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炎和冯依依被带走后,苏浅月几乎不眠不休。
她调动了苏家所有人脉和资源,沿着夜辞渊出事的山区进行地毯式搜索。
连韩瑞和周子昂也回来帮忙了。
墨婷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看着苏浅月日渐消瘦,眼底布满血丝,却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心疼的要命。
“阿月,喝口水吧!”
墨婷递过水壶,声音有些沙哑。
她们已经在连绵的山区里跋涉了快一个月。
最初的搜救队因为迟迟没有进展,加上后续天气恶劣,已经撤离了大半。
他们都猜测夜辞渊的尸体,是被河水冲走了,大家也开始疲惫懈怠。
只有苏浅月,固执地寻找着任何可能。
苏浅月接过水壶,机械地灌了两口。
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山路崎岖,荆棘丛生。
她们的衣服早已被划破多处,脸上身上也添了不少细小的伤口。
“小姐,前面好像没路了。”
一个保镖回来报告。
苏浅月眉头紧锁,拿过地图看了看。
“先休息吧!
明天继续。”
一个月了,毫无音讯。
有时候,连墨婷都觉得希望渺茫,劝苏浅月先回去休整,但苏浅月只是摇头。
又过了几天,在向导的指引下,她们得知深山里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
那里的人很少出来,外人也几乎不进去。
据说,前些日子,村里人从山上救起过一个男人。
听到这个消息,苏浅月立刻命人联系了当地人。
很快,在当地人带领下,他们几经辗转进了那个村子。
村子很原始,土坯房错落着,鸡犬相闻。
村民们对外来者抱着警惕和好奇。
苏浅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向一位正在晒谷的老乡打听。
“大娘,我们想问问,村里是不是救了一个,从山上掉下来的男人?”
老乡打量了她们几眼,点点头。
“是有这么个事,一个多月了,被救的时候浑身是伤,流了不少血。”
苏浅月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屏住呼吸。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叫什么名字?”
老乡摇摇头:“醒是醒了,就是人不大对劲,问他什么都说不知道,连自己叫啥都不晓得。”
老乡顿了顿,像是在回忆。
“不过他昏过去那几天,嘴里倒是老念叨一个名字。”
“含含糊糊的,听着像是……阿月’?”
“所以村里的人都叫他阿月。”
“阿月!”
苏浅月扶住身旁的墨婷,才勉强站稳。
这是她们最接近希望的一次。
墨婷也激动起来,连忙追问。
“大娘,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老乡指了指村尾一间独立的茅草屋。
“就在那儿,村长看他可怜,让他先住着。”
苏浅月几乎是踉跄着,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越是靠近,她的心跳得越快。
万一……万一不是呢?
但除了夜辞渊,还有谁会那样执着地念着她的名字?
苏浅月和墨婷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最后一段陡峭的山路,终于看到了村长家那间孤零零的茅草屋。
夜辞渊察觉刹车失灵的那一刻,立刻将车撞向了护栏,想以此强行减速。
但车辆还是冲出了护栏,跌落山下。
他身体翻滚着坠落,剧痛传遍全身,很快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躺在一间简陋的土坯房里,身边围着几个淳朴的村民。
他失去了所有记忆,脑中一片空白。
“阿月。”
这个名字,是他和这个陌生世界唯一的联系。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山之中。
但他隐约觉得,在遥远的地方,一定有人在等他。
这份执念支撑着他,在村民的照料下,日复一日地熬过伤痛。
村子偏僻,与外界几乎隔绝,想要离开,只能等身体完全恢复。
一个月过去,他身上的伤渐渐痊愈。
他决定离开。
就在他走到村口时,一个村民奇怪地看着他。
“你要走了?
山外头来了个姑娘,疯了似的找人,那个姑娘好像叫苏什么月……”夜辞渊心头猛地一跳。
另一个村民接口道:“是啊!
那姑娘还说他丈夫叫什么夜什么……夜辞渊。”
他想起来了。
他叫夜辞渊。
他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原来,他的阿月,真的在找他。
苏浅月找遍了茅草屋,并没有看到夜辞渊的身影。
就在她万念俱灰时,下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阿月!”
苏浅月循声望去,随后迫不及待向对方跑去,相拥在一起。
夜辞渊下巴轻轻贴着她的额头。
“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