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得更加猛烈。
“作者!
快写!
别停下!
我要看虚页在那个鬼地方怎么发疯!”
—— “嗜痛者”的ID在跳动,字里行间是吸食毒品般的急切。
“对!
恨吧!
让他恨透我们!
这种被‘真实’怨恨的感觉…太TM上瘾了!
比任何虚拟剧情都爽一万倍!”
—— “饕餮客”紧随其后,破碎的高脚杯似乎并未浇灭他的欲望,反而助长了其火焰。
“快!
下一章!
我要知道那金属笼子是什么!
我要看他怎么在里面挣扎!
我要感受他的恨意穿透屏幕烧灼我的灵魂!”
—— “囚笼”的发言带着一种献祭般的狂热。
“作者大大,求你了!
这体验太独特了!
我知道这很病态,但我控制不住!
我需要更多!
更多虚页的痛苦!
更多他的恨!”
—— “蚀骨” 的手指悬停在发送键上,那句“我还想要”的留言让她胃部翻腾。
屏幕暗红血字的光芒映着她苍白的脸。
她想起昨晚蜷缩在沙发里,指尖划过虚页痛苦描写时,脊椎窜过的那阵让她战栗又着迷的寒意——那是她平庸生活中唯一真实的刺痛。
自我厌恶像潮水般涌上,又被更汹涌的、对那“刺痛”的渴望狠狠压了下去。
她闭眼,按下了发送键。
他们的欲望汇聚成一股无形的、粘稠的洪流,透过网络,透过屏幕,沉重地压在我的神经上。
催促着我,逼迫着我,诱惑着我。
指尖下方冰冷的按键,仿佛变成了烧红的烙铁,散发着名为“创作”的焦糊气息。
写,是继续施刑。
不写,是更残忍的凌迟——对读者的期待,对我自己的“作者”身份,甚至对虚页那凝固的苦难本身,都是一种悬而未决的折磨。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屏幕中央那行血字上。
“永恒的酷刑”。
这诅咒不仅仅针对读者,它同样勒紧了我的喉咙。
作为作者,我既是施刑者的源头,也是第一个被这诅咒缠绕的囚徒。
我创造了虚页,赋予他苦难的形态,如今这形态反噬自身,也反噬所有与之接触的存在。
创作,这曾经神圣的赋予,如今成了最恶毒的诅咒。
指尖,终于落下。
不是敲击字符,而是沉重地、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按下了键盘上的 Delete 键。
目标:那行凝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