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叹道:“多好的孩子啊,纯粹不虚伪,还是个有本事的。”
这个评价,老朱颇为认同。
“马上就是中秋佳节了。”
“到时候我在宴会上看看,有没有适龄的女子。”
老朱听后含笑点头,嘴角泛起了一抹怪笑。
“那可得给他找个厉害点的,才能管得住!”
“这孩子出身乡野,性情桀骜,寻常女子可管不了他!”
两人低声商量着,开始盘算哪家姑娘比较合适。
这边李骜出了宫门,却发现孟端早已在此等候。
“哟,倒是巧了,孟大人刚刚下朝?”李骜笑呵呵地上前打了个招呼。
孟端却是神色一正,竟向李骜躬身一礼。
“多谢指点。”
“否则我这仕途恐怕到此为止了。”
孟端不是什么蠢货,老朱方才那些话,分明就是如同李骜所说,早就对他圆滑处事感到不满。
如果不是李骜及时出言提醒,他这个应天府尹也算是做到头了!
“言重了言重了!”李骜笑着摆了摆手。
孟端则顺势发出邀请,道:“老哥我已经备好酒宴,赏个脸?”
既然有免费酒宴,李骜自然不会拒绝。
醉仙楼雅间内,雕梁画栋,红木桌椅擦得锃亮。
酒菜很快上齐,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孟端和李骜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孟端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兄弟不瞒你说,陛下要流放这李佑,哥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孟端夹了一筷子菜,却没什么胃口,又放了下来,满脸愁容。
李骜闻言心中一动,倒是有几分同情李佑。
古时候的流放可不是游山玩水,而是戴着枷锁镣铐,一步一步地走到目的地!
一路皆是步行,“流徙”的判决不可能让他太轻松,步行是基本操作,骑马坐车想都别想。
这是判罪,是刑罚,不是让你追寻诗和远方的,从金陵到边境,一两千里的路程,你就慢慢走过去吧。
寻常人都扛不住,更别提李佑这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纨绔废物,说不定真会死在路上!
“老哥的意思是,那些人会出手?”李骜放下酒杯,神色认真地问道。
孟端点了点头,低声道:“胡惟庸我倒是不怕,可这李佑还是太师的亲侄儿,就怕太师那边……”
当朝太师,李善长!
这可是大明朝堂之上的常青树,不倒翁,门生故旧遍布朝堂各处!
李骜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随后轻笑了一声。
“老哥只管将案犯流放即可。”
“至于其他那些,太师会不会出手,李佑能否抵达边关,都与老哥没有关系。”
孟端听后眼前一亮,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李骜心中却泛起了计较。
他还真希望李善长和胡惟庸出手,然后借此机会将二人一网打尽,那天下就太平了!
一连几日,太平无事。
胡惟庸告病闭门的消息传遍街巷,这位当朝丞相深宅朱门紧闭,连每日例行的奏报都省了,倒像是被掐住喉咙的老鸹,再没了往日的威风。
而李佑也顺势被流放,据闻启程当日哭得死去活来,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中秋佳节应时而至,京城内外一片喜气洋洋。
而流传下来的一个习俗,那就是中秋赏灯。
赏灯会,是元宵节的习俗,中秋的赏灯是指中秋夜里放水灯,以及每家在高处悬花灯。
护城河上漂着密密麻麻的水灯,纸扎的莲花、鲤鱼载着烛火,随着水波晃晃悠悠,把整条河道映成流淌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