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人!
死……死要见尸!”
他把自己反锁在那个被他亲手清空的婴儿房里。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他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用手死死地捂住脸却无法抑制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野兽般压抑的悲鸣。
他抱着手机,一遍遍地翻看着我们那少得可怜的聊天记录。
那几乎是我一个人的舞台。
“今天降温,记得加衣。”
“你的胃不好,晚上应酬别喝太多酒。”
“我煲了你最爱喝的玉米排骨汤,早点回家。”
而他的回复,寥寥无几,永远是言简意赅的“嗯”,“知道了在忙”。
他甚至,连一个“好”字,都吝于对我说。
他想起了,我曾在他生日那天,小心翼翼地问他:“顾言琛,我爱你,你爱我吗?”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说:“别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原来,他从未对我说过一次“我爱你”。
一次都没有。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他指缝间滑落,越擦越多,最后他抱着手机,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与此同时,我踏上了一座位于南太平洋的、在地图上都没有清晰标注的小岛。
我换了新的身份,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新生”。
咸湿而自由的海风吹过我的脸颊,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真好。
我走下颠簸的渔船,住进了一间当地朋友帮我租好的、面朝大海的白色小木屋。
这里的网络信号很差,正好能隔绝掉过去的一切纷纷扰扰。
我站在沙滩上,看着火红的夕阳一点点沉入蔚蓝的海平面。
突然获得的、彻底的自由,让我忍不住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我为那个来不及看一眼世界的孩子而哭。
也为这个劫后余生、获得新生的自己而哭。
小岛上只有一家小小的餐馆。
在那里,我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当地渔夫,用一枚他亲手用贝壳打磨的、粗糙的戒指向他心爱的姑娘求婚。
没有豪车,没有钻戒,没有华丽的誓言。
但他们脸上的幸福,是我从未拥有过的、最真挚的东西。
我忍不住拿出随身带的速写本,用画笔,将这温暖而美好的一幕,记录了下来。
我对自己说,从今以后,我的画笔,只为记录美好而存在。
世界上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