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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裴与渊结局免费阅读风雨如诉,凉薄如你番外

灵感菇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结婚第六年的时候,温凉的丈夫裴与渊喜欢上了家里新来的小保姆。小保姆刚来城市里,活泼可爱,稚气未脱,傻傻的很单纯。裴与渊亲手为她布置了新房间,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公主床,粉色的兔子拖鞋,一切都那么梦幻美好。他似乎忘了,自己曾经为了求娶温凉,硬生生挨了温父九十九鞭,差点没了命。也忘了从他们结婚第一年开始,他每年都会亲自去西藏爬圣山,一步一磕头,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求得的一枚平安符。三个月前,他才刚刚把第六枚平安符亲自挂在她的脖子上。那时候,他还满心满眼都是她,温柔地说:“愿漫天神佛,保佑我的阿凉每一年都平安喜乐,健康无忧。”可是现在,他手里拿着小保姆田甜昨晚刚换下来的内裤,放在鼻尖前贪婪地嗅着。他说,这上面有少女的味道。温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

主角:温凉裴与渊   更新:2025-06-16 18: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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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凉裴与渊的女频言情小说《温凉裴与渊结局免费阅读风雨如诉,凉薄如你番外》,由网络作家“灵感菇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第六年的时候,温凉的丈夫裴与渊喜欢上了家里新来的小保姆。小保姆刚来城市里,活泼可爱,稚气未脱,傻傻的很单纯。裴与渊亲手为她布置了新房间,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公主床,粉色的兔子拖鞋,一切都那么梦幻美好。他似乎忘了,自己曾经为了求娶温凉,硬生生挨了温父九十九鞭,差点没了命。也忘了从他们结婚第一年开始,他每年都会亲自去西藏爬圣山,一步一磕头,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求得的一枚平安符。三个月前,他才刚刚把第六枚平安符亲自挂在她的脖子上。那时候,他还满心满眼都是她,温柔地说:“愿漫天神佛,保佑我的阿凉每一年都平安喜乐,健康无忧。”可是现在,他手里拿着小保姆田甜昨晚刚换下来的内裤,放在鼻尖前贪婪地嗅着。他说,这上面有少女的味道。温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

《温凉裴与渊结局免费阅读风雨如诉,凉薄如你番外》精彩片段




结婚第六年的时候,温凉的丈夫裴与渊喜欢上了家里新来的小保姆。

小保姆刚来城市里,活泼可爱,稚气未脱,傻傻的很单纯。

裴与渊亲手为她布置了新房间,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公主床,粉色的兔子拖鞋,一切都那么梦幻美好。

他似乎忘了,自己曾经为了求娶温凉,硬生生挨了温父九十九鞭,差点没了命。

也忘了从他们结婚第一年开始,他每年都会亲自去西藏爬圣山,一步一磕头,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求得的一枚平安符。

三个月前,他才刚刚把第六枚平安符亲自挂在她的脖子上。

那时候,他还满心满眼都是她,温柔地说:“愿漫天神佛,保佑我的阿凉每一年都平安喜乐,健康无忧。”

可是现在,他手里拿着小保姆田甜昨晚刚换下来的内裤,放在鼻尖前贪婪地嗅着。

他说,这上面有少女的味道。

温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何尝不是从少女过来的?

十八岁到二十四岁,从少女到少妇,她为了他伤透了父母的心,可最终他却爱上了别的少女。

温凉没有哭,她只是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平安符取了下来,点燃,然后把灰烬全部冲进了马桶。

这样的平安符,她还有五枚。

当所有的平安符都被烧完的时候,就是她离开裴与渊的时候了。

到家的时候,一进门就听到了小保姆田甜银铃般的笑声。

“先生,这个是太太最喜欢的项链,真的能送给我吗?”

裴与渊暧昧地“嗯”了一声:“这个项链的配色很清新,更衬你。”

田甜喜不自胜:“那谢谢先生了。”

“你过来,我帮你戴上。”

田甜乖乖地背过身去,裴与渊就站在她身后,表面上是帮她戴项链,但是从温凉的角度看过去,他正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贪婪地吸着她身上的香气。

“你身上怎么有股奶香味啊?”裴与渊一边说,一边用唇和鼻尖在她的颈侧来回吮吻:“好像婴儿的味道。”

田甜笑嘻嘻地说:“可能是因为我还有婴儿肥吧嘿嘿。先生,你别弄了,我痒。”

“乖,别动......”

温凉的回来,似乎打破了他们的耳鬓厮磨。

田甜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从裴与渊怀里跳了出来,低着头叫人:“太太回来啦。”

温凉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戴着的那条珍珠项链,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遗物!

温凉当即就变了脸色:“谁让你戴这个的,取下来!”

田甜吓得哭了出来,立刻伸手去摘:“对不起太太,我不是偷的,是先生他......”

“是我给甜甜带上的。”

裴与渊按住了田甜摘项链的手,温柔的说:“既然送给你了,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温凉气血上涌,“裴与渊,你知道这条项链是......”

“我知道,但终究也只是个项链而已,又不值什么钱。你想要的话,明天我带你去买更贵的。”

“我不要,我就要这一条。”

裴与渊冷下脸来:“阿凉,这条项链我已经送给甜甜了,不要让我下不来台。”

“哎呀!”

田甜惊呼了一声,珍珠项链断裂,一颗颗珍珠纷纷扬扬的散落了一地。

温凉顾不得再跟裴与渊争辩,跪在地上一颗一颗的捡。

田甜瑟缩的躲在裴与渊身后,紧紧拽着他的手:“先生,都怪我,是我笨手笨脚的弄坏了太太的项链。要不然你辞退我吧!是我害的太太这么伤心,我罪有应得......”

田甜哭地泣不成声,裴与渊温柔安慰。

“我不会让你走的,你先回去休息,我来想办法。”

田甜离开后,裴与渊蹲了下来,看着温凉趴在地上到处找珍珠,急的直哭。

他说:“阿凉,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帮你找。”

温凉毫无防备地被他拥着上了二楼,却在转身的一刹那,被人从后面推了下去。

她整个人从楼梯上滚落,最后摔倒在血泊里。

身下一股一股黏腻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在她身下绽放了一朵血色莲花。

“孩子......我的孩子......”

她怀孕了,才刚刚一个多月,裴与渊是知道的!!

晕过去的前一秒,裴与渊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他蹲下来,轻轻抚摸着温凉的发丝,轻声说道:“阿凉,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甜甜闹着要走,只有你出事了,甜甜才会留下来照顾你。”




温凉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一睁眼,是田甜趴在她的床边,而裴与渊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温柔地给她披上。

“你醒了?”裴与渊说:“别说话,别吵着甜甜睡觉。”

温凉冷声问他:“珍珠呢,找回来了几颗?”

裴与渊顿时不悦地蹙眉。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找?”

田甜悠悠转醒,看到她,惊喜地哭了,扑上来就抱住她:“呜呜呜,太太你终于醒了!你平时对我那么好,我一定要留下照顾你,直到你好起来为止!”

裴与渊心疼不已:“你在这守了一夜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田甜说:“我想吃......算了,现在这个时候,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只要说得出,我就一定能让你吃到。”

“先生,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我......我想吃太太亲手烤的小饼干!上次吃过一次,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后来太太就没有再烤过了,我想吃,但是又不敢说......”

裴与渊看向了温凉。

温凉冷笑:“你什么意思?”

裴与渊说:“烤个小饼干而已,又不难。甜甜想吃,就给她做。”

“裴与渊,我才刚流过产!!!”

“是,我知道。”裴与渊说:“等做完小饼干我会送你回来医院的。”

温凉冷冷地注视着他。

仿佛注视着一个怪物。

裴与渊沉默了一会儿,走了过来,微微俯下身贴进她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阿凉,你就帮我这一次。否则——那些珍珠我就全部扔进海里,让你一颗也找不到!”

“裴与渊!你威胁我?”

裴与渊却瞬间换上了笑容,对田甜说:“走吧,阿凉答应了,我们回家给你做小饼干。”

回去的路上,田甜说她犯了低血糖,头晕。

裴与渊火急火燎地抱着她往停车场走,回头催促温凉:“阿凉,你快点,田甜都低血糖了。”

温凉浑身虚弱,艰难的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着。

连护士都看不过去了,过来扶住了她:“温小姐,你有三根肋骨都骨折了,还刚流过产,怎么能下床呢!”

原来她不止是流产了。

还断了三根肋骨。

怪不得浑身这么剧烈的疼痛,连走路都像是要耗尽所有的力气。

“阿凉,你是故意在磨蹭吗?”裴与渊愤怒地斥责:“还是说,那些珍珠你不想要了?”

温凉笑了。

又哭又笑。

这就是她当初豁出命去要嫁的人啊。

“想要啊。”她说。

“那就快点跟上!”

回家的时候,田甜坐在副驾驶,而温凉坐在后排。

从前裴与渊还专门打印了一个牌子放在副驾驶上,上面写着:温凉专属。

可是现在,牌子早已经不见了。

副驾驶座位上也被套上了粉色蕾丝的坐垫,布置成了田甜最喜欢的样子。

到家的时候,裴与渊抱着田甜坐在沙发上,温凉在烤箱前强撑着忙碌。

等小饼干出炉的时候,她已经支撑不住,软软地滑落,瘫倒在地上。

“裴与渊,救我......”

裴与渊走了过来,然后直接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拿了几片饼干,又从她身上跨了回来。

最后,在田甜身边坐下。

“快尝尝,是不是之前的味道。”

田甜吃得很开心:“果然还是太太的手艺最好吃!”

“好吃就好,只要你一直留在家里工作,我可以让阿凉经常做给你吃。”

田甜扑在裴与渊怀里撒娇:“先生,你跟太太都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裴与渊满足地抱着她,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让两个人贴的密密实实:“这个饼干就这么好吃?”

“先生你要不要尝尝?”

裴与渊直接抬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用舌头从她嘴里挖着吃。

“这样更好吃。”

温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裴与渊就躺在她旁边,开着一盏小夜灯,正捧着一本书看。

温凉冷漠至极:“怎么没去陪你的小甜甜?”

裴与渊合上书,放到一边:“她今天例假,不方便。”

温凉看到了那本书的名字:《烘焙入门:饼干与蛋糕》

她突然想起从前,裴与渊还爱她的时候,她随口一句想吃中学门口的烤地瓜,他就穿越了整个城市去买。

来回三个小时的路程,他把地瓜护在怀里。

他满头满脸都是雪,地瓜却还是热乎乎的。

原来,这样的痴情,也是可以用在别的女人身上的。

“阿凉,”他突然眯起眼睛,看向她的脖子,说:“你的平安符呢?”




温凉觉得很好笑。

是他跪拜求佛,那么虔诚,只为她平安健康。

可也是他亲手把她推下楼梯,让她骨折流产。

这算什么?

“裴与渊,你既然这么喜欢她,我们离婚吧,我退出,成全你们。”

裴与渊听完,轻笑着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说什么傻话呢?我只是跟她玩玩而已,这小姑娘傻乎乎的,逗着玩挺有意思。等我玩腻了,我们还是会好好过日子,白头到老的。”

“你说这话不觉得讽刺吗?你当我是什么?”

裴与渊说:“一夫一妻制本身就是违反动物本能的,一辈子几十年,跟同一个人一直在一起,就算再爱也是会腻的。偶尔有个新人来调剂调剂,只要最后是我们我们两个相伴到老就行了,其他的不必计较的这么细。”

温凉气笑了:“那是不是我也去找个新人调剂一下,你也觉得无所谓?”

裴与渊沉思了一会儿,笑开了:“你不会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

“你做不出来。”

裴与渊睡着了。

温凉从保险箱里取出了两枚平安符,用打火机点燃。

一枚,是他为了留下田甜,把她推下楼梯,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另一枚,是他用母亲的珍珠威逼她拖着病体给田甜做小饼干。

看着两枚平安符全都化作灰烬,她打开窗,让夜风把灰烬全都吹散。

裴与渊醒来了,迷迷糊糊的问她:“阿凉,你在干什么?”

温凉淡淡地说:“没什么,睡不着,开窗透透气。”

第二天一早,裴与渊把温凉送回了医院。

温凉的主治医生是个年轻帅气的男医生,看了温凉的病历之后,眉心拧起:“温小姐,需要帮你报警吗?”

温凉摇了摇头。

妈妈的珍珠还在裴与渊手里,报警等于鱼死网破,她赌不起。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叫我。”

“现在就有。”

年轻男医生看着她:“什么?”

“能不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年轻男医生说:“我有工作微信,你可以添加。”

“我说的是,私人号码。”

温凉知道这么做有点唐突。

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这么年轻帅气又是精英的男人,搭讪要联系方式的女生肯定不会少。

她也只是想试试,自己是不是真的像裴与渊说的那样没出息,连“调剂一下”都不敢。

“抱歉,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他走后,温凉听到小护士叫他“顾医生”。

温凉问了一下护士,护士说:“顾医生是我们院长从国外挖回来的顶尖人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医学博士了,不过听说只在我们医院里交流学习三个月,之后还要回国外去的。”

温凉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后悔。

她还真是窝囊的可以。

可晚上的时候,那位顾医生又过来了一趟。

他似乎是下班了,已经换上了便装,衬衫西裤,衬得他面冠如玉,英挺清贵。

他递给温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他的号码:“有需要帮助的话,随时打电话给我。”

裴与渊是和田甜一起来的。

田甜手中还拎着一个保温饭盒,笑嘻嘻地说:“太太,我给你炖了补汤,你喝了就能好得快一点啦!”

她今天穿着一件碎花的浅黄色连衣裙。

娃娃领开的很大,可以明显看到她脖子和锁骨上面的点点红痕。

再看她,眸中含水,脸颊绯红,看向裴与渊的时候,含娇带嗔,扭扭捏捏。

一看就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

可是田甜这两天不是来例假吗?

他们怎么发生的?

裴与渊随意地抽出了几张纸巾,擦着自己的食指和中指,然后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白色的纸巾上,沾着殷红的血色。

而他西裤的口袋里,塞了一团布料,露出来了一些,隐约可以看到是女士内裤前面的小蝴蝶结。

温凉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们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田甜娇嗔着说:“太太,你可得好好说说先生了,我做饭的时候他总是来捣乱!”

裴与渊轻笑着刮她的鼻子:“我怎么捣乱了?你不是也挺舒服的么。”

“哎呀,先生你别乱说!太太会误会的!”

温凉沉沉开了口:“我误会什么?”

“误会......误会我跟先生是那种关系。”

“你们什么时候不是那种关系了?”

田甜刷地一下没了笑容,眼角微微泛红:“太太,我是穷,来你们家当保姆,但是你不能这样侮辱我的人格!”

裴与渊立刻把她抱在怀里,温声安慰着:“小傻子,哭什么。”

“太太她......她怎么能说我跟先生你有那种关系呢?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从来都是行得端做得正,跟先生关系亲近一点,只是因为你照顾我,我要报恩的呀!难道当保姆就低人一等,没有尊严吗?”

裴与渊温柔地抽出纸巾帮她擦眼泪:“那你说,怎么样你才消气?”

“我只是个保姆,哪敢跟太太生气。只要太太喝了我炖的汤,我就很满足了。”

裴与渊听完,把保温饭盒打开,递给了温凉:“阿凉,喝了。”

盖子一打开,一股浓浓的海鲜味道扑面而来。

温凉拒绝了:“我喝不了。”

她海鲜过敏,症状很严重,有一次还引起了窒息,差点没命。

可裴与渊则是用眼神示意她:“我说,喝了。”

“裴与渊,你明明知道我海鲜过敏!”

“这里是医院,医生和护士会抢救你的,及时洗胃,不会危及生命的。”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

温凉也笑了。

为什么人可以变的这么彻底?

还是说,他本性如此,是她从来都没看清过他。

田甜还在哭,裴与渊仍旧在耐心的哄。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珍珠,递给她:“这样,可以喝了吗?”

温凉急忙把珍珠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护在心口,“其他的呢?”

“喝汤,我就再给你一颗。”

温凉毫不犹豫得喝了下去,一口气喝了大半桶。

她伸出手,“给我。”

田甜突然说:“太太怎么没喝完?你还是嫌弃我是个农村人,炖的汤不和你们城里人的口味吗?”

裴与渊又拿出了一枚珍珠,但是没给温凉。

而是伸出窗外,悬停在半空中。

医院病房的外面,是一条小河,一旦掉下去,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了。

温凉几乎是立刻从病床上滚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窗边,哀求他:“不要......”

裴与渊把她扶起来,坐在病床上,然后重新把保温桶放在了她手里,温柔说道:“阿凉,甜甜也是为了你好,不要辜负小姑娘的好意。”

海鲜的过敏反应来的很快。

她已经能感觉到整个喉咙口开始肿胀,吞咽都已经渐渐有些吃力。

可为了妈妈的珍珠,她用尽全力吞咽。

眼泪落下去,跟海鲜汤混在一起,最后全都被她喝了进去。

鲜甜夹杂着苦涩,她已经什么都分不清楚了。

她把保温桶扔到一边,艰难地开口:“......给、给我。”

裴与渊只是笑着对田甜说:“你看,她喝完了,乖,不哭了好不好?”

田甜这才破涕为笑:“嗯,我听先生的。”

窒息感如同洪水一样涌来,温凉努力拼命的呼吸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了裴与渊的裤腿:“珍珠,给我。”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给你......”

病房外的护士正好经过,看到温凉的反应,顿时惊呼道:“快来人啊!有人窒息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温凉才有了一点意识。

她只觉得嗓子干裂沙哑,整个胃里也像是被一把无形的手抓住,反复揉搓撕扯。

她叫不出声音,更哭不出来。

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在低吼:“......她刚流过产,浑身上下多处骨折和擦伤,你们怎么敢让她过敏的?要是再晚一点,人就真的救不过来了!”

她认得这个声音。

是顾医生。

难以想象,他这样冷静自持的人,居然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是为了她吗?

温凉笑自己太过自恋。

顾医生跟她非亲非故,大概只是出于医生的使命感,救死扶伤罢了。

田甜被吼地战战兢兢,“先生,我不知道太太海鲜过敏,我只是觉得海鲜有营养,我想让她早点好起来......”

“好,没事,不怕。”

“我好笨啊,我好像又害了太太。”

“没关系,阿凉不会跟你计较的。”

温凉突然想起了上一次海鲜过敏的时候。

那次,还是他第一次带她去参加一个晚宴。

席间,一个客户特地给温凉送来了一只帝王蟹,“裴太太,这可是我让人从澳洲空运过来的,你不能不给面子呀。”

温凉那时候年纪小,面皮薄,只能硬着头皮吃。

可惜只吃了一点点就发作了,喉咙肿胀难以呼吸。

裴与渊抱着她去医院,怒吼着:“谁让她吃海鲜的?阿凉要是有一点事,你们特么都别想活!”

那次,裴与渊守了她三天三夜没合眼。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他颓废疲惫的样子。

他紧紧抱住了温凉,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阿凉,是我没保护好你。你放心,那群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全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裴与渊让人把他们扔进了海里,快淹死的时候再捞上来,循环往复,足足折磨了七天。

可是裴与渊。

我也没有想到,我平生第二次吃海鲜,是你亲手逼我的。

顾医生进来的时候,看到温凉已经醒了,嘱咐了一句:“你刚洗过胃,喉咙的肿也还没有完全散掉,暂时先不要说话。”

温凉却看向了裴与渊,再次向他伸出手。

裴与渊明白她的意思,放了一粒珍珠在她掌心:“看来是没事了,还知道问我要东西。”

温凉把珍珠收好,别过脸去不想再看他。

裴与渊说:“阿凉,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先送甜甜回家,明天再来看你。”

温凉出不了声,只能做了个口型:“珍珠。”

裴与渊只是说:“会给你的。”

他带着田甜离开了。

顾医生却没走,他摘下来口寨,站在温凉床前:“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温凉先是摇了摇头。

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温凉用口型说:“我想离开。”

顾医生明白她的意思,她不只是想离开医院,离开家。

她是想要永远的离开,跟裴与渊从此再无交集。

他问她:“你想什么时候走?”

妈妈的珍珠还没有完全拿回来,裴与渊她现在信不过,她必须自己回家一趟。

还有她现在的身体,也需要休养几天

“一周后。”

顾医生点了点头:“好,我帮你。”

温凉在医院挂了三天的水,第三天的晚上,裴与渊才来接她回家。

当她进了家门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正在施工。

裴与渊说:“田甜不喜欢这个装修,我就让人砸了重新做一下。”

这栋房子是他们的婚房,所有的装修都是温凉亲自设计的。

一楼温凉的画室,里面摆放着她的各种画具,还有这些年精心创作的画。

现在,全都被当垃圾一样清理了出来。

“田甜的父母偶尔会来小住一下,这间房腾出来给他们。”

她还特意留了一个婴儿房,准备留给将来的宝宝。

可现在,装修工人说:“裴先生,这个房间确定要给宠物狗住吗?”

裴与渊说:“田甜家里有一条大黄狗,她在城里工作,很想念那只大黄,接过来方便照顾。”

就连别墅门前,他曾经亲手给温凉种下的玫瑰花园,也全都被毁了。

玫瑰随意散落,花瓣都被碾压成泥。

因为田甜说:“大黄来回跑,会刺伤它的。”

其实温凉并不意外,甚至已经有些麻木了。

随他怎么折腾,她都无所谓。

但是地板也全都砸了,那妈妈那些滚落的珍珠,到底都找回来没有?

“裴与渊,”她沙哑着嗓子开了口:“我妈妈的项链一共72颗珍珠,现在你一共只给我了12颗,其他的呢?”

裴与渊说:“地板都砸了,找不到了。”

“你说了会给我的!!!”

“不就60颗珍珠,你喊什么?”裴与渊说:“那条项链我查过,也不是什么古董,珍珠也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品种。我给你转三十万,你去重新买几条。”

温凉懒得跟他说话,直接问工人:“砸了的地板废料在哪里?”

建筑工人说:“那些都是建筑垃圾,已经全都扔到小区的废品中心了。”

温凉转身就走。

裴与渊问:“你还病着,要去哪里?”

温凉头也没回:“找珍珠。”




温凉在垃圾山里翻找。

恶臭的气味,脏污的垃圾,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一夜过去,她终于找到了所有60颗珍珠。

回去的时候,她的双手指甲都已经脱落,满手都是血。

“呀,太太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裴与渊把田甜拉回自己身边:“别离她太近,她翻了一夜垃圾,别弄脏了你。”

温凉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上了楼。

回到主卧室,然而主卧室里的布局也全都变了。

全都是田甜喜欢的粉色和蕾丝。

她的睡衣还仍在卧室内的大床上,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件性感的女仆装。

主人和女仆。

看来昨晚他们玩的挺开心。

温凉打开了保险箱,又取出了两枚平安符。

一枚,是他逼她喝海鲜汤。

另一枚,是他亲手毁掉了这栋房子里关于他们的一切回忆。

火苗跳跃,烧掉的不只是平安符,还有她对裴与渊这些年的感情。

保险柜里,只剩下最后一枚平安符了。

她取了出来,放进了随身的口袋里。

还有她的证件,也一并收拾好,放在衣服的夹层里,带了出去。

这栋房子,她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一周后,她就能彻底解脱。

做好这一切,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裴与渊追了上来,“阿凉,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温凉看了看,没电了,自动关机。

他说:“你奶奶快不行了,想见你一面。上车,我现在送你过去。”

父母去世之后,温凉几乎跟娘家断了联系。

只有奶奶,她老人家经常给温凉打电话,询问她过得好不好,还一再嘱咐她:“如果那小子对你不好,你就来告诉奶奶,奶奶来解决!”

那时候温凉还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伏在奶奶膝头撒娇:“放心吧奶奶,他对我很好的。”

奶奶只是温柔的帮她梳理着长发,叹了口气,“但愿他能一直对你好,但是真心瞬息万变,希望奶奶那时候还来得及保护你......”

温凉赶到医院的时候,抢救室里已经挤满了人,

医生和护士人人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好多个仪器上都显示着她看不懂的数值,但无一例外都响起了警报声。

“奶奶——”温凉扑倒在抢救室的门口:“奶奶,我来了,阿凉来看你了。”

奶奶似乎感受到了最爱的孙女来了,仪器们的警报声突然都消失了。

医生打开了抢救室的门,轻声说:“老人家已经不行了,多器官衰竭,现在是回光返照,你去最后陪老人一程吧。”

温凉肝胆俱裂,跌跌撞撞的跪坐在了奶奶的床前。

“阿凉,你来啦。”

温凉握住奶奶枯槁的手,眼泪不住的流:“奶奶,我来了,你别走,别离开我。”

“傻孩子,人老了,终究是要走的。奶奶只是怕,我走了之后,你被人欺负了没人能保护你了。”

温凉哭的泣不成声:“奶奶,我好后悔没有听你的话,听爸爸妈妈的话......”

“他真的对你不好了?”奶奶气愤地浑身颤抖:“敢欺负我的孙女,我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跟他拼了!咳咳咳......”

“奶奶,您休息一下,别激动。”

奶奶是真的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了,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了。

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凑近了一点。

她用苍老的声音,最后一次嘱咐孙女:“阿凉,不要怕,奶奶给你留了后手。这所医院的顾医生,是奶奶一个故交的孙子,你可以去找他帮忙......”

“奶奶,奶奶!!!!”

哔——

奶奶说完最后一句话,心脏永远停止了跳动。




医生和护士来给奶奶盖上了白布,把温凉强行拉开。

“奶奶......”

“阿凉,”裴与渊突然急匆匆的说:“跟我回去一趟,田甜的父母来了,听说你画画得好,你回去给他们画一副油画的全家福。”

奶奶被推走,要送去太平间。

温凉追着奶奶的推车,跌跌撞撞的扑倒在地。

裴与渊强行把她扛在肩上就走,“我们得快点走,别让两位长辈等急了。”

温凉在他肩膀上颠簸,哭声破碎:“裴与渊,我求求你,让我送完奶奶最后一程,好不好?我求求你......”

裴与渊脚步丝毫没停,“人死了什么意义都没了,你送与不送你奶奶也不知道,还是先顾着活人吧,田甜的爸妈可怠慢不得。”

回到家,田甜的父母已经在了。

裴与渊恭恭敬敬地给两人沏了茶,态度恭谨谦卑。

就像是见了岳父岳母的准女婿。

田父问女儿:“甜甜,他对你好吗?”

田甜一脸娇羞:“先生对我特别好,这栋房子都为了我重新装修了,全都是按照我喜欢的方式。爸妈,以后你们和大黄都陪我一起住在这里吧。”

田母说:“这不好吧?你是来人家家里当保姆,又不是当太太的。”

但裴与渊说:“没什么不好的,你们就当自己家。”

“裴先生,你结婚了吗?”

裴与渊的眼神闪了闪:“结了,但是......丧偶。”

田母看了看一旁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温凉,问道:“那她是谁?”

“她......她是我一个朋友,我特地请回来给你们画全家福的。”

裴与渊低声吩咐道:“温小姐,今天的全家福就麻烦你了。”

温小姐。

他已经把跟温凉的关系摘的干干净净了。

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弄死她,变成真正的丧偶,然后迎娶田甜?

温凉转身进了杂物间。

准备画具。

田母开心起来,但架子摆的还是很高:“你虽然有钱,但也是丧偶,我们家甜甜可是个黄花大闺女,你是高攀了。”

裴与渊恭敬地点头说:“是。”

画完画,温凉就回了房间。

画画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她早已疲惫不堪。

裴与渊来的时候,拿了一杯牛奶:“阿凉,你下午都没怎么吃饭,喝杯牛奶吧。”

温凉看着那杯乳白色的液体,想到了他下午那会的话。

结了婚,但是丧偶。

所以这杯牛奶里面放了......

今晚的裴与渊显得特别体贴,在她身边坐下,轻柔地抱着她:“乖,喝了吧。”

温凉说:“我去个洗手间,回来就喝。”

裴与渊不疑有他,点头说:“好,那我就在这等你。”

温凉去了洗手间,给顾医生打了个电话。

顾医生听完,只说了一句:“交给我。”

在洗手间里,温凉点燃了最后一个平安符。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所有的恩爱,往日的情分,都随着灰烬,一起冲进了马桶里。

回到卧室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说,喝了牛奶。

很快,她就没了意识。

意识消失之前,她似乎看到救护车的红蓝灯,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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