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脸,然后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标注为“律师-赵明远”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赵律。”
林晚的声音平静无波,“麻烦帮我起草一份个人遗嘱,以及一份股权委托协议。
林氏集团我名下所有股份的投票权和决策权……在我无法履职后,全部委托给我父亲。”
电话那头的赵明远似乎愣了一下,语气凝重起来:“林总?
发生什么事了?
是陆总那边……”他显然听到了离婚的风声。
“和他无关。”
林晚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照我的话做。
尽快。”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近乎自语,却又清晰地传了过去,“林氏……不能倒在我手里。”
挂断电话,办公室重回寂静。
胃部的绞痛似乎暂时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她将脸埋进掌心,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耸动了几下,再抬起头时,眼底只剩下深潭般的平静。
她拿起桌上震动的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靳言。
林晚盯着那两个字,指尖悬在半空,过了几秒,任由震动的嗡鸣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独自回响,直到屏幕彻底暗下去。
黑色库里南无声地滑入城郊一座顶级私人疗养院的大门。
这里绿树成荫,环境清幽得近乎隔绝尘世。
林晚坐在轮椅上,被护士小雅推着,沿着一条开满小雏菊的林荫道缓缓前行。
四月的风带着暖意和草木清香拂过她的脸庞,吹动她稀疏了不少的鬓发。
她身上穿着一件宽松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越发显得身形单薄,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吹散。
脸色是透明的白,阳光毫无阻碍地穿透皮肤,清晰地勾勒出底下细微的青紫色血管。
曾经的干练和锋芒,已被病痛和时间的流逝消磨殆尽,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
三个月。
从确诊到现在,像被按下了加速键。
化疗带来的剧烈反应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呕吐,脱发,剧烈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将她拖入虚脱的边缘。
每一次治疗都是酷刑,每一次醒来都是劫后余生。
她瘦得脱了形,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锁骨嶙峋得触目惊心。
“……林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
要不要晒会儿太阳再回去?”
小雅弯下腰,轻声询问,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