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想必谢小侯爷也十分感同身受。”
江锦月突然插嘴。
“江姑娘是什么意思?”
谢天齐不明白她怎么把话题扯到了他身上。
“毕竟,谢小侯爷面前,不就有这么一个恶仆吗?”
江锦月看向那一直跪在地上,几乎要被遗忘了的侯府婢女。
被她如此一提醒,众人才记起还有谢家的这桩公案。
“想好怎么说了吗?”
江锦月走到那丫鬟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说……什么?”
唤作红杏的婢女,迟迟未从刚才亲眼所见的杖杀中回过神来,此刻骤然听到江锦月的声音,整个人都是一抖,怕得不行。
“说——”
江锦月提醒她,自己做过些什么:“是谁花了五百两,买通你给谢小侯爷下药?又是谁让你陷害我的?”
红杏又是一抖,跟只受惊的鹌鹑似的,战战兢兢地望向一旁的江心月,发白的唇,微微张翕,眼看就要将一切全盘托出——
江心月心里一突,立马一个箭步,蹿到了她面前,眼神凶恶,暗暗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红杏被她的威势所迫,惊慌失措地垂下了头:“没……没有谁……”
“没有谁……”
江锦月笑了:“难道是你自己做的这一切吗?”
“不是我!”
红杏自然不敢将这么大的黑锅背在自己一个人身上,慌忙否认着:“是,是……”
江心月眼看她就要把自己供出来,再也顾不得其它,冲着江锦月就是一顿责难:“锦月妹妹,你有完没完?还嫌今天闹得不够吗?你已经打死了一个丫鬟,现在连平阳侯的婢女,也不放过了吗?”
面对她的气急败坏,江锦月却平静得多:“心月姐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丫鬟是受你指使的呢。”
“还有——”
她好心提醒她:“茗香最后不是被你下令杖毙的吗?怎么连这个也怪在我头上?”
江心月被她一通嘲讽,气血上涌,面红耳赤。
“你少血口喷人!”
她自以为有理:“明明是你先想让那茗香死的,我不过是遂了你的愿罢了。”
“那我还要谢谢心月姐姐你了。”
话锋一转,江锦月紧接着道:“不过,心月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究竟是不是你买通侯府的丫鬟,给谢小侯爷下药的?”
她咄咄相逼,虽是质问,但语气里的笃定,却让房中众人也不由地跟着心头一凛,下意识地看向被她指控的江心月。
本来被她看穿自己的谋划,江心月就已经心慌不已,此刻她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这件事,还逼着她回应,这一刻,江心月简直恨毒了她!
还是江慎跳出来给她解了围:“怎么可能会是心儿?她怎么会这么做?”
“就是!”
有了人撑腰,江心月顿时底气足了不少:“笑话!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天齐哥哥是我的未婚夫,我为什么要买通丫鬟,给她下药,让他跟你成其好事呢?”
她故意亲热地挽住谢天齐的手臂,扯着他当挡箭牌:“你说,对不对,天齐哥哥?”
“没错!”
谢天齐自然也是不信的:“说心儿是幕后黑手,简直荒谬!就算所有人都有嫌疑,心儿也不可能!”
“天齐哥哥,还好你愿意相信我。”
江心月立即装出感动的模样,然后再次将矛头转向江锦月:“锦月妹妹,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可也不能这样诬陷我啊……”
江锦月没有理会她的茶言茶语,而是看向谢天齐:“为什么她不可能是买通婢女,给你下药的幕后黑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