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李骜已经心有所属,再难容下他人。
“娘娘,小子想先立业再成家!”
马皇后闻言一怔,满脸狐疑地看向李骜。
不等他开口,一阵大笑随之传来。
“好,不愧是李文忠的侄儿!”
老朱龙行虎步地走进大殿。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如此,先成家再立业!”
瞧见老朱来了,李骜急忙起身想要行礼,却被老朱伸手给按了回去。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你治好了妹子,咱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老朱言语之中满是赞赏,对李骜愈发看重。
“这样,骜儿留下来一起用膳,恰巧标儿也回来了!”
李骜欣然应命,目光中很是好奇。
太子朱标,史上权势最大的太子,可惜英年早逝,令人扼腕。
前段时间太子标奉命前去临濠祭拜祖墓,同时沿途关注民生,了解民间疾苦,所以并不在京中。
随着老朱一声令下,宫女随即开始传膳。
老朱与马皇后都还是比较节俭的,这午膳也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夸张,什么熊掌燕窝、凫脯鹿筋这些,清蒸鲥鱼、翡翠豆腐、萝卜炖羊肉,都是老朱与马皇后爱吃的家常小菜,令人食指大动。
待菜上齐之后,太子标也终于到了。
李骜下意识地看去,只见这位太子殿下身形瘦削,双目炯炯有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息,显得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你就是骜儿?”太子标主动开口道,“多谢你治好了母后的顽疾!”
话音一落,太子标就要向李骜行礼致谢,幸亏李骜眼疾手快,牢牢地扶住了他。
“太子殿下这是在干嘛?”李骜苦笑道,“你是君,我是臣,殿下可别折煞我啊!”
“哈哈哈……”老朱大笑道,“这小子机灵着呢,标儿你就别试了,赶紧入座!”
太子标这才含笑点头,与李骜一同落座。
因为马皇后病情好转,所以众人都很开心,气氛颇为和睦。
用完膳后,马皇后有些疲惫,就前去休息了。
老朱领着太子标与李骜走出乾清宫,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消消食。
“舅爷,我倒是听说了一件趣事。”
李骜突然开口,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哦?”老朱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近日京中有传闻,胡惟庸府邸的井中,突然生出石笋,出水数尺深;还有人说胡惟庸祖父三代的坟墓上,晚上都有火光,照亮夜空……这是祥瑞之兆!”
老朱:“!!!”
冬日的阳光斜照在宫墙上,老朱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嘴角的纹路像是被钉死般不再动弹。
转瞬间,面色从涨红转为铁青,手背青筋在明黄龙纹衣袖下突突跳动,身后负着的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节泛白。
“祥瑞?”老朱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下传来,“地涌甘泉?坟冒金光?”
他说着说着,嘴角突然扯出一个古怪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咬牙切齿。
这听起来倒真是祥瑞!
可你胡惟庸一个臣子,要这些祥瑞做什么?
老朱背着的手死死攥在了一起,表面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骜儿,这些可都是真的?”
李骜注意到老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显然是在强压怒火,轻笑道:“臣可没胡惟庸的胆子,敢拿祥瑞做文章!”
听到这话,老朱也不禁摇头失笑。
“傻孩子,祥瑞就是祥瑞,还能造假不成?”笑声却带着几分森冷。
“额……”李骜一时语塞,“好像还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