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像是背后有人催着。
花秧子晚间才回到庙前,手里拎着一个小铁盒。
“这是啥?”
女工程师问。
“山神腰牌。”
他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块包浆深黄的竹牌,篆字“护界镇林”,上系着红绳。
“祖上传下来的?
值钱吧?”
“我不卖。”
花秧子将它挂到神像残柱上,“这腰牌在这儿,山神就在这儿。
你们今晚,守庙,别睡。”
他点了一盏油灯,把庙门掩好。
山风又起了。
第四章·封路“山口被封了?”
鲁忠厚抬头看着站在庙门口的年轻村干事。
“昨天晚上的通知,”干事将红布包着的封条递过来,“村里决定封闭白鹰坳,封三日,理由是山体不稳。”
“谁批的?”
胖子一把接过来,“我们这属于市重点项目!”
“上头批的。”
干事抬头看着山,“昨晚老祠堂里坐了三十六个姓氏代表,全票通过。
不封,没人敢干活。”
“这是临时起意的民意调查?”
女工程师皱起眉。
“不是。
这是族契上早写好的。
地动水静,三日不扰,若再扰者,山封人。”
鲁忠厚把封条收进背包:“好。
我们配合封三日。
但三日之后,我们还是要复工。”
干事点头:“三日之后,谁来复工,也要三家老户一起上山陪着。
你们要采样,我们带路。”
第一日,庙中无事。
夜里,山风呼号,老香炉里自燃起一道细光。
第二日,庙后泉水泛红,石层上的青苔全变成黄的。
“这颜色不对。”
小马试图捞水,手刚伸进去,指尖传来一阵麻酥酥的刺痛。
“别碰。”
花秧子把人拉回来,“这是矿脉翻气了。”
“你不是说不能采么?”
“我说不能采,不代表山自己不会动。”
第三日一早,雾极浓,白得像是糯米汤倒了一山头。
“今天山下送饭的不上来了?”
胖子站在庙门口晃着手机,“一点信号都没。”
“别喊了。”
花秧子从庙后绕出来,身上全是露水,“山封了,不让上来就是不让上来。”
“可我们没吃的。”
“你们谁昨晚把香炉里的香拿走了?”
“我。”
小马举手,“那三柱香不是白天烧过了嘛,晚上烧会儿不行啊?”
花秧子没吭声,回身进庙,把昨晚点的竹牌又擦了一遍,神像边角的那根小柱子,被风吹得咯吱作响。
“你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