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隔着仓库区冰冷的铁栅栏,隔着无数无声飘落的星尘雪花,我们的目光,穿越了所有距离和障碍,紧紧地、牢牢地锁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仓库巨大的阴影,飘落的雪花,昏黄的灯光,远处城市模糊的喧嚣……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整个世界,只剩下那盏高杆灯下风雪中的身影,和她那双穿透风雪望过来的、墨黑如深潭的眼眸!
我猛地站起身,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淡紫色的纸鹤,盒子里的千纸鹤因为我剧烈的动作微微晃动。
冰冷的雪水浸透了膝盖处的裤子,刺骨的寒意传来,但我浑然不觉。
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像要挣脱束缚冲出来!
我迈开脚步,朝着那盏灯,朝着风雪中那个身影,狂奔而去!
靴子重重地踩在积雪上,溅起白色的雪沫。
冰冷的寒风裹挟着雪花灌进喉咙,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却无法阻挡我的脚步。
距离在飞速缩短,她的身影在风雪中越来越清晰——苍白的脸颊被冻得微微泛红,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雪粒,墨黑的眼眸清晰地映着狂奔而来的我,那深潭般的平静终于被彻底打破,翻涌起复杂难辨的波澜,有紧张,有期待,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怯?
就在我即将冲破最后几米距离,即将触碰到那片风雪中的纯白时,她的身体却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向后瑟缩了一下。
那是一个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本能动作,像受惊的小动物,带着长久以来烙印在骨子里的、对靠近和触碰的恐惧。
她的手下意识地抬了抬,似乎想拉紧羽绒服的领口,遮挡住什么。
我的脚步,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硬生生地刹住了!
积雪在脚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停在她面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白色的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蒸腾、消散。
手里那只淡紫色的纸鹤被攥得紧紧的,几乎变了形。
我们之间,隔着最后一步的距离,隔着无声飘落的漫天大雪,也隔着那道由伤痕、过往和无尽孤寂筑成的、看似无形却厚重无比的墙。
风雪在我们之间呼啸。
昏黄的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拉长,投在身后洁白的雪地上,短暂地重叠,又迅速分开。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