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走,脖颈突然一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反应过来这是季野的家。
我抬手揉了揉眉心,视线被无名指上的戒指吸引。
怔愣间,卧室门开了。
季野端着一碗海鲜粥坐在床边。
“饿了吧,吃点东西。”
海鲜粥冒着热气,他吹了吹,喂到我嘴边。
我别开头,想摘下戒指,却发现怎么也取不下来。
季野叹了口气,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握着我的手柔声道:“我特意让人缩小了一圈儿,这次,你再怎么也取不下来了。”
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季野,你就不怕林佳和你闹吗?”
“我和她离婚了。”
我没想到季野能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话,当初他为了林佳,可是不惜一切的。
我嗤笑一声,“她不是你心心念念好久的人吗?
就这么轻易离婚了?”
季野笑了笑,在我的无名指上轻轻落下一吻。
“要是你不走,我也以为她是我心心念念的人,可你走后,我想了很久,才发现她和我小时候想要的玩具一样,想要却得不到,总是会一直想。”
“得到了,就开始索然无味了,阿梨,你放心,林佳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恶心。
“季野,我不爱你。”
季野无所谓笑道:“我不信。”
这个疯子。
我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这栋别墅,没有手机,联系不上外界。
不知道裴知也知不知道我不见了,他会不会着急,还是说失忆了,感情不深,他也无所谓。
季野每天回来都会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我统统视而不见。
可这次,他带回来了一件婚纱。
一件比林佳那件还漂亮奢侈的婚纱。
我慌了。
季野手一挥,服务员立马开始脱我身上的衣服。
我手挥动间,铁链声哐当作响。
“季野,你疯了,我不穿。”
季野柔声安抚着:“别怕阿梨,我只是想补一场婚礼给你,你放心,我们的婚礼会很盛大,到时候我会请很多媒体,会让全世界都知道这场婚礼。”
“对了,还有你那个旧情人,他也会知道。”
“季野,你这是想我死。”
季野脸上的表情裂了一瞬,当看见我满脸的泪时,他心脏刺疼了一下。
那件婚纱没能穿在我身上,被我剪成了碎片。
季野这几天心情不好,回来时脸色阴沉沉的,却在我面前努力扯出一抹笑。
被他关了半个月,不知道裴知也怎么样了。
门外传来吵闹,我站在窗户前,看到了裴知也。
我心一喜,想下楼,却连卧室门都摸不到。
楼下,季野守在门前,固执的不肯让。
季老爷子脸色铁青,拐杖狠狠打在他身上。
“混账,那是你哥哥的女人,你连亲兄弟的女人都敢抢,反了天了你。”
季野瞪着裴知也,冷声道:“哥?
他算我哪门子哥?
沈梨是我老婆。”
季老爷子差点气背过去。
他一使眼色,保镖立马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季野。
大门让出了位置,季老爷子对裴知也和颜悦色道:“知也,是你弟弟不懂事,你别怪他,你们兄弟分开了二十多年,今晚聚聚?”
裴知也颔首:“爷爷,我来只是想带走阿梨,其它的,就算了吧。”
季老爷子叹息一声,摆摆手。
铁链解开的那一刻,我扑进裴知也怀里,心在这一刻安定了下来。
“阿也,你终于来了。”
裴知也紧紧抱着我,“阿梨,我不会再和你分开了。”
他想起来了。
离开前,季野不甘的瞪着裴知也,被季老爷子教训了一顿。
他满眼猩红,对我说道:“沈梨,我是真的爱你,我真的后悔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看向他,轻声道:“季野,你对我,其实和你小时候得不到的玩具是一样的,那不是爱。”
季野愣在了原地,眼尾有泪流出。
我找人取下了手上的戒指,那里重新戴上了一个尺寸合适的钻戒。
和裴知也的婚礼,迟了三年。
他告诉我,他和季野是双胞胎兄弟,小时候父母离异,他跟了母亲,随了母姓。
季野跟了父亲,五岁那年他们分开后,就再也没见过。
直到季野出现在雪山下,我被他打晕带走,裴知也才受刺激恢复了记忆。
我吻上他的唇,堵住了他欲说的话。
“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我们不谈伤心事。”
长夜漫漫,我爬到床尾,被一只大手抓了回去。
“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夫人这是想去哪儿?”
我欲哭无泪,这春宵,也太长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