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任你,才让你把她接走,你们今天到底干了什么?”
“这样骗我有意思吗?”孟栖亭气势汹汹,连带着半年前的旧账一起翻了出来,
“半年前你拉黑我以后,就是和他来这里开的房,你以为我没看到?”
孟栖亭看着容漾,双眼通红,语气不善到恶劣:
“我给你过你机会了,也不计较之前的事,你就是这么回馈我的吗?”
孟栖亭语速很快,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李哲南还想解释,被容漾拦在前方:
“哲南哥,你别说话!”
容漾就这么站定着,抬头和孟栖亭对视,她眼神里有失望,更多的是空洞:
“所以你一直认为我是那种人?”
容漾忽然觉得可笑。
孟栖亭气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让她生出一种浑身说不出的脱力感。
刚才在爸妈面前,容漾已经是强装。
昨天陪儿子亲子活动,在野外搭帐篷,累了一天,今天一大清早去加班,一直加到晚上,父母又突然过来。
她好像一只陀螺,被一鞭子一鞭子抽着不停地转。
孟栖亭不仅没有帮她分担到一点压力,反而又抽了她一鞭子。
好累啊。
以前年轻,精力充沛的时候不觉得。
为什么现在这么累啊。
“你误会了,妹夫。”李哲南想劝架,绕过容漾想去拍孟栖亭的肩膀,
“我和小漾是想把伯父伯母带过来——”
“别他妈碰老子!”孟栖亭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他反手压住李哲南的手腕,将人扣在床上,
“你们俩今天晚上到底想干什么?”
孟栖亭冷着一张脸,像发疯的野狗,用小臂抵着李哲南:
“我他妈在澜江的时候就看你不顺眼了。”
李哲南身体素质远没有常年在冰场上玩对抗的孟栖亭好。
他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肩胛骨被反扣到倒抽冷气:
“操了,我是真他妈烦你们这种不长嘴得,这有什么好较劲的!”
李哲南大声吼了出来:
“伯父伯母来看病,我过来看看,灿姨给我带了老家特产!半年前也是一样!我和我妹妹开什么房,那不是乱伦吗?!”
容漾看李哲南脸色已经发白,心知孟栖亭是用了十分力。
他健身练到手上有一层薄茧,比李哲南的力气大得多。
容漾伸手,用尽全身力气猛得推了一下孟栖亭:
“松开啊,要出事!”
孟栖亭显然才反应过来李哲南的话。
他有些错愕,往后退了两步。
一回头,看见了在房门口停了不知道多久的容屹山。
“爸....”孟栖亭呆立在原地,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他往旁边挪,给容屹山让了条路让他进屋。
脚碰到地上被踢翻的白色泡沫箱,孟栖亭又俯身把东西摆回原处。
容屹山仿佛没有看见似的,从孟栖亭身边掠过。
“爸,你怎么回来了?”
容漾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她不想让爸爸看到她如此荒唐的婚姻。
尤其是当年孟栖亭来长明找她时,她是那么坚定地要嫁给他。
对比眼下,已经荒诞到让她无言面对父母。
容屹山坐在沙发上:
“我回来拿茶杯,你妈在排队。”
他指了指桌上的两层玻璃茶杯。
“爸,对不起,我刚才——”
孟栖亭瞬间泄了气,垂丧着脑袋站在容屹山面前。
像青春期犯了错的不良少年。
孟栖亭一直都有点怵容屹山。
不只因为容屹山的职业,让容屹山常年眼里带着股犀利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