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天在书房的时候,那丫鬟没有当众把她供出来,但留着她,始终是个隐患。
可笑她还真以为自己把当送到大理寺,是为了救她呢。
想得倒美!
收了她的钱,事情没办成,还害她惹来一身骚,若不是自己不能出面,江心月都想亲自动手杀了她!
“是,奴婢遵命。”
伺候了江心月这么久,莲香早已习惯她的表里不一和心狠手辣,闻言,立刻按吩咐办事去了。
江心月余怒未消,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指甲不顺眼,遂把外面守着的丫鬟都叫了进来,帮她卸掉重做。
雅香苑里顿时一阵折腾。
主院里,却是一片平静。
卧房内,沈静仪正在为丈夫更衣。
“夫人,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江丞相突然开口。
“老爷是问谢小侯爷被下药一事?”
沈静仪只当他还在怀疑江锦月,遂道:“妾身觉得,应该确实不是锦月所为。”
“为何?”
“她自从回到相府以来,总共也没出过几次门,这次去侯府贺寿,还是心儿说,应该带着她出去走动走动,她才会跟着去的……”
沈静仪解释道:“而且,今日所见,她手里应该是真的没有钱,所以,不可能花得起五百两,买通侯府的丫鬟。”
江丞相的关注点却在:“你说,是心儿提议带着她去侯府赴宴的?”
“老爷,你什么意思?”
沈静仪反应极快:“你觉得心儿是故意把她带去侯府的吗?”
她进而想到:“你难道怀疑是心儿买通了侯府丫鬟,给谢小侯爷下药,然后,好叫锦月和谢小侯爷被捉奸在床吗?”
面对她的质问,江丞相没有急于否认。
“那侯府丫鬟被审问的时候,确实好几次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心儿……”
江丞相一边回想着白天时各人的反应,一边道:“而且心儿的反应,也有些奇怪,就好像心虚一样……”
“怎么可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静仪急声打断,她想也未想,便替江心月辩驳起来:“谢小侯爷是心儿的未婚夫,她怎么可能会下药算计自己的未婚夫跟别的女子呢?”
“如果像锦月所说,心儿她其实并不想嫁给谢小侯爷,而是想跟他退婚呢?”
“那更不可能!”
沈静仪斩钉截铁,毫不怀疑自己的女儿:“心儿和谢小侯爷自小青梅竹马,两个人一起长大,她如果当真不愿意嫁给他的话,早就央着我们给她退亲了,又何必拖到现在,还费尽心思地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她说得也有道理。
想到平日里,他们对江心月的宠爱,一向纵得她有求必应,如果她真的想退婚的话,事关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他们也一定会答应。
心儿自己想必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就算她不喜欢谢天齐,应该也没必要买通丫鬟,算计于他。
“看来,的确是我想多了。”
想通了这一点,江丞相自己其实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他跟沈静仪一样,都不愿意怀疑江心月。
“老爷知道就好。”
沈静仪微微嗔道:“心儿虽然一向有些骄纵,但她心是好的,绝对不可能做出下药那等龌龊事!”
顿了顿,她想到了什么:“老爷,你会怀疑心儿,是不是受了锦月的影响?”
她想起,白天在书房时,是江锦月一直说心儿不想嫁给谢小侯爷,还一直试图将下药的事儿,跟心儿扯上关系——
“锦月一直怪心儿抢了她的身份……”
沈静仪自以为明白了其中关窍,有些生气道:“之前故意将心儿推下楼,也就算了,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我还当她真转了性,结果,一有机会,她就想陷害心儿,当真是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