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槐夏火力全开的这会儿功夫,派去茗香屋里搜查的家丁也回了来。
足有七八件的金银首饰,摆在众人面前,甚至连装它们的锦盒,都是当初沈静仪送给江锦月的。
事实摆在眼前,江慎更怒了:“贱婢,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茗香自然是辩无可辩的。
前几天,她从江锦月那儿得来的几只耳环和发簪,还可以说是她主动替槐夏赔给她的,但她之前,却实实在在的是因为瞧着江锦月好欺负,硬生生从她手里把东西抢走的。
但她又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那只玉镯……和那几只耳环,还有那支宝石簪子,真的都是二小姐主动给我的……”
茗香不顾一切地扑到江锦月的面前,这一次是真心实意地央求道:“二小姐,你说句话啊?明明是你自己把这些首饰给了奴婢,为什么要诬陷是奴婢抢的呢?求求你,放过奴婢吧……”
江锦月打断了她的痛哭流涕:“你说得对,我一个主子,为什么要诬陷你一个丫鬟呢?”
茗香一噎。
她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总不能告诉所有人,因为自己这个做丫鬟的,一直怠慢主子,甚至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明目张胆地欺她辱她,把她当下人一样吗?
如果她敢说出来的话,只怕会死得更惨。
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一切,或许本来就是江锦月的算计!
那天,她是故意将所有的首饰,都给了她,就是为了今日对付她!
茗香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越想越觉得害怕。
“不是这样的……”
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偏偏连一个借口都找不到。
“不是哪样的?”
槐夏当然也不肯就这样放过她:“你把小姐所有的东西都抢走了,还说小姐诬陷你,你怎么这么会颠倒黑白呢?”
“你知不知道,小姐认回相府这么久,夫人总共也就送了她这八九件的首饰……”
她口齿伶俐地将那天为江锦月抱打不平的一番话,又搬了出来:“尤其是那只翡翠镯子,小姐平日里最是宝贵,生怕磕了碰了,结果你说抢就抢!”
“抢了一件还不够,你还把小姐所有的首饰都抢走了,你让小姐以后怎么出门?”
槐夏越说越气,是真的心疼自家小姐:“小姐前几日从侯府回来的时候,因为泡了冷水,不幸染上风寒,原本想着实在不行,就去当铺当一件首饰,好换点儿钱请个大夫诊治,结果你把东西全抢走了,小姐手里一文钱都没有,连大夫都没能请!”
她一字一句,委实真情实感,连江锦月都几乎要相信自己真的是个连大夫都请不起的小可怜了。
其他人听在耳朵里,更是立时就信了。
“锦儿,你染了风寒?”
沈静仪为自己竟然不知道她生了病,而感到些许的内疚,殷切地想要补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现在好些了吗?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夫……”
“不用麻烦江夫人了。”
江锦月拒绝了她所谓的好意:“我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大夫。”
也不需要她迟来的关切。
听她疏离的唤她“江夫人”,拒绝她的示好,沈静仪有些失落,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她?”
江锦月将视线落在了茗香的身上。
有她抢走她所有首饰的证据,又有槐夏刚才帮她卖惨的一通操作,茗香“欺主”的这个罪名,怕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