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周炀的现代都市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最新章节》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喜惊鹊”,主要人物有江菱周炀,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了纺织厂的工作,在家带娃。伸手要钱的生活并不好过。原本漂亮贤惠的江菱在家庭和孩子的双重折磨下熬成了黄脸婆,杨建国的态度愈发嚣张,常挂在嘴边的就那些话:“那是我妈,你让我怎么办?”“我妈年纪大了,没什么文化,你就不能忍忍?!”“不要无理取闹,能过就过,不能过随便你。”最过分的是,杨建国婚内出轨,江菱撞见他......
《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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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
微热的气息掠过耳际,有人在解她衣裳。
江菱以为是在做梦。
她和杨建国分房睡已经整整三年了,两人的关系从同学-同居-同床再到同志,男人早就倦了。
直到灼热的大掌落在实处,她骤然清醒,一想到杨建国嘴臭、打鼾、放屁超响、抠脚、挖鼻孔还不洗手以及婚内出轨……
江菱就满头大汗的去推对方:
“你不要碰我。”
双手被男人禁锢,火热的吻落下,江菱扭头闪躲,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泪花儿都被逼了出来:
“王八蛋!”
男女的力量是悬殊的,她气得两眼发黑,张嘴狠狠咬上对方的肩膀,恨不得生食其肉!
“……”男人似不可置信,动作停滞。
因过分的羞怒,江菱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变年轻的嗓音:“明天就去离婚!”
说罢,周遭的气氛仿佛凝滞。
直到被点燃的煤油灯照亮这间窄小的婚房,以及站在床边的陌生男人,江菱瞧见对方长相的那一刻,愤恨委屈全变成了震惊。
因为对方,居然不是杨建国!
天爷啊——
半裸的男人躬着身将裤腰系上,他扯了扯唇角,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凝视着江菱,存在感很强。
细密汗珠淌过紧绷的八块腹肌,最显眼的,莫过于对方肩背上那一小圈的牙印,新鲜得冒着血珠,连上面的抓痕都无比清晰……
江菱雪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心乱如麻。
不敢再睁开眼。
直到房间里传来男人略显生硬的质问:“江菱同志,如果你不想嫁,我周炀绝不勉强。”
嫁?!
她居然嫁给了杨建国的死对头,以薄情寡性扬名家属院,一个月能给媳妇寄三次离婚报告的绝嗣军官周炀!
江菱呼吸一窒,连忙打量周遭环境。
狭小破败的房,斑驳成褐色的桌椅堆在最角落,上面还摆着个崭新的暖水壶,墙体刷着一层掉絮白漆,上面贴着歪歪扭扭的喜字。
破旧的木门旁用铁钉插着份泛黄的日历,她‘噌’的一声,裹着被子跳下床,凑近细瞧。
加粗加黑的大字显眼:一九七五年。
她居然重生了?!
不对——
上辈子江菱嫁的明明是在供销社上班的杨建国,她小姨亲自保的媒,说杨家一根独苗苗,人口简单,会过日子,嫁过去直接享福。
结婚后她才明白,所谓的人口简单指的竟是抠门的婆婆,难缠小姑。
刚嫁人时,她和杨建国确实有过一段甜蜜时光,但随着孩子的出生,矛盾渐显,婆婆既不出钱也不出力,偏宠幼女,还换着花样磋磨儿子儿媳,江菱只能辞了纺织厂的工作,在家带娃。
伸手要钱的生活并不好过。
原本漂亮贤惠的江菱在家庭和孩子的双重折磨下熬成了黄脸婆,杨建国的态度愈发嚣张,常挂在嘴边的就那些话:
“那是我妈,你让我怎么办?”
“我妈年纪大了,没什么文化,你就不能忍忍?!”
“不要无理取闹,能过就过,不能过随便你。”
最过分的是,杨建国婚内出轨,江菱撞见他和小三牵着孩子从保育院回来,她十月怀胎的宝贝儿子嘴里含着棒棒糖,仰头笑看小三,嗓音天真无邪:
“蒋阿姨,如果你是我妈妈就好了,你好温柔好漂亮噢。”
站在街口的江菱那一刻如坠冰窖,回来当晚就发起高烧。
重来一次,为何命运轨迹全都变了?
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沉浸在回忆中的江菱条件反射的拧向男人胳膊:“疼吗?”
周炀直接将人带被子打横抱回床上,嗓音有点冷:
“不疼。”
“……”
江菱捂脸,想哭。
周炀不着痕迹的看她,仔细观察着,新媳妇是毋庸置疑的漂亮,两条乌黑辫子垂在肩侧,肤白如玉,鼻梁挺翘,不笑时显得面容清冷,笑起来眼下卧蚕绽放,有种娇憨甜美的感觉。
周炀看出了她难受,女孩唇角努力绷着,那双漂亮的杏眼没了笑意,有晶莹顺着眼尾滑落。
被她不动声色的擦去。
新婚的喜悦一瞬间跌落谷底。
周炀倒出暖水瓶的水,沾湿帕子递给她,眉头不禁微皱:“先睡吧,我不会再碰你。”
说罢,他拿过木架上的外套,顿了一秒,见江菱没有想继续的意思,直接就离开了房间。
温热的帕子盖上脸颊,原本浑浑噩噩的思绪变得清明,老天爷既斩断她和杨家的因果,那就不要再想,重活一世,她必须为自己好好活着,绝不为家庭放弃事业,绝不为孩子燃烧生命,只活出自己的精彩——
江菱起身,捞起挂在床沿边的红框镜,看向里面明显变年轻的脸,忍不住想笑。
视线落在床边的男士衬衣上时,
忽然笑不出来了——
钢铁厂家属院有两霸,一个是抠门到耗子路过都得被薅两根毛的前婆婆,偷鸡摸狗张秀娥;
另一个则是恶名在外的现婆婆高翠兰,对方生了四个儿子,在家属院腰杆是出了名的硬,老大周平是镇上木匠,老二周海在国营饭店当临时工,老三周炀是军人,老四周秀还在读书。
前途无限好。
素来嚣张的高翠兰眼皮子都能扇翻人,整个周家皆仰她鼻息。
据说每一任媳妇进门都要被立规矩、工资钱票全都上交。
直到恶人老了——
作为上辈子的邻居,江菱没少替他们家收拾烂摊子,就连最后高翠兰病危时,都是她背去医院的。
砰砰——
敲门声打断江菱思绪。
她抬眼望去,只瞧见门缝隙里有个模糊黑影,伴随着年轻妇女的尖利嗓音:
“老三家的,大晚上的动静就不能小点?!赶紧穿好衣裳出来,妈说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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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老大周平的媳妇,赵红英。
和她原本是一个大队的。
江菱用被子遮住床上狼藉,穿好衣裳推门出去。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堂屋内的年轻夫妻,赵红英扎着麻花辫,长脸,厚嘴唇,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子了,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国字脸,看上去老实憨厚。
瞧见江菱走出来,他抬头动了动嘴皮子似乎想说话,但被旁边的赵红英扯了一下,就什么都没说了。
“红英姐,还没睡呢?”
“很吵,吵得睡不着。”赵红英撇撇嘴,补充:“你该改口了。”
“……”
她们说话的间隙,一个穿着黑色布衫的老太太捧着搪瓷碗从露天灶房窜进来,对方动作利索,因常年劳作脊背微微弯曲,脸上的皱纹很明显,太阳穴附近还有一两块褐色的老年斑,眉眼耷拉着,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凶。
看到高翠兰,江菱下意识的挺直脊背,同时开始寻找周炀的人影,肉眼可见,男人不在家。
搪瓷碗‘砰’的一声砸在桌上,老太太被烫得摸了摸耳朵,赵红英立马站起来:“妈,我晚饭吃得饱饱的,塞不下了。”
高翠兰白她一眼:“可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想屁吃呢?”
一听这话,赵红英有些绷不住了,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夫妻俩下意识看向被蓝布帘子挡住的角落:
“秀儿——”
江菱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不大的堂屋被隔出个小房间,睡在里面的应该是还在读书的老四周秀。
下一秒,木板床发出‘嘎吱嘎吱’的求救声,少年冷哼,似乎在和谁赌气般,吼道:“我啥也不吃!”
因没有闺女,小儿子周秀是最得高翠兰宠爱的,他不知人间疾苦,被养成了一副虚荣的性子,按照时间线推算,这会儿周秀正因为想买自行车的事和高翠兰闹绝食。
可高翠兰根本不搭理他。
“老三媳妇,你饿不?妈给你煮了糖水鸡蛋,足足放了两块土红糖咧,尝尝。”老太太枯树皮似的大手直接摁住江菱的肩膀,让她坐在桌旁,脸上那笑啊,就和馋了蜜一样,满脸慈爱相:
“老三那个兔崽子新婚夜都敢尥蹶子,你等着,明儿一早妈准收拾他,俺老周家肯定不给你丁点委屈受。”
红糖太甜,齁嗓子。
江菱被呛得差点滚出泪花儿。
“慢慢吃,别噎着。”
高翠兰瞪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赵红英,骂:“老大媳妇,你眼眶里头那玩意儿是摆设啊?还不赶紧倒水来……”
赵红英气得胸口一阵起伏。
原本,老三媳妇比她彩礼高就让人心情不爽,刚才,偷听到新婚夫妻在房里闹别扭,还没等她躲开,就见沉着脸的老三大步流星的摔门跑了,她乐得差点在心里放鞭炮。
第一时间就把事告知给了性格强势的婆母,更是把打瞌睡的丈夫给拽起来,准备看一场好戏,没想到刚进门的江菱竟不是个东西!
以前真是错看她了,
居然能把婆婆这么精明的人都哄住,心真脏!
和愤愤不平的赵红英不同,高翠兰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上辈子,人人都说她命好,生了四个儿子,可四个兔崽子凑不出一个好媳妇啊!
她年轻时风风火火,家里外面的事都习惯一把抓,没想到,把儿子全惯得不像话。
老大被骂得最狠,懦弱无能,一辈子都被媳妇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老二不着调,和寡妇好上了,脸直接丢出三里地。
老四不服管,闯出大祸后跑了个没影儿。
最孝顺的老三,也是她最出息的儿子,被高翠兰强压着娶了妻,多次提离婚失败后,周炀干脆连家都不回了,他在战场上因公受伤,媳妇却不甘寂寞偷偷和人乱搞,还四处宣扬说是周炀那方面不行。
高翠兰当时气得要命,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只一味的折腾痛骂儿子不争气,直到对方留下一封绝笔信,吞药自杀。
高翠兰肠子都悔青了。
后来,偏瘫了的她被大儿媳妇锁在鸡窝等死时,常听见隔壁家的江菱躲在墙角槐树下哭,她知道对方过得很艰难,和她一样,遇人不淑。
那时候,高翠兰突然很后悔没完成周炀年少时的愿望。
直到江菱冒着风雪送她去医院,这份悔恨直接升腾到顶点,如果重来一次,哪怕江家要的是天价彩礼,她都得替儿子把这个心上人抢回家,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多一份老年保障。
吃糠咽菜的生活,她再不想经历,长歪了的儿子,必须掰直,教不好,那就断绝关系,她这次有的是经验……
一想到前世,高翠兰忍不住狠狠剐了赵红英两眼。
暗自腹诽的赵红英挤出个笑:“妈,有事吗?”
江菱手中那吃干净的空碗被高翠兰抢过去,砸在赵红英面前:“把碗洗了,院里还有两盆脏衣服,必须手搓。”
赵红英脸上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
“妈,我是红英,你大媳妇红英啊!这活儿不该新媳妇做么?”
“俺管你是红鹰还是绿鹰,能洗衣裳就是好鹰!咋滴?使唤不动人了?就你这样俺还敢指望你们养老啊,狼心狗肺的东西,菱菱是老娘花五百块聘回来的好媳妇,你敢使唤她洗碗?”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锁鸡窝去——”
“你们都该尝尝那挨饿受冻的滋味儿。”
蓝布帘子后的周秀‘唰’的一下缩回脑袋,远离战场,同时心中默默把三嫂划成不能得罪的存在。
江菱有点懵,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高翠兰,同时,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对方也重生了?!
改变她命运轨迹的并非老天爷,而是重生后的高翠兰,所以,这辈子的她没有嫁给杨建国,反进了周家,目前看来,高翠兰好像还挺喜欢她,江菱原本上翘的唇角死死往下压,等等,她可不能让婆婆知道自己是重生的!
悄悄和周炀提离婚就行,丈夫冷心冷情,婆婆再好,都不算好归宿,江菱扶了扶额头,温声道:“妈,你别生气,碗筷我来洗。”
听到这句妈,高翠兰一把攥住她的手,满脸感动:“好菱菱,妈知道你好,但你嫁给三儿,可不是来受苦的。”
赵红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慈子孝,气得狠狠拧了两圈周平的胳膊,男人闷不吭声的受着,像块榆木疙瘩,一瞧见他这闷葫芦样,赵红英更来气了。
身为长房长媳,她必须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早做打算,见高翠兰一颗心偏到了咯吱窝,她干脆大着胆子问:
“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碗我能刷,衣裳我能洗,给你养老责无旁贷,但是——”
“公公因救人过世,厂里答应顶岗,你先前推拒说等老三媳妇进了门再谈,现在说吧,到底给哪个儿子?”
高翠兰腰杆硬是有原因的。
她丈夫是上过战场的军人,转业后在钢铁厂宣发部当主任,每个月拿到手的工资足足有五六十块,粮油票据若干,眼看着日子就要熬出头,周卫明却在出差时因救人而死。
厂里感念他做出的贡献,特意保留出一个工作岗位留给周家,好让他们能继续留在家属院,现在,除去不懂事的周秀,揣铁饭碗的周炀,其他人都为这个名额抢破了头。
江菱下意识的看向赵红英,她记得很清楚,上辈子老太太就把这个名额给了大房,让周平去钢铁厂车间当了个普通工人,好景不长,周平因意外在厂里伤到了手,最终,那个岗位稀里糊涂的换给了赵红英的娘家弟弟。
那时,高翠兰叉着腰,在家属院骂了整整两天,最终,周平夫妻俩连带着刚出生的孩子都被卷铺盖赶出了家门。
这同样是后来赵红英虐待高翠兰的原因。
婆媳俩结下的是死仇。
这辈子,高翠兰不可能重走老路,果然,对方一边撸衣袖一边找工具:
“你个眼皮子浅的东西,咋的,大晚上的还想做老周家的主,呸!老天爷咋不降个雷劈死你,都滚回去睡觉,明儿的事明天再说,没瞧见你弟媳乏了么?!”
江菱十分配合的打了个哈欠,水色晕在眼眶。
赵红英站在原地没有动,周平左顾右盼,最终搓搓手站在媳妇后面,期待的看向老太太。
“妈,我想要换个工……”
江菱关门前,瞧见的是高翠兰抡圆了的扫帚,虎虎生风。
堂屋里霎时间鸡飞狗跳。
……
周炀一整夜都没有回来,江菱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她习惯一个人。
新媳妇进门,肯定是要挣表现的,上辈子嫁给杨建国,男人让她天不亮就起来给全家人煮饭食,勉强在婆婆张秀娥面前得了个好字,但那以后,灶房里的一应事都是江菱的,不管她是上班还是带娃,家里的事情都甩不掉。
当习惯刻进骨子里,连她自己都觉得害怕。
瞧见窗外露出的第一抹鱼肚白,穿好衣裳的江菱犹豫半秒,还是踩上布鞋往灶房去。
简陋的露天灶房里烟雾弥漫,江菱脚步一滞,瞪大了眼:
“妈?”
头发花白的高翠兰系着个破旧的围兜,正抡圆了胳膊揉面,瞧见她就是一笑:“起得真早,来帮妈添把柴,妈给你烙葱花饼。”
“供销社新到的精白面,妈就省着等你进门再吃。”
“……”
江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她坐在灶门前,动作机械的添柴,原本周家是不穷的,但现在只能喝稀粥吃粗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江家要的天价彩礼,她不明白,高翠兰为何非要她当儿媳妇!
难道是看中她贤惠持家?!
深吸一口气,江菱打断了高翠兰的絮叨:
“妈,我以后肯定是要出去上班的,赚钱养家。”
高翠兰笑开了花:“挺好,菱菱啊,有个事儿,妈还想和你商量商量。”
江菱连忙附耳过去。
……
家里的橱柜钥匙一向都是高翠兰保管的,饭食分配全都是老太太负责。
闻到白面的香味,床上躺着的周秀偷偷探出个脑袋,然后坚定的闭上了眼,他知道妈心情不好,等会儿吃完饭后,对方肯定会偷偷把饼塞过来,不过他可不会吃,除非妈答应给家里添辆自行车。
高翠兰根本没空搭理他这个闯祸精。
饭桌上,
大嫂赵红英瞥了眼大家碗里的稀粥,没说话,直到高翠兰单独塞了半块红薯干馒头给她,脸上才有了笑。
这份笑容在瞧见江菱手中的葱油饼时戛然而止。
“妈,你偏心。”
“偏你奶奶个腿!当初你刚进门时,周平他爸买回家的是酱猪蹄!宁宁新婚夜辛苦半宿,补补咋了?!”
正在喝粥的江菱差点闪了舌头。
其他两兄弟根本没把葱油饼看在眼里,不争,只眼疾手快的拿铁勺去刮盆里的稀饭。
赵红英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她厚着脸皮道:“妈,现在老二他们都在,商量正事吧。”
“老二,你弟呢?新婚第一天就不见人影,他是不是找抽?”
刚把碗舔干净的老二周海打个饱嗝,他掏了掏耳朵,嗓音懒散:“老三是公职人员,是军人,他可不会蠢到扔了西瓜捡芝麻,岗位的事反正和他不沾边,回不回来都一样。
妈,你有事就赶紧说,今儿周五,饭店里还有得忙,这岗位到底给老大还是给我,你丢个准话!没准儿我有了正式工作,明儿就能把新媳妇领进门。”
老二的皮肤很白,桃花眼潋滟多情,再加那不着调的性格,混混味十足,一想到这兔崽子后来和寡妇搞上,高翠兰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零帧起手,直接抽了老二一巴掌:
“老娘还没死呢!你休想把那个贱人领进门。”
“……”
周海唇微张,不可置信的捂住脸:
“妈,啥情况啊?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江菱小脸紧绷,脸颊被葱油饼塞得鼓鼓的,险险没笑出声。
她知道,
周海以后会和隔壁巷子的陈寡妇搞上,他并非不着调,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家,但那孩子并不是周海的。
去寡妇家的,可不止周海一个。
眼瞅着最强劲的对手倒下,赵红英连忙也低头,肩膀乐得一耸一耸的,还不忘记偷偷扯自家男人一下,周平憨厚中带着些许腼腆,吸溜了几口稀粥后,他讨好的冲高翠兰笑:“谢谢妈。”
“……”
高翠兰心里有点难受。
周平是她第一个儿子,当初母子俩在村里讨生活时,八岁的周平早早就学会了喂猪喂鸡,挣工分补贴家用,晚上还要跟着她去河里割芦苇、编成草席偷偷拿到市场上去卖。
那成捆成捆的芦苇杆,压垮了周平稚嫩的肩,这明明是和她一起从苦水中熬出来的好儿子啊,可一想到当初和鸡同吃同睡的日子,高翠兰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她狠狠瞪了周平一眼:
“母子间不需要说谢谢,反正,这工作也不是你的。”她话锋一转,说的就和真的没两样:
“昨儿你爸托梦,千叮咛万嘱咐,他留下的工作岗位只给周家的儿媳妇,至于你们四兄弟,正是奋斗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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