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这第一任应天府尹,陛下对您寄予厚望,可千万别让陛下失望啊!”
听到这话,孟端顿时心中一动。
“小子,你这话里有话嘛!”
李骜眉头一挑,压低声音,细弱蚊蝇。
“洪武九年六月,陛下废行中书省……”
“洪武十年六月,陛下又下令天下臣民言事者实封直达御前,七月再设通政司……”
“洪武十一年三月,陛下再令六部奏事勿关白中书省……”
“大人以为,陛下这是在干什么?”
孟端听后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写满了惊恐之色。
这些朝政变化,分开来看,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结合在一起看,那问题可就大了!
皇帝陛下这分明就是在一步一步削弱中书省的权势!
换句话说,陛下已经对中书省心生不满了!
再一联想到,胡惟庸这个左相擅权专政……
刹那间,孟端就明白了李骜的意思。
“本官明白了!”
孟端深深地看了李骜一眼,随后当即下令。
“来人,放他们走!”
听到这话,李景隆满脸懵逼,直到走出了牢房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李佑见状却是出离愤怒了,指着孟端鼻子破口大骂道:“姓孟的,你他娘地找死是不是?”
“放了他们不放我,老子看你这应天府尹是真不想做了……”
“闭嘴!”孟端陡然喝道,“你这蠢货,本官忍你很久了,等着治罪吧你!”
话音一落,孟端便愤然拂袖离去,留下李佑在牢房里面无能狂怒。
回到应天府署衙,孟端立刻召集心腹,搜罗李佑近些年的种种罪证!
要知道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初犯,而是不知悔改的累犯,算下来都快“六进宫”了,想要搜集李佑的罪证,简直不要太简单。
身后一个幕僚见状,忍不住低声询问道:“明府三思啊!这李佑背后不仅站着左相,还有太师……”
“混账!”孟端怒斥道,“你个蠢货懂什么?”
“老子先前就是信了你们的邪,所以才会一次次地放过李佑这祸害!”
一众幕僚被骂得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自家大人好端端地突然发什么疯。
然而孟端却态度坚决,眼中闪过了一抹野望。
这一次,如果赌对了,那他不但能够重新赢得圣心,而且还能青云直上!
当然,前提是李骜所言非虚,陛下当真有……废相之意!
曹国公府,灯火通明。
李景隆一路上烦了李骜半天,追问李骜究竟跟孟端说了什么,竟然直接把他们给放了。
李骜懒得解释,又架不住李景隆喋喋不休地追问,最后把同样的话复述了一遍。
结果李景隆听后沉思了片刻,满脸茫然地反问了一句。
“骜哥儿,这事儿跟咱们的事儿有关系吗?”
李骜:“???”
卧槽?
尼玛地?
真是人才啊!
回想起李景隆日后的所作所为,李骜不由自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景隆,听哥一句劝,这辈子千万别入仕,就连从军也不行!”
李景隆眨巴眨巴眼睛,摇晃着脑袋瓜。
“骜哥儿,为什么啊?”
“因为你他娘地够蠢啊!”
“……”
二人一阵插科打诨,到了府门却不敢进去。
犹豫半天后,还是李骜硬着头皮先走了进去,李景隆紧随其后。
结果刚刚走到前院,就见到老太爷李贞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目光不善地盯着二人。
“孽障,还不跪下!”
二人膝盖一软,老老实实地跪下。
李贞顺手抓起藤条,就往二人身上招呼!
“简直混账!”
“大闹国子监罢了,竟然还去狎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