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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如愿岁岁安陆崇许柠全局

陈年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场车祸后,陆崇失忆了。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将许柠忘得一干二净!他抓着富家女宋梨的手目光灼热,“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许柠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住,心脏沉沉地疼了一下。全港城的人都知道,陆崇爱许柠入骨。他们青梅竹马,却地位悬殊。为娶她为妻,陆崇挨过三次家法,断掉五根肋骨。陆夫人恨铁不成钢,“许柠是花匠的女儿,怎配做陆家儿媳!”对许柠更是恶语相向,“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攀高枝想疯了吧?”陆崇口吐鲜血仍不改口,“今生今世,非阿柠不可!”他绝食抵抗,整整十天滴水未进。陆夫人爱子心切,最终点头同意他们结婚。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却撞碎了曾经的海誓山盟!......宋梨红着脸,害羞地点点头。陆崇喜出望外,却瞥见门外的许柠。他立刻换上...

主角:陆崇许柠   更新:2025-06-16 18: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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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崇许柠的其他类型小说《昭昭如愿岁岁安陆崇许柠全局》,由网络作家“陈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场车祸后,陆崇失忆了。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将许柠忘得一干二净!他抓着富家女宋梨的手目光灼热,“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许柠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住,心脏沉沉地疼了一下。全港城的人都知道,陆崇爱许柠入骨。他们青梅竹马,却地位悬殊。为娶她为妻,陆崇挨过三次家法,断掉五根肋骨。陆夫人恨铁不成钢,“许柠是花匠的女儿,怎配做陆家儿媳!”对许柠更是恶语相向,“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攀高枝想疯了吧?”陆崇口吐鲜血仍不改口,“今生今世,非阿柠不可!”他绝食抵抗,整整十天滴水未进。陆夫人爱子心切,最终点头同意他们结婚。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却撞碎了曾经的海誓山盟!......宋梨红着脸,害羞地点点头。陆崇喜出望外,却瞥见门外的许柠。他立刻换上...

《昭昭如愿岁岁安陆崇许柠全局》精彩片段

一场车祸后,陆崇失忆了。
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将许柠忘得一干二净!
他抓着富家女宋梨的手目光灼热,“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许柠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住,心脏沉沉地疼了一下。
全港城的人都知道,陆崇爱许柠入骨。
他们青梅竹马,却地位悬殊。
为娶她为妻,陆崇挨过三次家法,断掉五根肋骨。
陆夫人恨铁不成钢,“许柠是花匠的女儿,怎配做陆家儿媳!”
对许柠更是恶语相向,“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攀高枝想疯了吧?”
陆崇口吐鲜血仍不改口,“今生今世,非阿柠不可!”
他绝食抵抗,整整十天滴水未进。
陆夫人爱子心切,最终点头同意他们结婚。
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却撞碎了曾经的海誓山盟!
......
宋梨红着脸,害羞地点点头。
陆崇喜出望外,却瞥见门外的许柠。
他立刻换上厌恶的神情,“你怎么又来了?我不会娶你!哪怕再受家法!”
转头对宋梨温柔一笑,“我喜欢的人是阿梨,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宋梨莞尔一笑,飞速地在陆崇的脸颊亲了一口,然后跑出病房。
许柠胸口闷痛,将一早起来煲的排骨汤放在桌子上。
“喝一碗吧,我熬了四个小时。医生说有利于你身体恢复。”
陆崇皱眉,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就算熬四十个小时,我也不会喝。我嫌脏!”
许柠端着热碗的手一抖。
滚烫的汤溢出,她的手心顿时红了一片。
陆崇又是一阵冷嘲,“苦肉计?我真的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爱上你?”
“穷花匠的女儿,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阿梨的父母和陆家是世交,要不是她一直在国外读书,你怎么有机会趁虚而入?”
许柠垂眸,想起他细密的吻落在唇边。
“阿柠,我不许你妄自菲薄,谁规定我们不能在一起?”
宋梨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局促地站在门口,“我可以进来吗?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陆崇招手叫她,“阿梨,快到我身边来!”
又冷冷地下逐客令,“拿着你的破汤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许柠拎着饭盒和宋梨错身,她故意狠狠撞上她的肩膀。
许柠一个踉跄,额头磕在床角鲜血直流。
她撇嘴,“抱歉了许小姐,你挡我路了。”
陆崇将她拽进怀里,当着许柠的面吻上去。
许柠扶着墙艰难地走出病房,“砰”地一声关上门。
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似有若无的呻吟,刺激着许柠的耳膜。
忍了太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掏出手机给陆夫人拨过去。
“我可以离开陆崇。”
电话里陆夫人傲慢又慵懒,“说吧,要多少钱?”
许柠擦干眼泪,“我要带着我爸妈出国,永远不再回来。”
陆夫人不忘讽刺一番,“小门小户就这点出息!”
接着半信半疑地问:“为了娶你阿崇丢了半条命,他怎么肯放你走?”
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许柠看到陆崇的手游走在宋梨纤细的腰身上。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他现在爱的是宋梨。”
陆夫人嗤笑,“早该如此!移民手续需要一个月,希望你别出尔反尔。”
“绝不后悔!”
一个月,足够她将陆崇从她的生活中剥离。

许柠独自回到和陆崇婚房,位于半山腰的一栋三层别墅。
婚房内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是她亲自挑选。
挑高客厅的墙上,还挂着他们两人的巨幅婚纱照。
她搬来梯子,艰难地将它摘下来扔到后院的垃圾桶。
她用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将房子内属于她的痕迹一点点抹去。
把最后一张合照扔进火盆,火舌迅速将它吞没。
许柠又自嘲地笑笑,陆崇已经把她忘了,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手机突然震动,竟然是陆崇。
他的声音十分急躁,“马上到老宅来!”
许柠不想面对陆夫人的冷嘲热讽,也不想见陆崇和宋梨。
可移民手续还需要时间,未免节外生枝,她只好赶到老宅。
许柠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陆夫人迎面一巴掌扇在脸上。
“说!是不是你在阿梨乘坐电梯的时候做了手脚?”
这一巴掌来得措不及防,许柠的左脸迅速肿胀泛红。
她红着眼睛看向一旁的陆崇,“陆崇,就算你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能让别人随便污蔑我!”
陆崇冷哼一声,“感情?那不过是我年少无知的一时兴起罢了。”
宋梨一脸无辜,“伯母,电梯突然下坠,我从电梯门缝里看到许小姐的背影......”
陆夫人拍拍她的后背安抚,转头对陆崇说道:
“我早说过像她这样穷人家的女孩子天生坏种,一看嫁入豪门无望,就故意弄坏电梯想害死阿梨。”
陆崇眯着眼揪住许柠的衣领,“还不肯承认是吗?那我就让你也感受一下阿梨受过的苦!”
他将她拖进电梯,许柠跪爬着伸手拽住他的裤腿。
她抬头眼泪在眼眶打转,“陆崇,我有幽闭恐惧症啊难道你忘了吗?”
陆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很庆幸失去关于你的记忆!”
电梯门无情地夹住许柠的手,她吃痛收回,眼睁睁看着门缓缓合上。
“陆崇!放我出去!”
许柠的呼喊声带着哭腔。
隔着电梯门,陆崇冰冷的声音传进来。
“幸亏阿梨这次只是受到一点惊吓,关你三小时算是小惩大戒!”
闷热狭小的空间内,许柠蜷缩成一团。
陆崇车祸醒来后,盯着她满脸狐疑地问“你是谁”时,她是怀疑的。
她不相信爱她如命的陆崇,会独独忘了她!
哪怕向宋梨告白,哪怕讽刺她贪图富贵,她心里始终抱有幻想:
也许他只是在跟她开玩笑,或者这一切就是一场梦!
梦醒了,他就还是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陆崇!
直到这一刻,他不顾她的哀求、喊叫,决然地将她关在电梯里。
他忘了许柠患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更忘了病灶是为了救他!
那年,十八岁的陆崇被陆家仇敌绑架。
许柠找了一天一夜,才在郊外十几米深的枯井中找到他。
她拼命呼救,却被闻讯赶来的绑匪一同关进深井。
她永远记得,漆黑的井底散发着腐臭的味道,绑匪奸诈的嘴脸和肮脏的手......
等到陆家人顺着她留下的线索找来时,她已经休克昏迷。
从那时起,她便患上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任何狭小封闭的空间,都会将她的思绪拉回那口深不见底的深井。
“开门!”
她沙哑着嗓音,拳头徒劳地砸向紧闭的门。
“陆......陆崇,放我......放我出......去!”
强烈的窒息感潮水般袭来,淹没了她最后一丝清醒。

“啊!”
许柠猛然睁开眼睛,天花板映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陆崇坐在床边,见她醒来似是松了口气。
“要不是阿梨替你请求,我是不会轻易放你出来的。”
宋梨从他身后闪出,一脸人畜无害地笑着拉过她的手。
“崇哥哥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许姐姐也不是有意为难我,她只是嫉妒我有人爱罢了。”
陆崇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子,“阿梨,过于善良心软是会吃亏的,我不许你委屈自己。”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许柠心如刀绞。
陆崇抓起宋梨的手就往外走,“今天有个拍卖会,我带你去拍些好东西,算是给你的补偿。”
宋梨顿时瞪大眼睛,“陆陆崇哥哥!”
又转头看向许柠,“许姐姐也一起去吧,她受到惊吓也需要补偿呢。”
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床上拉起来,连拖带拽地坐上车。
拍卖会现场聚集了港城一众大佬,他们对陆崇“以死相逼娶花匠女”的事迹都有所耳闻。
却见陆崇身边举止亲昵的人不是许柠,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不是说陆家太子爷是个痴情种,非那个花匠女不娶吗?”
“你没听说吗?陆崇出车祸失忆了,过去的事儿全给忘了。花匠女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听说是因为当初为了救陆崇,那个花匠女被绑匪强......陆家这样的豪门怎么可能要她?失忆也许只是个幌子。”
......
陆崇的身形一晃,险些被地毯绊住脚。
宋梨拽了拽他的袖口,“崇哥哥,许姐姐真的被绑匪......那个了吗?”
许柠跟在他们身后,这些声音一字不落地落在她耳朵里。
拍卖方特意留了三个位置给他们,宋梨理所当然地坐在中间的位置,将陆崇和许柠隔开。
拍卖会上半程许柠一言不发,既不举牌,也不叫价。
倒是宋梨拉着陆崇的胳膊,全程叽叽喳喳。
“哇!祖母绿宝石项链!”
“那是和田玉手镯吗?”
“啊啊啊!海洋之星蓝色钻石手链!”
陆崇满脸宠溺,凡是她看上的通通高价拍下。
他用余光瞥见一旁默不作声的许柠,半是嘲讽半是疑惑:
“许柠,你跟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吗?看在阿梨高兴的份儿上,你挑一样我送你。”
许柠抬眸,“陆崇,我从来不图你的钱,况且我一向也不喜欢奢侈品珠宝......”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眼睛死死盯着展台。
顺着她的视线,宋梨看过去——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手镯而已。
既没有和田玉的温润细腻,也没有翡翠的通透大气。
可似乎,许柠很在意这只平安镯。
她“噌”地站起身,“陆崇,我要这只镯子!”
陆崇冷哼一声,“刚才还标榜自己不是嫌贫爱富,这么快就打脸了?好啊,我说话算话,送......”
宋梨却突然拽住他的手,“崇哥哥,我很喜欢这只镯子......”

在场的人屏住呼吸,纷纷猜想陆崇会偏向哪一方。
新欢,还是旧爱?
许柠单膝着地,语气近乎恳求。
“陆崇,那只镯子不值钱,它只是我外婆的遗物。”
那年她不顾危险去救陆崇的路上镯子不幸遗失,为此她自责了很久。
多少次梦到外婆满脸幽怨,仿佛在责怪她没有珍惜她留在人间的最后一样东西。
宋梨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崇哥哥,最近人家总受伤,所以想要一只平安镯辟邪。”
许柠突然转头狠狠剜了一眼宋梨,“给你拍了那么多东西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和我抢?”
宋梨似乎被她吓一跳,双眼立刻噙满泪水。
“崇哥哥就送给许姐姐吧,我平不平安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得十分可怜,惹得陆崇一脸心疼。
陆崇举牌,“二百万!”
新欢和旧爱间,陆崇的偏爱有目共睹。
许柠满是愕然地瞪着陆崇,缓缓举起手中的牌子:
“三百万。”
全场哗然,“花匠女还真是不自量力,敢跟陆少比财力。”
陆崇轻蔑一笑,“五百万。”
许柠的手停在半空,声音不自觉地颤抖:“五百五十万。”
陆崇挑眉,“八百万!”
许柠死死咬住下嘴唇,就算砸锅卖铁,她也要将外婆的遗物赎买回来!
“一千万!”
陆崇半眯的眸子划过一抹讥诮,他漫不经心地抬抬手。
拍卖师一脸喜色,“恭喜陆先生,点天灯!”
他抬眼扫了一眼许柠,然后将目光落在一脸喜色的宋梨身上。
“我当然希望你平平安安,其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许柠颓然地坐在座位上,紧紧咬着的嘴唇渗出血痕。
她呆呆地看着陆崇将平安镯戴在宋梨的手腕上,“小傻瓜,以后可不许再受伤。”
宋梨欢呼雀跃,挥舞着双手向在场宾客展示她的“战利品”。
“咣当!”
平安镯从她纤细的手腕脱落,重重地落在地板上。
许柠一把将宋梨撞开,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她。
“你是故意的,对吗?”
宋梨一脸无辜地摆摆手,“我不是,我就是一时太高兴了,所以......”
许柠一块一块捡起碎掉的镯子,手指被划伤鲜血直流也毫不在乎。
“哎呦!”
宋梨一声惊呼,“崇哥哥,我的脚踝好像崴了,好疼啊!”
陆崇一脸担忧地蹲下身,将她的脚踝握在手心。
“别怕,我在。”
宋梨拧眉,“一定是这只手镯不祥,害我受伤!”
陆崇一听,立刻让手下将许柠拉开,捡起破碎的手镯。
“把它给我扔到永远看不到的地方!”
许柠哪里肯,冲过去跪在地上将手镯护在胸口。
“除非我死,否则谁也别想动它!”
陆崇眼中寒光一闪,“许柠,你是疯了吗?一只破手镯而已,真是丢人现眼!”
他提着她的衣领,一路拖拽着将她丢在拍卖会的展台上。
“你不要自尊,那我就成全你!”
他面向所有宾客,“今天我女朋友——宋梨选到了喜欢的首饰,她开心我自然开心,所以我给在座各位准备了福利,见者有份!”

拍卖会现场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许柠被困在电梯中的丑态和狼狈,全场哗然。
许柠怔怔地看着窝在陆崇怀里的宋梨,一脸幸灾乐祸地向她挑眉。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陆崇搂着宋梨离开时,在她耳边低语:
“虽然我不记得和你做过,但——我手机里有很多张照片和视频。”
“如果你敢再伤害阿梨,我保证下次不会有今天这样清汤寡水的视频了。”
许柠的指甲陷进手心,被手镯割伤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回去的路上,许柠接到滑雪俱乐部的电话。
“许小姐,您和您的未婚夫陆崇先生预定的瑞士滑雪行程,明天即将启程。”
许柠沉默片刻,“不好意思,行程恐怕要取消了。”
尽管她十分不想回到陆家老宅,但为了跟陆夫人确认移民事宜,她不得不去。
进屋时,陆崇和宋梨正腻歪在一起。
看到她,宋梨热情地跑过来,就像完全忘了拍卖会上发生的事情。
“许姐姐,崇哥哥说你滑雪技术非常了得!明天去瑞士滑雪你能不能教教我?”
许柠冷着脸甩开她的手,“不好意思,我已经跟俱乐部取消行程。”
陆崇翻看着手里的杂志,头都没抬。
“阿梨没去过瑞士,趁这次机会带她去散散心。”
许柠面无表情,“那就祝你们玩儿得愉快。”
陆崇抬起头蹙眉,“你也去,阿梨需要人照顾。你是谢家花匠的女儿,一定知道该怎么伺候人吧。”
“可是......”
叮!
许柠低头打开手机,陆崇给她发来好多张她的裸照。
“如果你不去,我不介意把它发给你父母。”
许柠脸色煞白,“陆崇!”
他的脸逐渐扭曲,变得异常丑陋。
她父母一生勤恳本分,不应该受到流言蜚语的困扰和攻击。
许柠认命地妥协,“好,我去。”
到瑞士滑雪,是陆崇和许柠每年必有的约会行程。
原本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今年却多了一个宋梨。
这恐怕是她最后一次和陆崇来滑雪了,她决定暂时放下仇怨,和逝去的爱情好好告别。
雪场内人声喧嚣,许柠完成一个漂亮的平行转弯后稳稳地停在缓冲区。
她摘下护目镜,俯瞰着阿尔卑斯山脉。
余光突然捕捉到上方雪道的险情——
宋梨身体后仰尖叫着,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朝雪道下方的缓冲区冲来!
许柠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小心!”
几乎是同一时刻,陆崇的身影像离弦的箭从她侧后方冲出。
宋梨已经完全失控,“崇哥哥!救我!”
陆崇有多年的滑雪经验,迅速判断出她失控的轨迹。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宋梨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扫到许柠的位置——
千钧一发之际,他作出抉择。
“让开!”
他朝着许柠的方向嘶吼,猛然伸出一只手臂用尽全力狠狠地将她推开。
“啊!”
许柠瞬间失去平衡,雪板失去控制重重地摔向雪道边缘。
冰冷的刺痛感传来,一股灼热的剧痛在她掌心炸开!
“呃——”

许柠痛呼出声,蜷缩起身体。
她挣扎着抬起右手,厚厚的滑雪手套掌心的位置,赫然被划开一道长长的、狰狞的口子。
剧痛让她的眼前一阵发黑,透过手套的破口,隐约能看到下面翻开的皮肉。
许柠颤抖着,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去。
几步之外,陆崇已经成功地将失控尖叫的宋梨牢牢抱住。
许柠突然想起和陆崇第一次滑雪,她因误从初学者的雪道滑进高级雪道,而被人撞倒。
陆崇像疯了一般和那人扭打在一起,双眼猩红地抱着许柠。
“阿柠,答应我,永远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我不能没有你,不能!”
而这一次,他亲手将她推入险境。
......
宋梨显然吓坏了,紧紧抓着陆崇的衣服放声大哭。
陆崇急促地喘息着,一边拍着宋梨的背安抚“没事了没事了”,一边焦急地检查她是否受伤。
确定宋梨只是轻微擦伤后,他的目光才越过宋梨颤抖的肩膀,落在几米开外蜷缩在雪地里的许柠身上。
她正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鲜血在白色雪地上洇开刺目的红。
陆崇脸上的焦急和安慰瞬间凝固,瞳孔猛地收缩。
许柠缓慢抬头,望向他的那双眼睛里,混合着痛苦、茫然和被背叛的冰冷。
医生替许柠处理伤口时,她疼得浑身颤抖,却死死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另一边,宋梨的小臂被冰棱划出一条浅浅的口子。
她一直窝在陆崇怀里大呼小叫,吓得医生消毒的动作都慢了好几拍。
俱乐部的医院条件有限,仅有一间手术室和一位主治医师。
医生建议先给许柠做手术,“这位小姐的手掌必须马上手术缝合,多耽误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而这位小姐的伤口并无大碍,可以稍后再进行缝合。”
宋梨立刻哭出声,“崇哥哥,我的手臂会不会留疤啊?那人家以后是不是不能穿裙子了?呜呜。”
陆崇思索片刻后走到许柠面前,“能不能先让阿梨做手术?她胆小又爱美。而你......很坚强。”
许柠将目光从伤口上挪开,看着眼前曾经深爱的男人。
陆崇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放心,婚约继续有效,回去我就娶你。”
宋梨猛然瞪大眼睛,“崇哥哥!”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追求吗?嫁入豪门,做阔太太,废一只手又能如何?”
许柠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陆崇,你还记得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钢琴家吗?你是想让我下半辈子再也不能触碰琴键吗?”
“陆崇,算我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儿上,让我先做手术!”
可任凭许柠哭闹、哀求,歇斯底里,陆崇再也没看过她一眼。
他横抱着宋梨将她送进手术室,亲吻她的额头轻声安抚。
“乖乖听医生的话,我会一直陪着你。”
手术室的门关上前,宋梨得意地瞥了她一眼。
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姿态,在陆崇这场比赛中,许柠输得彻彻底底。
一个小时后,当医生试图连接许柠断掉的神经时,为时已晚。
中年医生遗憾地摇摇头,“我会缝得漂亮些,至少你还有这只手。”
许柠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狠狠地捶打着床铺,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返程的飞机上,许柠沉默地坐在座位上。
也许是出于愧疚,陆崇破天荒把宋梨丢在一边,而坐在许柠旁边。
他将宋梨递给他的草莓味牛奶推到许柠面前,“听说你一直没吃东西,这是你爱喝的。”
许柠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你竟然还记得我喜欢喝什么,呵呵。”
陆崇的手一僵,“我在备忘录里看到的。”
许柠低头浅笑,“删掉吧,已经忘记的事情何必强求呢。”
她的态度让他始料未及,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阿柠,我......”
后座的宋梨突然捂着嘴跑到卫生间,弯腰干呕。
陆崇脸色一变急忙跟过去,“阿梨,怎么吐了?哪里不舒服?”
宋梨漱漱口,回到座位上扭扭捏捏地盯着平坦的小腹。
陆崇一惊,“难道你怀......”
宋梨红着脸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陆崇喜出望外,当即让人把宋梨的位置换到他身边。
飞机平稳落地,机舱外乌泱泱地站了一堆人。
陆夫人笑容满面地拉过宋梨的手,“今天我可太高兴了!我让人炖了燕窝,咱们回家!”
陆崇则体贴地扶着宋梨的腰,全然忘了许柠重伤的手掌。
看着其乐融融的陆夫人、陆崇和宋梨,俨然他们才是一家人。
她不过是一个下人的女儿,短暂地做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如今梦醒了,代价却是一只废掉的右手。
许柠跟着他们回到陆家老宅,她是来取移民材料的。
在手术室时,她收到陆夫人的电话。
“我特意加急,移民手续提前办下来了。你准备好离开阿崇了吗?”
许柠挡住医生要打麻药的手,她要清醒地感受这种彻骨的疼,才能逼自己义无反顾地离开。
陆家几乎整个家族的人齐聚老宅,拉着宋梨坐到正中间的位置。
长辈们嘘寒问暖,同辈们问东问西。
许柠默默退到角落,只想做个隐身人。
可宋梨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许柠面前,拉起她的手语气亲昵。
“许姐姐,伯母说明天给我和崇哥哥办订婚宴,你可一定要来啊!”
有几个陆家同辈原本就看不上许柠,嫌弃她花匠女出身,差点嫁给陆家未来的继承人。
如今她被陆崇抛弃,纷纷站出来踩一脚。
“阿梨姐,你刚从国外回来不知道,这个许柠啊她爸妈都是陆家的下人,她哪配参加你和崇哥的订婚宴?”
“也不是不能参加,端茶倒水,收拾卫生,一会儿问问管家缺不缺人手。”
周围一阵哄笑,“还以为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呢,原来是只乌鸡!哈哈哈!”
许柠越过人群,看到站在门外局促的许父许母。
“抱歉宋小姐,我明天有事,恐怕不能参加订婚宴。”
她说完绕过宋梨,准备带着父母离开陆家。
可不知是谁伸腿去绊许柠,她猛地向前扑去,本能地用手撑地。
“啊——”
刚刚缝合的伤口瞬间撕裂,鲜血渗透纱布。
“我的阿柠!”
许母推开人群,冲到许柠面前。
“我不许你们欺负我的女儿!”

许柠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许母。
从她记事起,许父许母就在陆家做工。
他们胆小,遇事唯唯诺诺,对她的教育也一直是“忍”。
可此刻,许母整个人都在颤抖,却依旧勇敢地将她护在怀里。
许父也走过来,扶起许母和许柠。
“陆家这样瞧不起穷人,枉我几十年勤勤恳恳地为陆家做工,今天我们就不干了!”
许母附和,“对,不干了!我们走!”
一直一言不发的宋梨却突然“哎呀”一声,焦急地四处寻找着什么。
“我的祖母绿宝石项链怎么不见了?那可是崇哥哥花两千万拍下送我的呢。”
她跑到许柠面前,“许姐姐,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崇哥哥也买一条送给你,你能不能把这条还给我啊?”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许柠身上,目光里写满猜忌和鄙夷。
“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嫁入豪门无望就顺手牵羊啊。”
“许柠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你们一家三口的命都不值两千万吧?”
有人揶揄许父许母,“刚刚还一副多有骨气的样子,教出来的女儿原来是个小偷。”
许父许母急得直跺脚,“我女儿不是小偷!她绝对不会偷东西!”
可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羞辱、谩骂,将他们的解释和反驳声瞬间淹没。
许柠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嘴唇泛白艰难地开口:
“我没看到什么祖母绿项链,不是我拿的,请你让开。”
宋梨立刻变脸,双手叉腰笑着看她。
“如果许姐姐你不主动拿出来,那只能搜身了。”
许柠猛然抬起头,狠狠瞪着她。
“你敢!”
宋梨嗤笑,“为什么不敢?”
说着挥手叫来保镖,“好好搜,仔细搜,里里外外都要搜。”
许父许母被拉开,许柠蜷缩在地上死死抱住身体。
保镖上下其手,肆意地蹂躏着她的身体与尊严。
许柠的思绪被拉回到那个深不见底的枯井内,粗糙的手掌、腥臭的身体......
她用尽全力尖叫,“陆崇!”
陆崇听到声音从二楼下来,皱眉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宋梨委屈地挎着他的胳膊,“许姐姐偷了我的项链,我求她还给我可她不肯。”
陆崇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许柠,“把东西还给阿梨,否则你们三个人谁也别想走。”
许柠看着年迈的父母被柠着胳膊,眼里噙满眼泪和不甘。
她站直身体,众目睽睽下一件件地脱掉身上的衣服。
原本喧闹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只听到衣服摩擦的“簌簌”声。
脱到只剩内衣裤时,陆崇喊了“停”。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阿梨,丢了我再给你拍一条更贵更好的。让他们走吧。”
宋梨却不依不饶,“可是她......”
陆崇眸色渐深,“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还是你想推迟订婚宴?”
宋梨不甘地跺跺脚,“看在崇哥哥替你求情的份儿上,放你一马!”
许柠弯腰用一只手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用另一只带血的手去擦脸上的泪痕。
陆崇脱下西装披在她身上,“先去医院吧,你的手......”
许柠头都没抬,“多谢,不劳你费心。”

陆崇的手僵在半空,直到许柠走远才缓缓放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心脏的位置,闷痛得厉害。
宋梨还是众星捧月般坐在人群中央,手覆盖在平坦的小腹,眼角飞扬。
陆夫人走过来捅了捅他的胳膊,“发什么呆呢?不会又被那个小狐狸精给勾了魂了吧?”
陆崇茫然地摇摇头,“妈,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陆夫人皱眉,“说什么胡话呢?赶紧去陪我未来的儿媳妇和大孙子。”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妈,其实我没......”
“啊!血!”
坐在宋梨身边的一个女孩儿突然站起身指着地上的血迹,惊恐地喊道。
宋梨摸了摸身下,竟然全是血!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宋梨送上救护车,陆崇和陆夫人也跟着上了车。
路上宋梨紧紧地抓着陆崇的手,“崇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陆崇反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不会的,我在呢。”
......
“月经?”
陆夫人拿着宋梨的报告单险些没站稳,“你是说阿梨没怀孕?那些血是月经血?”
医生十分确定地点点头,“是的,量比较大而已。”
陆崇听到这个消息却松了口气,事情似乎并没有到绝境。
“妈,你照顾阿梨,我找医生有事问问。”
许柠的伤口完全撕裂,又重新进行了缝合。
好消息是为她缝合的医生说她的手还有救,他指着医学杂志封面上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你可以去国外找他试试,他的技术是世界顶尖的,也许能让你的手恢复如初。”
这是许柠这段时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她激动地抓住医生的手一再道谢。
她正打算查询戴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却意外瞥见陆崇鬼鬼祟祟闪进医生办公室。
许柠放轻脚步跟过去,顺着门缝听到陆崇和他出车祸后的主治医师在交谈。
“医生,你想办法伪造一份我恢复记忆的病历。”
医生紧张地四处张望,“陆总,当初帮您做失忆的病例已经是赌上我的职业生涯了。”
“您现在还......我听说您要订婚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陆崇抓着他的手腕,压低声音:
“我不想再玩儿失忆了,事情差点脱离我的掌控。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钱我有都是,你尽管去做,后果我来承担。”
医生无奈地点点头,“我尽力吧......但至少要两天。”
陆崇揉捏着酸胀的太阳穴,“越快越好!”
......
谈话还在继续,可许柠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形晃动几下后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原来!
原来陆崇根本没失忆!
他记得她患有幽闭恐惧症,他记得奶奶留给她的手镯,他什么都记得!
这段日子他对她的所有伤害和侮辱,都是在无比清醒的状态下进行的。
这一刻,许柠宁愿他是真的失忆了!
她蜷缩在椅子上浑身战栗,哭到失声。
“许柠?”
陆夫人走过来,“这是你们一家三口的移民材料,你随时可以带着你爸妈离开港城。”
又递给她一张支票,“两千万,够你们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许柠直起腰,擦掉眼泪。
她接过移民材料和支票,“还真是世事无常。我以为陆崇的车祸夺走了我的幸福,却原来是上天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她顺着门缝最后看了一眼陆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陆崇,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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