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搅了苏家大小姐的好日子。
周围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带着小心翼翼的议论和毫不掩饰的轻视目光,像无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来。
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暴戾。
目光扫过地上的玉佩碎片,扫过苏晚晴那张写满恶毒的脸,扫过主位上无动于衷的“父母”,最后落在陈管家那张看似恭敬实则冷漠的脸上。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委屈的眼泪。
我只是扯了扯嘴角,对着苏晚晴,也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露出了一个极其平静,平静到近乎诡异的笑容。
“好。”
我清晰地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厅里。
然后,在所有人或诧异或鄙夷的目光中,我挺直了被红酒浸湿而显得狼狈的脊背,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一步一步,踩过那摊暗红的酒渍,也踩过那几块碎裂的玉佩残骸,在无数视线的注视下,沉默而决绝地走出了这片金碧辉煌、却让我感到彻骨冰寒的“家”。
厚重的雕花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里面虚伪的繁华和刻骨的恶意。
夜风带着凉意吹在湿透的头发和衣服上,激起一阵寒颤。
苏家别墅灯火通明,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发光体,而我站在它的阴影里,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我抬手,狠狠抹掉脸上残留的红酒和一丝不受控制涌出的温热。
指尖触碰到额角被酒杯边缘划破的一点细微刺痛。
苏晚晴,苏家……还有那枚碎裂的玉佩。
这笔账,才刚刚开始算。
苏家把我安置在别墅西翼最尽头的一个房间。
这里离主楼很远,窗外对着的是后花园的杂役房区域,平时少有人来,安静得近乎死寂。
房间很大,装修是样板间似的欧式奢华,水晶吊灯、厚重的丝绒窗帘、昂贵的实木家具一应俱全,但都透着一股长期无人居住的冰冷气息,像个精致的陈列馆,没有丝毫人气。
陈管家把我送到门口,公式化地交代了几句“缺什么就跟佣人说”,语气平淡得像在交代一件物品的存放事宜,然后便转身离开,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湿透的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红酒的酸味和酒精