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元宵靳长风的其他类型小说《救命!我的漫画男主离“家”出走了祝元宵靳长风 全集》,由网络作家“小面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嘶…疼……”祝元宵被男人抵在玻璃上,衣着凌乱。眼前是夜空下磅礴的城市霓虹,身后是男人惩罚似的啃咬。“是你招惹的我,今晚还有两次……”两次什么?下颚被猛地擒住,她被迫抬头,借势看清身后的男人。那张熟悉的漫画脸,是她的纸片人男主!不对!身后的二次元漫画脸逐渐变成三次元人脸,最后定格。靳长风!她的漫画男主原型!靳长风用粗粝的手指描绘她的脖子、下巴,再到唇上。盯着她微张的唇,沙哑道:“这里可以算一次。”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祝元宵猛地从床上腾起,她又做梦了……自从她漫画里的纸片人男主离画出走后,她就一直在做这样的梦。问:她怎么知道自己的漫画男主离画出走了?最新一章,她画男主的部分画了十次,每次画完保存之后,男主的部分都变成了空白画面...
《救命!我的漫画男主离“家”出走了祝元宵靳长风 全集》精彩片段
“嘶…疼……”
祝元宵被男人抵在玻璃上,衣着凌乱。
眼前是夜空下磅礴的城市霓虹,身后是男人惩罚似的啃咬。
“是你招惹的我,今晚还有两次……”
两次什么?
下颚被猛地擒住,她被迫抬头,借势看清身后的男人。
那张熟悉的漫画脸,是她的纸片人男主!
不对!
身后的二次元漫画脸逐渐变成三次元人脸,最后定格。
靳长风!
她的漫画男主原型!
靳长风用粗粝的手指描绘她的脖子、下巴,再到唇上。
盯着她微张的唇,沙哑道:“这里可以算一次。”
啊啊啊啊啊!
什么情况?!
……
祝元宵猛地从床上腾起,她又做梦了……
自从她漫画里的纸片人男主离画出走后,她就一直在做这样的梦。
问:她怎么知道自己的漫画男主离画出走了?
最新一章,她画男主的部分画了十次,每次画完保存之后,男主的部分都变成了空白画面。
她甚至用视频记录了自己保存的过程,可每次更新成功后再看,男主都会无缘无故的从画面里消失。
这直接导致她无法正常更新,害得她的粉丝都快跑光了。
祝元宵觉得自己撞到鬼了。
但路边的道长坚持说她身上干净,印堂亮得能当灯泡照,不可能见鬼。
“你要找的那个人,我能感受到他是受了委屈,所以离家出走了。”
“你只要把他找到,好好哄一哄,把他哄高兴了,就能解除这个魔咒。”
祝元宵:“……”
魔咒这个词都用上了,还说她没有撞到鬼?
道长,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那依道长所言,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他呢?”
虽然她觉得道长说得很扯淡,但总比她什么都不做强吧?
道长伸出一根手指。
却迟迟不指方向。
祝元宵一脸虔诚且疑惑地看着他:“?”
道长嘴角抽了抽,心中感叹她与道家缘浅,后道:“一千。”
“一千!!!”
祝元宵一头黑线,蹙眉:“道长你好,道长再见。”
她真是脑子秀逗了,才会大半夜的蹲在路边听这个老神棍胡言乱语。
腿都蹲麻了。
“姑娘别走啊,价钱好商量,九百也行啊……”
祝元宵不理会身后人的挽留,大步流星的离开。
与其浪费时间跟老神棍纠缠,不如早点回去把画画完,不然下个月,她就没钱交房租,得搬回学校住了。
十月的N市,直到凌晨气温才变得凉爽一点。
祝元宵举着一手烧烤,吹着晚风,和踢了一路的石子一同前往住的地方走去。
“委屈吗?怎么可能!”
“给他安排了那么牛逼的背景,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为什么还觉得委屈呢?”
道长的话犹在耳边,祝元宵不信,但这并不妨碍她像个不被理解的家长一样吐槽她的男主。
正当她低头专心踢石子,精分的自言自语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单膝跪地,稳稳地落在她面前,挡了她的去路。
是个穿白T恤和牛仔裤的少年。
少年的板鞋和她手里的肉串擦肩而过,祝元宵当场愣住。
抬头看男人掉下来的地方,是一个桌球室的二楼。
楼上的哭嚎声和咒骂声此起披伏,非常热闹。
男人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转身要走时,正好撞上了在发愣的祝元宵。
祝元宵手里的串儿直接戳上他的胸口,竹签的尖端甚至扎了穿他的衣服。
顿时,她脑海中就有了血孔溅血的画面。
piu~
“嘶——卧槽!”男人疼得低声咒骂。
他打架没受伤,反倒被一串烧烤给扎伤了,这算什么说法?
祝元宵愣愣抬头。
看着眼前肆意张狂、凌眉星眸、身高体长,寸头也遮不住帅气的人,她脱口而出:“靳长风?!”
靳长风,庆大外语学院德法双语翻译专业大二的学生,外语学院的院草、庆大棒球队队长、兼学生会主席。
他是学校的宝贝,外语学院的祖宗。
成绩优异、英俊帅气、意气风发,但也是个易燃易爆、脾气超大、又狂又野,会学习、学打架,集校霸和学霸在一身的风云人物。
她少女漫画的原型!
他怎么会在这儿?!
“对、对不起……”祝元宵吓得不轻,赶紧道歉。
该死,她竟然扎了自己的暗恋对象!
完了!
“你也是庆大的?”
靳长风眯起眼睛,打量眼前这个长得软软糯糯,给人一种像汤圆一样很好拿捏、很好欺负的女孩儿。
不知道为什么,从不会跟女孩儿计较的他,此刻心里竟莫名堵着一股气。
那股气不是怒气,更像是受了某种委屈的怨气。
且这个委屈来自于她。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几乎下意识的,想跟她算一下怨气的账一样:“那正好,帮我个忙。”
说罢,他就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她的后衣领,把她往桌球室里拎。
这个桌球室并非印象里鱼龙混杂的地方,没有刺耳的音乐、没有满地的烟头,也不全是花臂男人。
更像是一个音乐酒吧。
不过打架似乎是习以为常的事情,看到追下来的打手们,客人们气定神闲。
“小子,你挺有种啊!”
一个穿黑衬衣的壮硕男子从人群中走来,点了一支烟,露出他满手的金戒指,“居然还敢回来?”
靳长风被一众人围着也不怵,拿起店里的收款码递给祝元宵,“三百六,算我借你的。”
他来这里打球撒气,结果手机被偷了。
台球室的老板以为他故意玩霸王球,就找人收拾他。
刚才在楼上,他们已经打过一架了。
“哈哈哈……”壮硕男突然大笑,“出来玩竟然还让女人买单,年纪轻轻就吃上软饭了,不得了啊。”
说完,又回头跟身边人道:“都学着点。”
男人的话,引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一时间,靳长风成了众人取笑嘲讽的对象。
祝元宵自然是要维护男神的,替他辩解道:“他不是!”
话音落,一只手就按住了她扫码的动作,“本来我还想做个有账必还的好青年,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你跑得快吗?”靳长风回头问祝元宵。
祝元宵知道他什么意思,猛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还挺机灵。
靳长风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就喜欢这种不给人添麻烦的女生。
祝元宵刚跑到外面,里面就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和起哄声。
“刚才我对你们太客气了是不是,敢骑到小爷我头上来?”靳长风抄起一支桌球棍,折断取了粗的一边,拿在手里当棒球棍使。
“去死!”
刚才他赤手空拳,手下留情。
现在,他们死定了!
祝元宵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里面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不一会儿,一身狼狈的靳长风就捂着肚子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操!还是棒球棍好用。”靳长风丢掉手里打得断掉的球棍,路过祝元宵身旁拉着她就走。
两人走了好一段,才在附近一个跨江大桥上停下。
靳长风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身子往后一倒,躺在地上休息。
体力耗尽,又受了伤,他再也不想动了。
只闭眼对身边的人道:“你走吧。”
祝元宵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果然走了。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靳长风咬了咬牙关,别过头去。
她还真走!
N市十月的夜依旧闷热,晚风混着江水的味道吹来,带来阵阵凉气,可却怎么也吹不走靳长风心里的烦躁。
任谁脑子里莫名其妙的跑进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或者说是剧情,都会不爽。
真是活见鬼了!
他听说过有穿越的、穿书的、穿漫画的,还没见过漫画里的人穿到真人身上的。
而且,还好死不死,让他给赶上了!
操!
要是让他知道那个破漫画的画手是谁,他一定当场掐死那个作者!
靳长风气得握紧拳头,才发现掌心粘了玻璃碎渣。
“给你。”一道女声响起,他猛地睁眼,只见刚才的女孩去而复返,就坐在他身旁,手里还提了一袋药。
靳长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沉默许久,才接过她手里的药。
他不开口说帮忙,她就不动。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一个在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一个在数呼啸而过的车辆,气氛和谐又诡异。
靳长风拿着纱布慢条斯理地缠,目光放在过往的车辆上,“药钱明天去学校给你,你是哪个系的?”
“艺术学院,艺术设计大二,祝元宵。”
祝元宵站起来,想问他还要不要借钱打车回去,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下去了。
他刚刚才被人说吃软饭,现在说这个,他恐怕会生气。
算了,他一个大男人,总有办法自己回去。
祝元宵不打招呼,转身离开,给他留足面子。
……
翌日下午。
“我是靳长风,请艺术设计大二祝元宵听到广播后,速来东体棒球场,我在那里等你。”
刚下课的祝元宵正在收拾东西,还没走出教室,就听到了学校广播里靳长风在循环这则寻人启事。
真有他的!
他是不知道艺术学院大门朝哪个方向开吗?非要搞这么大动静。
果然很像他的作风,张扬!
祝元宵骑着自己的小电车赶往东体,路上,她按照习惯去买了杯柠檬水。
咬着吸管走进棒球场,在人最多的地方,她看到了靳长风。
棒球场上,靳长风正在练习挥棒。
白色的棒球服穿在他身上,将他优越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宽肩、窄腰、长腿,直挺挺的背连着臀部的曲线……
啧——真要命!
靳长风将筐里的球打完后,便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直到瞥见祝元宵来,他才重新打起精神。
他玩转手里的棒球棍朝她走去,球场上的目光也随他而转移。
“就是她吗?”
多束或好奇、或打量、或嫉妒的目光朝祝元宵投去。
众人还以为能跟靳长风搭上关系的,会是个非常惊艳的女神级美女呢,谁知竟是个软软糯糯,还扎两股辫子的小包子。
靳长风一如既往不爱笑的脸,公事公办道:“谢谢你昨晚的药,把收款码打开,我转钱给你。”
“哦。”祝元宵慢吞吞地掏出手机。
她打开二维码了,不过不是收款码,是自己的名片。
靳长风看穿了她的心思,沉默几秒后,提醒道:“错了。”
他沉默的那几秒,是在给她面子。
要不是欠她钱,换做别人,他一秒钟都不会犹豫,直接戳穿。
果然还是不行吗?
祝元宵默默换了码,她本想趁机要个微信的,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没有联系方式,还了钱,他们就还是陌生人。
“喂!”
正当两人低头扫码的时候,一个男生突然朝这边喊了一声。
祝元宵刚要抬头看,就听到“砰”地一声脆响在她眼前炸开,靳长风挥棒的画面也映入眼帘。
“下手真脏!”
靳长风把手机往祝元宵手里一塞,换走她手里的柠檬水,怒气冲冲地朝刚才向他丢球的男生走。
下一秒,就看到他把柠檬水往天上一抛,接着挥动球棒,直接把那杯柠檬水打到男生的身上。
冰凉的柠檬水浇下,男生一个激灵,张大嘴巴,脸上还贴了一片被暴打发焉的柠檬。
狼狈至极。
“我.操.你妈……”
“砰!”
男生的脏话没骂完,靳长风就又一棒子挥了过去。
紧接着,其他男生纷纷加入,球场上顿时变成了大型群殴现场。
“球打得这么脏,真丢体育学院的脸!”
原来刚才练习的时候,那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一直在故意针对靳长风,不仅球打得脏,说出的话也脏。
只因为,靳长风是外语学院的,而那个男生是体育学院的。
男生认为,学校棒球队队长不该是这种外语学院的书呆子担任,应该由他们体育学院的人担任。
所以打球的时候,频频找茬,靳长风也是一忍再忍。
可他似乎忘了,靳长风只有在参加出席各类翻译大赛的时候,才是斯文的。
其余时候,他比谁都不好惹。
整个棒球场都因为这一出变得热闹非凡,打架的、劝架的、拍照的,混作一团。
只有祝元宵僵在原地,头皮发麻、浑身冰凉。
因为这一幕在她漫画的第一章出现过!
漫画里,她男女主角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棒球场,虽然漫画里女主角是偶然路过,但结果都一样。
她们手里的柠檬水都被男主拿走扣人了。
是巧合吗?
祝元宵一路狂飙回到租住的地方,打开电脑,翻阅以前的画稿。
棒球、柠檬水、男主……第一章的画稿,完美的跟刚才棒球场发生的画面重合了!
不可能!
画里的纸片人怎么可能跑出来?而且这还是个漫画!
祝元宵不断地安慰自己别想太多,这一定是巧合,又或者,靳长风也看过她的漫画。
毕竟她的漫画也算小有名气。
一定是这样的!
因为接下来的好几天,祝元宵都故意路过漫画第二章的外语学院,看看会不会发生漫画里男女主的相遇。
不过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松了一口气,没有再把这事放在心上。
同时,医院的一通电话,也让她没有精力再去想这件事儿。
医院里。
祝元宵气喘吁吁地冲到采血室,气还没喘匀采血的针头就扎上她的血管了。
她是N市唯二登记的熊猫血血源,听说有紧急手术需要用血,她就来了。
“护士,病人什么情况啊,还好吗?”同身为熊猫血,她知道这种血型的人有多怕出事,所以赶紧问道。
可说来也奇怪。
一般遇到这种病例,护士多少都会比别的病人上心些,但说到这个病人,护士姐姐好像挺多埋怨的。
“一男的,醉酒之后家暴妻女,脚下不稳,自己把脑袋摔了,我们就等你来,才能给他做手术。”
难怪护士的口气不太好,原来是一家暴男啊。
祝元宵用棉签按着扎针的地方,虽然说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可出于个人感情,心里还是觉得不大舒服。
要不是她血型特殊,无形中多了很多社会压力,不然这种人找她献血,她都不来。
采了血,祝元宵就有点起不来。
只能在医院走廊,喝医院给她的牛奶补补。
在医院走廊坐着休息的时候,旁边电梯里呼啦啦就出来一群家属模样的人,吵得整层楼都不得安宁。
看到她,为首的一个梳着民国学生头的老太太就激动地跑来抓她的手,“你是来给我儿子献血的那个熊猫吧?”
那个熊猫?
评价很高啊。
祝元宵还以为他们是来感谢她的,刚要客气,那老太太就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哎哟,你咋长得那么瘦,小姑娘还是别追求什么美啊瘦啊的,好看能顶什么用?”
“你要多吃点,吃得像我大儿子那么胖才好,不然够抽几次血啊。”
突然的说教,让祝元宵整个人都傻了。
她看了一眼老太太的大儿子,好家伙,有二百斤吧!
“妈,吃太胖了也不好,那血抽出来就变成油了。”老太太的大儿子道。
“哎呀,管他抽出来的是油是血,只要这姑娘抽出来的是血,能救你弟就成。”老太太没有片刻迟疑,拉着祝元宵不让她走。
“姑娘,我们已经在医院附近给你找了个招待所,这几天你就住那儿,吃的穿的你尽管放心,我们伺候着你。”
“对对对,快给人家姐姐拎包啊,一点用都没有!”那二百斤猛地拍了一下他身旁一个小女孩的脑袋。
小女孩疼得眼眶一下就红了,还得忍着眼泪来拿她的包。
“等等!”
祝元宵没搞懂,“谁说我要住这儿了?”
“你不住这儿,万一我儿子手术有什么意外,我们上哪儿找你去啊?”老太太面露不悦。
祝元宵直接给气笑了,他们都什么脑回路啊,“你儿子手术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儿啊,你们找我干嘛!”
她又不是医生。
真搞笑!
“我要走了!”
她还有点晕,本来想再多休息一下的,现在不得不走了。
“你不许走!”老太太张开双臂拦在她面前。
老太太身后跟着的一大家族,十几个人,壮汉为多数,全都摆出一样的姿势,拦住她,不让她走。
“你们想干嘛?光天化日的,绑架吗?”祝元宵掏出手机,丝毫不怂,“我要报警!”
“你报啊。”
老太太也不害怕,抬着下巴无赖道:“我们可没对你做啥,还好吃好喝伺候你,就是警察来了,也不管用。”
祝元宵报警了。
警察来了之后,那一家人哭得那叫一个悲痛欲绝、撕心裂肺、摘胆剜心,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警官:“我知道你们难,可你们也不能这么扣着人家小姑娘,人家小姑娘明天还要上课呢。”
老太太:“她是大学生,读了这么多年书,怎么就不知道体谅我老人家,我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她竟还想着上课?哎哟……都欺负我老婆子啊……”
祝元宵:“……”
警官:“……”
医院众人:“……”
这算什么事儿啊,她好心来献血,居然还被骂不懂事儿?
祝元宵的脸沉到极点,任凭那老太太坐在医院走廊的地上如何哭喊,她也始终没有松口。
警官见状,也不好劝她留下来,只说送她离开。
“小贱人,要是我儿子手术有什么意外,我跟你没完!”老太太不装了,冲着祝元宵离去的背影破口大骂。
或许是老太太的嘴太毒,遭了报应。
家暴男第一次手术后,暂时脱离了危险。
可摔着脑袋,颅骨碎片压着脑神经,第一次手术医生不敢冒险,待一众专家们研究开会之后,又打算做第二次手术。
手术依旧需要血源。
N市另一个登记熊猫血的人,还远在外地出差。
医院秉承着短时间一人不采二次血的原则,让老太太一家等那个出差的人回来,再做手术。
可老太太不忍心看自家二儿子受罪,非要立刻做手术。
也不知道他们一家哪里弄来的消息,一群人呼啦啦的就找祝元宵去了。
此时的祝元宵正埋头在电脑前。
她不死心,非要把最新章男主的部分画出来不可!
才补到一半,“砰砰砰”的敲门声忽的响起,把楼道都震了。
“谁啊?”
祝元宵透过猫眼往外看,只见老太太带着她家那几个壮汉,齐刷刷的跪在她门口。
同楼层的住户们都听到了楼里的动静,纷纷开门出来看,还议论纷纷。
“好心人,感谢你那天献血救了我儿子,我们是来请你去趟医院,我儿子想当面谢谢你。”老太太故意抬高声音,让楼里所有人都听到。
这样,即使祝元宵不想见他们,也不行了。
没办法,她只能打开门去扶老太太,“阿姨,谢就不用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回去吧。”
她好声好气,还有点受宠若惊,当真以为他们是来感谢她的。
直到她被半架着下楼,她才感觉到不对劲儿。
“你们想做什么!”她被推上一辆七座面包车,前后左右都夹了人。
“祝小姐别担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们只想你再献一次血。”老太太笑吟吟的,“你刚才也说了,这是你应该做的。”
“我拒绝给他献血!”
祝元宵被绑架到医院,在采血室里,她迟迟不肯签字。
她不是电视里散发圣母光环的女主角,可以这么的以德报怨,不计前嫌。
她一直坚信,人可以善良,但不可以圣母。
特别是在帮助了人之后,又被骂她贱的情况下,还要她伸出援手?
她做不到。
上次被骂的话还在耳边,这次又被胁迫过来,要她签字?不可能!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连梳头换衣服的时间都不给她,就把她架来了。
她身上现在还穿着热裤和吊带小背心。
太没有安全感了!
“小姑娘,别闹脾气啊,人命关天,你来都来了是吧?”老太太抓着她的胳膊,想逼她签字。
“我说了,我拒绝!”
旁边的护士也在帮她说话,“老太太,按照规定,一个人献血的时间间隔,要在半年以上才能献第二次,您不能这样强迫别人。”
老太太不吃这套,强词夺理,“你少蒙我,那电视里都演了,人家手术的时候,主角都上赶着要抽血,咕咚咕咚的,一袋又一袋,她咋就不行!”
祝元宵真的要被气笑了。
这都什么歪理!
“姑娘,现在可不是赌气的时候,救人要紧啊。”二百斤也上来劝。
“是啊,你快让护士抽血吧,等我表哥醒了,我们全家亲自上门感谢你。”
听听!
还要等那个家暴男醒了,他们一家才会感谢她,要是不醒,她还是连一句谢谢都落不到呗?
“我刚才说过了,以后但凡是他,我都拒绝献血!”祝元宵态度依旧。
老太太一家见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开始恐吓威胁她。
“臭女人,别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你今天要是不献这个血,出了这个门,我就让你也大出血,看谁能救得了你!”
她一个外地来上学的小丫头片子,敢跟他们本地人作对?
是不想活了吧!
“别跟她废话了,你弟还等着用血呢。”
老太太还是最无赖的,“把她给我按住,让护士抽血!”
说罢,两个二百斤的男人就把祝元宵的肩膀按住,喝声命令护士,“还愣着干嘛,快他妈给她抽血啊!”
护士早就看清这家人的嘴脸,没有动。
“八号床家属,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除非人家签字同意献血,否则我们无权采血。”
二百斤听此,随手抓了一支笔塞给祝元宵,“签字!”
祝元宵别过头,不肯。
“你!”
“啪!”
二百斤一气之下,抬手打了祝元宵一巴掌。
巴掌声从采血室传到外面走廊,走廊上所有病人及家属都听到了,他们全都围了过来。
祝元宵也被打蒙了。
脑子一顿晕晕乎乎的,双眼更是短暂失明,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八号床家属,你干什么!”护士挡在祝元宵面前,试图保护她不再挨打。
可老太太一家蛮横无比,动起手来,连医院都拿他们没办法。
“你他妈给我乖乖抽血,不然老子连你也打!”
“你!”护士气得脸色涨红,走到门外大喊:“叫保卫科来!”
“叫你大爷来也没用!”二百斤把护士拉进来,把门锁上,“今天要是不抽这袋血,谁也别想出去!”
老太太一家说得出,也做得出。
任凭门外医院保卫科的人怎么威胁劝说,他们就是不开门。
以报警警告也没用,还扬言敢报警就要对护士下手。
医院见状,不敢再激怒他们。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直到另一个比老太太还无赖的人出现,才打破了这场僵局。
“叩叩叩——”
一道敲门声响起,接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慵懒地开口道:“祝元宵,你离门近不近?”
靳长风!
祝元宵像是听到了什么天籁之声一般,眼里放光,大喊:“门后只有两个男人!”
几乎是同时,她话音刚落,靳长风就把门踹开了。
门后四百斤的两座肉山,硬生生地被踹翻外地,可见靳长风的力气之大。
“你他妈谁啊!”
“我是你爹!”靳长风一拳打过去,二百斤的鼻梁骨应声而断。
老太太家其他人见此,全都朝他扑来,可还没等他们靠近,就被医院保卫科的人按住了。
“我、我就不信,你敢对长辈动手!”老太太抓着祝元宵的手,躲在祝元宵身后,害怕地看着满脸是伤的靳长风。
“靳长风,你的脸?”
祝元宵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被打成猪头,右臂和小腿都缠了绷带的男人是靳长风,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脖子上那根吊胳膊用的纱布,现在却轻飘飘地挂着。
他用受伤的胳膊打人了!
靳长风盯着她被抓出淤青的肩和胳膊,还有脸上明显的巴掌印。
神色一暗,怒火中烧,对老太太道:“阿姨,我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好人,一会儿要是伤着你了,您可别怪我。”
说着,他伸手把祝元宵往自己身旁拉。
老太太不肯放手。
他随手抄起桌上的圆珠笔,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往老太太手背上戳。
“啊!”
老太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背被笔尖划出了一道一厘米长的口子。
祝元宵看得出来,靳长风是认真的。
要不是着力点不对,刚才那支笔,恐怕会扎穿老太太的手。
“出来也不知道穿件外套,你真当南方没有冬天啊!”
靳长风脱下身上的中袖短衫套在她身上,语气非常差。
她身上那件小吊带就跟内衣差不多,裤子又那么短,贴身的料子把她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她是来医院游泳的吗?!穿成这样!
“我也不想啊……”祝元宵嘟囔一句,默默扣上扣子,“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被架进来的时候,看热闹的人里,可没见有他。
“听声音。”他甩了甩胳膊,眉头皱得很深,似乎是疼得受不了了,“操!”
“你要不要再拍个片子?医药费我……”祝元宵突然顿声。
她忘了,被架来的时候,她根本没带手机!
所以别说帮他付医药费了,她自己一会儿要怎么回去都不知道。
就算回去了,她出来时没带手机没带钥匙,要怎么进门?
祝元宵顿时感到好绝望……
警察来了,对老太太家那几个男人进行了行政拘留。
至于那老太太的伤……警察让靳长风向老太太道歉,并判处罚金500元,就让他走了。
折腾了一晚上,两人从派出所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学校宿舍早就过了门禁时间,靳长风回不去,打算在外面开个房将就一晚。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解决身边这个女人的问题。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那天在棒球场,他随耳听到她提过一句她要回家,说明她是不住校的。
祝元宵真的很希望今晚的事儿可以再复杂一点,复杂到她可以在派出所待到早上。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去想今晚要去哪里的问题了。
“锦心花园。”她踢开脚下的石子,接着补充了一句:“可我出门没带钥匙……”
靳长风踩住那粒滚在地上的石子,然后用力一踢,把它踢到了派出所门口的花圃里。
他差点忘了。
刚才在里面,她跟警察说过她是被那家人胁迫带到医院的,出门的时候根本没带手机,也没带钥匙。
“我去开间房,你敢来吗?”靳长风扭头看她,一双眸子深到可以把人吸进去。
祝元宵跟着去了。
因为她没带身份证,只能让靳长风先上楼,她在外面等半个小时再装作是客人,直接上楼。
“叩叩——”
敲门的手还没放下门就开了。
门里,靳长风刚洗澡出来,只围了条浴巾,给她打开门后,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往里面走去。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祝元宵还是看到了从他寸头上滴落的那些水珠,沿着他小麦色颈脖的肌理线条滑入他的锁骨窝。
她暗暗咽了咽口水,不得不承认,他裸着上身擦头发的样子,真的性感爆了!
腹肌、背肌、人鱼线……
菩萨救我,信女真的很吃色.诱这一套啊!
靳长风开的是双床房间,他选了靠窗的床,正对空调的方向,“你去洗个澡吧,我还要上药再穿衣服。”
他以为自己半个小时可以搞定洗澡、上药、穿衣服的,可他高估了自己受伤的胳膊,在浴室里磨蹭了太多时间。
现在他身上,只有一条内裤。
祝元宵也没做好跟他共处一室的心理准备,听到他的话,她二话不说躲进了浴室。
浴室里蒸腾的热汽还没散去,沐浴露的味道也还在,一切都在告诉她,他刚才在这里洗过澡……
简直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祝元宵生怕留给靳长风的时间不够多,所以她洗得很慢,为了延长时间,她还洗了头。
她想出去的时候,他最好已经睡了,这样两人就不用尴尬。
慢吞吞洗好澡,又慢吞吞吹干头发。
直到找不出事情做了,祝元宵才把耳朵贴在浴室门上,听到外面没有声音,她才敢开门出去。
可谁知一出去就对上了靳长风望眼欲穿又无奈的眼神。
“你、还没睡啊?”她尴尬到结巴。
而且,他为什么还不穿衣服!
“我后背没办法上药,等你帮我。”靳长风背过身去面对她。
能上药的地方他自己都上了,只有后背,怎么也够不着。
这恶俗的情节!
祝元宵无声吸了口气,迫使自己甩掉脑海中未成年不宜观看的画面,接过他手里的消炎喷雾。
他背上有好几道淤青,还有类似被拖拽留下的擦伤,细细的血痕占了大半的背。
再结合他胳膊上和膝盖上的伤,他一定又打过架了。
“你伤口碰过水,得擦干才能上药。”
“嗯,麻烦你。”
靳长风的声音没有多大起伏,好像伤的不是自己一样。
祝元宵拆开棉签袋,一点一点,细细替他擦拭血痕里的水。
为了看清那细小的伤口,她偶尔凑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背上,靳长风不禁绷紧了身体。
耳朵尖儿上,早就红透了。
一袋棉签用到只剩最后几根才总算擦完,接着只听“嗞——”的一声,消炎药喷上,疼得靳长风发出一阵咬紧牙关的闷哼。
手臂轻微骨折都没有皮肤擦伤上药的疼,一疼还是一大片。
人都清醒了。
靠!台球室那几个,为了报复他,竟然下那么狠的手。
“谢谢。”
靳长风直接趴在床上,因为某些原因,他现在不能站起来。
而且,他也不习惯穿衣服睡觉。
再说了,她看都看了,再穿衣服还有什么意义?
只要她穿好就行。
祝元宵见他躺下了,她也在旁边的床上躺下,在被子里脱掉他的衬衣后,合眼休息。
……
——我想要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的人设是你给的,你欠我一个……
祝元宵梦到了她漫画里的男主,他果然是委屈到负气离画出走。
在梦中,他无数次质问她,为什么不给他画他想要的东西?
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那就不要创造他出来!
祝元宵直接被气醒了。
笑死!
他一个纸片人,竟然胆敢找她算账,信不信她把他画死掉!
不过有一说一,她到底是有什么没画给他的?
家世、样貌、女朋友,她都是按照顶配给他画的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嗯……”
正努力回忆梦中男主对她说的话时,隔壁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呓语,同时卷缩自己的身体,把自己抱紧。
男生就是男生,睡的时候没盖被子,现在冷了又不肯醒,缩成一团也没用啊。
祝元宵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再帮他把身下的被子拽出来给他盖上。
靳长风拿到被子那一刻,立刻像个小孩一样把头缩到被子下面,还发出嘿嘿的笑。
“我要……”
转身回床上时,听到他说话,祝元宵又凑了过去,“要什么?喝水吗?”
他毕竟是伤者,要喝水她可以给他倒。
“要亲亲。”
“轰!”
祝元宵怔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嗡嗡地响。
他刚才说了什么?!
要亲亲?
什么破恋爱脑!
做了一夜的梦,靳长风睡得不算好,醒来后还有点发懵。
虽如此,他仍清楚的记得昨晚那个梦。
那个该死的纸片人用他身体做的梦!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纸片人竟然只是因为作者没让他跟女主贴贴亲亲举高高,所以负气离画出走,穿到他身上来。
靳长风不得不想说一句:恋爱脑害人不浅!
连纸片人都不放过。
不过昨晚也不是一无所获,在梦里,他听到纸片人男主喊了一个名字——团团。
想来,这应该是女主的名字了。
有了名字,他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个作者。
让作者快点画男女主亲亲抱抱举高高的画面,满足纸片人,纸片人就可以早点从他身体里滚出去。
“早。”
祝元宵早早醒了,也洗了脸刷了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他醒来。
见他睁眼了,她才敢发出声音,“那个,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块钱,我家离这里比较远……”
这个医院离她家有两个区,她身无分文,脚上又是拖鞋,走回去她估计得废。
“顺路,一起。”
靳长风想也没想,掀开被子想下床时,月夸间顶月长的束缚感告诉他,现在不能下床。
该死的年少冲动!
祝元宵明白他重新躺下的原因,一抹绯红悄悄爬上她的耳根,“我们一起出去会被发现,我还是先下去等你吧。”
靳长风好人做到底,把她送到家之后,又替她打了开锁公司的电话。
等开锁公司的人来了,确定她安全进门,他才离开。
……
“靳遇?”
靳长风盯着电脑屏幕上好不容易搜到的漫画,手里的鼠标都要捏碎了。
这个该死的纸片人,竟然也姓靳!
而且更过分的是,漫画里这个男主,跟他有很多共同点,德法双语专业、棒球手、寸头,连长相都很相似。
难道画这个漫画的,也在庆大?
是祝元宵吗?
靳长风盯着漫画的第一章入神,这个场景前几天他刚经历过。
如果说他是画里那个男主的话,那给他提供柠檬水道具的女主视角,就是祝元宵。
会是她吗?
回忆跟祝元宵遇见的几次场景,靳长风实在不敢肯定是她,因为他们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偶然。
除了柠檬水事件,她跟漫画完全没有共同点。
漫画里的女主是个清冷的高岭之花,而祝元宵就是个小汤圆,所以不可能是她。
“哟,靳哥,你还看这种少女漫画,怎么,开窍了想谈恋爱了?那你问我啊。”
跟靳长风同宿舍的周岸昨晚去约会一夜未归,一进门就看到靳长风在看少女漫画,以为他终于铁树开花了呢。
“滚。”
靳长风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叉掉页面。
……
十一月的庆大来了一批外宾,是庆大与德、法、西三国高校进行交换交流的固定项目。
这几天,靳长风都会很忙。
祝元宵趴在教学楼走廊上,楼下是穿西装打领带的靳长风,他正领着一群老外在校园里转悠,给外宾介绍庆大的历史。
发音纯正、口语流利、从容不迫。
在一群穿正装的老师和外宾里,他运动员的身姿搭配剪裁得体考究的西装,显得格外挺拔、优越。
他拥有少年的意气风发,也有掌控全局的气势。
风吹开他敞开的西装外套,他顺势单手插兜按住,泰然自若。
就连庆大的校领导们都将目光放到他身上,变身听众,让他尽情展现。
“这边是艺术学院……”靳长风一个转身,视线与二楼的祝元宵撞了个正着。
祝元宵挥手跟他打招呼,心中暗叹:斯文败类!
他竟然戴眼镜了!
细边的黑金眼镜将他身上的年少轻狂和桀骜不驯收敛在眼镜中,增添些许书生气,狂妄又斯文。
靳长风的目光淡淡地从她身上扫过,不作回应,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真冷淡!
祝元宵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软软的靠在走廊上,看着靳长风渐走渐远。
“嘟——嘟——”
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也没看顺手接起。
“团团,我到N市机场了,晚点儿希尔顿见。”
这个声音……祝秦霄!
祝元宵一个激灵,转身回教室拿了包就往楼下跑。
祝秦霄——大她五岁的哥哥。
她九岁那年,父母离婚,她跟爸爸,他跟妈妈。
她十三岁那年,父亲病逝,母亲另嫁,带着哥哥远走异国他乡。
从那以后,妈妈没有再回来过,倒是祝秦霄,他就跟个事儿妈一样,即使远隔万里,都要把她管得死死。
这一次突然回来,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
祝元宵回家换了身衣服,就按照祝秦霄给她发来的地址过去了。
祝秦霄是个海王,人还没到,party就先开始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多帅哥美女,在希尔顿旁边的会所包了两个房间,此刻包间里的男男女女已经喝起来了。
祝元宵不喜欢这种场合,也不认识包间里的任何一个人。
她坐在一楼大厅,静静地等祝秦霄,等他来了再一起上去。
谁知,祝秦霄还没等来,就先等来了靳长风。
靳长风是带学校外宾来吃饭的。
看到她,神色微微一滞,拧着眉头打量她。
一身红色亮片鱼尾裙,搭配黑色针织短衫,高跟鞋、小卷发,精致的妆容大胆热烈,跟她以前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小汤圆变小野猫了。
她穿成这样来这种标榜名利场的会所做什么?她又在等什么人?
“靳哥,你带来的客人,遇到了点麻烦!”
把人带到会所,靳长风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刚要走,就被会所的人叫住。
“说是什么事了吗?”
“好像是有客人对什么东西过敏,说得不清不楚的,我们的服务员不知道怎么点菜,想让你上去给翻译一下。”
“我知道了。”
靳长风看了一眼坐在休息区等人的祝元宵后,转身进了电梯。
楼上遇到麻烦的是西班牙来的外宾。
而恰巧,负责西语翻译的老师回去换衣服,出来时被人追尾,现在正堵在路上过不来。
没办法,靳长风只能给同宿舍的周岸打电话。
“周岸,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能翻西语的,我有急事。”
“哥,我泡的妞儿都是艺术学院的,我上哪儿给你找西语的啊。”电话那头的周岸是被吵醒的,说完就挂了继续睡觉。
找不到人,靳长风只能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服务员,“你用手机翻吧。”
他手机里有专业的翻译软件。
不过效果似乎不太令人满意。
手机翻译出来的只能是些常用语,那外宾的过敏源是专业词,西班牙人叫的菜名又跟国内不同,靳长风根本看不懂。
正束手无策的时候,祝元宵出现在身后。
“你要翻西语吗?我可以试试。”
靳长风闻声回头。
“我会一点西语,或许可以帮忙。”她再次开口,生怕他不信一样。
祝秦霄这些年就在西班牙,而且他还想把她也一起带去西班牙,所以从初中开始就强迫她学西语了。
靳长风沉默片刻,接着对服务员道:“带她进去吧。”
他好像故意不想跟她正面交流一样,说个话还通过服务员。
包间里,祝元宵用十分流利的西语跟外宾交流,把外宾所有忌口的东西都翻出来。
因为有她的帮忙,庆大才不至于在外宾面前丢人。
“靳哥,你同学真厉害!”服务员抱着菜单出来,把祝元宵一阵猛夸,“我先去后厨下单了,你们聊。”
说完,那服务员就笑着跑开了。
今天总算不用被扣工资了!
靳长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靠在门旁边等着,他听到祝元宵在里面的表现,很惊讶,也很惊喜。
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
“你怎么会在这儿?”虽然她帮了他的忙,他还是很介意她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
“楼下有个party。”祝元宵被他盯得不自在,眼神躲闪。
一股心虚莫名从心里升起,那种感觉就好像出来玩被男朋友当场抓包一样。
Party!
穿这身?!
靳长风咬了咬牙关,把领带扯松取下,收到口袋里,又解开扣子,才丢出一句:“带我一个。”
“啊?”
“装了一天好学生,需要放松。”
他没等她,抬脚就往楼下去。
祝秦霄已经到了。
找不到祝元宵,他正要给她打电话,就看到她从门口进来,“团团,我最亲爱的妹妹,来,让哥抱抱。”
团团?
慢一步进门的靳长风听到这个名字,快步走了进去。
他想知道谁是团团,但包间里的人太多,喧嚷的音乐,妖娆性感的女子和年轻疯狂的男人,在花花绿绿的霓虹灯下融为一体。
靠!
好好一个会所,被搞成酒吧了。
回去一定让他哥把这东西拆了不可!
祝元宵嫌弃地推开眼前高她一头的年轻男人,“哥,好久不见。”
都是一个妈生的,他们兄妹两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祝秦霄英气、伟岸,骨相硬朗,皮相温柔,举手投足都是商界精英范儿,是个妥妥的大帅批。
而她,不管里外,都是软软的。
所以祝秦霄才会给她取个小名,叫团团。
祝秦霄打量自家妹妹的打扮,吹了声口哨,浪荡得不行,“团团,这么打扮就对了嘛,多好看啊。”
以前的她,穿得像个未成年。
太好欺负了!
所以他总是让她打扮得张扬一点,穿得贵一点,在外人面前趾高气昂一点,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知道,她身后有个不好惹的哥哥。
但祝元宵实在不喜欢在学校穿得那么张扬。
“你这次也是一个人回来的吗?没带嫂子?”她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在找一个她想看到的身影。
祝秦霄又怎会不知道她想见谁,“很可惜,没有嫂子,只有我。”
他拿出一个长型礼盒放到她手上,声音很轻,轻到似乎不想让她听到一样,“妈给你的。”
这么多年,那个女人一次也没有跟他回来看过妹妹,甚至连一个电话都不曾打过,他知道祝元宵有多想见到她。
所以,每次回来,他都会准备一个礼物,谎称是那个女人给的。
“嗯。”
祝元宵眼底满是失落,看也没看,就把盒子装到包里。
靳长风端了杯酒在角落,森森的目光一直放在那边的两人身上。
那个男人是谁?一张桃花脸,看着就不像好人,祝元宵竟然喜欢那一款的?
眼光真差!
还有,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那么亲密!
“团团,医院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祝秦霄转移话题,开始找她麻烦,“要不是护士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
“……那个护士也是你众多女朋友之一吗?”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祝秦霄没有否认,扳过她的肩指了一个方向,“你看。”
在包间最热闹的地方,一个熟悉,令她心惊胆战的人影赫然伫立在人群中间。
是那个二百斤的表弟!
“幸好有个漏网之鱼。”祝秦霄一副庆幸的模样,拍了拍祝元宵的肩,“团团,看哥怎么替你教训那混蛋。”
祝元宵想息事宁人,但拦不住祝秦霄替妹出气的心。
无奈,只能跟上。
包间的音乐声戛然而止,扭动的人群纷纷停下,将目光投到开口说话的人身上,“各位,我有点私事儿要办,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
祝秦霄将灯全部打开,径直朝那二百斤的表弟走去。
在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一拳打到那男人的脸上。
男人跌坐在地,嘴巴动了动,吐出一颗牙。
不明所以的他,立刻破口大骂,“你大爷的,你谁啊,打我干嘛!”
祝秦霄蹲下,拎起男人的衣领,停顿一次就打一拳,“半个月前!在医院!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几下下来,男人已经被打蒙,脸也肿成了猪头。
好一会儿,他才晕晕乎乎地开口:“你是说、抽血那次……我哥已经进去了,你找我干嘛……”
说到半个月前的医院,靳长风印象深刻。
他很好奇,眼前这个男人跟祝元宵是什么关系?
“你哥进去了,那是他命好,不然他会死得更难看!”
祝秦霄起身磕碎一支红酒瓶,随手抄起地上的碎片,所有人都来不及看清,他手里的碎片就已经塞到男人嘴里。
他捂着男人的嘴,一字一句,警告道:“回去告诉你家老太太、你哥、你全家,以后再敢欺负我妹妹,我让你们这辈子都不好过!”
男人的脸被捏得紧紧的,玻璃把他的嘴角、舌头、口腔都划破了,鲜血混着口水流出来,染红胸前一片。
“滚吧。”
祝秦霄松开男人,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
直到男人连滚带爬的走了,他又恢复刚才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带着歉意冲包间里其他人道:“一点私人恩怨,让大家见笑了。”
他不动声色地把祝元宵拉到身边,让她跟在场的人混个脸熟,“这是我妹妹,以后大家多多关照。”
“霄哥霸气啊。”
一个身穿白衬衫、敞着领子,领带挂在肩上的男人开口,“得,以后你的妹妹就是我秦周的妹妹,我替你罩着!”
祝秦霄点点头,“这场子脏了,我在隔壁还开了一间,烦请大家移步,今晚的消费,由我买单。”
来参加party的,大多都是祝秦霄的“狐朋狗友”。
商圈、酒场,甚至是炮圈,不管是在国外认识的,还是在国内勾搭上的,能叫来的他都叫来了。
为的就是昭告N市各个圈子的人,祝元宵是他妹妹。
以后她要是在N市遇到什么事儿,还请眼熟的,多替他照顾照顾。
幸好是妹妹。
靳长风暗暗松了口气,心中不明的火气这才渐渐消散。
“所以你开两个包间,就是为了刚才这一出?”祝元宵吐槽。
果然很像她哥的行事作风,心机且睚眦必报。
“嗯哼。”祝秦霄挑眉,长臂搭上祝元宵的肩,跟她一起往隔壁间走,“团团,交男朋友没?带给哥看看。”
带给哥,揍揍!
说到这个,祝元宵才想起跟她一起进来的靳长风。
“你还是先解决等你的姑娘吧。”
他回来一趟,这几天不约几个姑娘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就有一个,一直在走廊冲他放电。
祝秦霄掏出一张房卡,“我在希尔顿给你开了间房,这几天别回宿舍了,等我有空带你去玩儿。”
说罢,他丢下祝元宵,揽上走廊那姑娘的腰。
等他有空?
祝元宵太了解她这个哥哥了,他说的有空,指的一定是深更半夜,跟姑娘缠绵结束后,趁着空档来找她。
给她开房,还不是为了自己方便。
“你哥?”
靳长风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
祝元宵惊吓地转身,用力过猛,再加上他的胸膛近在咫尺,一个不小心,他胸口的白衬衫上就多了一个红色的唇印。
一个轮廓清晰、完整的唇印!
“……”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祝元宵惊慌失措,想道歉、想替他擦掉,可又怕越擦越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靳长风低着头,耳根发烫,目光直愣愣的停留在那个唇印上。
刚才隔着衣服留在他胸口的柔软触感是什么?
她的吻吗?
这么软?!
靳长风的意识就像是崩断了的弦,怎么也续不上,一直停留在断掉前的画面,重复的在他脑海中播放。
关也关不掉。
直到喉咙发紧,喘不上来气儿,他才惊醒般抬头。
一声不吭,快步往走廊尽头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祝元宵以为他生气了,追着跟他解释。
靳长风不理会,甚至不顾立着“清扫中”牌子的提示,转身进了公共卫生间。
里面没有响起她以为的流水声,难道他不是想擦掉口红印?
正疑惑,一道暧.昧的声音隐约从里面传来。
“祝少,轻点儿……”
祝、祝少!
祝元宵僵在原地,脑子嗡嗡的。
祝秦霄这个禽兽,酒店就在旁边,这么等不及,非要在这里?!
听到声音的不止是她。
靳长风黑着一张脸从里面出来,顺便把门外的祝元宵拉走,“我送你回家,以后这种地方,你不要来了!”
他走得很快,祝元宵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我哥在旁边的酒店给我开了房间,方便他找我,我去酒店就行。”上次因为医院的事儿,她欠了他不少人情。
这次怎么好意思再让他送。
靳长风停下脚步,阴恻恻地嘲讽道:“去酒店?是去偷听你哥的恋爱方法还是去跟男人约会?”
“祝元宵,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自爱!”他气急败坏。
转身狠狠踢到墙上,金色的墙纸都被他踢破一道痕迹。
莫名其妙被指控不自爱,祝元宵感到很委屈,眼角红红的,但却还是倔强的不肯掉下眼泪。
“跟我道歉!”她气得跺脚,脸鼓得像只胀气的河豚。
一张娃娃脸,连生气都像是在撒娇。
其实靳长风刚才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
他的本意并不是想伤害她,他只是控制不住。
胸前这个唇印像是一枚蛊虫,自打留在他身上之后,他就像中蛊了一样,做什么都不对劲儿。
看到她,脑海中便全是关于她的幻想。
越想,他就越想靠近她。
特别是在她提到酒店两个字的时候,上次她在酒店给他擦药的画面立即跟今天这个吻交缠在一起。
在他脑海中,演变成了某些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
靳长风烦躁地拨了拨头发,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可他就是张不了那个口跟她道歉。
只在心里大骂自己:渣男!
把人家女生欺负成这样,他真不是个男人!
靳长风到最后也没有跟她道歉。
祝元宵气得把抱枕当成他,摔了一晚上,直到抱枕破掉,里面的鸭毛飘散一地,她才停下。
却没有善罢甘休。
“你不道歉,我就让你的替身道歉!”
祝元宵打开电脑,熬了一个通宵,重新画了一章漫画。
漫画里,只露一只手,或者一个后脑勺的男主,只因买错了女主的口红色号,被女主故意逗弄。
只点火,不灭火。
洗了无数次冷水澡的男主,差点废了,最后不得不道歉求饶。
嗯,爽!
祝元宵上传了漫画,因为男主没露脸,漫画得以正常更新,而她也心情大好。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漫画里的男主早就穿到靳长风身上了。
虽然他因为是纸片人,没能占领靳长风强大的意识,但他所有的感受,靳长风都能体会得到。
比如说这团无名的火,此刻正在折磨着靳长风。
“靳哥,你身上长虱子了?大半夜洗那么多次澡干嘛?”
周岸实在受不了靳长风的动静,裹着被子坐起来。
宿舍的另外两人也一样,都被吵得睡不着觉。
靳长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身体躁得像是吃了什么大补药一样,明明什么都没想,下腹就是有反应。
“周岸,你一天最多能硬几次?”
男生宿舍,没什么不能聊的。
“咳咳……”周岸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呛到,“不会吧靳哥,你别告诉我你大半夜洗澡就是因为这个?”
“那你直接动手啊,就当我们不存在。”
这么点小事儿还用问吗?
“要不要来点助兴的片,我这儿有好几个T,什么类型的都有,你是要日.韩的还是欧.美的……”
“滚蛋!”
周岸话没说完,靳长风就朝他丢去一颗棒球。
“不过说真的靳哥……”周岸没再开玩笑,真诚建议他道:“你也该交个女朋友了,都大二了,竟然还是个雏,我都替你丢人。”
他跟靳长风是高中一起上来的,对于他的情史,他太了解了。
“对了,我前几天还见你在看少女漫画,难道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喜欢的姑娘,靳长风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是祝元宵的脸。
想到她,他更烦躁了。
他想为那天在会所的事儿跟她道歉,可回来之后才发现,他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就离谱!
明明他们房开过了,唇印也留下了,居然还没有对方的电话!
“靳哥?”
“没有!”
靳长风冷冷丢下两个字,“砰”地一声,又甩门进卫生间,哗哗的水声立刻传出来。
周岸摇头,叹道:“没救了。”
十一月份的天气,一夜洗了七八次冷水澡,靳长风不出意外的感冒了。
感冒的靳长风,性情大变!
别人是喝多了闹事,靳长风是感冒了闹事。
希尔顿酒店。
脑袋烧得迷糊,脸色通红,靳长风已经在酒店大堂坐了两个小时,腰板挺直,一脸乖巧。
直到看到祝元宵从外面回来,他才跟上。
“哥,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我看看有没有课,没课我就去送你。”祝元宵问同行的祝秦霄。
祝秦霄在N市待了五天,明天就要回西班牙了。
这五天时间里,她都住在酒店,跟祝秦霄培养塑料兄妹情。
进了电梯,看到跟着进来的靳长风,她才知道原来他也在。
两人四目相对,靳长风一言不发,祝元宵也赌气的没有理他。
男神做错事也要道歉!
靳长风默默跟在祝元宵后面,看着她走出电梯,跟祝秦霄道别,然后转身去自己的房间。
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道黑影蹿了进来,祝元宵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人,那人就重重朝她倒下。
“哎呀……你好重!”
单凭味道,祝元宵就知道他是谁了。
他的那件中袖短衫还在她家。
“靳长风,你干嘛?”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把他扶稳,“身上怎么那么烫?!”
“我好难受……”
靳长风脑袋沉沉的抵在她肩上,声音黏黏哑哑的,完全没有往日的嚣张和轻狂,虚弱无比。
在下面等了两个小时,他就硬撑了两个小时。
烧得更糊涂了。
眼睛里全都是重影,还会转圈圈,一睁眼他就感觉自己要倒下似的,所以他不想睁眼,只想靠在她身上。
祝元宵摸了摸他的额头,她的手是凉的,他的额头是烫的。
而且他好像把她的手当成是降温器一样,不让她拿开,一拿开就闹脾气瞎哼哼。
没办法,她只能以一手扶额、一手扶他的奇怪姿势,把他扶到沙发上。
“你松手,我去给你弄条湿毛巾。”祝元宵还是抽不回自己的手。
靳长风继续按着,脑袋又沉了下去,好一会儿,才小声地开口:“小汤圆,你是一粒好汤圆……”
祝元宵:“嗯?”
小汤圆?
是在叫她吗?
为什么汤圆还分好坏?
“你就是一粒好汤圆嘛!”他跟谁争辩一样,加重语气又放轻,“而且还是我爱吃的红豆汤圆。”
祝元宵:“……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晚上的,他发着烧,就为了跑来跟她探讨他喜欢什么汤圆?
靳长风被她‘吼’,立刻委屈起一张脸看她,眼眶红红的,“我在跟你道歉,你怎么吼我啊。”
“我都说你是一粒好汤圆,不是坏汤圆了,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他委委屈屈。
祝元宵当场石化。
他到底是发烧了还是假酒喝多了?
这还是那个狂妄无敌、一点就怒的刺头院草靳长风吗?
他是被人穿了吧!
不过有一点她听明白了,“所以你是来跟我道歉的?”
靳长风脑子都烧成脑花了都还在嘴硬,别过头,飞快地应了一声,“嗯。”
这声“嗯”语调又轻又高,不细听还以为他说的是“哼”呢。
“那你说对不起。”
一说到这个,靳长风就开始病得厉害,终于肯松开她,倒在沙发里哼哼唧唧,“小汤圆,我好热……”
说完他就开始脱衣服。
这可不兴脱啊喂!
祝元宵几乎是生扑,扑到他身上阻止他继续脱衣服,“别脱!白看我真看的。”
她亲手把这个大好的机会给扼杀了。
靳长风脱了外套就没有再脱,不过他里面是短袖,静电使得他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胸肌、腹肌,隐约可.见。
还有那两粒……
“我去给你买广东凉茶!”
主要是她想喝,这天也太燥了。
凉茶降火快,治感冒发烧也有奇效,反正她因为可能随时要被通知去献血,所以能不吃药就不吃药。
只喝凉茶。
凉茶果真有奇效!
祝元宵看着猛灌一大口,因为太苦脸皱成一团的靳长风,一脸无辜和无奈。
她默默喝自己的凉茶,当没看见。
“你的是不是有糖?”靳长风像小孩子抢东西一样,抢过她手里的凉茶就喝。
结果把自己苦哭了。
一个187的寸头硬汉,因为一口凉茶,在她面前哭得一抽一抽的,而且哭的时候还冲手里的两杯凉茶在骂。
边喝边骂!
“你太苦了,你也好苦……呜呜,小汤圆,我可不可以不喝了?”他打了一个嗝,征求她的意见。
这也太乖了吧!
乖得祝元宵想给他捋毛。
“不能。”
生病了就得喝药。
靳长风一听,哭得更大声了,“哇——”
不过幸好,他喝完一杯半的凉茶之后,效果明显,乖乖睡下没有再闹。
……
靳长风根本不记得自己烧糊涂之后都做了什么,所以当他再次醒来,看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他有片刻的怔愣。
直到看到床上安静躺着的人,他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哦对了,他记得自己是出来找她道歉的,可为什么他会在酒店房间里醒来?!
靳长风去卫生间洗了个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听到水声,祝元宵也醒了。
“你醒啦,还发烧吗?”两人在卫生间门口遇见,她伸手要摸他的额头,却被他拂开了。
“我昨天晚上,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吧?”靳长风迟疑地问。
后退一步,跟她保持距离。
“你……不记得了?”祝元宵一脸怀疑。
她听说过喝酒会断片儿,没听说过发烧也会断片儿的,他是故意耍她的吧?
靳长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神躲闪,“我只记得,我是来跟你……”
他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那两个字。
“跟我道歉,对吗?”祝元宵替他说,接着告诉他,“你昨晚已经道歉了,而且道歉的方式很特别,我接受了。”
一米八七的大男生,撒娇可爱式的道歉,这要是被他想起来了,是足够灭她口的程度了吧?
她要是再不接受,那就是嫌命长了。
“特别?”
靳长风没错过她眼底的笑意,他觉得,自己昨晚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被她看到了。
“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
他拿了衣服,在路过她跟前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静立几秒,像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一样,掏出手机语气生硬:“加个微信。”
呵,男人!
祝元宵压下心中的狂喜,慢吞吞地去找手机、拿手机、加微信,把靳长风气得快要把手机捏碎。
一人气一次,扯平了。
才刚通过好友验证,靳长风就给她发来两条消息。
一条是道歉,一条是威胁。
靳长风:我不管昨晚你看到了什么,你要是敢说出去,小心我拆你家门!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一发烧就容易断片儿的毛病,而且听他哥说,他发烧的时候会!撒!娇!
这该死的毛病,出现在他一个大男人身上,真他妈操蛋!
祝元宵盯着这条威胁的话看,笑出了声儿。
她真的很想跟他回忆一下昨晚的事儿,看他还敢不敢这么硬气。
……
经过那天晚上之后,祝元宵回去就更了一章动漫,尺度爆棚。
底下的粉丝全都疯了。
——今晚的画风怎么有股脱单的味道?
——斯哈!男主的衣服给我往下扒,别客气!
——女鹅给我上啊,你要是不行,让妈帮你!
——团团给我往死里撩他,我想看……
男主依旧不能露脸,她都只能画出单个需要的部位,比如腹肌、比如再往下的地方。
当然,不是裸的。
可尽管只是这样,也足够让底下的粉丝疯狂尖叫,大喊多来一点。
粉丝看得爽了,她也画爽了,但某人就惨了。
这么大尺度的内容,某人再次莫名其妙的就欲.火.焚身,甚至比上次还要厉害,害得他差点没直接跳进学校人工湖去降火!
祝元宵熬了一天,关上电脑就只想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睡觉。
去阳台收衣服,她衣服又丢了。
看着空荡荡的圆形晾衣夹,祝元宵趴到阳台上,伸长脖子往下看,楼下的防盗窗和地上都没有她丢失的衣服。
“今天有风吗?”
可就算有风,她晾衣服的时候,都把衣服夹紧了呀,扯都扯不下来。
已经好几次了,隔三差五的,她晒在阳台的衣服都会莫名其妙消失不见,而且不见的都是内衣袜子之类的小件衣服。
一开始,她以为是冬天到了,风大吹的。
所以后来晒衣服的时候,都会特别注意,一件内衣夹了三只夹子,怎么还是被吹走了?
“奇怪……”祝元宵往楼下看了很久。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有人偷她的衣服,可她这里住的是七楼,小偷应该爬不上来吧?
而且下面就是小区停车场,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小偷怎么敢明目张胆的爬上来,就为了偷她的衣服?
再说了,这个小区八成住的都是老年人,偷衣服什么的,不可能。
她想不通,只当是被风吹走了。
老小区监控死角太多,真的很麻烦!
可祝元宵还是想得太天真、太理所当然了。
直到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身边又住的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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