延,不管你怎么胡闹,我都可以忍受,但不允许你用离婚来威胁。”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周延嘲讽地勾起嘴角,目光落在陆沉舟的身上。

自己的婚姻,竟然被这样一个烂人破坏。

真是失败。

“每个月打几百万的钱?”

周延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林曼却咽不下心中那口气。

她冷冷地盯着宁夏初。

“既然每个月你都会给周老师打这么多的钱。”

“那为什么雅雅还会穿着破掉的裙子?”

“那为什么,周老师会因为交不上给雅雅治病的三百块钱定金,而找我们老板借钱?”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从林曼口中说出。

让宁夏初原本镇定的表情逐渐碎裂。

“周延......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没收到钱吗?

我明明让助理打给你的。”

宁夏初声音微颤地质问。

如果周延真的没有收到任何打款,那先前自己对他的......宁夏初不敢往深去想,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该破裂。

“那不妨问问你的好助理吧。”

周延只是将聊天记录给宁夏初看。

没有任何转账,每一句都在嘲讽周延在拖宁夏初的后腿。

甚至到最后。

还用给雅雅治病,交的三百块钱定金,来威胁周延签署离婚协议书。

这场闹剧应该结束了。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周延考虑到自己工作的保密性质。

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

他漠然地站起身,从宁夏初颤抖的手中,夺回手机面无表情地与她擦肩而过。

不管曾经如何,现在都该结束了。

林曼连忙跟上周延的步伐,在和宁夏初擦肩而过时还不忘提醒:“你的好助理,应该知道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到时候可千万别忘记去。”

她张扬离开的背影。

与宁夏初不可置信,失魂落魄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咱们也走吧,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

陆沉舟表情不善。

该死的,自己好不容易让宁夏初摇摆不定。

现在又被周延搅乱节奏。

“对,咱们走,我要当面问问小周为什么这么做,给他的那些钱到底去哪儿了。”

宁夏初像是重新找回自己的意志。

迫切地想要从当下困局中,寻找突破口。

小周就成了她眼中的救命稻草。

或许周延是因为误会自己没有给钱。

只需要把这笔钱找到。

重新打到他的账户上,肯定能把人哄好的。

毕竟周延就是这种见钱眼开的人啊。

是吗?

或许在宁夏初的眼中,周延就是这样的人吧。

纯黑色的跑车缓缓停在楼下。

“周老师,雅雅不适合在原本的学校念书了。”

林曼坐在副驾驶上,认真地开口提示。

“陈先生让我告诉您,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让雅雅去他投资的新能源科技学校,那里有世界顶尖的教育团队,能让她获得更好的教育。”

再说这些的时候,林曼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延的表情。

见他没什么表情。

就大着胆子继续开口:“陈先生为了让您能够大展拳脚,一直都在暗中投资实验室做研究。”

“学校的位置和实验室很近,您接送雅雅上学,放学也很方便。”

在林曼描述这些的时候。

周延也一直在思考。

“我去问问雅雅的意见吧。”

周延选择尊重女儿的想法。

在原本的学校中,雅雅也有自己的小伙伴。

因为自己导致雅雅有一个不幸福的家庭。

有一个偏心的妈妈。

在以后的日子里,周延希望雅雅能获得更多的幸福。

而这种幸福,绝不是让雅雅委曲求全换来的。

“不管你是否答应。”

“陈先生已经准备好一切,只等着您上任。”

林曼表情恭敬地,望着周延离开。

直到男人的背影逐渐消失。

才从包包中拿出手机。

表情认真地给陈邵发消息。

“周老师的确是个很好的人,你跟我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消息发送完毕。

林曼像是解决心腹大患般松了口气。

她毫不犹豫地开车离开。

与此同时。

周延已经回到家中。

此时的雅雅才刚刚睡醒。

小脸红扑扑的,迈着小短腿扑到周延的怀里。

“雅雅很乖哦,没有一个人乱跑,也没有捣乱。”

“所以......你答应我的礼物呢。”

从周延的怀里起身。

雅雅一只手叉腰,一只手伸到周延的面前。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周延宠溺地笑。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毛绒玩偶,这是雅雅最近在看的那部动画片当中的人物。

小姑娘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喜不胜收地将其抱在怀里。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谢谢爸爸!”

雅雅突然表现出一副害羞的神情,朝着周延勾了勾手。

后者有些意外,不明所以地弯下腰。

下一秒就看到雅雅踮起脚尖,轻轻亲吻周延的侧脸。

后者顺势将雅雅抱在怀中,坐在沙发上。

“爸爸想问你一个问题。”

周延表情凝重地开口。

在雅雅困惑的目光中,他顺势询问:“在学校有没有交到什么很好的朋友?”

说到这里。

雅雅璀璨如星的双眸逐渐黯淡下来。

她低下头,伸手不断扯着毛绒玩具。

“他们都说雅雅是没妈的孩子,不跟雅雅玩儿。”

听到雅雅如此落寞的言论。

周延心中愕然一紧。

一直以来雅雅都没有朋友的吗?

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周延突然想起来。

接雅雅放学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是三五成群,只有小姑娘自己一个人,乖乖巧巧站在老师身边。

那时候的周延,总是会受到宁夏初花边新闻的影响。

把雅雅羡慕的,看着其他小朋友的表情完全忽略。

周延有些惭愧地抱紧雅雅:“那雅雅想不想交到更多的小朋友?”

出于私心。

他用引导的方式和雅雅沟通。

“当然想,爸爸有什么好主意吗?”

雅雅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周延。

那种全心全意的信任。

让人身体都微微酥 麻,周延笑着开口。

“爸爸想给雅雅换一个学校,在那个学校里,一定会有很多小朋友喜欢雅雅的。”

就在雅雅正打算回答的时候。

催命般的铃声猛地响起。


作为顶流女星背后的男人,周延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收到来自妻子绯闻男友的“离婚”合同了。

烫金封面印着妻子经纪公司的logo,翻开便是足以让普通人眼红的天价数字,唯一条件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第一次收到时,他对着合同上的“情感补偿款”哑然失笑。

可当宁夏初第99次因拍戏而忽视女儿和他时,周延心里那道名为“期待”的防线终于轰然倒塌。

他不再坚定,甚至开始怀疑他们的婚姻是否像窗外正浓的暮色一样,逐渐褪色............急诊室里消毒水味刺鼻,周延抱着发烧的女儿在长椅上坐立不安。

周雅雅滚烫的额头贴着他脖子,他翻遍口袋,零钱加起来还差三百块押金。

护士已经催了两次了。

他攥着手机,犹豫半天还是给老婆宁夏初打了电话。

电话拨到第五次才接通,背景音里混着片场导演的喊麦声。

宁夏初语气很急:“我在拍戏呢,什么事快说。”

周延刚开口:“雅雅发烧39度在医院......”他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地打断了:“不是说了别打扰我工作吗?

我助理在旁边呢,你和她先聊。”

周延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被打断了。

“初姐在拍吻戏,”助理小周的声音带着杂音,“有话快说。”

“雅雅高烧三十九度,需要住院......”周延的拇指碾过女儿发烫的耳尖,轻声问道:“能先转点钱吗?

押金差......钱?”

小周的冷笑突然清晰,像是走到了安静角落,“周先生,您该看看今天的热搜了。”

周延的手机震动,推送自动跳出:顶流花旦宁夏初与影帝陆沉舟片场甜蜜互动。

配图里,妻子穿着露肩礼服从豪车内俯身,陆沉舟的手正替她整理耳坠。

“要钱可以,但是你得先把离婚协议签了。”

小周的声音压低,带着威胁的意味,“陆总说,只要您在文件上按手印,钱立刻到账。”

“凭什么?”

周延质问的声音带着沙哑。

“凭什么?”

她轻笑一声,“您跟着初姐这么多年,总得有点自知之明,别拖累她拿影后。”

嘟嘟声传来时,他盯着手机屏幕上17秒的通话时长,后颈发凉。

周雅雅突然发出难受的呜咽,周延低头看见她退烧贴已经卷边,后颈冒出细密的红疹。

通讯录滑到“老陈”时,他停顿了三秒。

这个曾在中科院实验室同吃同住的兄弟,现在是新能源科技集团的CEO。

电话接通时,那边传来键盘敲击声,混着英文会议的背景音。

“老周?”

陈默的声音里带着惊喜,“正想告诉你,你七年前设计的氢能源电池模型,现在估值......能借我一千块吗?”

周延盯着走廊尽头亮着的“抢救室”红灯,喉咙像塞着浸了冰水的棉花,“雅雅在医院,我......一千?”

键盘声戛然而止,陈默突然爆发出大笑,“你他妈当年在国际能源峰会上舌战群儒的气势呢?

我办公室还摆着你拿奖时的照片!”

周延没有回答。

陈默轻叹了一口气,“看看邮箱,五分钟前发给你的。”

手机震动,邮件标题刺得周延的眼眶生疼:特聘首席科学家邀请函——年薪一千二百万起,附:预支半年薪资。

附件里是张转账截图,六百万元已经躺在他的账户里。

附言写着:这是你应得的,回来吧,这里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助理的短信突然弹出来,“陆总说再给你十分钟考虑,否则......”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嘲讽一笑。

周延往回走时路过医院的电视屏,正好播到妻子的采访。

“目前单身,”她对着镜头笑,梨涡浅淡,“陆老师是很优秀的合作伙伴,我们在戏里很有火花。”

耳垂上的钻石耳钉比当年的婚戒耀眼百倍,而字幕写着的是“顶流小花新恋情曝光”。

旁边陪床的阿姨嘀咕:“明星就是光鲜,都不用花精力养孩子的......”周延喉咙发紧,他看向病房里的女儿,退烧贴边都卷起来了。

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他摸着扶手往下走,掌心留下道潮湿的印子。

交完费回来,墙上的电视里已经换了新闻,宁夏初的画面消失了,就像她从来没在这个深夜出现过一样......女儿烧已经退了些,现在在他怀里睡得安稳。

刚刚收到扣费信息手机屏幕暗下去,锁屏还是那张全家福,只是现在,照片里的人连影子都凑不齐了。

周延突然就觉得,其实有些事早就变了吧......就比如宁夏初越来越亮的星途,和他越来越暗的日常,像急诊室的灯和外面的黑夜,永远隔成两边......护士来换药时,怀里的女儿动了动,他轻轻拍了拍。

雅雅重新靠在枕头上,退烧后的小脸泛着苍白。

周延坐在床边,看着她用指尖捏着被角绕圈,突然想起昨晚在急诊室,她烧得迷糊时还在喊“妈妈”。

他看着女儿懵懂无知的模样,虽然不舍,但是有些事,还是得提前和她打个预防针。

“雅雅,”周延喊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如果爸爸和妈妈......分开住,你会不会难过?”

闻言,雅雅的手指顿了顿,绕被角的动作慢下来,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是不是......我不乖?”

她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上次妈妈骂我把她的口红弄断了,她说‘再调皮妈妈就要走了’......”周延心口猛地一坠,像被人攥紧了心脏。

“不是的,雅雅最乖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发梢还带着医院洗发水的清淡香味,“是爸爸......爸爸和妈妈最近有点吵架,所以......那你们会像小雨的爸爸妈妈那样吗?”

雅雅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小雨说她爸爸妈妈分开后,爸爸就再也没去过她的家长会......不会的,”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却有些发颤,“爸爸会一直在的,不管怎么样。”

雅雅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小脑袋埋在他肩膀上。

她用沉默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不愿意。

周延闭上眼,感觉有温热的东西从眼角滑下。

“再忍忍吧,”他对自己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等雅雅病好了,等她再开心些......
不过是多年前的情谊而已,他竟能如此对待自己。

周延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等你真正入职后,就会发现时间真的不够用。”

“不如我帮你请个保姆,专门照顾雅雅衣食起居。”

出于私心陈默还是希望,周延能够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周延有一瞬间的犹豫。

他转头看向雅雅,此时此刻小女孩正满脸笑容地依偎在林曼的怀中。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读绘本。

周延愁苦的表情逐渐被暖意掩盖。

“不用了,不管再忙,我都要陪在她的身边。”

由于个人缘故,周延已经自私地让周雅雅失去母亲。

如果没有自己的陪伴。

他简直不敢想周雅雅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尊重你的选择。”

陈默一直都相信自己好兄弟的能力。

他既然说可以做到,那一定能成。

两兄弟彼此对视一笑,皆化作心照不宣的感慨。

“我待会还有个国际视频对话,就不在这继续陪你了。”

“等下次你和我都有时间的时候,咱们两个一定要喝个痛快。”

大量的工作以及时间的沉淀,早就已经让陈默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转成沉稳的男人。

或许只有在兄弟面前,在他彻底放下心防的情况下,才能够展露出曾经所拥有的锋芒。

“好!”

周延同样答应。

直到陈默离开后,整个结束只剩下周雅雅和林曼两个人之间的欢声笑语。

靠在沙发上休息片刻后,周延店站起身收拾残局。

将还能吃的菜全部用保鲜膜覆盖,并且送 入到冰箱当中。

当他全部都收拾完之后。

转身就看到林曼靠在厨房的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周老师可真贤惠啊。”

天知道林曼将周雅雅哄睡后,从房间内走出来看到身上系着围裙的周延在厨房忙碌时,那种被生活二字笼罩的感觉有多么美妙。

“谬赞了,这么多年,我没有工作,也就只能处理一些家务事。”

说来惭愧。

周延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候心甘情愿为了宁夏初放弃一切,可最后......除了雅雅之外,却一无所有。

“说点开心的吧。”

“今天是你新生的日子,咱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

林曼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前一直在忙着哄雅雅,没有参与你们之间的聊天,我在离开之前先聊表心意。”

“希望周老师从今日后生活顺遂,身体健康,幸福美满。”

林曼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和周延告别。

而就在周延与周雅雅陷入甜美的梦乡之时。

有些人却彻底不安。

宁夏初打了一通又一通电话,可换来的始终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瞧我这记性,小周一直没给他打钱,他现在应该欠费了。”

宁夏初用颤抖的手给周延充了话费。

她满怀期待地再次将电话拨通,可最终换来的仍旧是那句冷漠的客服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

宁夏初原本是靠在墙上的,可随着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她的身体也逐渐被抽干,力气最终跌落在地。

“他居然这么狠心,真的让我母女二人分开。”

宁夏初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头一次感受到自己内心当中无比的恐惧。

先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各种理由来搪塞。

可直到现在空荡的房间,才是让她觉得最打脸的。

“我不相信他为了我放弃那么多,我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随意改变的。”

宁夏初不断在安慰自己。

“一定是因为这段时间,我忽略了他们父女二人,所以周延才故意伪装起来。”

“这么多年,他也没少用这样的手段。”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打断宁夏初心中所想。

调整好情绪后才刚刚打开门,便看到好几台摄影机直对着自己。

“早上好啊,宁女士,咱们亲子综艺现在就开始了,得拍一下收拾行李的画面。”

“当然可以啦,你们请进。”

在这一刻,宁夏初甚至在庆幸周延已经带着女儿离开。

否则的话......要怎么和镜头前面的粉丝解释,自己一直单身。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因为经常在外跑活动,更是常年待在剧组里面,所以很少回家,有些乱,你们千万别介意。”

说话间宁夏初就打开冰箱。

本想给他们拿些水果吃,可结果冰箱里面除了剩的几瓶矿泉水之外,也别无其他。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在减肥,所以冰箱里面没有什么吃的,如果你们渴了的话可以喝水。”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和她这边尴尬的境地恰恰相反的是。

周延带着雅雅来到了商场当中。

雅雅选了一些伴手礼后,有些怯懦地看着周延:“我真的可以买这么多吗,咱们真的有钱结账吗?”

雅雅非常清楚。

周延常年待在家中是没有工作的。

所有的经济来源,都得看那位叫小周的阿姨什么时候想起来?

或者说。

什么时候那位小周阿姨为了应付妈妈,才能够给爸爸发一笔钱。

“放心吧,我找到了一份非常好的工作,老板已经预支了半年的工资,咱们买得起。”

听到女儿说的那些话,周延只觉得格外心酸。

这么多年自己都做了什么?

为了那所谓的感情竟然如此委屈女儿?

听到他肯定的言辞,周雅雅才露出笑容。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买完了见面礼。

周延这才带着女儿回家。

花了这么长时间,小姑娘早就累了,自己乖巧地抱着玩偶回到床上休息。

而周延则是拿着电脑来到书房内。

他表情异常严肃地看着陈默传递到自己电脑里的邮件。

但是他们最近一段时间,正在研究相关资料和数据。

目前实验室内正在进行的科研项目是有关于量子力学的。

主要是量子技术的应用。

而周延目前接手的,就是量子传感器的相关研发。


宁夏初平静地回答道:“那我小时候在巷子里还被男孩扔石子,不也过来了?

别总拿这些小事烦我,明天还要拍水下的戏,要是感冒了——”她刚说完,人就进了浴室。

等宁夏初出来,她看着周延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狠狠刺痛了一下。

“周延,”她的声音软下来,“我们谈谈好不好?

别这样......”她伸手想碰他的胳膊,却被轻轻避开,“等这次颁奖礼结束,我就减少曝光,多陪陪雅雅......先睡觉吧。”

周延走向卧室,卧室门轻轻关上后,他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周延看着窗外的夜色,他也不知道——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他还可以坚持多久......第二天,周延起了个大早,今天是雅雅研学的日子,他要好好准备给她的便当。

可就在他逛超市时,却接到了雅雅班主任的电话,“雅雅和别的孩子打起来了!”

当周延赶到时,他看到的是雅雅的校服裙摆沾满了细沙,而平时总被细心扎成蝴蝶结的马尾散成乱草,右手紧紧攥着宁夏初去年生日时她送的手表。

“你松手!”

扎着水钻发箍的小女孩正掰雅雅的手指,指甲在她手背留下带血的抓痕,“这是我妈妈给我的!”

雅雅仰头盯着对方,睫毛上还沾着细沙:“这是我妈妈的表!”

“才不是你妈妈!”

小女孩突然尖叫,发箍上的仿钻划过雅雅手腕,她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不属于七岁孩子的尖锐。

“我爸爸说了妈妈马上就要变成我妈妈,而你就要变成只有爸爸的野孩子!

这表就是我妈妈送给我的。”

雅雅的声音像被海风揉碎的纸,眼泪砸在地上,“你胡说!

这是我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

妈妈怎么可能送给你!”

“这种垃圾宁妈妈才不会要!”

朵朵突然松手,银表“当啷”摔在青石板上,陆朵朵还觉得不解气,在上面踩了好几脚。

“你!”

周雅雅未说完的话尾被哽咽扯碎,她想蹲下身去捡表。

周延却已经蹲下身替雅雅去捡,他的指尖触到表镜上的脚印划痕——那是陆沉舟女儿朵朵的粉色公主鞋印,边缘还沾着细沙,像道永远擦不掉的耻辱标记。

身后传来皮鞋碾过碎石子路的声响,混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他不用抬头也知道,是陆沉舟来了。

“朵朵?”

陆沉舟的声音带着威严,却在看见女儿攥着雅雅的发辫时软下来,“松开手,爸爸说过不能扯小朋友头发。”

他的领带是宁夏初代言的牌子。

“周先生。”

陆沉舟看向他,眼中是藏不住的敌意。

“我认为孩子间的争执没必要闹大。”

陆沉舟的指尖掠过朵朵发箍时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我会让朵朵道歉。”

小女孩却跺着脚尖叫:“不要!

宁妈妈是我的!”

周延看见陆沉舟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却仍温声哄道:“不乖的话,宁妈妈就不要你了哦。”

这句话像根细针扎进他太阳穴——宁夏初哄雅雅吃药时,也曾用同样的语气说,“吃完糖妈妈就陪你睡。”

周延似乎愣了愣,皮笑肉不笑道:“宁妈妈?”

“一个称谓而已,周先生不必介怀。”

陆沉舟起身时,西装裤蹭到雅雅的肩膀,“童言无忌嘛。”

周延捏着银表的手骤然收紧,表链硌得掌心发疼:“陆先生觉得,让孩子说‘别人的妈妈马上要变成自己的妈妈’,只是童言?”

他望着雅雅手腕上的血痕,想起她刚才被骂“没妈孩子”时,眼里瞬间熄灭的光,“还是说,有些人早就把‘童言’当成了预谋?”

“既然我们双方各持己见的话,不如找个中间人好了?

正好夏夏在附近,我叫她过来好了。”

陆沉舟挑衅道,眼神满是从容。

先不说别的,就他的那声夏夏就狠狠刺痛了他的心,因为那曾经是他的专属称谓。

此刻却从另一个男人嘴里滑出,带着刻意的亲昵。

周延也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给宁夏初,因为他也很想知道宁夏初到底会偏向哪一边。

可连打了几个电话,宁夏初都没有接。

可她却秒接了陆沉舟的电话。

手机在掌心震得发麻,周延盯着“老婆”备注下的未接来电数从4跳到5。

雅雅突然抓住周延的手腕,指甲掐进他掌纹:“爸爸,妈妈为什么不接电话?”

孩子童真的问答让周延更加难受,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因为妈妈觉得别人更重要”这种话......电话一接通,周延就听见宁夏初的声音混着车流声传来:“沉舟?

朵朵是不是在海洋公园?

我马上到。”

俩人没聊几句陆沉舟就挂掉电话,她掏出湿巾递给朵朵,指尖掠过她发箍时,周延看见他无名指内侧的烫痕——和宁夏初左腕的一模一样......当脚步声从观景台方向传来,白色风衣带起的风掀动雅雅的马尾辫。

宁夏初的高跟鞋踩过碎石子径直走来,却像没看见他们一样,第一句话是对着朵朵说的:“宝贝别怕,阿姨看看有没有受伤。”

雅雅的眼泪突然止住,呆呆望着妈妈蹲在别人女儿面前细心安慰她。

周延看见宁夏初用指腹替朵朵擦去眼角的泪,动作熟练得像做过百次。

“事情经过我都听老师讲过了,朵朵也不是故意的,对吗?”

宁夏初的声音温柔得滴水,转头望向陆沉舟时微笑的幅度刚刚好,“小孩子嘛,抢玩具、说气话都正常。”

“妈妈......”雅雅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海豚馆的水波,“可是我的表......她手上的伤也是打闹?”

周延捏着残表站起身,表链硌得掌心渗血。

“还是说,在你眼里,雅雅的生日礼物、甚至她这个人,你都不在意吗?”

宁夏初的睫毛颤了颤:“你发什么疯?

朵朵受惊了——宁妈妈!”

当朵朵再次喊着“宁妈妈”扑进宁夏初怀里时。

周延终于开口,声音比海风更冷:“宁夏初,你还记得雅雅五岁时,把你送她的第一支钢笔摔了吗?

宁夏初的动作顿住,背对着他的肩膀微微僵硬。

“她躲在衣柜里哭,她整整哭了一天。”

周延望着雅雅发间的沙粒,想起那个雨夜,女儿抱着破碎的钢笔求他粘好的模样,“现在她把最珍贵的礼物送给你,你却让别的孩子踩在脚下。”


之后的几天,宁夏初就像和周延调换了身份似的,一直都在医院照顾雅雅。

反而是周延开始不见人影,她问他,却只有冷冰冰的一句“处理雅雅的事”。

直到那天,陆沉舟约了宁夏初吃饭,美其名曰“谢礼”。

她刚进餐厅,就看到了周延正在和一个女人共进晚餐,而且还谈笑风生。

“周延!”

她的高跟鞋碾过地毯,在屏风前站定。

“这就是你说的‘处理雅雅的事’?”

宁夏初的指甲指向林曼,她现在就像被点燃的火山一样。

“你说什么呢?”

周延皱紧了眉头。

宁夏初简直要气疯了,她恶狠狠地瞪着两人。

“和别的女人共进晚餐,我还要感谢你出轨出得光明正大?”

餐厅里响起餐具碰撞的轻响,邻座的食客纷纷侧目。

陆沉舟及时赶来,手按在宁夏初肩上,语气带着点“不安好心”的安抚:“夏夏,也许只是误会——夏夏,先冷静——”陆沉舟的手掌刚触到她肩头,便被她挥开。

“够了。”

周延终于开口,他的目光冷淡,“林女士是研究所给我派来的助理。

他将面前的文件推过桌面,封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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