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补充营养,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感谢吴家。
新房子建好要两个月,在搬进新家之前,他们都得借宿吴家,吴叔吴婶客气,不肯收他们住宿费,她只好丰富一下饮食,多给他们做点好吃的,也算聊表心意。
吴婶如何看不出她这个意思,见她执意如此,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做什么……”只能给她打下手去。
晚上宰的是比较嫩的阉鸡,苏含玉做成盐焗鸡,小含香小泽浩吃得不亦乐乎,吴二牛由衷赞叹,“小玉,你手艺这么好,开个饭馆子得了。”
“我要是开饭馆,二牛哥会捧场吗?”
“当然会!我就是勒紧裤头一个月不吃肉也要去你的馆子搓一顿。”
“行,这话我记住了,二牛哥以后可不能不认账。”苏含玉笑道。
吴婶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说不定小玉的炒田螺会大受欢迎。
次日便是何工头说的动工吉日,他一大早便带着二十多个泥瓦匠过来,动工仪式要用到的线香、金纸、果子、鞭炮、土地公碑什么的,苏含玉昨天去镇上也买好了,只管听何工头的,他说做什么,他们兄弟姐妹便做什么。
安放完土地公碑,烧完金纸和鞭炮后,动工仪式便宣告完成,接下来,他们就开始清理废墟,将老屋的泥砖墙推倒,旧地基拆除,重新框定新的地基范围,干得热火朝天。
苏含玉他们将整个工程包给了何工头,至于何工头如何给手下工匠分配每日工钱,如何安排一日三餐,都是他们自己决定。
因为工程就在吴家附近,又是吴叔牵线的缘故,何工头就没喊自己婆娘,而是雇了吴婶作做饭的小工,只负责中午这一顿,早饭晚饭他们都在家吃。
这一顿多半只有两道菜,一是五花肉炒黄豆,二是清炒时蔬,经济实惠又容易填饱肚子,多年来他们都吃惯了,哪怕是自家婆娘做的,吴福贵也没有什么期待。
不曾想到,端上饭桌的除了那两道菜,还有一盘白切鸡,一盘卤鹅,一盘焖鸭,足足三道硬得不能再硬的大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有工匠推了推吴福贵,嬉笑道:“哎,老吴,是不是昨晚闹狠了?你看你婆娘精神不济,把家里的菜都端我们桌上来了,没想到你们家日子过得这么丰盛啊。”
吴福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胡说什么呢,这菜看着也不像我家的好么,我得问问去。”
一问,才知道,这是苏含玉特地给他们加的菜,说是犒劳他们,吴福贵半响没回过神来,这么大方的主家太少见了,他不由得担忧起来,“小玉啊,我们的伙食都包含在你们要付的工钱里头了的,你们没必要加菜。”
苏含玉笑了笑,“吴叔,你们就放心吃吧,我也不会天天给你们加菜,这不是第一天动工吗?大家吃得好一点,干活也有力气是不是?”
何工头听到这话,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还是小玉做人厚道,大家都听到了吧,好好干,知道吗?”
工匠们齐声应道:“知道!”
然后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白切鸡皮爽肉滑、清淡鲜美,卤鹅香滑入味、肥而不腻,紫苏焖鸭细嫩肥美、香中带辣,三道菜都说不出的好吃,让人胃口大开。
一般主家办进宅酒的时候,都会给工匠留两桌,大大小小的流水席他们也吃过不少了,却发现没有哪个师傅做的鸡鸭鹅比得上如今这顿吃的,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顾不上说话,争先恐后地夹菜吃,唯恐落筷迟了,菜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