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如玉江清婉的其他类型小说《青楼皇后柳如玉江清婉》,由网络作家“柳如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烟雨阁的花魁。高台献舞,被便衣出行的两位皇子看中。两位皇子更是豪掷千金包下我整月的场子。相比于矜贵冷欲的二皇子,我更喜大皇子的性情豪放,热情似火。最后,我选择与大皇子一夜春宵,翻云覆雨之后,他许我海誓山盟。那夜过后,大皇子竟却娶了宰相之女柳如玉。两人恩爱有加,便觉的我很是碍眼。大皇子亲手刨下我的心肝,向柳如玉以示真心。我死后,一向冷漠的二皇子却从乱葬岗帮我收了尸。“江清婉,来世学聪明些。”重生后,我转投二皇子怀抱,取得良籍后扭头跑路。二皇子素来清冷的眸子赤红如血,狠狠扣住我手腕。“这辈子招惹了我,还敢想他?!”---才睁眼,便听见鸨母说小莲染了恶疾,要我替她登台。还未细想重生机缘,我就被推上了锦绣高台。红绡帐外,宾客满座。觥筹交...
《青楼皇后柳如玉江清婉》精彩片段
我是烟雨阁的花魁。
高台献舞,被便衣出行的两位皇子看中。
两位皇子更是豪掷千金包下我整月的场子。
相比于矜贵冷欲的二皇子,我更喜大皇子的性情豪放,热情似火。
最后,我选择与大皇子一夜春宵,翻云覆雨之后,他许我海誓山盟。
那夜过后,大皇子竟却娶了宰相之女柳如玉。
两人恩爱有加,便觉的我很是碍眼。
大皇子亲手刨下我的心肝,向柳如玉以示真心。
我死后,一向冷漠的二皇子却从乱葬岗帮我收了尸。
“江清婉,来世学聪明些。”
重生后,我转投二皇子怀抱,取得良籍后扭头跑路。
二皇子素来清冷的眸子赤红如血,狠狠扣住我手腕。
“这辈子招惹了我,还敢想他?!”
---才睁眼,便听见鸨母说小莲染了恶疾,要我替她登台。
还未细想重生机缘,我就被推上了锦绣高台。
红绡帐外,宾客满座。
觥筹交错间,我一眼便瞧见了便衣出行的两位皇子。
前世,我就是代替了小莲在台上表演,被两人看中。
大皇子豪掷千金,包下我整月的场子。
二皇子清冷矜贵,却也场场不落。
后来,我选择了热情似火的大皇子。
芙蓉帐暖度春宵,他许我海誓山盟。
翻云覆雨之后,他却转头娶了宰相之女柳如玉。
后柳如玉有孕,大皇子不忍让她承受恩泽,又想起了我。
一顶小轿抬进府,我被迫成了皇子府的一名侍妾。
之后他夜夜宿于我房中,雨露频施,缠绵不休。
他说他最爱我腰肢软似柳,嗓音如黄鹂,令他沉醉不已。
我是青楼出身,命运本就如漂泊浮萍。
人如草芥,权势压人,我认命了。
可未曾想,大皇子拉我白日宣淫,被柳如玉撞破。
她惊怒交加,当场见红,太医说损了根基,再难有孕。
我本以为自己要偿命,却诊出了喜脉。
之后,柳如玉时常来我院中。
每次来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我的肚子。
我以为她是想害我孩子。
却无意中听到大皇子和她的对话:“你是我的正妻,是我自小爱慕的人,我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
“江清婉就是一个供人取乐的娼门贱婢,等她生下孩子,就把孩子抱回来。”
“至于她,你随意处置,就算把她送太监,当营妓,我都没意见。”
原来,所谓恩宠,不过是贵人随意施舍的残羹冷炙。
这夫妻俩,连苟延残喘的生机都不给我……我当即就逃。
可我逃到哪,都能被抓回来。
每次都被藤条抽得皮开肉绽。
偏紫金汤日日灌下,腹中骨肉纹丝不动。
产下孩子后,我还未见一眼,就被大皇子剜心剖肝,血流而亡,随后被草草扔入了乱葬岗。
二皇子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的死讯,从乱葬岗帮我收了尸。
“江清婉,来世学聪明些,离大哥远点。”
2看着前世待我如宝,又弃我如敝履的大皇子。
我仿佛又听到了,鲜血从身体各个地方滴答流下。
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我佯装踉跄,重重跌倒在台中央。
台下顿时唏嘘声一片,鸨母立刻命人将我拖了下去。
“清婉,你今日是存心要砸妈妈的场子不成?”
鸨母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疼得我直抽气。
“妈妈我这些年白疼你了?
小莲那丫头突然病倒,让你临时顶一场舞,你竟敢这般敷衍?”
“怎么?
是觉得花魁的名头委屈你了,还是翅膀硬了想飞了?”
听着她刺耳的责骂,我反而悄悄松了口气。
这次,我没有一舞惊人。
更没有像前世那般,对着二楼雅间暗送秋波。
大皇子,应该不会注意到我。
只要躲过了这次,或许……“老鸨,这姑娘倒是有趣,叫什么名儿?”
低沉含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我浑身一僵。
鸨母立刻扭着腰迎上去,“哎哟,这位爷好眼力!”
“这可是我们醉仙楼的头牌清婉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知府大人都夸她‘色艺双绝’呢!”
大皇子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我已被他压入身下。
我慌乱避开他的目光,想要离开。
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还在我的掌心里摩挲了两下。
我强忍恶心,冷声道:“公子请自重,清婉只卖艺,不卖身。”
大皇子非但不恼,目光反而更加漏骨。
“无妨,本公子替你赎身,如何?”
说罢,他转向鸨母,语气轻佻:“老鸨,开个价吧。”
鸨母眼珠滴溜溜转着,贪婪地打量着他华贵的衣袍,故作迟疑:“这位贵客,清婉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这价格嘛……”老鸨欲言又止。
大皇子嗤笑一声,随手甩出一叠银票。
“十万两银票,够吗?”
鸨母眼睛直勾勾盯着银票,“够够够!
莫说一个清婉,两个都使得!
从今往后,她便是您的人了!”
我被硬推到大皇子怀中。
难不成,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落入大皇子手中吗?
不,我不认命。
我趁大皇子得意之际,猛地拔下头上簪子,抵住自己的喉咙。
“要么放我走,要么带具尸体回去。”
我死死盯着他,慢慢后退,脖子渗出殷红血珠。
“有意思。”
他眼中的兴趣不减反增,直向我逼近。
难道终究逃不过命数?
绝望之际,我的余光忽瞥见一抹浅蓝。
二皇子!
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救我。
但为今之际,只有放手一搏。
我拼尽全身力气朝那道身影扑去。
只差一步……却被大皇子狠狠扣住手腕。
他对着来人笑得温润。
“二弟,为兄正在管教只不听话的兔子,没扰到你的兴致吧?”
3我眼神哀求的看向二皇子,心中忐忑。
当年,二皇子才冠京华,姿容绝世,温润如玉,又深得圣心,朝野上下皆以为他会是日后的储君。
京城闺秀无不钦慕。
就连我这个已入大皇子府的人,也曾暗自仰慕。
可惜秋招围猎,二皇子坠马重伤,双腿尽废,从此与皇位无缘。
昔日追捧他的贵女们纷纷避之不及。
连他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也转投大皇子怀抱。
此后便传出他性情乖戾,送给他的女子更是死的死,残的残,声名日渐狼藉。
可我相信,肯为我收殓尸骨之人,断不会如世人所说那般不堪。
为今之际,只有赌一把了。
我望着神色淡漠的二皇子,含泪央求:“公子,求您……救救我,我不愿……”二皇子抬眸看我,眼中似闪过玩味。
接着他缓缓开口:“大哥,何必强人所难?”
大皇子上下瞥了一眼,嘲讽道:“二弟,如今你都这副模样了,还怜香惜玉呢?”
“我的事就不劳大哥挂心了。”
“既然这姑娘不愿,大哥何不成人之美?”
二皇子说的很云淡风轻。
但众人皆知,除了当年那位未婚妻,何曾见他维护过哪个女子?
大皇子不气反笑,“好,好!
看在你是个废人的份上,这女人,为兄赏你了。”
话音未落,我被他狠狠一推,整个人跌进二皇子的轮椅上,额头重重撞上他的胸膛。
二皇子的身形看似消瘦,可隔着衣料却传来坚实的触感。
大皇子狂笑着拂袖而去。
我慌忙从二皇子怀中挣出,正要屈膝跪谢。
却听到他说:“走吧。”
4我起身推起二皇子的轮椅,一同来到了二皇子府。
入夜,我伺候二皇子用完晚膳,准备服侍他沐浴,却被他拉住手腕。
“你以前也是这样服侍别人的?”
我垂首轻声道:“殿下是头一个。”
他低笑一声,指腹在我腕间流连。
忽地将我拽入怀中,同坐于轮椅之上。
浴池水汽氤氲。
看似清雅矜贵得二皇子,却在锦帐中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缠绵都带着说不清的惩罚意味。
恍惚间,我忆起一年前的上元夜。
那天,我独自去赏灯,却被人打晕。
一个身中媚药的蒙面人救了我。
柳河旁,萤火下,我和他缠绵一处。
滚烫的掌心,隐忍的喘息,还有……胸前的伤疤……真的很像那个人。
后来,我将大皇子认作黑衣人……“和我在一起,还敢分神?”
二皇子骤然加重力道。
夜色如墨,春潮暗涌,浮浮沉沉,共赴云巅。
昏迷前,我在想,那个人会不会是二皇子……可二皇子腿早在两年前就残废了……
5翌日醒来,手边整齐叠放着一套锦绣华服。
二皇子静坐轮椅看书,晨光透过窗棂描摹他的侧颜,恍若神赐。
儒雅的样子,与昨夜床笫间的模样判若两人。
察觉我的视线,他低声道:“你的东西,已让人从老鸨那拿回来了,你一会去看看。”
话语间,一个伶俐的宫女走了过来。
“如夫人,我是皇后娘娘派过来,伺候您的。”
我成了二皇子府里,唯一一个女子。
也是二皇子唯一的女人。
阖府上下都议论纷纷,皇后娘娘更是高兴的赐下了很多赏赐。
还让二皇子带我入宫参加她的生辰宴。
收拾一番后,我随二皇子入宫。
未到宴席,半路碰见大皇子夫妇。
两人正在执手调笑,瞧见我后,同时变了脸。
大皇子目光黏腻地扫过我的身子,笑容愈发令人作呕。
而柳如玉先是瞥了我一眼,又堆满假笑上前拉我的手。
“这位便是二弟新纳的如夫人吧?
果真是……特别。”
她刻意在“特别”二字上咬了重音,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自己缀满东珠的衣襟。
可我知道她的伪善面孔。
前世,我刚入大皇子府,她也是这般殷勤,转眼便寻尽借口将大皇子从我榻上唤走。
事后偏要遣人赔罪,倒像是我不知好歹。
然她怀有身孕,大皇子不得近身,每每悻悻而归,便又折返我处,将满腔欲念尽数发泄。
而后她更将小产之过全番怪罪于我,导致我惨死!
6我深吸口气,给柳如玉行了个标准的宫礼。
她指尖轻轻拂过我腕间的翡翠镯子。
“妹妹这镯子水头真好,倒像极了江南烟雨中的春水。”
她的指尖看似亲昵地搭在我手背上,却在松开时巧妙地带偏了我簪子的角度。
那支东珠步摇晃了晃,却被我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稳住。
“大皇子妃谬赞了。”
我垂眸时掩住眼底的冷意。
“妹妹不必多礼。”
她悻悻地松开我的手,转身对大皇子娇嗔道:“殿下可还记得,方才路过御花园时,臣妾瞧见池子里的并蒂莲开了?”
大皇子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一瞬,喉结微动。
却在触到柳如玉指尖轻掐他腰侧时,朗笑出声:“爱妃既然喜欢,本王明日便叫人移到你宫里去。”
我偷瞄二皇子。
他仍面无表情。
可我知道,柳如玉就是他曾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两年前猎场马球赛后,柳如玉解下腰间定亲玉佩掷还给他,说:“妾身最厌残废。”
如今她故作恩爱,不过是在他心上扎刀。
“走吧。”
二皇子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
“别误了请安的时辰。”
……
宫宴上,皇上和皇后高坐在上首,笑容慈爱。
殿内檀香缭绕,众人依次上前献礼。
轮到我时,柳如玉忽然抬手抚了抚鬓边的红宝石坠子。
“妹妹这锦盒的纹样,倒与臣妾去年在江南见过的云锦一模一样呢。”
她的话音未落,我的手腕忽然被一股巧力撞向案几。
锦盒脱手而出,摔在地上。
明珠滚落。
却在即将触及金砖时,被一枚羊脂玉双鱼佩稳稳挡住。
玉佩在地面划出半道弧光。
恰好将两颗明珠圈在中央,宛如双鱼戏珠的精巧摆盘。
大皇子的脸色瞬间阴沉。
那是皇上亲赐的“忠勤”佩。
纵使他身为长子,却从未有此殊荣。
“明珠落地见天光,正如皇弟虽困于轮椅,却仍是我朝的‘潜龙’。”
“父皇昨日还赞皇弟的《治河策》写得精妙,说这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及得上皇弟的才学。”
大皇子语气中带着刻意的温和,眼底却闪过妒意。
大皇子和二皇子其实是双胞胎,大皇子多出生了一刻钟被立为长子。
可从小二皇子就展露了惊人的才智。
三岁能文,五岁习武,十五岁就随军斩杀敌军,成为史上年纪最小的将军,深受皇上和皇后的喜爱。
是满朝上下心中太子的不二人选。
可惜……皇后的目光在兄弟二人之间转了转,脸色晦暗不明。
二皇子却在此时轻轻转动轮椅走到前方。
他缓缓开口:“皇兄谬赞了。
不过是废人闲来无事,纸上谈兵罢了。
这双腿虽不能动,倒让脑子转得快些。”
说完,他双手握拳行礼。
“母后息怒,这明珠落地,并非不祥,而是吉兆。”
7他的声音清冷如玉,瞬间压下了殿内的私语。
“南海明珠历经千尺浪涛方得成珠,正如母后治理后宫数十载,方有今日的四海升平。”
“这‘落地见光’,是上天借着明珠,来赞颂母后的功德。”
语气从容,字字沉稳,不容置疑。
皇后神色稍霁,目光在我和二皇子之间游移片刻,露出一丝笑意。
“既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不过,我儿难得为人求情,看来此女甚符你心意啊,如此母后也算放心了。”
柳如玉脸色忽地一僵,显然是没料到二皇子会为我解围。
大皇子则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我仍跪在地上,心跳如擂。
却听二皇子淡淡道:“还不谢恩?”
我连忙叩首,“谢皇后娘娘宽恕,谢殿下吉言。”
皇后摆了摆手,示意我起身。
宴会的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起身如厕,没发觉大皇子也在后面跟了过来。
净手出来时,候在廊下的宫女提着宫灯引路。
行至岔路,我察觉方向有异。
刚想离开,后颈骤然一痛。
在陷入黑暗前,我恍惚听见丝绸摩擦的窸窣声。
再醒来,就发现大皇子已脱得赤条条地压着我,眼里翻涌着令人作呕的欲望。
“大殿下!”
我声音发颤,拼命向后缩去,却被锦被缠住双腿。
“这是皇宫……”话未讲完,大皇子猛地扑来,酒气混着龙涎香令人作呕。
他掐住我的下巴,恶狠狠道:“装什么贞洁烈女?”
“从小,老二就比我讨人喜欢,如今都废了,你个贱人还敢选他!”
说着大皇子就给我一巴掌。
“看着我,你个妓子!”
我挣扎着躲闪,麻绳却深深勒进皮肉……心如死灰。
大皇子的唇快要贴上我脸的刹那,一块羊脂玉佩狠狠砸中他的额角。
鲜血顿时顺着他的额角淌下。
随即响起一道冷漠到极点的声音:“皇兄,请从我夫人身上下来!”
8大皇子随手抹去脑袋上的血迹,眼中尽是轻蔑。
“皇弟,何必如此动怒?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你若喜欢,为兄改日送你十个八个更娇嫩的,如何?”
我死死咬住下唇,泪水无声滑落。
如今的我,还配得上风光霁月的二皇子吗?
“皇兄,我最后说一次,从我夫人身上……滚下来!”
二皇子眸光森寒,嗓音低沉,掷地有声。
大皇子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起来整理衣袍,目光轻佻地扫过我:“装什么清高?
方才可是她主动往本殿下怀里钻,说什么……想尝尝正常男人的滋味。”
“你胡说!”
我气得浑身发抖。
“明明是你……够了!”
柳如玉忽然带着宫女赶了过来。
她脸色煞白地在我和大皇子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转头盯着二皇子。
“二殿下,你的人勾引长兄,你就这般纵然?”
柳如玉声音里浸着哭腔,眼色泛红,楚楚可怜。
“大嫂,眼睛若没用,可以割了。”
二皇子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让柳如玉踉跄着后退半步。
唇上胭脂被咬出一道血痕。
大皇子原本慌乱的神色,在看到柳如玉望向二皇子的眼神时,瞬间难看。
他一把攥住柳如玉手腕,在对方痛呼声中冷笑:“怎么?
本殿下的皇子妃,很关心臣弟的家事?”
9柳如玉惊呼一声,大皇子连忙松开手。
“对不起,如玉,我一时心急……。”
大皇子声音放软,伸手想替柳如玉揉腕,却被她侧身避开。
“殿下,臣妾……无碍的。”
大皇子正欲开口,二皇子手指轻敲轮椅。
“皇兄,给我夫人道歉!”
大皇子嗤笑:“本殿下需要向一个贱婢道……”还未说出的话被二皇子冷眼打断。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皇后带人赶了过来。
她一看到满室狼藉,凤眸微眯,抬手挥退随侍。
待宫人们退出殿外,皇后端坐主位,沉声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柳如玉立刻跪下。
“求母后为儿臣做主,二弟的如夫人竟在私下勾引大殿下……”此话一出,大皇子的脸色突变。
我跪伏在地,泪水砸在金砖上。
“皇后娘娘容禀……奴婢虽出身微贱,却也知廉耻。
一女不侍二夫的道理,奴婢就是死也不敢忘……母后!”
柳如玉急急打断。
“儿媳亲眼所见,江氏方才就依偎在大殿下怀里……住口!”
皇后冷声打断,眼风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大皇子身上。
“承稷,你来说。”
大皇子喉结滚动,偷眼瞥向二皇子,却又忽然挺直脊背。
“母后明鉴,儿臣已有如玉了,怎会……岂会染指二弟房中人?
更何况是这等下贱婢子!”
皇后转动手中的和田玉如意,目光落在轮椅上的二皇子身上。
“承渊,你怎么说?”
二皇子苍白的手指摩挲着轮椅扶手,声音异常平静。
“儿臣进来时,大哥正压在清婉身上,儿臣阻止了大哥……至于大哥为何要如此折辱我一个残废的人……儿臣不敢妄揣……放肆!”
皇后猛地拍案而起,目光凌厉的刺向大皇子。
“你可知残害手足是何等罪过?”
大皇子扑通跪地。
“母后,儿臣是万万不敢这样想的,更是没有想欺辱二弟的意思……”话语间,二皇子的随身侍卫拎着一人过来。
正是先前给我带路的那位宫女。
大皇子见状,立马改口:“或许是……或许是儿臣一时醉酒糊涂,认错人了……”柳如玉也慌忙叩首。
“母后,是儿媳眼拙……许是烛火昏暗,看岔了……好一对伉俪情深。”
皇后冷笑一声。
“老大闭门思过一月,抄写《兄弟伦常》百遍。
大皇子妃禁足半月,好好学学《女诫》。”
“至于老二家的……老大赔十万两压惊银,本宫再赐南海珊瑚珠一串。”
皇后顿了顿,继续道:“江氏同我回去,其余人都退下。”
我被皇后单独带回了她的寝宫。
屏退旁人后,皇后指尖抚过茶盏边缘,淡淡道:“你一女子惹得两位皇子,兄弟阋墙,你可知罪?”
我连忙跪下,额头紧贴冰凉的金砖。
“皇后娘娘饶命。”
“罢了。”
皇后忽然放柔语气。
“难得渊儿肯亲近你。”
“只要你劝得他应下这门亲事,本宫会许你良籍,抬作侧妃。”
皇后手指掠过案上卷轴,画中贵女明艳不可方物。
正是皇后母族嫡女,勇毅侯掌上明珠。
我低头叩谢:“奴婢叩谢娘娘天恩。
只是……奴婢不敢奢求侧妃之位,唯愿事成后能脱离贱籍,做个寻常百姓。”
皇后眉梢微挑,但显然很高兴我的识趣。
10二皇子自从离开皇宫后,两月未归。
听闻是去查一桩牵连甚广的大案。
我在皇子府过了一段悠闲的日子。
直到二皇子回来前夕,柳如玉差人递来帖子,邀我赴她的赏花宴。
按规矩,我是妾室,本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可如今二皇子府里,如今只有我一人担着女主人的名分。
推脱不得,我只得带着皇后赐下的宫女秋荷,硬着头皮去了。
我早知柳如玉会为难我,可没想到竟是连大皇子府都没进去。
守门的婆子斜睨着我,语气刻薄:“今日宴请的都是各府正头夫人,您这样的身份……怕是不合适。”
我转头便要带着秋荷离去。
刚迈出两步,柳如玉便急匆匆从府里追出来。
“清婉妹妹,下人不懂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不过,妹妹这般得二殿下宠爱,怎么还没抬成正室呀?”
我一个青楼女子,纵然二皇子再喜欢,也是不可能成为正妻的。
她这是要存心捧杀我。
我微微福身,语气恭敬却暗含锋芒:“大皇子妃说笑了,妾身出身微贱,纵使殿下待我再好,也断不敢肖想正室之位。
毕竟……”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渐渐聚拢的贵妇们,轻声道:“殿下再如何,也是天家血脉,岂是我这等身份能攀附的?”
不出所料,我的话音一落,四周贵妇们的眼神立刻变了。
交头接耳间,句句都是对柳如玉的指摘。
柳如玉的脸色,霎时青白交加。
她慌忙摆手,“妹妹可别误解我,我绝无此意……”我本就纤弱,此刻低垂羽睫,泪珠要落不落地悬在眼角,更显得楚楚可怜。
周遭的贵妇们果然纷纷侧目,私语渐起:“这柳氏未免太刻薄,出身岂是自己能选的?”
“可不是?
当年见二殿下伤了腿,转头就嫁了大殿下,如今倒摆起谱来了……要我说,这江氏倒比某些人更懂规矩……”我听着这些议论,心中冷笑,面上却将帕子按在眼角,身子微微发颤。
柳如玉见状,连忙想要挽住我的手。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及我衣袖的刹那,我顺势倒地。
“大皇子妃,妾身都要走了,您为何……为何还要推我?”
比柳如玉辩解声更快的,是我的低声抽泣。
柳如玉慌忙摆手,连声解释:“不是我,我真的没有……”秋荷适时上前搀扶,恭谨地行了一礼。
“大皇子妃恕罪,奴婢奉皇后娘娘懿命侍奉如夫人,今日之事……还请您给个说法。”
柳如玉被我和秋荷的这一番举动,打得措手不及。
她面色涨得通红,“本妃当真只是……只是诚心相邀……”就在这尴尬时刻,一道温婉嗓音响起。
“诸位夫人且消消气。”
忠勇侯夫人携着位妙龄女子缓步而来。
那姑娘身着月华裙,行走时莲步轻移。
正是皇后钦定的二皇子正妃人选。
她朝我微微颔首,举止间尽显名门风范。
和二皇子,的确是十分相配的。
在忠勇侯夫人的调和下,我跟着众人进了赏花宴。
一路上,我发现柳如玉总是想方设法地靠近我。
我直觉不妙。
算算时间,前世她正是这个时间段小产的。
可这次我已经逃离了大皇子府,难道她……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妙。
11赏花宴上,百花争艳,却掩不住暗流涌动。
忠勇侯夫人的女儿寻了个机会,将我引至一处僻静的回廊。
“清婉娘子,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般清丽脱俗。”
“沈小姐谬赞了,您与二殿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眸光一闪,压低声音道:“我知你身份不易,若你愿意帮我……日后我入府,定不会亏待你。”
我垂眸掩去眼底的心思,轻声道:“沈小姐放心,妾身定会助您如愿。”
她闻言展颜一笑,竟握住我的手。
“你人真好。”
好一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姐。
她若嫁进去,我便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柳如玉果然按捺不住,频频向我投来目光。
我佯装不知,专心欣赏园中花卉。
忽然,柳如玉踉跄几步,捂着肚子跌坐在地,脸色惨白。
“我的孩子……清婉妹妹,你为何推我!”
众人哗然,目光如箭射来。
我冷眼扫过她裙摆上暗红的血迹,心中冷笑。
果然还是逃不过……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大皇子妃慎言,妾身方才一直在此赏花,何曾靠近过您?”
柳如玉顿时泪如雨下。
“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不过想与你说几句话,你竟因前嫌对皇嗣下毒手!”
周围贵妇们窃窃私语,目光在我和柳如玉之间游移。
秋荷立刻跪下:“奴婢可作证,夫人未曾靠近大皇子妃!”
“区区贱婢,也配作证?”
一道冷厉的男声传来。
大皇子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个低眉顺眼的丫鬟。
我定睛一看,竟是上辈子大皇子宠爱的通房丫鬟碧桃。
大皇子怒视着我:“好个蛇蝎心肠的贱人!
如玉怀着本王的骨肉,你竟敢……殿下明鉴。”
我立刻行礼,紧接着说:“若疑妾身谋害皇嗣,不妨即刻宣太医验脉。”
“新堕之胎当见赤泉,可大皇子妃这血渍,倒像是昨日便落了胎。”
“谋害皇嗣的罪责,妾身担当不起!”
柳如玉闻言瞳孔骤缩。
大皇子却仍厉喝道:“放肆!”
“给本王拿下这妖言惑众的贱人!”
侍卫一拥而上,秋荷拼命护在我身前。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园门处传来:“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人。”
人群自动分开,二皇子大步流星走来。
玄色蟒袍下双腿稳健有力,哪还有半分残疾之态?
大皇子的表情瞬间裂开,手中折扇“咔嚓”一声折断。
柳如玉更是如遭雷击,颤抖着手指向二皇子。
“你的腿……”二皇子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走到我身边,呈保护姿态。
“皇兄,证据未明便定罪,不妥吧?”
12大皇子脸色铁青。
“二弟,这贱妇害如玉小产,证据确凿!”
“证据?”
二皇子轻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皇兄不妨看看这个。”
大皇子接过信,脸色越来越难看。
二皇子淡淡道:“碧珠与你私通已久,得知柳氏有孕后心生嫉妒,这才下药。
皇兄若不信,可请太医验她指缝,应当有残留的药粉。”
柳如玉闻言,如遭雷击般看向大皇子。
“殿下……您与碧珠……我的孩子竟是因此……”大皇子恼羞成怒。
“胡说八道!
这信定是伪造的!”
“是吗?”
二皇子抬了抬手,一名侍卫押着个药童上前。
“这是太医院的小童,他可作证碧珠昨日去取了藏红花。”
局势瞬间逆转。
柳如玉瘫软在地,泪流满面。
大皇子面色阴晴不定,最终狠狠甩开碧珠。
“把这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赏花宴在碧珠凄厉的惨叫声中落幕。
二皇子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我听见身后传来大皇子摔碎茶盏的声音。
暮色下,皇子府的朱漆大门缓缓闭合。
我被二皇子拽进锦帐时,才发现那鎏金香炉里竟添了助兴的暖情香。
我假意推拒的手被他扣在枕上,玉冠不知何时坠地,他的墨发垂落在我颈间。
三更梆子响过,我瘫软在汗湿的鸳鸯被里,连指尖都泛着绯红。
二皇子搂着我的腰,突然道:“婉婉,可还记得上元夜的黑衣人?”
我骤然睁大眼睛。
难道,他真的是那个黑衣人?
“是我。”
他肯定的回答,竟比交欢时更让我战栗。
他轻吻我的指尖,“倭国细作已尽数伏诛,他们的国家也被我军吞并。”
我呼吸一滞:“所以殿下的腿……那年上元夜,是我追查倭寇细作时,不慎中计,我的腿其实也早就恢复了,但为了迷惑倭国人,我是故意扮残的。”
“自从上元夜后我就日日派人关注你,但又怕你受到牵连才未相认。”
我呼吸一滞。
原来,所有都不是偶然。
怪不得他能那么即及时的在青楼救下我,怪不得他从不问我的过往,怪不得我觉得他的身体那么熟悉,府中的所有人都对我无比恭敬……他忽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双腿有力地禁锢着我。
“三日后大朝会,我便向父皇请旨,我要你堂堂正正做我的王妃,唯一的妻。”
我鼻尖发酸,将脸埋进他胸膛。
多动人的承诺啊。
若是五年前那个尚未沦落风尘的我听到,定会欣喜若狂。
可我早已重活一世,早已是声名远播的清婉娘子,欢喜楼的头牌。
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13我正盘算着如何撮合二皇子与沈小姐。
却不料刚踏出府门,后颈便是一痛。
再醒来时,冰冷的金砖硌得脸颊生疼。
我挣扎着抬头,只见龙椅上的皇上双目紧闭,皇后被反绑在凤座上,唇边溢出血丝。
“醒了?”
大皇子一脚踩在我手背上。
“正好看看我的好皇弟如何选择。”
殿门轰然大开。
二皇子持剑而来。
当他看清殿内情形时,瞳孔紧缩。
大皇子的刀正抵在我咽喉处。
“皇兄。”
二皇子的剑尖垂地,“你要的不过是储位,何必牵连无辜?”
“无辜?”
大皇子癫狂大笑,突然掀开衣袍。
他腰间一道狰狞疤痕还在渗血。
“我孩子没了,柳如玉那毒妇还给我下绝子药!”
“而你,你装残废让我以为有希望当太子,却又希望破碎,你也该死!”
我这才发现柳如玉被铁链锁在柱下,她痴痴望着二皇子健全的双腿。
大皇子猛地拽起我的头发。
“选吧!
要么你自废双腿,要么我剜出她的心肝!”
二皇子的剑当啷落地。
就是现在!
我狠狠咬破舌尖,将自保用的毒药喷向大皇子眼睛。
趁他惨叫时,我扑向那把坠地的剑。
“扑哧!”
大皇子的刀贯穿我的肩颈,却被我死死抱住双腿。
二皇子的袖箭同时钉入他的双手。
“婉婉!”
二皇子接住我下滑的身体。
殿外传来整齐的甲胄声,忠勇侯带着援军冲了进来。
视线模糊前,我瞥见沈小姐哭着扑了过来。
真好,他终究会有良配……
14我没死。
我在一处偏远的小山村醒来。
照顾我的人给了我一封信。
信中说:二皇子做了皇帝,他履行承诺给我良籍,让我假死送出皇都,目的是为了护我,如若不然,忠勇侯定不会让他安然坐稳这皇位,带待他皇位稳固后,定会来接我回宫,封赐皇后。
对此,我只是一笑而过。
虽然有些伤感,但这其实便是我最想要的结果,终于逃离了那血盆虎口。
在这个小山村呆了一段时间后,就离开了。
前世今生,我都被困宅院。
如今,我终于自由了。
15五年后。
“江喜宝!
你给我站住!”
我提着竹条追到槐树下,裙摆沾满草屑。
“昨日偷张婶家的枇杷,今日又掏李家的画眉窝!”
“你可真有能耐!”
四岁的小团子抱着鸟蛋缩在树杈上,杏眼滴溜溜转。
这狡黠的神态,一点都不像他那沉着冷静的老爹。
“娘亲~喜宝想给绣眼儿当娘亲嘛!”
我气得发笑,正要上树逮人,忽见村口王媒婆甩着帕子奔来。
“江娘子!
大喜啊!
京城来了位贵人,指名要见您呢!”
“京城?”
我心头一颤,竹条啪嗒落地。
会是他吗?
“那位贵人带着御赐的金牌,老身可从未见过这般气度的人物……”王媒婆压低声音,“他说是来寻故人的。”
喜宝忽然从树上跳下来,小手拽我衣角。
“娘亲,我们去看看嘛!”
耐不住他们软磨硬泡,我终是踏进了村口的茶楼。
推门刹那,玄色龙纹衣角掠过眼帘,熟悉的沉水香扑面而来。
“五年不见,朕的皇后倒是会躲。”
二皇子。
如今的皇帝。
他负手而立,腰间玉佩与前世乱葬岗收尸时系的是同一枚。
喜宝突然挣脱我的手,冲过去抱住他双腿。
“爹爹!
你肯定就是喜宝的爹爹!”
满室寂静。
“婉婉。”
他抱着喜宝大步走来。
“这次,你还要逃吗?”
我苦涩一笑。
16后来,我成了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位出身青楼的皇后。
喜宝被立为太子那日,群臣哗然。
直到他当殿背出《治国策》,满朝文武才噤若寒蝉。
又过两年。
御书内,我指着海图的某处。
“陛下看这里。”
“听说有种会发光的海月水母……”话未说完,龙纹大氅已罩住我肩头。
“叫夫君。”
他从身后环住我,下颌抵在我发顶。
“明日就启程,朕的皇后想去看水母,何必等来年?”
史载:景和帝携后微服游历十二年,归来时太子已监国理政。
帝后情深,传为佳话。
而民间茶楼最畅销的话本,始终是《青楼皇后》,那本讲述青楼女子与帝王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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